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连忙站起身面色惶恐道:“哪敢劳烦大人问好,只是小人自思大人正值新官上任,因此不敢冒昧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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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三话语一顿,看了一眼林秋,语带疑惑之意:“不知林兄弟这次来,有何贵干。如果是下面哪个弟兄不小心冒犯了吴大人,我一定重重责罚,一定让吴大人满意。”
林秋先望了望四周,见屋内站着四五个大汉,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不由得现出几分为难之色:“眼下人多口杂,帮主是不是——”
常三赔笑道:“我常三闯荡江湖几十年,靠的就是义气二个字,现在屋内的都是我的兄弟,林兄弟但说无妨。”
林秋面上现出钦佩神色,伸出一个大拇指赞道:“我刚进凤阳城时,便听人说凤阳城的常三爷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现在一见果然如此。只是这样的好汉子却命不久矣,真真是可惜呀”
常三见林秋一进来就视若无人的找了椅子坐下,现在当面说自己命不久矣,心中自然十分恼怒。
可是常三也知道,林秋敢孤身一人进来见自己,必定有所依仗,在没有摸清林秋情况前,自己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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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三笑眯眯的走过来,挽着林秋手臂道:“林兄弟进来后,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上一杯,是我常三的不是。来人呀,给小兄弟上一杯好茶。”
常三一走过来,林秋便发觉常三的身材比别人矮上几分,但却比周围的人都多了几分凶悍之气。
敞开的衣襟中露出的胸怀有几道纵横交错的伤疤,看着常三刻意显露出那几道伤疤,便知常三对自己年轻时的勇悍极是得意。
常三见林秋盯着自己的胸口几道伤疤看,便傲然指着一道靠近心口的伤口对林秋道:“当年这一刀再歪过去一分,这世上就没有常三这个人了。”
虽然常三满脸傲然之色,可是林秋却发现常三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悸然,想来那一刀对常三影响深远,到现在说起来还是难以释怀。
接过丫鬟捧上来的茶,林秋慢慢的抿了一口,赞叹道:“好茶”。
两人又就着这些日子凤阳城发生的趣事,东拉西扯了一段时间后,见常三眼中的不耐之色溢于言表,林秋脸色一肃:“不知常三爷知不知道前几日,贵属下冒犯了一个贵人。”
常三一愣,随即脸色一白,在林秋说自己是吴任派来的人后,自己心中隐隐觉得可能与此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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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几日他不曾听下面人讲说发生过类似事情,但是就算发生了这些事情,手下人畏于常三,也不会将此事说于常三听。
这些年凤阳城丐帮兴起看见有人像是家境较好,便缠着人家非得给银子,不然不让走的讨钱方式。
常三就是首创者,凭借着这一手段,常三很快就聚起大量钱财,成为这凤阳城丐帮一霸。
可是这讨钱方式也有危险,那就是碰上哪一个贵人喜爱乔装打扮深入民间了解民情,那就惹来大祸。
以前就曾发生几起类似的事情,而每一次都惹得官府大动肝火,狠狠的收拾了常三一顿。
有一次,常三甚至被关进大牢里,狠狠吃了一顿板子,才给放了出来。那一次幸好常三使了银子,而那贵人也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常三才得以幸免。
自那以后,常三便深刻认识到了官府的蛮不讲理,因为那天纠缠贵人的根本不是常三的人,但就算常三百般解释,官府中人也毫不理会,只因官府忙着平息贵人的怒气,哪管得了常三是否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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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见常三脸色不定,心中暗暗笑了起来。
林秋想到来常三这里打秋风,那是因为在十多天前的一次闲聊中,林秋无意中听旁人到常三经过那一次挨板子后,人变得收敛许多,其手下也不太敢和从前那般在大街上硬扯着人讨要钱财。
林秋估计应是常三发现若不用这种手段,那乞讨来的钱便会少了许多,便抱有侥幸之心,那么现在就是自己打破常三的侥幸之心的时候。
虽然林秋根本不相信常三这几日会再次碰见一个微服出游的贵人。
常三回想起自己在大牢的日子,不由得泛起一阵恐惧,自己不再是当年那个烂命一条的常老三,那一顿板子打的常三闻板色变。
常三脸色白了白,艰涩的笑道:“不知吴大人找到那人没有。”
林秋斜斜的看一眼常三:“眼下当务之急不是抓到冒犯贵人的人,而是如何平息贵人之怒。贵人回来后也不说话,只是让吴大人昨日给他好好说道说道。你说贵人恼了,吴大人挨打,吴大人恼了,我挨打。那我挨打了,就只能找常三爷想个法子。”
还不待常三插嘴,林秋接着道:“昨日吴大人回来后,在府衙中大发雷霆,说要找常三爷去大牢里谈谈心。(
末世之黑暗召唤师)我见状便劝吴大人消消气,毕竟常三爷在凤阳城是有口皆碑的好汉,想来这件事一定不是常三爷所为。只是下面人不懂事,恼了贵人。大家都是在外讨生活,总不能因为一个人都砸了大家的饭碗。而我也向吴大人讨了这个差事。我心想,我刚刚进凤阳城,在吴大人无寸功傍身,又素闻常三爷豪爽过人,必定能够帮得上我的忙。因此这不特地向常三爷请教来了。想来常三爷一定能给吴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林秋惬意的拿起桌上的茶水,吹了吹,一饮而尽。
常三被林秋进来先端起架子,紧接着又就林秋一阵蒙头说教,心中早就惴惴不安。
见林秋说了一大通,终于停了下来,连忙赔笑道:“不知林兄弟准备如何处置这件事,只要我常三能做到,一定马上去办。等一下我就去查一查是哪一个小兔崽子敢乱动手脚,老子第一个废了他,不知林兄弟意下如何。”
见林秋不置可否,常三心中明白,眼下出事了,当务之急不是找出谁是肇事者,而是如何平息贵人和吴都尉的怒火。
虽然这事不一定是自己手下做的,可是谁叫自己在丐帮中首创此举,一旦有事,官府第一个找到上门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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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常三经过那件事后,老实了一阵子,也严禁在自己的地盘上用这个法子来钱,可是经不住自己花销大呀。
这几年自己住在豪宅大院,养了一帮会武功的手下,哪一个不花钱,靠那一点点讨钱来的收入哪够开销,不走一点旁门左道,如何维持现在的生活。
不过现在吴大人找上门来,这也是一个契机。自己原本巴结的都尉调走了,而吴任则调任府城都尉。
几天来常三正琢磨着如何和吴任搭上话,却发现自己和吴任平日里素无来往,正不知如何下手时,不料林秋找上门来了,不管贵人之事是否跟自己有关,刚好能借此机会向吴任示好。
常三低下头细细的将整件事捋了一遍,正想开口,却猛然发现一处问题,林秋太年轻了,不像应该来这里办的人。
只是林秋一进来,就对自己一阵猛敲,自己心神大乱下,哪里会注意到林秋是年龄大还是年纪小。直到此时,自己才发现这个问题。
林秋见常三脸上泛起狐疑之情,便知常三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不由得暗暗苦笑,果然自己年纪太轻,容易惹人怀疑,若是自己此时看上去有30多岁,常三哪会怀疑自己,不过幸好自己早有准备。
常三大笑道:“不知林兄弟家住何方,现在府衙官居何职。”
林秋一笑,将茶碗放在一旁,淡淡道:“看来常三爷是不相信在下,也罢我这便回府向吴大人回报此事,找一个常三爷相信的人跟常三爷谈了。就是不知另一人来了,是否像在下一般好说话。告辞,不送。”说完抬脚就往外走。
常三心中一惊,如果林秋真是吴任的手下,此番回去添油加醋一番,自己不死恐怕也要脱层皮。
常三连忙截住林秋道:“林兄弟留步,常三不是这个意思。”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拉住林秋的衣袖。
林秋扯了扯衣物,见常三抓的紧,皱眉道:“常三爷何故如此,既然常三爷认为在下年少言轻,我就禀报吴大人再找一个成熟稳重的人跟常三爷谈一谈。”
常三哈哈一笑:“林兄弟多心了,只是我见林秋兄弟年纪轻轻就在吴大人手下办事,好生羡慕,便想日后能跟林兄弟多多亲近,谁知常三不会说话,竟惹得林兄弟生气了,是常三的不是。等一下我一定要和林秋兄弟好好的喝上几杯,权作赔罪了。”
林秋见自己架子摆足了,也不再矫情,顺着常三的力道又坐回位子上,坦然道:“我曾在吴大人手下受教过几日。”
常三哦了一声,心中了然,原来是林秋是吴任的弟子。
这时常三笑眯眯的将袖中的银票塞入林秋手里:“初次见面,这点钱,就当是我常三给林兄弟的见面礼了。外面还有一些薄礼还要麻烦林兄弟转交给吴大人,这是清单,林兄弟收好。现在时近正午,林兄弟赏个脸一同去林声楼吃个饭。”
林秋摆了摆手,长身而起道:“饭在下就不吃了,我这番前来,也明白了常三爷的意思。我这便回去,向吴大人复命。”
林秋也不看手中的银票和清单,往袖里一塞,拱了拱手便扬长而去。
当林秋走远后,常三面色阴冷的对旁边一人道:“你去看一下他有没有去到府衙,如果他胆敢骗我,那么你知道应如何做吧。”
那人点了点头,飞速的朝着林秋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林秋坐着常三安排的马车来到了都尉府,刚到都尉府,便对车夫说:“你稍等一下。”便来到都尉府门前
替吴任守门的大多是一个月前陪同吴任一起去凤落村的衙役。
林秋走上前去笑着对两位守门人道:“两位大哥,林秋这次是受常三之托特来求见大人,望两位大哥行个方便。”
这一月来,林秋和那些衙役混的极熟。
这些衙役怜悯林秋作为一个半大小孩,在凤阳城无依无靠,在凤阳城讨生活不易,又见林秋讨人喜欢,经常在下班后顺路叫林秋一同吃饭。
因而守门的一人见林秋过来,见林秋说求见吴大人,那人也知道吴任对林秋颇为欣赏,便对林秋点点道:“稍等,我去回禀大人一番。”
待他进去通禀时,林秋自然的和另一人聊起天来,
而那紧跟在林秋后面的人,因怕林秋发现,只是远远的跟随,不敢上前。
见林秋和守门之人言笑晏晏,极是熟悉,又见不久林秋直入都尉府,便转身回常三处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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