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西这时候走进来问道:“孩子们把什么东西摔碎了么?”
陶西已经看见黄飞虎的失态模样,但是并没有点破,也没有在碧玉观音的问题上面过多的探究,反而刻意略过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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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珍急忙辩解说道:“不妨事,只是一只玉碗而已,破就破了,改日让小虎再磨制一只就好。”
陶西呵呵一笑说道:“小孩子闯祸也是难免的事情,不要过于苛责,黄玉带着凉箫出来吃饭吧。”
黄玉答应了一声,牵着凉箫的手出来吃饭。
饭桌上面很是安静,每一个人都没有心思吃饭,而是在思索着各自的顾虑。
黄飞虎考虑再三,并没有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
既然陶西和凉箫隐姓埋名,潜藏到了这里,就是不想暴露他们的行踪。
www.zineworm.com自己若是道破机密,反而会让陶西忿恨。
吃饱喝足之后,凉箫和陶西回到了屋里。
还是一盏陶土油灯,摇曳着温馨的光华,凉箫坐在灯光下面,学习写字。
地上是一个沙坑,采集了溪水之中的细沙铺在坑中,就是凉箫的纸张。一根纤细的竹竿,就是凉箫的笔。竹竿在沙子之中经常摩擦,两头已经被打磨的圆润光滑。
凉箫在沙坑之中写着一个字:玉。
写完之后,用一根木条将沙子抚平之后,又写了观音两个字。
凉箫所写的乃是前世之中的简化汉字,与现世之中所使用的文字有很多不同,所以陶西并不认识凉箫所写的“观音”二字有何意义。
对于凉箫的种种奇异行为,陶西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淡然一笑说道:“很好。”
在凉箫看来,陶西是一位优秀的师傅。(
玄门医圣)博学多才,细致耐心。而且并不会以成人的观念强横的管制凉箫,更加尊重凉箫个人思考问题的方式。
比如学习写字,陶西从未逼迫凉箫一定要学会某一个字。而是写下很多字,让凉箫自己看。凉箫对某一个字记忆深刻,陶西就给凉箫讲解字面意思,然后让凉箫在沙子上练习书写。
改日之后,陶西就会让凉箫在沙坑之中写字。
凉箫写字并无限制,凉箫可以随性而为,随意书写,随意勾画。
对于凉箫写出来的字,陶西会问询字体含义。凉箫若是说的不错,就夸奖一番。若是错了,也不会苛责。
对于凉箫的理解错误,陶西总是有此言论:“字在你心中,如何注解,可以随你心意,你明白就好。只是字在别人心中,也是随心理解,你所写文字,也要符合别人心意,方可让他人明了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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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箫听来很是感动,相对于前世之中老师的粗暴蛮横,陶西的做法是何等的宽容,何等的智慧。
凉箫将这样一句话记在心中,想着将来就用这样的语言来教导自己的孩子。
可惜现在的凉箫,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刚刚学会走路,口齿不清的孩子。
即便有着成熟的思想,也是囚禁在一个一岁半孩子的身体之中。
陶西抱着凉箫的小手,问道:“凉箫所写有何意义?”
凉箫把手从陶西的手中抽出来,抓住自己胸前的碧玉观音晃了晃说道:“这个东西。就是这个东西的名字。”
陶西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并未过多的追问。而是用竹竿在“观音”二字的笔画上游走一遍,记住了“观音”二字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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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西说道:“既然你给此物命名,名字却也是很好,该如何念诵?”
凉箫很是兴奋,毕竟自己把前世之中的些许记忆,带到了这个世界之中。并且陶西认可了这个名字,也算是自己改变了这个世界。
那怕只是一点点微小的改变,也让凉箫为之欣喜。
凉箫把三个字连起来说道:“玉观音。”
陶西也跟着凉箫学习说道:“玉观音。”
听罢陶西说话,凉箫又觉得缺少一些华贵雍然的气魄,改口说道:“碧玉观音。”
“碧玉观音。”
陶西听来哈哈一笑,夸赞说道:“碧玉观音,好名字,好名字。”
眼见陶西心境欢悦,凉箫也期待陶西能一时兴起,能多讲述一些自己的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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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箫问道:“爷爷,这一尊碧玉观音,是哪里来的?”
说罢凉箫看着陶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之中充满了期盼神色。
可惜期望带来的往往都是失望。
陶西摇摇头,让花白的胡子在身前无力的摇晃着。
“爷爷不知道,当爷爷看见你的时候,这一尊碧玉观音已经挂在你的身上了。我猜想乃是你父母留下的,应当很是珍贵,因此一直留在你身上。”
凉箫很是失望的说道:“哦。”
失望之余,凉箫想起了黄飞虎,他也许知道一些秘密。为何不让陶西去黄飞虎哪里探听一二?
凉箫说道:“黄玉的父亲很厉害,他见过我的碧玉观音!”
陶西肃然无语,面前的孩子虽然只有一岁半,却能如此的洞察世事。
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孩子,传说之中的天才,传说之中万年一遇神迹么?
陶西抚摸着凉箫的头发,长长的头发乌黑亮丽,只是有些凌乱。
“凉箫,如今你尚且年幼,等你长大一些,再去探究想要知道的机缘,现如今只要吃饭睡觉就好。”
凉箫无奈的叹一口说道:“我听爷爷的。”
熄灭油灯,二人酣然入睡。
窗户之外,月光之下,一只黄色的野兽扒住石头,将躯体固定在墙壁之上。
野兽有一尺多长,通体顺滑流畅。细小的兽头上面两只绿色的眼珠,散发出幽暗的光芒。
光芒穿透石头的缝隙,紧紧盯着屋子里面的陶西和凉箫。
夜风阴冷,野兽扒着石头,居然一动不动,如同石化了一半。一直到凉箫和陶西吹灯睡下,却才跳跃下来。
虽然只有一尺多长,野兽看似弱小的身体却也十分的凌厉。
一跃之下,居然已经飞到数十丈开外。月光之中看来,如同在屋檐之间飞翔的鸟儿一般。
甚至比鸟儿更为迅捷。
几个跳跃之间,野兽已经来到了桃木疙瘩镇上最为高大的院墙前。
野兽速度未有丝毫减缓,沿着墙壁垂直而上,如履平地,翻过了院墙。
院墙后面,就是桃木疙瘩镇上首富沈海盐的宅院。
宅院之中,灯火灰暗,几盏灯笼挂在回廊之中,彻夜不息。
野兽很是熟悉路途,沿着回廊来到了一个屋子。
纸糊的风门上面,已经破开一个小洞。大小刚好够野兽钻进去,野兽无声无息的钻了进去。
屋子里面,灰暗的灯光下面,坐着两个男人。
野兽跳到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上面,对着男人发出“叽叽叽叽”的声音,如同在跟男人说话一般。
男人五短身材,消瘦的面容上面毫无血色,蜡黄的表皮包裹在宽厚的颧骨上面。冷漠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神采,也同肩膀上面的野兽一般透着幽暗的绿光。
绿光掩盖了男人的眼睛,让人看来男人如同没有瞳孔一般,诡异阴森。
男人有两颗硕大的门牙,撑开了嘴唇显露出来。因为口齿不合,男人说话也含糊不清。
而现在男人对着肩膀上面的野兽支支吾吾,显然不想让旁边的人听懂。
坐在旁边的人,就是沈海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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