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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或许还有生机……”
伍戒平刚开始说话,大小姐立即反射性地回了头,冷冷瞪他一眼,她两边的那些人也在同一时间,频频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其中有一个更是小声地告诫道:“这是什么样的场合,岂有家奴说话的资格,赶紧闭上嘴巴,免得给大小姐添了麻烦。”
伍戒平从来也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不禁火往上涌,看也不看那人,接着说道:“大家汇聚一堂,本没有所谓的尊卑之分,只要是对老爷子病症有利的建议,都可以畅所预言,为什么不允许我说话?”
他的声音很大,厅堂虽然宽敞,但是听到众人耳中,仍是亲耳切真,一时间全都露出了惊诧的神情,直直的望着他。
“要说话也可以,不过,至少得等到读了百卷医书,治好了千人性命,这才有发言的资格。”
郝不二用手扶着腰间的葫芦,露着俩小酒窝,笑眯眯的说着,大家都从他的语调里听出了讥讽,有不少人为此竟然露出了捉黠的笑容。
原先坐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小胖子,这时候也来了精神,指着伍戒平冷冷道:“人命关天的当口,时间是何等的宝贵,怎会容得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如果识相一点,赶紧闭紧了嘴巴,否则惹怒了东家,说不准会被乱棒打出,到时候只怕连大小姐也会面上无光的。”
这话一说完,连连遭到很多人的附和,伍戒平看在眼里,荡在心头,深深地感觉到了无奈的滋味。
忽然,大小姐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好大的气量?一个家奴寥寥几语,竟然像似引起了轩然大波,又让闭紧了嘴巴,又是什么乱棒打出去,最终竟然还拉出我的脸上是否有光彩来说辞,真是莫名奇妙之极。”
伍戒平感觉到她似乎改变了主意,有点怂恿自己说话的意思,于是挺了挺脊梁,清了清嗓子。
还没等他言语,立刻就有人抢了先机,厉声说道:“一个家奴竟似还敢再胡言乱语,大小姐是不是该管教一下啦!”
武戒平被这突如其来的抢白吓了一跳,凝眉一瞧,竟然是脸色和衣衫颜色差不多的那个姓乔的中年文士,不禁有点茫然。
“治病救人,人人有份,他虽然是一个家奴,但能够如此关心祁老爷子的病症,这有什么错了?”
大小姐当仁不让,一点都没在乎乔松鹤的指责。
武戒平也很生气,走了出来,面对侧身相望的乔松鹤说道:“正如大小姐所说,治病救人本是我辈应做之事,就算说的不对,完全可以由智者取舍,你又何必一副疾言厉色的样子呢?”
乔松鹤本是庐州城大有身份的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开口,便招惹大小姐的抵触,而且还遭到卑微家奴的诘问,一时间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呵呵呵,世道真是变的离谱,堂堂紫薇医馆的当家人,竟然在大庭广众面前,受了如此的窝囊气,唉!”
郝不二抓住了机会,不忘趁势火上浇油,连连叹息的神态,更有一种说不出地揶揄味道。
事情逼到了这个地步,乔松鹤就算明明知道郝不二没安着好心,也不容他不做出点响动来了。
他走到厅堂正中,脸上显现出愤懑的神色,厉声说道:“大小姐,咱们同城行医多年,如果论辈分,你总得称呼我一声叔叔,可是现在你纵容家奴,对长辈傲慢无理,甚至还出言不逊,是不是也得给我以及在坐的各位同仁一个合理的交代啊?”
郝不二立刻朝着自己那一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附和着乔松鹤的死党嫡系,一起鼓噪。
就在无形中,厅堂里仿佛暗流涌动,汇聚成浓重的压力,劈头盖脸地朝着大小姐和伍戒平席卷而来。
尼玛,一个病例讨论,竟然变成了同道倾轧的道具,说到底全都是企图争夺医疗市场的那份贪婪在作祟,如果不给这些人点颜色看看,只怕会蹬鼻子上脸,越发让老子和大小姐难堪了。
想到了这里,伍戒平早已经丢掉之前对这些人的敬重之情,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敌我情节。
“既然想要个交代,那好,老子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伍戒平回脸看了一眼大小姐,微微一笑,闪现出无比的自信。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敢越俎代庖,包括大小姐也是出乎了意料,茫然之际,竟然拿不定主意是否要阻止他。
伍戒平早把一切荣辱抛在了脑后,逼近了乔松鹤,双目如刀,一字一板地说道:“学术面前,本无尊卑。众说纷纭之中,取舍的唯一标准就是正确的事实。而在这个过程里最为忌讳就是倚老卖老,全然不实事求是的作派。只有无知的人,才会一心压制别人,趁势提高自己,动不动就拿自己的身份说话,殊不知长江后浪推前浪,学术的更新更是需要注入新鲜血液,才能获取进步的空间。似你这般只凭着一己好恶,固步自封之余还要拖累学术发展的货色,早晚会遭唾弃,如果再不醒觉,必将沦落在淘汰境况里,像个被男人休弃的女人般自怨自艾。”
“还有你!”
伍戒平一番长篇大论,直骂得众人目瞪口呆,他趁机换了一口气之后,忽然喝醒了旁边的郝不二。
他继续说道:“本以为你这小胖子是位受人尊重的医道长者,腰间挎了个葫芦,貌似悬壶济世,却一心挑拨离间,专做偏离正人轨迹的小人勾当,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同样的排除异己狗眼看人低,空长了一副笑容可掬的良善皮囊,包裹的却是一副让人不齿的草莽心肠,就算在场的同仁都不作声,可哪一个不是心中有数?暗自在憎恨你这副德行。”
“你……”郝不二差一点没背过气去,他浑身肥肉颤抖,不住的打着哆嗦,刚说了一个字,便接不下去了。
武戒平心里畅快之极,没有理他,来了一个漂亮的转身,面向祁瑞锋严肃的说道:“其实说到要交代,应该是对今天的病患。我虽然是甘家一个小小的家奴,但我敢说,这个世上并没有绝对的事情,往往看似不可能的情况,偏偏蕴藏着逆转的奇迹,所以,恭请你暂且收住悲伤,放亮了眸子往后看。”
祁瑞锋被今天的杂乱的情况早弄的一脑袋浆糊,虽然把伍戒平说的话全都接收到了,但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六神无主之际,呆头鹅似地点了点头。
伍戒平眼光掠过祁家姐妹,也感受到了她们的茫然,心知自己已经抓住了主动,大大提高了威信。
他不管别人的目光,毅然面向了小老头,语气平缓的说道:“您所说的话很有道理,对于一个急腹症来说,如果不加紧除掉原发病,很可能会引起其他脏器的衰竭,如此一来,病患多半难以救治,不过,凡事都没有个绝对,比如祁老爷子现在的情况,若是咱们就此撒手放弃,那他只有死路一条,但假如进行剖腹探查,未见得就没有了生存的机会,所以,我并不赞成您刚才那种消极的态度。”
大家对于武戒平所说的话,除了像“急腹症、剖腹探查”这一类的医学术语略感困惑之外,大概的意思还是听明白了,不过,让他们感兴趣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眼见着这个家奴接连蔑视权威,最后更是变本加厉,竟然敢于否认小老头的作法,大家倒觉得格外兴奋,不禁都屏住了呼吸,大眼瞪小眼,静静期待着小老头的火爆发作。
大小姐也蹙紧了眉头,脸色变得更加清寒,不难让人猜出她此刻同样忐忑不安,又是吃惊又是担心。
“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啊!一个卑贱的家奴竟然敢在大庭广众面前,屡次大放厥词,而且这一次还开始信誓旦旦地批驳起‘续命圣手’的论断,这要是传到了江湖上,不知会被怎样的传颂啊?”
趁着小老头还没有说话的时候,早就憋着气的廖青暝终于忍耐不住,极尽阴阳怪气了一番。
小老头淡淡的瞥了廖青暝一眼,忽然冷笑道:“看来廖伯涛没教了你多少医术,倒是教给你不少添油加醋的本事?嘿嘿,这小子否认我也好,批驳我也罢,那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何曾用你来多管闲事。”
武戒平一听这话,立刻朝着廖青暝看了去,果然见他眉目眼睛皱到了一块,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李青牛,你莫要倚老卖老,我好心替你说话,并没指望得到好报,却也不至于遭到你的指责吧?”
廖青暝忍耐不住,站了起来,戟指小老头怒道。
武戒平此时才知道小老头名叫李青牛,想起他刚才的做法,不禁生出了好感,灿然朝着众人笑道:“诸位快上眼,这就叫做恼羞成怒,作为一个医者竟然没有丝毫的心性底蕴,如何能够担当起治病救人的重任?”
瞧着他语重心长的模样,再又和脑筋绷起多高的廖青暝做了比较,满堂之中,倒有几个人忍不住莞尔。
就连大小姐也把蹙起的眉头松了下来,一双澄若秋水的眸子悠然看着武戒平,脸上的神色也有点异样。
李青牛笑了笑,说道:“这小子尽管说话乱七八糟,但有一点说得有道理,想要成为一个医道高手,一定要以高深的养气功夫作为基础,否则绝对成不了大气。”
说到这里,他忽然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淡淡地朝着廖青暝说道:“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金陵,以免再继续出丑!廖伯涛一向阴沉的可怕,怎会有你这样不分场合一点就着的坏脾气儿子呢?”
这一下更是让廖青暝受不了,他也不再和李青牛顶撞,而是冲着满脸尴尬的祁瑞锋说了话。
“祁兄,你是今天的东家,把我从金陵请了来,现在你说句话,是让我走,还是将他弄走?”一指武戒平,他的目光里透着凶狠。
祁瑞锋看着武戒平,又瞄了瞄不言不语的大小姐,最终还是把目光送给了廖青暝,支支吾吾,显得很为难。
“何必强人所难呢?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的诊治老爷子,而不是讨论谁去谁留的时候,假如老爷子一旦有了生机,既不用你发脾气动怒,也不用祁先生为难,我自然会一走了之。”
武戒平说话中,慢慢的靠近了老爷子的病榻,并且撩起了衣衫,将老爷子的肚子和前胸都袒露在外。
“你想做什么?”祁灵儿立刻警觉的靠了过来,想要拦住他。
武戒平叹了一口气,问道:“老爷子病了几天?”
祁灵儿看了她哥哥一眼,应道:“已经三天了。”
“他一开始确实是这个位置疼吗?”武戒平神色严谨,一边轻轻抚摸着老爷子的上腹部,一边问道。
祁瑞锋取代妹子,“嗯”了一声。
武戒平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最后他把手落在了老爷子的右下腹,并且深深地摁了下去,而后,轻轻一抬手。
本来虚弱至极的老爷子,在这个瞬间竟然疼得大叫一声,几乎从床榻上蹦了起来。
这一下顿时引起大乱。
“住手!来人啊,将这个莽撞的家奴乱棒打出去!”祁瑞锋怒不可遏,朝着厅堂外面猛然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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