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宝脑中浮现“刹那的”三个字。(
地下秘藏)
“对我来说,现在很重要,现在这一刻如果不好,以后就算好也没用,人生不就是这样?”
“或许吧!没想到你那么在乎刹那。”
“那也是因为你的缘故。”
“是吗?”
“真的,认识你以后我的身体才变成这样的。”
“真的只要现在好就行?”
“是啊!燃烧殆尽所有精力的那一瞬间,只有现在才重要,只有现在才是一切。”
蓝馨的刹那是相爱深入造成的吗?霍小宝正思索着,蓝馨又低声说:
“抛弃现在而谈明天或明年,或者别的什么也不成了,我不要为那种事后悔。”
听着蓝馨这番话,霍小宝想起王家平的话。
从蓝馨那只有现在才重要的心态来看,王家平一心为工作而活的生活方式又算什么?
霍小宝简短地说明王家平的病状说,“我去看他,他说后悔没有多玩一些。”
“我了解那种的心情,”蓝馨轻轻地把脸贴在霍小宝胸前,“你呢?后悔吗?”
“不会……”
“很好,”蓝馨额头轻擦他,“我们都不后悔。(
修仙狂徒)”
“当然。”
“就说嘛!现在最重要。”
霍小宝点头,思索着自己的年龄。
他已过五十,比蓝馨大很多,但在男人而言,这个年纪或许是人生的最后舞台。之后,就算收入增加,地位提高,也不是那么快乐的事。
做为一个男人,甚至做为一只雄性动物,要追求恋爱,玩味活在爱情中的快感,此时真是绝无仅有的最后机会。
“我也变了……”
“什么变了?”
“很多很多。”
或许蓝馨真的是在和自己偷情后改变了。
她在那个方面原不是这样多欲的女人,以前她对那个几乎毫不关心,是现在难以相信的淡泊和清洁,她半是羞怯半是懊恼地说变成这都是因为霍小宝的缘故。
确实,蓝馨在那个方面有着判若两人的改变,姑且不论是否当得上清洁这个词,光是感觉淡泊这一点,就知道她在那个方面原来是不成熟而且顽固的。(
绝品邪少)
如果“是霍小宝”让她的躯体开花成熟,知晓那个爱深处的欢愉,他欣然接受。
但是稍微深入地回顾自己,霍小宝也觉得受到蓝馨的影响很大。例如在那个方面,霍小宝原是打算引导蓝馨,让她苏醒,但不知不觉中自己也整个浸溺在那个里面。当初是打算教她的,没想到反被那魅力所吸引,如今陷入再也无法回头的地步。
不仅在那个爱世界,从工作到家里,和太太之间几近离婚的状态,不能不说是受蓝馨影响。想到蓝馨把一切都赌在和自己的爱上,他就愈无法抛弃她而给她满意的l回应,待到发现时自己也坠人同样的深度。
再说到生活方式,他逐渐倾向于只有现在才重要、只为现在耗尽全力的,也是受到蓝馨的影响。
原以为自己年纪较大,可以引导一切,没想到一切全都倒了个儿,反而是自己被她引导。
“是吗……”
霍小宝叹口气,蓝馨追究似地问:“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事,只是觉得两人渐渐脱离了周围的亲人而遭到了放逐似的。(
霸主轮回游都市)在那种感受中,他原打算牵引她,到头来却反被拖着走,他惊讶这样的自己,不觉叹息,并不是真正的心有所忧。
到这个地步也只能静观其变了,沉溺在那’自暴自弃的心绪中的,他也半是愕然,半是谅解。
“总觉得感觉很好。”
在黄昏之时开始的那个爱中,肌肤相触地躺在床上。这种放荡不羁所生产的状态,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舒服。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瞬间,蓝馨紧紧地抱住霍小宝。
知道这房间电话的只有他们两个,也没有告诉家里和任何朋友。
电话为什么持续响着?
是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里吗?
铃声继续响着,响到第六声时霍小宝挺起上身,蓝馨抓住他的手臂:“不要接!”
就这样响了十几声后嘎然而止。
“是谁?”
“不知道。(
狐说魃道)”
霍小宝低语,想起家中。
难道太太知道这个房间,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过去,霍小宝每次在外过夜都会挂念家里。担心自己不在时家人得了急病或发生意外,当然他人不在家,只要告诉他的去处,发生事情也没问题。但是和蓝馨一起出去时,不是蒙混过关,就是随便说个饭店名字,万一家里真是有急事也联络不上他的。
这个时间,手机最管用,但蓝馨约会时他几乎都关机。因为两人在一起时,太太或公司打电话进来就麻烦了。除非霍小宝打回去,否则不知家里情形。但是像现在突然有电话打进来,还是让人出乎意料。
他没告诉太太这个房间的电话,她应该不会打来,但又怕家里真有急事。心里还是不安。
蓝馨也一样。
不管已经冷淡到极点的先生,万一是娘家母亲有事,除非她打电话过去,否则也无法搞清楚。
如果真的想抛弃家庭,这种事应该不在乎,但现在两个人都很在意,所以他们的那个趣都被迫中断了。(
重生之蜕变)
电话铃声停止后,霍小宝问蓝馨:
“这里的电话你告诉过谁吗?”
“谁也没告诉过。”
那么可能是打错了电话。
霍小宝这样告诉自己,试图消除心中的不安,但是电话铃声仍然冲淡了先前浸泡其中的情爱余韵。
“起来吗?”
蓝馨眼神缠人地说:“又想出去玩了。”
自从二月中旬到现在,两人一直待在房间里幽会。这房间最适合他们避人耳目地约会,但刚才的电话让他们觉得好像受到监视一般无法平静。
“梨花就要开了,我们去赏梨,住梨花旅馆吧!”
“太好了,好高兴哦!”
蓝馨轻捶霍小宝胸口,突然伸手至他的喉咙:“如果失约我就勒死你。”
“若是被你勒死,我也满足。”
“那我勒了!”
蓝馨双手触及霍小宝脖子做绞勒状,立刻又放弃似地松手,“对了,那本书还没给我看哩!”
她说的那本问案刑警的笔录,在调查室里也很受欢迎,正被某位同事带回家去看。“下回赏梨花的时候带去,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什么?”
霍小宝轻声在蓝馨耳边低语:
“想你带件红色长衬衣来。”
“我穿吗?”
“嗯,鲜红的颜色……”
蓝馨有些茫然,霍小宝再用命令的口气说:“这是带你去赏花的条件!?
“我明白了!”
隔一会儿才点头的蓝馨声音有些慵懒,她的唇像春风中飘散的梨花花瓣瓣般微微张着。
霍小宝决定以后,和蓝馨一起出发,是在四月的第二个星期日晚上。
照往年的赏花时间来看,时间是有点晚,但四月以后气温骤降,延长了花期,附近一带此时梨花全开了。
霍小宝和蓝馨从嘉兴苑房间出发,他穿着浅褐色的开襟衬衫,同系列的深色夹克,一身轻装。蓝馨穿着浅粉红色套装,系着花丝巾,戴灰帽,手上拎个大袋子。
出发前,蓝馨回家拿春装,应该见到了先生,但是没有听她提起。
究竟蓝馨的家庭后来怎么了?
从计划这趟旅行开始,霍小宝就在意这事,但是忍着没问。或许蓝馨看到他缄默,也不想说。
只是她在四月初回娘家后,曾不经意地说过“妈妈要我把事情搞清楚”。
不用问也知道是蓝馨和先生的关系。
蓝馨的母亲已知道女儿和先生失和,也知道女儿有了外遇,她很生气,在三月中旬时骂过蓝馨,说女儿害她没脸见人。
之后,蓝馨母亲看不过女儿继续外遇,要求蓝馨尽快做个了断。
可是霍小宝听蓝馨说,是她先生不肯离婚,他把这当做是对妻子的报复,蓝馨的母亲又是怎么想的呢?
霍小宝问过这点,蓝馨只说“跟她说她也不懂”,不得要领。
的确,明知老婆外遇却不答应离婚的丈夫,或许是蓝馨母亲那种旧式女人所无法理解的。
“她说三个人一起好好谈谈。”
三个人好像是指蓝馨、先生和母亲三个人。
“妈妈很满意他,谈的话一定是帮他,可是我做不到,总不能在那种场合说我们夫妻鱼水失欢吧!”
若被问到对先生的不满,从那个格不一致谈起,最后会谈到那个问题,但蓝馨并不想公开讨论这事。
霍小宝的家庭也一样,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这边是太太逼他离婚,他还没答应。这一阵子和蓝馨的感情更深,答应离婚也可以,但真要离婚时心里又有些别扭。因为事情没那么简单,是自己任那个胡为而起,不知怎么跟亲朋好友说才好。再说,蓝馨还没干脆分手,自己倒先离婚,令他有些不安。最重要的是,彻底推翻持续近三十年的生活方式令他嫌烦,甚至有些畏缩不前。
不论如何,离婚是最终的手段,没什么好急的,但是太太的感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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