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笑了一阵,忽听电视台的记者王建铭在锐声学着黄市长的讲话。(
宝鉴)就都坐端了身子,把注意力集中了过去。
王建铭可谓记者行里的活宝,模仿能力太强了,学谁像谁,这在全市新闻界有口皆碑。这会儿,他正学黄市长在去年人代会上做政府工作报告的讲话,那语调,那浓浓的张掖口音,学得惟妙惟肖,形象逼真,要是你闭上眼睛听,绝对分不出真假。
王建铭学完,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与喝彩声,都说学得太像了,几乎分辨不出真假。
接着,他又模仿了市上其他领导的讲话,模仿得依然逼真。车上的气氛一下活跃了。有人提议让他模仿一下那位江南口音很重的省委书记,他却说,我给你们模仿一下西北笑星张宝和的单口快板吧。说着,他就用兰州方言模仿了起来:
有个学生叫王小琪
一说话就是他妈的
老师问他一道题
他说我他妈的没复习
老师问他一个字
他说我他妈的不认识
……
一路欢笑一路歌。(
兰香缘)不知不觉,到了边阳,正好赶上中午吃饭时间。
在县政府宾馆里下榻就餐。饭桌上,市政府秘书长宣布了活动安排。下午两时半去县农委、供销社、种子站视察工作,四点半在县委三楼会议室听取县上领导汇报工作。晚六时回宾馆就餐。明早八点吃早餐,八点半出发到七岔乡、八岔乡扶贫,中饭乡上安排,晚饭回宾馆就餐。第三日早八时,早餐吃完到河西县视察。行动计划届时再作安排。各新闻单位的记者们可能辛苦一些,要求当天采访当天完稿,次日吃早餐时请新闻科桑科长收集起来,由县政府派车派人送往各新闻单位。
这次随黄市长下来的有政府秘书长、政府政策研究室主任、市计委主任、财政局长、农委主任、供销社主任、科委主任等各大部门的要员,同时,还带着化肥等农用物资,所以,队伍较为庞大,餐桌也有了严格的等级,领导们一桌,司机们一桌,老记们一桌,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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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按这种格局刚刚定位,黄市长就风趣地说:“我看我们应该与记者们交叉开坐,否则,记者们又说我们搞特殊化,大家说好不好?”
大家都说好。于是,一些部门的领导们就主动地抬起屁股,欲走,又不想离开市长。
这时候秘书长就发话了:“你们全不能走呀,空出四个位子就行了,”然后又招呼,“霍小宝、小于、小柯、王建铭过来坐。”
霍小宝被秘书长点了名,自然有了面子,就招呼于虹、柯虹、王建铭一起过来。
秘书长很机智地把于虹、柯虹安排在了黄市长的左右,其他的人就随便落座了。
霍小宝表面上喜气洋洋,心里却想,原来我成了陪衬人,倘若记者们都是帮男的,恐怕黄市长绝不会风趣地提议他们叉开坐。自己今日能与黄市长同桌共进午餐,完全是沾了于虹、柯虹的光。想想,做个漂亮女人还是好,屁大的女孩儿温存的一笑,其办事效率要比一般人跑上半年还强。
www.cqhtg.com不免思忖现在咋成这样儿了?
再一想想,堂堂的政府秘书长,在普通百姓的眼里多么显赫,然而,他也有他做人的难处,领导的一句话,一个暗示,甚至皱一下眉头,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必须心领神会,否则,他就不是一个好的秘书长。可见,秘书长活得也够累的,无论他对下多么的高高在上,但他在市长面前总是毕恭毕敬,像永远欠着他还不清的人情似的。
黄市长显然满意秘书长的这种安排,精神显得很亢奋,谈吐也很洒脱。
黄市长说:“霍总编,这几个记者叫啥名字,你不能让我继续官僚下去呀。”
霍小宝就不好意思地站起来,一一作了介绍。
黄市长说:“我可是你们的忠实观众呀,每天都在看你们的节目,也经常接受你们的采访,就是没有在一起坐下来吃饭,今天要借边阳县的酒,好好把你们几位招待一下。”说着就让服务员斟了酒,举杯互碰了一杯。
于虹、柯虹意思了一下就放下了酒杯。黄市长非要让她们喝干净,她们说不喝白酒。黄市长说第一杯必须喝干净,以后可用饮料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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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姑娘只好很痛苦地喝下了杯中的酒。
酒足饭饱后,黄市长意犹未尽,就问边阳县的王书记、裴县长还有什么节目没有?
王书记、裴县长一听就明白黄市长的意思。就说,楼上有卡拉ok,请黄市长上去唱一阵歌,轻松轻松。
黄市长略一思忖,才说,也好吧,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接着又说:“记者们也要学会劳逸结合,上去唱一阵歌,轻松轻松,写文章才有灵感嘛。”
大家都说好,难得能与市长同乐。
霍小宝知道黄市长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所指的“记者们”肯定是有选择的。这便使霍小宝有些两难,去吧,怕黄市长认为他这么不自觉,碍手碍脚的;不去吧,又怕黄市长又有别的看法。正为难间,于虹、柯虹都叫他一块儿上楼,他这才排除了顾虑,同他们一起上了楼。
楼上,早有七八位漂亮的姑娘守候在那里,等候着陪唱陪舞,霍小宝心想,这边阳县的头儿们工作做得真够细致,难怪市上领导都爱往边阳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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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和司机大都没有上楼,这样,上楼的男人们都有了舞伴儿。霍小宝看黄市长对两位带电的女记者情有独钟,就有意避重就轻,请了一位比较端庄的姑娘跳了一曲《迟来的爱》。他看到于虹、柯虹都下了舞池,柯虹与黄市长跳,于虹与秘书长跳。黄市长个头不高,肚皮却很鼓,与柯虹站到一块儿,就越发地显现出了黄市长的粗矮与柯虹的高挑挺拔。
到了第二曲,霍小宝仍然请起了这位姑娘。有了第一曲作基础,第二曲跳的时候霍小宝就自然多了。霍小宝边跳边与姑娘攀谈了起来。
霍小宝问:“请问姑娘贵姓?”
姑娘说:“免贵姓吴。”
霍小宝说:“吴小姐在哪里上班?”
姑娘说:“在县针织厂。我不是小姐,你就叫我小吴吧。”
霍小宝笑了一下说:“叫小姐是一个尊敬的称呼,你怎么不让叫?”
姑娘说:“只有‘三陪’才叫小姐,我又不是‘三陪’。”
霍小宝说:“也真是,本来‘小姐’是一个很雅的称呼,有了‘三陪’,良家姑娘却不敢让人称‘小姐’了。”
姑娘就微微笑了起来。她笑的样子还真有点迷人。
霍小宝说:“你到这里来跳舞,是自己主动来的,还是单位派你来的?”
姑娘说:“谁愿意来这儿?还不是单位硬派的。每次市上、省上来人,县上给厂里摊派,厂长就派我们来陪舞,谁要不来,就扣一月工资,这样一来,谁敢不来。”
霍小宝说:“你要是来了。单位给你发不发加班费?”
姑娘说:“说是这么说,陪一个晚上才发10元的加班费,现在谁稀罕lo元钱?”
霍小宝想想,也在理。歌厅里的小姐一个晚上可挣100元,如果放得开些,再挣一些小费,可在300。400元,良家姑娘派到这里来,才挣10元。这种反差实在太大了,这无疑对这些良家姑娘道德防线是一种致命的打击,抑或是有意无意地为她们走向“三陪”搭了个桥。
现实就是这样,有时残忍得无法让你目睹。
霍小宝心想,如果对这种“陪舞”事件再做一些深入调查,写一篇报道肯定能在全国叫响,说不准还能获得什么大奖。但,如果真的写成发表了,恐怕他在银都也就呆不下去了。于是不免有些感慨,人,有好多事儿是无可奈何的,你要做一个真正的人,一个忘我的人,一个纯粹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跳了两曲,霍小宝就没有兴趣再跳了,点了支烟刚吸了几口,柯虹过来请他,他急忙掐灭香烟走进了舞池。与柯虹跳舞感觉全然不像同小吴那般累,他带着柯虹,仿佛带着一缕风,托着一片云,步履和谐,轻松自若。
柯虹说:“没想到霍总跳舞跳得这么棒。”
霍小宝说:“没想到你像一朵云,身轻如燕。”
柯虹说:“谢谢你的夸奖,能与你跳舞真是一种享受。”
霍小宝心头一热,也说:“这话应该是我说的,能与你跳舞真是我的荣幸,也是一种享受。”
柯虹的眸子里突然溢出了一缕很亮的光泽:“真的是吗?”
霍小宝说:“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柯虹说:“谢谢,来日方长,以后我们会有机会的。如果可能的话,请你留下电话号码。”
霍小宝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倘若一个中年男人经常能够接到一位漂亮女孩的电话,并且,是一位声音很有磁性的女孩的电话,那会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少色彩。”
柯虹笑了一下说:“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霍小宝说:“有哪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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