第八十七章 .此生一别.后会无期
正文:
离鸢一愣:“小姐.现在这个时辰.就算我们走的再快.一日之内.也到不了平阳.”听寒站在山巅.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就用飞的.”
“啊.什么.”不等离鸢反应过來.听寒已经抓着离鸢的手腕.腾云飞入半空.离鸢回首望着脚下的辽辽山脉.吓得失声尖叫:“小姐啊”
离鸢这丫头不经吓.腾云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晕了过去.听寒笑着摇了摇头.双指为剑.劈开疾风.用最快的速度飞往平阳.
到达平阳之时.脚下两大团稀稀落落的火群.驻扎在一条巨浪滔天的河岸两边.沒错.一边是子书的军队.一边是司徒鸿志的护国大军.几经判断.听寒见河东紧靠一座大山的脚下.火光相比于另一边.少了大半.猜想这就是子书的军队.收了仙术.带离鸢下去.
走到临时驻扎的简易军营前面.听寒用手在离鸢面前轻轻一挥.她就醒了过來.眼神之中还是异样的恐惧.听寒笑笑:“别怕.我们到了.”
“什么人.”守门的两个侍卫对听寒阻拦到.听寒一愣.急切的回答:“我找子书.你就说他四弟來找他.”那人进去通报.正巧被崔锦程见到.直接带着听寒走了进來.情绪激动异常的边走边说:“听寒姑娘.从前多有冒犯.希望你谅解.明日护国军就要过河.你來的真是及时.怎么不见军队.”
听寒尴尬的放慢了脚步.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是说道:“军队”
“听寒”子书得到通报.急忙放下手中的底图.从军营之中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了.去见听寒.
子书的脸上.多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让他看起來更加的沧桑.坚韧.只是听寒想不到.那年在南门庄唯唯诺诺.嬉皮笑脸的子书.如今背负着全军人的性命.整日伴着厮杀声.交战沙场.岁月几何.听寒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流出來.但她还是笑着喊道:“二哥.”
子书一愣.快步走上前大笑道:“四弟”子书伸出手來.给听寒擦着眼泪.只是他很小心翼翼.怕自己这几年握兵器的手.已经长满了茧子.他怕划到听寒.
听寒低下头.艰难的说道:“子书.临安他”子书轻叹一口气.却无所谓的笑道:“我懂.听寒.你是來看我的么.那现在我沒事.你快走吧.明日护国军的船只就要到了.他们很快就要攻过來了.我要带大家打最后一次仗.必死无疑.你快走吧.此生不枉我认识过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子书不想在多说.他怕听寒不肯走.听寒哭着摇头:“我不走.天下这么大.我却什么地方也沒有为什么你们都要赶我走.我就这么不让人待见么.”子书尴尬的解释说道:“听寒.你多想了不是.我是快死的人了.你不嫌弃我.能在我人生最后关头來看我.我就已经知足了.我总不能让你陪着我一块死不是.”
听寒抬眼望着子书.看他消瘦的面孔.和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轻声问道:“子书.你相信我么.”不知为什么.子书觉得月色下的听寒.脸颊映衬着军营之内的火花.眼中的泪花也在泛着光芒.这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
有一种力量催使他说道:“我相信你.”
听寒一笑:“信我就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打仗.”子书被这样一个问題问的沒头沒脑的.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想打仗.只是当时我听说临安在康平被缴.但却打了胜仗.护国军逃到平阳一带.当时之上下几万的人马了.我怕他们养足了精力.再去和临安交战.所以我我什么也沒想.就带着我的人去平阳攻打护国军.”
“只是沒想到军中出现了叛徒.暴露了我们的计划和行踪.在加上景帝那边來支援的匈奴.我们的人伤亡惨重.才逃到这赤江边.只是身后便是连绵青山.根本逃不掉.我们只能用着赤江做最后的抵抗.如今.临安不怪他.若不狠心.便不能成大器.有时候我倒是羡慕他.”
环绕着军营.子书一边给听寒讲着这两年的经历.一边漫步的查看伤员.原來去年在街上马车之中.看到的那个男子.就是子书.子书第一次來京都.居然就碰上了听寒
“我沒有临安的志向.沒有他的头脑.我呢.只想带着我的兄弟.带着我喜欢的人.到青山环绕.绿水长流的地方去生活.我们可以一起看日出日落.粗茶淡饭.共话桑麻所以我一点也不想打仗.若说这唯一的大志向.就是希望天下百姓衣食无忧.安居乐业.少有所得.老有所依.但倘若现实不允许.有人想要伤害我在乎的人.即使我万般不想征战.我也要为了我想保护的人.披甲上阵.”
子书转头看向听寒:“可能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吧.我倒是觉得我这一生.沒什么遗憾.你看哈.我做过皇子.做过书生.做过商贩.做过无赖.做过寻常百姓.做过山匪老大.如今.我还做了千军首领.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沒娶媳妇呢.哎.”
听寒扑哧一笑.几度悲伤弥漫的气氛.凡是有子书在.都能让听寒忍俊不禁.听寒笑意十足的替子书拍了拍盔甲上的灰尘.神秘的说道:“好啦.我已经有了答案了.你不是说你信我吗.信我那就去睡吧.睡一觉明天就都好了.”
子书还想要说什么.但看着听寒轻松地笑脸.一直压抑的情绪.得到了很大的缓解.他轻轻的摸了摸听寒的头发说道:“好.我去睡.你给我守夜.”听寒调皮的笑道:“遵命.”
临安还在昏睡.逼问之下.元大夫才告诉流苏.听寒体内的蛊.被临安引到自己身体里去了.流苏坐在临安的床榻边上.一边替他擦着脸.一边流着眼泪.愤愤不平的说道:“死临安.臭临安.淳于听寒她到底哪里好.让你豁出命去保护她.说别人傻.我看你才是这天底下第一大傻瓜.”
临安眉头紧蹙.头上渗出丝丝汗渍.口中也在不断的喃喃自语.流苏沒有在意.继续给他擦汗.哪知临安却一把抓住了流苏的手.万般自责的闭眼说道:“听寒.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
流苏的眼泪.不争气的越流越多.她使劲的想要抽出手來.却怎么也做不到.最后她还是放弃了.哭着骂临安:“你眼里心里都是听寒.我呢.我呢.”
其实那日一早.临安就收到了南风的密报.密报寥寥几字.看样子是十分紧急.南风说子书的军队已经被逼到了赤江东边.那里群山环绕.完全沒有退路.两日之后.一旦船只到达.就会过岸消灭子书的军队.与此同时.自己这边死伤差不多了.景帝也要动手了.出兵就是十万.
临安看着密报看到眼睛麻木.十万大军压境.现在就算是有两个.十个拓跋临安在此.也是只能受死.不过按照景帝的意思是.襄阳军的将士必死.但可以留自己性命.只要自己愿意投降.临安觉得这件事可笑.极其可笑.
想起之前南风的來信上.特地叮嘱保护听寒.想必这次景帝不会甘心听寒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那么久.一定不会放过她.万般危机时刻.临安完全想不出任何赶走听寒的理由.但只有让她走.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临安深知听寒的秉性.更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当日流苏告诉自己.弘毅这厮居然偷偷的告诉听寒军中瘟疫一事.自己早就提前让所有病员回到营内.让为数不多的还身健的将士.在听寒面前演了那么一出戏.
他知道.失望之下的听寒.是不会去查看这场戏的破绽.而他也故意将从大军回來的路旁.主灯熄灭.只留下通往自己这里的.听寒当时心中空洞.只是顺着光亮走到了自己的营寨.这才有了自己和流苏的那一出.
看着听寒策马离去.临安才完全放下心來.走吧.如果这是我们此生最后一面.我希望你恨我.而不是爱我.或许人的一生中.恨比爱.更容易放的下.临安不悲伤.听寒打了自己一巴掌.可能在她心中.所有的前尘往事.都在这一巴掌之下.烟消云散了.
这样最好.离开自己.选择新的生活.因为不管自己怎么尝试.怎么努力.都不能给她一个安定的天下.他还有什么资格爱她.她要自己的眼中有她.只是自己的眼里.除了江山.再容不下其它
临安将南风的密报捏的粉碎.他已经做好准备.誓死不降.带领最后一批将士.去和司徒鸿志做最后的抗争.就算自己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也绝不活在敌人的施舍当中.
在临安的心中.不管是人.还是物.甚至是这大辛的江山.得不到全部.我就全部都不要.所以.我拓跋临安不会投降.听寒.我已经决定带着所有的襄阳军身赴沙场.此生一别.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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