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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不要信他,这厮要是真有本事,也不会落到现在这副情景,我看他多半是想蒙骗你留在府里混点吃喝。”
甘荀眼角眉梢显露的全是讥讽,在他看来眼前的伍戒平一无是处,就跟街面上混吃等喝的无赖毫无区别。
甘怡并没有听他的,一双妙目还在盯着伍戒平。
伍戒平瞟了一眼甘荀,脸上露出清高孤傲,随手从甘老四手里拿过东西,然后捡了镊子说道:“我见过的镊子是用不锈钢或者是钛合金打造,不仅光滑耐用,而且韧性极强,哪像这把黑黢黢丑陋不堪,得依靠移动上面的铁环才能固定钳夹?”
说到这里,他看着大家摆弄了两下镊子,见到自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便继续侃侃而言道:“手术中用的镊子一般分为两种,有齿镊子和平板镊子。二者相比较,有齿镊子更利于钳夹,却具有一定的损伤性,一般情况下,涉及到给重要的器官进行手术的时候,比如胃肠等空腔脏器基本上是禁止使用有齿镊子的,原因就在于一不留神,镊子前端锋利的咬齿就有可能把胃肠刺穿,造成不必要的副损伤。”
“胡说八道,镊子还能有带齿的……”甘荀听得一塌糊涂,本想继续做个搅屎棍子,可一看自己小妹神往的样子,不禁闭上了嘴巴。
伍戒平知道这是个草包,并不理会,放下镊子,又拿起一根铁针,慨叹道:“这只是我上一次给别人做手术的时候,随便弄来的铁针,事实上真正做手术的缝合针并不是这个样子,而是呈鱼钩状,一般分为大中小三个型号,另外每个型号还分为角针和圆针。针尖形状的不同,用处也有区别,对于较为坚韧的地方,比如皮肤或者是强劲的韧带,选用锋利的角针合适,对于胃肠这样的较软组织,原则上是要选择损伤性较小的圆针。”
“哦,单是一个缝合针竟然就有这么多的说道?”甘怡将信将疑,不过眼神却越发亮了起来。
伍戒平迎着她的目光,淡淡的说道:“岂止如此啊,真正的手术器械种类繁多,不胜列举,却各有各的用处。比如具有钳夹作用的除了镊子之外,最为常用的就是止血钳,原理就是和夹子一样,大致分为大、小、有齿、无齿、直形、弯形等种类。根据不同操作部位选用不同类型的止血钳。直止血钳和无齿止血钳用于手术部位的浅部止血和组织分离,有齿止血钳主要用于强韧组织的止血、提拉切口处的部分等;弯止血钳适用于手术深部组织或内脏的止血;蚊式止血钳较细小,适于分离小血管等精细部位的组织,并不适宜夹持大块或较硬的组织。”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并且尽可能把话说得平白,包括一些现代术语也能省就省,可是当他偷眼观看的时候,还是见到大家目光呆滞,满脸茫然,不禁暗自叹息自己遇到了一群文盲。
其实他也明白,自己和眼前这些人存在一千多年的文化差异,就算他们的头脑再聪明,思维再富于想象力,可对于后世无尽创新的理念和事物,仍是难于理解和接受,这本身就是一个无可难何的死结。
果然,甘荀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试探着说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世上怎会有那些奇怪的东西?这厮分明在妖言惑众。”
经他一说,别人也是你眼望我眼,神情里布满疑惑。
“我也觉得他的话难以让人相信,虽然我不懂岐黄之术,可是我却知道胃肠搁在肚子里,这如何能够又是钳夹又是缝合的啊?”江凌霸看了看眼睛里依然闪着光的甘怡,心里忽然感觉很不是滋味,便附和着甘荀说道。
伍戒平潇洒地耸了耸肩膀,无奈一笑,说道:“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我原本就不想说,是你非得逼着我说,这下应该满意了吧?”
甘怡没有回答,淡淡地朝着甘老四说道:“这间屋子就给他住吧,另外再给他拿套衣衫,简直臭死了。”
甘老四点头领命。
甘荀压根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禁张了张嘴巴,脸上很是愤懑。
甘怡风姿绰约一转身,面对他冷冷地说道:“哥哥日后莫要再为难此人,否则别怪小妹禀明父亲请出家法。”
甘荀立刻垂下了脑袋,不敢再辩解,不过一双眸子却悄悄翻着,看向伍戒平的目光充满怨毒。
“江表兄,小妹有几句话本不应说,但事到如今已经不容不说了。”
她盯着江凌霸停顿了一下,见到他不敢和自己的目光对视,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姨丈为人刚正不阿,现在虽是被贬谪,落魄于江州,可天下百姓还是对他尊崇有加,知道这是一位好官,更是一位敢于直言进谏的伟丈夫。表兄是姨丈一脉相承的儿子,身体里流淌的也是果敢男子汉的豪迈,小妹希望表兄日后能够远离犬马声色,以姨丈为楷模,发奋图强,不仅做一个男儿中的强者,更要造福于天下的黎民苍生,如此才不枉姨丈的期望,也不枉自己在人间走一回。”
一番话说的江凌霸脸露惭愧,原本红红的脸膛竟似有些青了。
“小妹的话或许有些重了,不过却出自于坦诚,表兄是一个真性情的磊落男儿,应该会明白小妹的苦心。”甘怡见他如此,不紧不慢地又补充了一句。
伍戒平在旁边听着,忽然间有点明白这位大小姐为什么能够掌控实权,她表面上清冷高傲,却十分懂得察言观色,而且深谙交际技巧,见到刚才的一番话,让江凌霸有点下不来台,便立刻又给了他一个台阶。
江凌霸果然像好受了一些,脸色恢复不少,叹道:“表妹的金石良言,表兄一定会牢记在心。”
说完,他便走了。
甘荀愕然,随即开始呼喊,见到江凌霸没有搭理,不禁有点惶然,恶狠狠瞪了一眼伍戒平后,急三火四的去追江凌霸了。
其余的那些家奴不用吩咐,也都想灰溜溜走掉,孰知却被甘怡喝止,她历数这些人搬弄是非,教唆主子生事,然后知会甘老四将这些人带走,不要理会甘荀的胡搅蛮缠,各赏二十个大板,以示惩戒。
家奴们一个个面色晦暗,噤若寒蝉,早没了平日跟在甘荀鞍前马后的那种跋扈状态,其中一个更是被吓尿了裤子。
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后,没过多长时间,甘老四又提着两个盒子回了来,其中一个里面盛着吃喝,另一个却是笔墨纸砚。
武戒平不明其意,甘老四解释说,大小姐对于武戒平说的那些器械很感兴趣,特意想让他利用一些时间画出来,而且还带来夜宵,以免晚上肚子叫饿。
“你叫什么名字?”
甘老四一边替他磨墨,一边感兴趣的问道。
武戒平略微沉吟了一下,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报出了“武戒平”这个名字。
甘老四反复念叨了几遍,便笑着声称自己还有事情,离开了房间,留下武戒平一个人独处。
武戒平肚子仍然饿着,暂且放下纸笔,把食盒内的东西一扫而光。
他摸着肚子走到窗前,望着外面天空中挂着的鹅毛月,回想起自己这些天的经历,不禁连连唏嘘。
别的也还差了,对于龙老爷子倒是挂念着紧,十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老爷子现在是死是活。
再有的就是刘僧塔那天引开了欧文蜃,虽然骑着匹快马,有着长途奔袭的优势,可是,凭着欧文蜃那种骇人的轻身功夫,也不知刘僧塔最终能不能够逃得脱,这也让武戒平为之牵挂不已。
伍戒平发了一会儿呆,重新回到桌子旁边,拿出那些笔和纸,一边回忆着常用医疗器械的模样,一边在纸上勾画着,遇到制作比较特殊的地方,他便会在旁边做了注释,当烛火燃尽的时候,他已经画出了一些图纸。
没了光亮,便就此作罢,他走到院子里,打了一桶水,回到屋里把自己擦洗了一番,满意之后便上床休息。
次日清晨,他还没有起床,甘老四便过了来,不仅送来了早餐,而且还携带着画好的图纸走了。
等到甘老四再回来的时候,竟然又拿来一包东西,笑着对武戒平说道:“大小姐对你画的图纸很感兴趣,特意又嘱咐我给你拿了一些纸,只要你能够想得出来的,尽可能画出来也就是了。”
武戒平此时梳洗已毕,将原先披散的头发扎了起来,随意扔在了脑后,无形中倒给他增添了几分清秀。
一边吃着早餐,他一边淡淡的问道:“我这么勤恳忙碌,请你回去问大小姐一声,是不是应该给点好处费什么的?”
“什么叫好处费?”甘老四头一次听到这个词,难免有点迷糊。
武戒平笑了笑,解释说就是报酬的意思。
甘老四也憨笑了几声,不过,眼睛里却闪过一种古怪的神色,好像在责怪武戒平太过于计较。
武戒平也不理会,默默的吃了早餐,却再没有筹划图纸。
甘老四还以为他在沉思,也不打搅,十分知趣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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