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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 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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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拴好驴子,停了下来。(福泽有余)生起一堆柴火,淑珍用一个大瓦罐煮粥。青稞粉,还小米,还有腊肉,用泉水煮出来的粥,别有一番香甜的味道。

    一路摇晃,黄玉和凉箫都十分的疲惫,出门时候的兴奋已经消耗殆尽,无精打采的打哈欠。

    淑珍从驴车上拿出了草栅,铺在地上当做床,睡在火堆旁边。黄玉和凉箫就在驴车上面睡着了。

    次日醒来,继续赶路。

    黄玉和凉箫坐在驴车的侧面,一路看着从未见过的风景。凉箫哼唱着自己从前世带过来的曲调,十分惬意。

    黄玉听了有些不满,说道:“凉箫,怎么又是这个调子,你都哼哼很多年了,就不觉得厌烦吗?”

    凉箫嘿嘿一笑说道:“你要是觉得烦了,我唱别的歌给你听好吗?”

    “行啊。”

    凉箫扯着嗓子唱到:“在那个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经过她的帐房都要留恋的回头张望……”

    黄玉说道:“我还没有听过这样的调子,谁教给你的。”

    凉箫说道:“我做梦的时候学会的。”

    黄玉说道:“你就会瞎说。”

    黄玉和凉箫说话之际,两辆驴车停了下来。黄玉的爹娘下来步行,黄玉和凉箫也跟着跳出来。

    黄飞虎在前面带路,一家人来到了两座墓冢前面。(贵女谋略

    墓冢在半山腰上,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若是不仔细查看,很难找到墓冢。

    墓冢前面,立着块石碑,镌刻有些字迹,凉箫不认识。

    凉箫如今的启蒙老师是陶西,虽然教会凉箫读写了一些字体,但还是有许多字体凉箫未曾见过。

    黄飞虎从背包之中拿出一壶酒,一块腊肉,放在两块墓碑前面,祭拜了两块墓碑,然后淑珍也过来祭拜了一回。

    黄飞虎扭过身子,让黄玉站到墓碑前面说道:“这是我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带过来祭拜你们。你们在天有灵,就保佑这个孩子福寿双全吧。”

    黄玉乖巧的拜了三拜,然后问道:“爹,这个墓里面是谁啊?”

    黄飞虎扭头看了看淑珍,淑珍瞪着眼睛看着黄飞虎,黄飞虎长叹一声说道:“里面躺着的是爸爸的亲人。”

    凉箫对于给死人扫墓烧纸一类的行径,向来十分的厌恶,人都已经离开了,还总是打扰死人的清静。若是真的对故去的人难以忘怀,只是要传承故人的夙愿就好,何必过于重视扫墓这样的形式。

    只是别人寄托哀思的做法,凉箫也不能执意反对,所以木然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淑珍见到凉箫的脸上有些肃穆,关切问道:“凉箫你怎么了?”

    凉箫托词说道:“这里阴森森的,好可怕,我们快些离开好不好。(夺鼎1617)”

    淑珍过来搂着凉箫的肩膀,说道:“我们先走。”然后扭头对着黄飞虎说道:“我们还要赶路,别耽搁太久了。”

    淑珍带着凉箫走出树林,只希望黄飞虎和黄玉也跟着出来,两个人却是磨磨蹭蹭的没有走出来。

    黄飞虎把一壶酒倒在墓冢旁边,又点燃了两根黄香,香头在风中摇晃着,火焰愈发的明亮。

    黄玉小心翼翼的对黄飞虎说道:“爹,我娘已经下去了,你就告诉我里面是什么人吧。”

    黄飞虎听了不禁一怔,黄玉这个丫头,果真聪慧机智。虽然只是一个女子,但是长大之后,说不定可以承担大任。

    黄飞虎长叹一声,说道:“既然是自己的孩子,就不能分男女,都要知道过往的仇恨。也罢,我就告诉你,墓冢里面的人,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我的大哥,也就是你的爷爷和大伯。”

    黄玉说道:“哦,以前听你说过,我有一个爷爷,和一个大伯,但是都已经逝去了,怎么会安葬在这里呢?”

    黄飞虎说道:“因为你的父亲和大伯,遭到奸人所害,死于非命。为了防止奸人骚扰,我就将你的父亲和大伯安葬在这偏僻之地。”

    黄玉说道:“死于非命!怎么会这样。谁害死了他们?”

    黄飞虎说道:“害死你大伯和爷爷的人,就沈家大院的主人——沈海盐。你已经长大了,记得要给你爷爷和你大伯报仇。(龙王令妃卿莫属)”

    黄玉说道:“沈海盐那个坏蛋是怎么害死爷爷和大伯的。”

    黄飞虎说道:“你娘在等我们,这会儿可能着急了,我们先下去。你爷爷和大伯的事情,我以后再详尽告诉你。”

    黄飞虎和黄玉走出树林,四个人坐上驴车,继续赶路。

    驴车上面,凉箫和黄玉在吃青稞粉炒面。

    将炒熟的青稞粉加上一点水,搅拌之后变成浓稠的糨糊,吃到肚子里面翻江倒海,驴车的一路颠簸,让凉箫一阵阵的反胃恶心。

    凉箫心中暗自叹息,不久的将来,自己一定要修建一条马路,然后想办法造出汽车来。

    对于这种超脱于这个世界的想法,凉箫忽然觉自己很可笑。这个世界里面,高强度的钢铁都未曾见过,自己用什么来制造汽车。

    问题的关键在于,以目前凉箫的知识水平,也不可能制造出来汽车。

    一路颠簸之下,黄玉和凉箫的肚子开始不适应,总是要拉肚子。

    于是一路上走走停停,行程耽误了许多。

    黄玉没有一直坐在车厢里面,而坐上了父亲的驴车,坐在一堆石头上面陪父亲说着话,唱着歌。

    而凉箫沉醉于对未来,对过去,还有浩瀚宇宙的思考之中。

    入夜之后,一家人又升起了篝火。不同的是凉箫用自己的弓箭射中了一只野鸭,美味的烤鸭让一家人一顿饱餐。(灵域

    躺倒在车厢里面,黄玉很快就睡着了,凉箫仰望着无尽的夜空,难以入眠。

    没有家园的孤独感觉,在不同世界穿越的迷茫无知,让凉箫觉得自己十分的渺小,在无垠的星空之下,渺小的只是一个原子,一个分子,一个电子而已。

    同样无法安然入睡的人,还有黄玉的父母。两个人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相互争执。

    淑珍说道:“你答应过我,不把这些往事告诉黄玉,不让黄玉去承担哪些仇恨,这些你都忘了吗?”

    黄飞虎说道:“没有忘记,一直没有忘记。把这些往事告诉黄玉,我的心中也十分的纠结,她如此的年幼,如此的虚弱,却要承担如此沉重的负担。”

    淑珍说道:“既然你知道黄玉年幼,知道黄玉只是一个女孩,根本无法替你去找沈海盐报仇。为什么还要跟黄玉说这些往事。让孩子的人生沉浸在仇恨之中,她又怎么能快乐的生活?黄玉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不想黄玉的以后的人生在痛苦之中度过。”

    黄飞虎说道:“我对不起黄玉。可是我更加对不起我的父亲,我的兄长,他们惨死异乡,不能魂归故里,我只能将他们安葬在荒凉的山岗之上。不能实时祭拜,不能寄托哀思,我身为人子,愧对父兄。”

    淑珍说道:“为父兄报仇,是你我的责任,只能由你我承担,又怎么能传承给下一代?再说你都无法完成报仇的夙愿,黄玉一个女孩子,又怎么能完成。(元徵宫词)”

    黄飞虎叹一口气说道:“可是我们只有一个孩子,就是黄玉,若是有一个儿子,还可以让儿子承继我们的罪业。但是我们只有一个女儿,就是黄玉,若是不让黄玉承担,还能让谁去承担?”

    淑珍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沈海盐已经年老虚弱,恐怕时日无多了,就是你不去报仇,沈海盐也是要死去的。若是沈海盐今日便死了,你找谁去报仇,难道去杀掉沈万二吗?沈万二也是无辜的,将上一辈的仇恨承继到下一代,是在推卸我们这一代人身上的责任。让所有的仇恨,都在我们这里终结吧。”

    黄飞虎说道:“若是这个世界上面的人,全部都是如此的懦弱,有仇不报。那么这个世界上善良人,只怕都要被恶人害死了。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善良之人得到敬重,邪恶之人得到惩罚,才是天地长存的道理。”

    淑珍无奈说道:“我可怜的孩子。”

    黄飞虎说道:“既然黄玉已经知道了过往的仇恨,也就只能如此了,你我无法挽回,只能听天由命了。”

    凉箫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黄玉,黄玉辗转反侧,呼吸急促,显然没有睡着,只是在装睡而已。黄飞虎和淑珍所说的话,黄玉也应该听到了。

    背负着别人的期望,是一种非常累心的处境。特别是父母寄托给孩子的想法,总是让人不堪重负。

    漫长的一夜之后,太阳照常升起。

    这个早晨有些压抑,每个人都有了心事,但是大家都在努力的掩饰心中的疲惫。

    凉箫还是一如既往的唱着歌,哼哼唧唧的,看起来兴致盎然的模样。

    路途逐渐宽阔起来,偶尔能够见到豺狼追着驴车。凉箫本想要射杀一只豺狼,却被黄飞虎阻止了。

    现在的这些豺狼只是追踪而已,并不会轻易的攻击驴车。长久以来,行人和野兽已经形成了一种无形的规则,豺狼不会伤害行人,行人也不会攻击野兽。

    若是有猎人攻击了豺狼,就破坏了这种规则。若是有豺狼被人猎杀,那么就会遭受豺狼疯狂的报复,不断的骚扰,以后的路途也就十分的凶险了。

    但是,总有人不畏凶险。凉箫居然真的看见了一个猎人,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手中拿着一根长棍,长棍通体漆黑,散发幽深的色泽,让见到的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凉箫猜测男人是一个猎人,是因为男人的穿戴。男人身上一件修长的皮坎肩长袍,一直垂到了脚踝,脚下一双黄色皮靴。这样的穿戴,一般是猎人才有的。

    走的近了,凉箫逐渐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样,这是一个光头,光亮的头皮上面,有一道狰狞的伤痕,一直从头顶延伸到脸颊上面。而在脸颊上面,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小鸟形状的红色印记。

    在这样荒凉的地方,豺狼出没,一个人不骑马,不乘车,不结伴,只是徒步而行。如此的霸气,定然是身怀绝技。

    凉箫推了推身边的黄玉,指了指光头的男人说道:“姐姐,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模样。”

    黄玉看到男人,说道:“有些渗人,看着如同野兽一般,如此的凶相毕露,确实有些吓人。”

    凉箫说道:“我们还是小心防备为好,万一遇上一个打劫的,我们容易吃亏。”

    说着凉箫小心翼翼的拿出了自己的硬弓,执箭在手,随时准备射箭。

    就在此时,在前面驾车的淑珍却突然停下了驴车,下来车等着后面的黄飞虎。黄飞虎也下了驴车,牵着驴车来到了淑珍面前。

    见到如此的阵势,凉箫有些兴奋,看来又要看热闹了。

    可惜凉箫想错了,两个人如此阵势,并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迎接老朋友。

    光头男人见到了黄飞虎,脚步加快来到了黄飞虎的面前。狰狞的脸庞上,裂开嘴哈哈笑着,如同一只裂开皮的石榴。

    “黄老弟,一年不见,别来无恙。”

    黄飞虎和淑珍也满脸笑容说道:“一真师傅,久违了。”

    凉箫心中有些遗憾,看来有人的地方,都是要遵循一个道理,就是和为贵,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想要整天打打杀杀的。

    一真师傅说道:“看来你们今年收获颇为丰盛,带了这么多的货物,而且车上还有两个孩子。”

    淑珍说道:“哦,看我都忘了,今年孩子们都大了,所以就带出来见见世面。”

    说着淑珍对着黄玉说道:“玉儿,带着凉箫出来见见一真师傅。”

    黄玉答应着,带着凉箫从车厢里面跳了出来。

    名字叫一真的男人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凉箫和黄玉。凛冽的眼神,还是让黄玉有些胆怯,低着头躲开了男人的注视。

    凉箫并无畏惧的感觉,而是仔细端详着一真手中的长棍,心中暗自揣测,这一根棍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材质做成的。

    看棍子的色泽,应该是一根铁棍。若是铁棍,分量不轻,能挥舞起这样的棍子,需要很大的手臂力量。

    看着一真举重若轻的模样,凉箫本以为是一个大力士。可是一真将铁棍拿起扛在肩膀上面的时候,铁棍却发生了弯曲。一个葫芦垂在铁棍的一头,居然把铁棍给压弯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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