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拿与蓝馨姑娘的告别相比,双江饭店舞厅经理诚挚的挽留就简直不算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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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宝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在吹完最后一场乐曲后,把蓝馨约到饭店外的江堤边的。蓝馨一听他此行是永远离开双江,“倏”地一下就火了。
“你是专门躲我!”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不但不可怕,反而更显可爱。
霍小宝及力否认:
“不,绝对不是躲你。”
“那你得说出原因。”
霍小宝踌躇着,他能说仅仅是因为妻子想他而他也放心不下妻子吗?这太没男子汉气概,也太刺激眼前的姑娘。
他只能犹犹疑疑地沉默。
蓝馨一掌掀来,把他推个趔趄:
“你这个胆小鬼!懦夫!”
霍小宝委屈地:
“蓝馨,我……算了,再说你也不明白。”
“嗤!”蓝馨冷笑,“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你怕我粘住你,怕你老婆怀疑你,怕自己道德高尚的名声受玷污,一句话,怕这个世界误解了你,怠慢了你!于是,你视老婆以外的所有异性如洪水猛兽,不管心底是不是真的喜欢那姑娘的个性秉赋、气质爱好,你都昧着良心一把推得远远地。(
破碎面具之残殇女皇)霍小宝你是假道学,假伟大,你是两面人!夜深人静时,你自己都会嘲笑你自己。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霍小宝苦笑:
“这么说来,你就不怕环境?不怕舆论?不怕冤枉?,,
“不怕!”莩馨大叫,“爱我所爱,恨我所恨,做人做得干脆明白,衡量别人的标准是看别人的才学水平、兴趣风度,而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这就是我为人的准则!”
霍小宝无心争辩:
“不管怎样,我非常感谢你在双江镇对我的照顾,我心中永远保有一份美好记忆。”
蓝馨不接他的碴:
“我才不稀罕你记忆我,我要与活生生的你交流。我爱音乐,你也爱!这个世界上,真爱真懂音乐的人不多!”
霍小宝闻着带强烈水腥味的夜晚空气,脑中飘来的却是枫桥巷122号天井里随时都能闻到的枫河的水腥味,那水昧在此时此地对他有无限强烈的吸引,而眼下的委屈和误解与之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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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割舍了什么似地猛一抬头:
“谢谢你蓝馨。再一次衷心谢谢。我明天一早就走。”说完,做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手势,“太晚了,你回家吧。”
蓝馨知道已到了最后关头,但她的个性不允许自己轻易失败,她激动地上前一步:
“你要答应我经常去你们家看你,我想听你谈音乐和人生。”
霍小宝顿了一下:
“还是……再说吧……”他迈步往回走。
蓝馨跟在他背后,愤激的语言追在他耳旁:
“霍小宝你甩不掉我,我是你的好朋友,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第二天一早,霍小宝没惊动任何人,悄悄赶到汽车站,上了第一辆开往枫山市的中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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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出始发站时,他突然瞥见街口绿地中心有个人影一闪。他急忙偏头,就看见了蓝馨。
蓝馨伫立在那儿,没挥手,没呼唤,只是用视线默默地追着中巴车,追着车窗里的他。
蓝馨的眼光是坚定的、纯真的,激起霍小宝心中一片热浪。
但他觉得婚后的他已是成熟的男子,成熟的男子每每在关键时刻就应表现出责任感和内在力量。
再见,好姑娘!霍小宝在心里轻轻喊道。我已有我的雨婷。
霍小宝手提萨克斯盒,肩挎马捅包,怀揣近两千元的现金,急匆匆、也兴冲冲地回到了枫山市。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五雷轰顶。
一进屋,他似乎就感到了寂静中所隐藏的不祥,而当他的眼光落在梳妆台上时,则基本上证实了他的敏感是有道理的,戒指、钱、还有一本“产权证”,这么摆着,是什么意思?
啊,还有两张照片,这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在哪儿照了这么一张照片?信,还有信!他一把抓起来,直读得他头皮发麻,背脊透凉。(
魔天记)什么,离婚,这是为什么?!走了,这就走了?!他四下一看,静得阴森,他喊:“雨婷!”依然是悄无声息。他连忙奔进厨房,拉开厕所门,返身回屋一扇一扇地拉开柜门找,再跑出天并,上下左右乱扫视一通,没有。整个屋里,除了自己和摆设依旧,没有了她的身影。
“雨婷!——
他撕心裂肺地嘶叫着,喊声随风而逝,缭绕于枫河两岸数十里上空,他不是古代那个书生呀,他并没有十年不归啊,他的雨婷为什么会如此不辞而别,这世界究竟有什么地方错位了啊!
但他来不及悲痛,他要找到他的雨婷,追回他的所爱,他发疯一般地夺门而出,朝周中医的诊所跑去。
“她在吸毒,”面对一下子变了形的小伙子,周中医这时不得不如实相告,“前天晚上,她不是犯病,是犯瘾……”
霍小宝全身发抖,急切地打断他:
“她在哪里?”
周中医摇头:
“不知道,她半个多月前就离开诊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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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和什么人交往?”霍小宝抓住周中医的手。
“我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周中医叹口气,他确实不明白范雨婷为什么会堕落成这样。
霍小宝猛然想起了刘有财,父亲说,他一直跟至“巴黎韵时装精品屋”,说当时范雨婷正要跟那个男人进去,那男人还能是谁?莫非……
霍小宝转身又跑,跳上出租车,直奔东城的那条商业街。
刘有财正在向两个女顾客自卖自夸,一转头,看见一个神情异样的男人站在他身边,样子极其可怕地死死地盯住他,他一眼就认出来者是谁了,他不由得有些心悸,但最近他并没有得罪他呀,但这家伙来干什么?
“你……”
“她在哪里?”霍小宝逼进一步。
“你在说什么?”刘有财当然知道他在问谁,但他并不想随便告诉什么人,特别是这个有着范雨婷法定“丈夫”身份的男人。
“她在哪里?”
霍小宝的声音把店铺都震得直抖,外面一下就围进来不少人。
刘有财吓了一跳,来者不善,上次打架霍小宝亡命追击的情景浮现眼前,他迅速作出反应,还是缓冲一下的好,忙说:
“有什么事,请楼上说。”
霍小宝喘着气,没有再吼。
上了楼,刘有财镇静地摆出架子:
“说吧,兄弟,什么事?”
“我问你,她在哪里?”霍小宝咬紧嘴唇,感到不争气的泪水快要澎湃而出。
“你到底在问谁?”刘有财仍然明知故问。
“她和你在一起,范雨婷。”霍小宝也不知为什么,一下变得有气无力。
“哦,你在说她,”刘有财说,“可是你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她走了……”
“她走了?什么意思?”刘有财审视对方,顿时心有所悟,忙问:“你是说,她不在了?”
“不在了!不在了!”霍小宝大喊,仇恨地盯着刘有财,终于没法制止住泪水夺眶而出。
刘有财一下子明白了。狗日的瘦狗,事情做绝了。但是他却不能告诉霍小宝。小子,他想,你只有自认倒霉,谁让你娶了这么一个女人。
“原来你是到我这儿来找人?”刘有财说,“不错,前几天我们还在一起玩过,跳了场舞,以后她就没有再来。真的,我说的是实话。”他突然觉得该说些真话了:“兄弟,我刘某人虽然算不得一个君子。但也不是小人,夺人之妻的勾当本人绝不会干。她绝对不在我这里,你只要在我这里发现了一点踪迹,你拿把火来把我这铺子烧了,我哼了半声我就是狗日的。”他甚至还补了一句:“我可以帮你打听,真打听出点消息,一定马上告诉你,说话算话。”
还用打听,一切都是再明白不过,瘦狗干的勾当还能有别的事?瘦狗不但一脚蹬开了自己,而且终于拿婷妹赚了大钱!他会去和瘦狗算总帐的,当然与面前这个悲痛万分的小子就无关了。
霍小宝失神地愣了一阵,绝望了,既然在这里暂时得不到结果,他还得出去四处寻找,不过他充满杀机地留下了一句话:
“我还会来找你!如果你是哄我的话!”
去哪里寻找他的雨婷?霍小宝焦急而又茫然地在大街上乱问,但最终还是以失魂落魄的惨状回到枫桥巷。
那张穿一袭桔红色西服套裙的范雨婷,那微露笑容的脸像阳光一样灿烂。可是那另一张照片上的她,却闪着泪光,忧郁地望着自己,似有几多话语要说。
霍小宝放声大哭起来:
“雨婷,我没怪你呀,虽然你有天大的缺点,可你是我的妻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是我不好,你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吧!千错万错,你也不该错到去吸毒呀,我的雨婷……回来吧雨婷,我们到戒毒所去,戒了毒你就是一个新人了呀。范雨婷,你听见没有?回来吧,雨婷,你在哪里呀,我的雨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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