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珪等人惊惧交加,大家亲眼目睹原先陷入浓雾中的那些武士不知什么原因,脸色赤红到了一定程度便爆裂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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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塑形的十来个武士都是如此,宽敞的“忠悯堂”数息之间充满了血腥味,碎裂骨肉和污血溅得四处都是。
剩下武士一个个体若筛糠,再也不能保持原先强悍的身姿,一个个都下意识地往后退却,倚墙而立。
苏禹珪和郭从义同样面露惊恐,不住的从衣襟上扑打下沾染的骨肉,没弄几下,俩人便顾及到身份,纷纷停了下来,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后又都十分默契的朝着孤零零的辛迦望去。
老太监面色也很红,只不过比那些碎裂的武士要差了一些,他看到了刚才的情形,倒没显现出怎样的恐慌,依然保持原先的姿势,目光却落到了王淑妃的身上。
这时候的王淑妃满口是血,伏在了李从益尸体上一动不动。
众人之中最为悠闲的余三魂刚走到王淑妃身边,他也感到很奇怪,背着手轻轻挑了一脚,把王淑妃翻了个仰面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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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之后,蹙着眉赞道:“淑妃娘娘已经嚼舌自尽,好一个刚烈的女子啊!”
“不过,如此一来倒不是坏事,起码可以让你们少费了点周章。呵呵呵,这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略略停顿了一下,他朝着众人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
他的脸色已由之前的青白恢复正常,虽然衣襟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肉,但说起话来倒是轻松自如。
“余三魂,你作恶多端,早晚会遭到报应,我兄虽在千里之外,闻讯之后天上地下,必当将你击杀。”
说话的声音极度低沉嘶哑,余三魂闻言看去,却是辛迦,不禁眉头皱了一下。
他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辛迦被自己抽走七魄,也击打了“十二重楼”,不但没有像别的武士那样分崩离析,而且还能够开口说话?
他低头沉吟了一下,豁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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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迦本是个太监,阳气比正常的男人弱了不少,七魄被抽走,三魂所携带的阳气并不是太炽烈,自然没有爆裂而亡。
至于能够开口说话,大有可能是老太监被击打的时候,还有残余功力护体,“十二重楼”没有完全遭到破坏。
也正是由于上面这两个原因,老太监说话的声音变得不再尖细难听,回复了以往低沉的男声。
他明白了里面的缘由之后,淡然一笑,一边走向辛迦,一边叹道:“就连布袋和尚和左屠那两个老家伙都不能把我怎样,你的兄长又能将我如何?况且,就算我怕了他,可是这里的事情一经封锁之后,完全能够消匿得无影无形,他又会如何知道你是死在我的手里?”
辛迦瞥见余三魂扬起了手掌,知道他要击杀自己,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毫无顾忌的看着王淑妃,柔情款款地叹道:“我已是油尽灯枯之躯,还是放下你的脏手吧!伊人已逝,我留在这世上又有何用……”
一语未完,僵如木雕的辛迦竟然出现了惊人的变化,露在外面的肌肤迅速塌陷了下去,转瞬之间变成了一具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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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诡异的情形连余三魂也愣了有顷,直到有人发出了几声咳嗽,他才有些错愕的叹道:“没想到那种自残的手段如此霸道。”
说罢,他连连摇头,神色大不以为然。
“没想到这个老太监竟然是个多情的种子?看他的言行似乎对王淑妃颇有情义,只不过受过宫刑早已没了男人的零件,纵然王淑妃也对他有意,到头来仍是对儿虚凰假凤,哪还有半分男女之间的乐趣,做人如此也真够荒唐的了。”
苏禹珪面露讥讽,感慨了一番,目光扫过蜷伏在一旁的宫人太监,朝着剩下来的那些武士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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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杀伐的手势,那些武士自然是心领神会,别看刚才全都躲躲闪闪,现在倒是来了精神,一个个杀气腾腾,各举兵刃,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忠悯堂”里外扫荡了个干净。
望着狼藉地面上堆积的尸骨,苏禹珪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和郭从义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二人一起对袖手旁观的余三魂示意,恭请这位双手沾满血腥的大妖孽一道离开。
余三魂阴笑无声,背着手当先走了出去。
苏禹珪安排好后事,偕同郭从义正打算也走出“忠悯堂”。
“诈尸啦!”
突然之间,有人惊惧的喊了一声,跟着里外便乱了起来。
苏禹珪和郭从义瞬间转回身子,包括已经出去的余三魂也像游魂一般,忽然闪现在了“忠悯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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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大家奓(zha)着胆子一看,不禁都在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见刚才已经咽气儿的傀儡皇帝李从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坐了起来,脖子上瘀紫的勒痕格外醒目,但和他的眼神比起来,又显得不算什么了。
这一对儿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大大的黑色瞳孔中精光闪闪,就像两盏明灯一样,让人不敢逼视。
一阵阴风从门吹入,厅堂内的火把和烛火忽明忽暗,直让所有人都有一种如临鬼域的感觉。
“尼玛,这是在哪儿?”
李从益诧异的说完,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打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随即似乎觉得很疼,马上又捂着脸庞呲牙咧嘴的骂道:“狗日的,老子真是有病,干嘛用了这么大的劲头?”
乍现这一幕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大家眼巴巴的盯着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地上怎么全都是死人,老子多半还是在做梦?”这位许王殿下忽然显得有点茫然,作势想掐一下自己的胳膊,不过,手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不对啊,刚才那一下确实很他妈的疼!”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忽然又发出一声惊叫,紧跟着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般蹦了起来,把头发拽(zhuai)到了眼前,一边摆弄着,一边惊奇的说道:“尼玛,老子一直是帅气的‘板寸’,怎么忽然间变成了长头发?”
见证了李从益像耍猴似的言行,苏禹珪瞅瞅郭从义,郭从义又反过来看看他,最终二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锁定在了见多识广的余三魂身上。
“你刚才是怎么弄的,堂堂一个武功高手,就算受了点内伤也总不至于连只‘鸡’都杀不死吧?”余三魂撇了撇嘴,非常怀疑苏禹珪杀人的手段,背着手鄙视的瞧着他,语气也带着嗔怪。
没等苏禹珪证明自己刚才杀人的时候是如何的卖力,眼前的李从益忽然又发了飙。
他一边跳跃着,一边看着自己的腿,发疯似的大笑道:“哈哈哈……啊哈!尼玛,真是奇迹……真是个大大的奇迹,老子瘫了二十多年,在那该死的轮椅上屁股都摩出了膙子,没想到被电了一下竟然好了,早知这么有效,老子早就把家里所有电门都摸个够啦!哈哈哈……尼玛,苍天啊……大地啊……是谁给的我奇迹啊!”
“这不是诈尸,而是疯了。”
苏禹珪终于开了口,盯着雀跃不已一身狼藉的李从益开始摩拳擦掌,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既然上一次没弄死你,那我就再试一次,如果还弄不死你,干脆反过来让你把我弄死算了。”
“哦,你们都是些什么人,穿着打扮古里古怪,难道在演电影吗?”李从益眨了眨眼睛,感觉到周围的人不怀好意,特别是听到了苏禹珪的话之后,警惕的神色迅速取代了原先的兴奋和好奇。。
郭从义见到苏禹珪阴森森地走了过去,便往后面挪了挪身子,瞧着形单影只的李从益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从他现在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对于苏禹珪的观点,打心眼里赞同,也觉得现在的李从益非傻即疯。
“你想干嘛?”似乎受到苏禹珪周身杀气地激惹,原本还很散漫的李从益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恶狠狠地盯着苏禹珪,继续说道:“你这货目露凶光,一定没安着什么好心,赶紧给老子站住,再敢往前走一步,老子就直接把你打包送到火葬场。”
说话间,他的眉头拧成疙瘩,握紧的一对拳头骨节发青,弓起的脊梁更是充满了力感,那模样活脱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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