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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穿着棉袍的大小姐,武戒平忽然想起了以前配台的那些护士,心想大小姐可比她们漂亮多了。
“我想你们一定没有进行过开腹手术,术中一定要听我的,换句不客气的话说,我让你们干什么便干什么,千万别乱碰或走神。”武戒平拿着那把小尖刀,首先确立了自己术者的身份。
获取二人同意之后,武戒平立马进入到了手术状态。
他以前是泌尿专业,可是,作为一个大科室的主任,除了要精通本专业的手术之外,还要懂的其他专业的知识,况且普外科和泌尿外科密不可分,对于一般的普外科手术,他也同样驾轻就熟。
在众人的眼中,此时的武戒平已经完全升华到了另外一个层次,不仅态度严谨认真,而且还有一种大家的风范。
按着一般的情况,阑尾手术的切口处在右下腹“麦氏点”的位置,可在手术之前,他已经摒弃了这种传统切口。
祁老爷子现在腹内的情况恐怕远比单纯的阑尾炎要复杂,如果还按着传统切口,一旦出现了别的情况,切口的局限性就会严重影响到手术的效果,衡量利弊之后,他最终采用了剖腹探查的切口。
这个切口长约十厘米,位于腹部中线右侧,下面就是腹直肌。武戒平的手术技法很好,一刀下去,不进切开了皮肤,连同腹直肌前后的腱膜也打了开,接下来显露的就是腹腔前侧的腹膜了。
旁边的人抻着脖子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位神农阁的少主甚至为了争夺一个优越的位置,竟然还不顾身份的把身边那人挤走了。
大家见到切口里血涌了出来,不禁都捏着一把汗,可武戒平却一点都不着慌,他用棉布压住切口,拿着把手缠了布条的铁片,叫过来一个仆人,举着灯火,再把铁片伸到了旺盛的火苗中。
只一小会儿,铁片泛红。
他拿着铁片寻找出血点,每见一个便烧灼一下,如此几次再看切口,擦拭之后,竟然再无一丝血迹。
大家看得膛目结舌。
众人之中不乏也开过刀的医师,但他们处理的大多是较小切口,从没有见过这么深这么大的口子,更没有见过这么汹涌的出血,如果此时是他们在操作,恐怕早就手脚瘫软,不知所措了。
然而,武戒平处理的不仅有条不紊,而且方法也很独特,这让他们大开眼界的同时,更是深深佩服起武戒平的匠心独运。
其实,这种用铁片止血的方法,也是武戒平从既往用过的电刀上获取的灵感,两者虽然模样迥异,但效果还是一样的管用,都是通过热力,促使局部组织焦灼,进而起到了止血的效果。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下?”乔松鹤和郝不二站到了一起,本来都是一副看笑话的心态,此时见识了武戒平的手段,俩人不约而同的收起轻慢之心,乔松鹤更是情不自禁的首先发出了感慨。
郝不二也有同感,低声叹道:“难怪他敢大言不惭,只瞧露的这一手,便该有炫耀的资本。”
随后,他忽然奇道:“这小子是从哪冒出来的呢?怎么在咱们的行当里,从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物啊?”
大小姐刚才冒了一些冷汗,她到不是晕血,而是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当见到武戒平逐渐把血止住,她才松了一口气。
偷偷瞅了一眼这个面目英俊的家伙,一颗心忽然乱跳起来,她赶紧瞄了瞄周围,见到没人注意自己,这才略感欣慰。
“李老先生,你和大小姐一人拿一个拉钩,给我暴露一下术野,接下来咱们要进入腹腔了。”
武戒平从那堆器械里,挑了两把铁尺,用手掰成了拉钩模样,先在切口里示范了一下用法,然后递给李青牛和大小姐。
俩人倒也配合,按着武戒平的要求,认真地做了起来。
武戒平紧了紧戴着的鹿皮手套,拿起镊子和剪刀,叼起显露充分的腹膜,确定底下没有牵带着肠管,然后用剪刀打一个小口。
只这一下,一股臭哄哄的气味立刻从小口冲了出来,与此同时,颜色如同淘米水般的液体也迅速充满了切口。
除了武戒平之外,谁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景,脑袋探得近的人倏然捂着鼻子往后退,就连大小姐也干哕了一声,差点没吐出来。
武戒平皱眉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大小姐却从他严厉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丝责怪。
她顿时很生气,真想扔下手中的拉钩,一走了之,好在理智战胜了冲动,让她含着气留了下来。
祁家兄妹离得较近,眼见着老爷子肚子里涌出这么多臭水,全都差点没晕过去,虽然见到武戒平正在聚精会神的操作着,仍然按耐不住心里的疑惑,互相看了一眼,祁瑞锋惴惴地问道:“武先生,这些臭哄哄的水是什么东西啊?”
武戒平猜测在签契约的时候,祁瑞锋知道了自己的姓名,现在听他语气这么恭敬,便礼貌地答道:“这是肠痈恶化后,从肚子里渗出来的坏水,里面还掺着不少的浓汁,如果不清理干净,老爷子很难痊愈。”
“难怪古书上记载,肠痈不治,祸水盈盈,原来这竟是真的。”李青牛听到了解释,忽然间酸了一把。
武戒平却不管这些,他用一只铜碗,把切口里的渗出液弄干净之后,很快地扩展开腹膜切口。
当腹腔被充分暴露之后,大家看到了开膛破腹之状,一时间鸦雀无声,有胆小的脸色瞬间变白。
“这还能活得了吗?”
忽然,神农阁少主人不经大脑地冒出一句话。
武戒平瞧了他一眼,淡淡的答道:“你为什么不去查探一下老爷子的呼吸,看看他还有气了吗?
廖青暝倒也实诚,还真就走到了床头,探出手指,在祁老爷的鼻子底下试了一下,随后喃喃自语道:“真是怪了,竟然还没死掉!”
他这句话顿时引来祁家兄妹的怒目而视,尤其祁灵儿更是说了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希望我爹死掉吗?”
廖青暝顿时连连摆手否认,神态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祁灵儿瞪了他一眼,不再理睬,重新注视着手术场面。
武戒平用棉布吸除了祁老爷子肚子里残余的渗出液,翻弄一下肠管,发现阑尾已经烂掉,周围包裹着不少的脓苔。
“相信大家都知道什么叫做肠痈,不过,具体的实物恐怕没有目睹过,现在我告诉大家,肠痈就是这样子的。”
也许是出于以前当科主任的习惯,遇到较为罕见的病例,武戒平总会在手术的时候,给配台的相关人员讲解一下,眼下也是这样,考虑到这些都是医疗界的同行,出于一种对科学认知负责任的态度,参照着手中的实例,用他们尽可能听懂的言语,简单扼要的把肠痈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大家看到脏兮兮的阑尾残端,以及周围狼藉成片的脓苔,大多打了寒战。
“请问武先生,现在肠子漏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这时候,原先郝不二团队里那个小胖子竟然虚心请教了起来。
武戒平朝着他笑了笑,说道:“这个掉到旁边像蚯蚓一类的东西,实际上还有一个名称叫做阑尾,它就是肠痈发病的根源所在,而这一小段粗大的肠子又叫做盲肠,阑尾原先就长在盲肠上。阑尾烂掉了以后,它的根部会把肠子里的秽物泄露了出来,进而污染到腹腔,诱发出刚才那些像洗米水一样的液体。处理办法很简单,咱们只需把阑尾根部缝合起来,然后再把残端塞入盲肠壁里面,如此手术便做完了。”
“精辟,真是太精辟了!”小胖子兴高采烈,一个劲儿的称赞。
其他的人也跟着起哄,就连乔松鹤都鼓起了掌,连声说不虚此行,郝不二更是眉飞色舞,两个小酒窝陷进去多深,极尽手舞足蹈之能事。
“一向神秘莫测的剖腹术原来如此,你小子今日算是让我长了见识。刚才你不是求我把针灸术教给你吗?现在我就答应,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你也得把剖腹术相关细节不加保留的传授给我才行。”
李青牛拉着板钩,小脸膛泛着红光,笑眯眯的和武戒平讲起了术后交换手艺的条件。
武戒平一边用蚕丝线结扎了阑尾动脉,一边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跟着他瞟了眼一直没动静的大小姐,只见她正用剪水双瞳瞄着自己,原先的高傲早不知飞到了哪儿,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异样的神情。
察觉武戒平看向了自己,大小姐下意识转移了目光,脸颊飞起两片红云,简直是艳丽不可方物。
武戒平心中一动,隐约间感觉到了大小姐神态变化后面的含义。
他无暇细想,结扎了阑尾残端之后,又在根部做了一个荷包缝合,把残端塞进了盲肠壁内,拉紧蚕丝线打上了结。
剩下的工作便简单多了,清理完那些脓苔之后,他先是用中草药提取的消毒水,把老爷子肚子好好冲洗了一番,跟着又用煮沸晾凉的接近生理比例的盐水洗净残留的消毒水,在又拿着加热消过毒的棉布把肚子擦拭干净,便开始缝合腹部切口。
他感到挺幸运,剖腹探查的结果并不太难,虽然经过三天炎症侵袭,老爷子的阑尾系膜和盲肠壁水肿得厉害,但凭着高超的手技,并没有给手术造成太大的麻烦,如今差的只是术后抗菌消炎这一关了,好在针灸麻醉给他创造了条件,一旦切口缝上,老爷子肠道会很快恢复蠕动,到时只需内服一些中草药提取出来的抗菌消炎液,多半能够闯过感染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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