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从椅子上跳起,也不顾伤势蹦着去开门:“阿然!”那明眸笑成了两弯盈盈明月,暖如冬日之阳。(
横扫荒宇)
“夜姑娘,萧某可以进去吗?”他礼貌客气。夜暄似不在意,站在离萧然半米处,不再靠近。
“可以啊!”夜暄侧侧身,对着银翎憨然,“翎,是阿然!”
萧然进了房,款款落座,那一举一动之间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清雅。他对着银翎浅笑:“之前未来得及介绍。在下是萧然。”话是对着银翎说的,眼神瞥了一眼弑。
“银翎。”简单得冷漠。弑则更漠然,老子不想认识你。
萧然也无过多表情:“银翎阁下,萧某想请你们回萧家小住几日,好报落凡果之恩——”
“报恩?”夜暄微微一顿。他需要对她说报恩二字么?只是为了所谓报恩才要带她回去的吗?她以为,他是记起来,要带她回家的呢!
“我们可高攀不起萧家。”银翎冷声,望了眼似乎被萧然忘记在角落的夜暄。(
烈火军婚)
萧然一滞,不知为何银翎忽然冷然下来。他转头对夜暄说:“其实是家母想见见你——”
夜暄收起落寞神情,点头如小鸡啄米:“颜姨要见我么?我去的。”干脆利落得令弑想要撬开这丫头的脑子。
“如此便好。”萧然点头而笑,“那银翎阁下呢?”
银翎不语,亦不看他。
夜暄咬咬嘴唇,一脸委屈:“翎不去么?”
银翎看了她一眼,忽笑:“我当你不要我了。你要去我怎可不陪?又让别人欺负了怎么办?”
别人二字若有若无得咬重。银翎噙着漠然之笑,瞥了眼神器:“萧少爷无意竞拍神器吗?”
萧然古井无波:“还有,不是吗?”
银翎眸中光亮微闪:“萧少爷似看得很透彻。”
“他未说最后的拍卖品,便不是结束。”萧然抬眼,“倒是银翎阁下对神器毫无兴趣让萧某感到奇怪……”
“没有合适的罢了。(
灵域)”银翎不动声色。打太极么?她擅长!要揭她的底,你还不行!“何况我无家族背景,得神器便如拿了催命符。”
“五十颗纯金珠!”一个陌生的声音阴戾得报出令人心寒的价。
五十颗,可是刚才那一柄神器的十倍!两把就翻到了十倍!
“那是——叶家!”萧然只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五十颗纯金珠,可是花血本了!这叶家从三十颗纯金珠叫到五十颗,不知是财大气粗还是愚劲上来了!
五十颗,谁还敢再叫?寂静得诡异,压抑得骚动。一个个都偃旗息鼓了。
安遥笑,却不知笑意为何。
银翎冷笑,叶家,没想到能钓到你们。可不就是件好事?五十颗纯金珠,她可不客气得收下了!
安遥等场面气氛稍稍平静,挂着招牌笑容道:“如今只剩下最后一笔拍卖了——”手一抬,红绸抛于半空,玉台之上——三把神器!
不,会,吧?有了前车之鉴,在场之人皆被雷劈似的定格在瞬间。(
剑道独尊)
“你妹的,应该不是老子想的那样吧!”
“谁tmd这么多神器啊!逗人玩那!”
“捆绑着卖,你敢再缺德一点吗啊?”
“坑,爹,货……”
夜暄望了眼被众人骂得惨不忍闻的银翎。瞧人家这气度,瞧人家这胸怀,瞧人家这,脸皮——堪比城墙固若金汤无坚可催啊!
捂脸,她还需要磨练啊……
“三把——”叶家人雅室传出了压抑着冲天怒火的野兽般吼声。只是此时没有人再去在意他们的感受了……
“三十颗纯——”
“三十五颗纯金珠。”银翎冷然睨了眼萧然,暗道这便宜倒被他给捡了。刚才两把神器的极限承受价就是三十颗纯金珠。萧然出了三十五颗,高于极限承受价,让人们自认无力;又低于叶家人出的价,不作冤大头。
三十五颗纯金珠,三把神器,似乎狠狠抽了叶家人一巴掌!嘲讽、讥诮、鄙夷!
“萧某家族财力不甚丰厚,只能出三十五颗纯金珠,承让了。(
爱上天使般的女孩)”萧然敬然而不失清高。四两拨千斤,这话,妙!
……
这话都说出口了。还能有人再计较吗?叶家人只能生生咽下了一口闷气,自认倒霉!
“可人,这是你的收入。已扣除了拍卖会的一成收益。”侍者将一张金卡递给银翎,便退了出去。
刚才萧然已回了自己的雅间。银翎将金卡收入戒指,将夜暄背起便下楼。弑跨了一步,复回到了银翎的空间修炼,若不是为了那傻傻的丫头,他才懒得浪费自己的修炼时间呢!
“银翎阁下,这便走吧!”甫下楼,便见萧然和那二女在拍卖场门口候着。萧然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无事可以使他心起波澜。楼阑珊则依旧冷清如梅,而关琳怒已显于色。
银翎点头。
萧家城池是一派模样,萧家又是另一派模样。大气庄重而简单古朴,豪华奢侈尽在一砖一瓦之中,然非明眼人又怎看得出?主色调暗沉,无形之中便给人以压抑束缚,恍若一个华丽的囚笼。(
无厘红尘)身虽富贵,心不自由。
银翎抬头望了一眼,讥笑着复低了头。
关琳趾高气扬间,自以为银翎是自惭形秽,讽道:“到底是乡下人,这样就吓到了。”这时无脑的她竟忘了能在不忘斋三楼雅间的人又岂是井底之蛙?
“又不是你家,你得瑟什么?”夜暄撅着鼻子嫌弃之。
银翎顿失笑。
就在关琳憋红了脸正欲反驳之时,空中旋而出现了迫人之至的威压。仅仅无意间的流放,亦是惊心动魄!
历劫期!银翎眼危险而警惕得眯起,盯着门口的方向。那方,出现了三个人——为首中年男子三十岁模样,威仪自现,眉眼之中与萧然有五分相似。这便是萧家现任家主萧殊!历劫之贯彻!耳后二人结识历劫之开灵,应该就是萧殊的二弟三弟吧?
萧殊见萧然站在门口,皱皱眉:“然儿,你在门口作甚?”眼神扫过周边之人,便发现了兀然的银翎与夜暄。
萧然微微颔首:“父亲,我刚才不忘斋回来。”他将三个玉盒呈递于萧殊。萧殊魂力一探,眼便竖然!他哈哈而笑,将三玉盒收入空间戒指,拍了拍萧然的肩:“不愧是我萧殊的好儿子!”他睨了眼银翎,“不过然儿,你这交友的品味可一点儿也不像为父啊!你是萧家嫡长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带回家的。上次带那丫头回来也就罢了。你喜欢她就让她做个妾。这次带上她情郎又是为何?”
银翎勾勒了一抹邪肆而冷然的笑:“萧少爷,早说你家人各个鼻孔朝天,我们高攀不起,你偏请我们来做客。这是何苦?”
萧殊一听脸色剧变。这话,字字带刺。
“父亲,是然儿请他们来萧家的。”言外之意,人家说的是事实,你就别来搀和了!
“要是知道会见到你这颐指气使的糟老头子,给老娘一张金卡老娘都不来!”夜暄瘪嘴,极端抑郁。
银翎毫不避讳得扬唇而笑。萧然则是面色稍显复杂,萧殊已然七窍生烟:“你这丫头片子说什么?!”
夜暄一翻眼白:“说你老你还聋上了?至于这么配合么?我可不给钱!”
萧殊眼一瞪,威压陡然直冲夜暄龙腾虎跃而去。银翎正欲替夜暄挡下威压,忽威压散了,如云淡风轻,悄无声息得散了。
“萧殊,对我的客人恭敬点。”温和轻柔的嗓音,却诉着无与伦比的厉然。
银翎向门内望去,只见一白衣盘发的素颜妇人,款款而至。其美,不妖娆不妩媚,而是出水芙蓉般清雅高洁。其美,不张扬不嚣张,而是孤芳自赏般的内敛清高。其美,不惊心不动魄,而是如品茶般,愈赏愈悦目。
银翎望着她,心中有股亲切的柔和感。亲切?微微愣神间,那妇人已淡淡吩咐道:“然儿,带这两孩子去落颜斋。”
决绝得转身离去,不予以萧殊一丝面子。
“颜儿,你的伤好了?”萧殊好不容易将堵在胸口的话吐了出来。然那佳人只冷薄一句:“我的伤被你口中的野丫头给治好了。你可要失望了。”
萧殊顿时脸色煞白,如遭雷击几欲站立不稳。
“萧家主,你府中的姨娘们最近可太闲了,闲得在我颜斋动手动脚。烦你在宠幸她们之时,告诫她们一声,我历劫贯彻的尊严不是她们可以挑衅的!”佳人远去,未有丝毫留恋。
萧然面色如霜,只草草行了个礼便带银翎与夜暄上前行。那冷漠,令楼阑珊与关琳都不敢再跟。
夜暄临走前还瞪了眼如垂暮的萧殊:“堂堂家主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颜姨怎么就瞎了眼跟了个种马?真脏啊!”
真,脏!萧殊陡然心疼如撕裂。她当初也这么说过……
他袖中的手青筋涌动。此次他们三人特意去往地狱之森只为寻找落凡果,可那地方连落凡树都不见了……她伤好了是不错,可那冷漠却依旧如此。
“好歹是萧然的爹,你也真敢骂……”银翎饶有心情得传音给夜暄。
夜暄又往银翎背上爬了几分:“老娘喜欢的是萧然,又不是他爹,怎么不敢骂?”
银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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