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火把亮着血一样鲜红的颜色绕过山岗,经过莽莽琛琛的山林,一路往东边奔袭。(
第一宠妃)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队伍,戴着草帽,披着兽皮,骑着青面獠牙的野猪,挥舞着长满荆棘的大棒,呼吼着,叫喊着扫荡而来。山下的村民闻息慌忙从睡梦中惊醒,随手拿起镰刀锄头,急急地跑到村前列开阵势,准备应战。
面对这样如狼似虎的军队,村民们毫无准备。和平年代,朝纲严明,皇上勤政,人人安居,谁会想到山林里还隐藏着这样一个虎狼之师。看阵势,那些身着兽皮,以草护体,以木为兵的军队虽然装备极差,但排兵布阵,一望便知是个训练有素骁勇善战的精英主力部队。只是这穷乡僻壤,既非皇城,又非烟花富饶之地的小村庄缘何成为这支军队的袭击对象?
看他们的打扮,不像同朝代的人,而像是古书上所记载的上古部落的勇士。他们御猛兽,驾飞禽,虽身材矮小,但骨骼坚硬,力大无比,而且机敏骁勇,极善野战。(
惟我神尊)这些村民组成的游勇散兵根本不是对手。可是,如今又怎么会见到他们?他们是从何处而来?
据县志记载:明朝时候,六月飞雪,一夜夜寒,有风从西南呼啸而至,未几,传报数百蛮人穿山而来,气势汹汹,锐不可当。村民遂与之大战西村。蛮族凶猛异常,村民不敌,皆为屠。毕,归山林,后失其声,盖为举世一大奇事也!
这些故事莫老爹不止一次提起过,夜玲霜记得最为深刻。莫老爹的那个传说并不是有关屠杀本身的,更多的是在叙述一个莫姓家族的故事。就在这个故事里,赤羽马第一次现身,那个能够带来一切不幸与厄运的生灵不仅仅是传说中的神兽了。它走下神坛——那一刻也许就意味着人类永生不灭的灾难吧!
记忆里莫老爹坐在一口古井旁的榕树下,声音沙哑,言颇沧桑,两瓣颜色暗淡的厚唇启合之间,一段陈旧的少为人知的传说展现在眼前。(
疯巫妖的实验日志)
“哎,要说我们西村这个地方以前那叫一个惨,整个村子的人一夜之间全部都被杀死,血流的满地都是。其实原先这里的人都姓莫,不是什么夜,也不是程。你们这些不是莫姓的其实都是别的村子迁居过来的。像霜霜,夜姓——这是极少见的姓氏,当年被屠的一族也有你们。程姓就是河北村的姓,现在是我们这里的第一大姓,不过当时这里的第一大姓可没程家什么事,那是我们莫家。
“莫姓里有一个人是不能忘记的,他就是莫兴。他是个败家子。以前他家可是第一大地产,那个富足,无人可比,家里绫罗绸缎不计其数,粮食装了十间大屋子还装不下,后来都烂在地里了。莫兴祖父去世,更是掏空了一座山,挖出来许多金子,后来触动了神灵,挖到了地火,哎呀,烧死了不少工人。莫大老爷就葬在那里,陪葬品不计其数,各种从海外带来的奇珍异宝都藏在里面呢!坟墓造成之后,莫家人请来当时闻名的大工匠,利用地火修起了一座绝墓,谁都进不去。(
漠北王妃)听说那里的地火遇水不灭,千年万年不熄,就连经验老道的盗墓贼,进去了直叫他有去无回!
“可是,哎,也是莫兴命有此劫,大兴土木为莫大老爷造坟茔几乎花光了他家所有的积蓄。莫兴爹一死,莫兴一族更加衰败,加之莫兴整日无所事事,不务农耕,尽日藏身山林,唯以狩猎为乐。家业不治,久而荒废。
“莫兴育有三子,大儿莫性良,二儿莫成邪,三儿莫静生。三个儿子都是随着父亲在山林打猎长大,从不与山下村人相来往,有时候莫兴也会下山换些米,盐,酒之类。这日莫兴领着几壶酒上山,忽然觉得路边的树林里闪过一道血红色的身影,他不觉好奇,什么东西?他嘀咕着仔细看看却并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哎,老了,眼睛不行了。一边说一边继续走自己的路并不理睬。但是莫兴的心里哪里平静的下来,他想着一定要看个究竟,于是便留个心眼。(
至尊剑帝)然而一路回去,却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东西。
“回到家看到往日身体矫健的儿子印堂发黑,心道不好,忙问儿子遇到何事。二儿莫成邪如实相告:‘今儿孩儿上山打猎,并没有异常。’‘有没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三儿见问,回道:‘要说看到什么,二哥,你说我们今天看到的那匹肤色血红的马可是?’莫成邪这才想起也说道:‘静生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匹马生的怪异,长着一对翅膀。’莫兴早已脸色刷白!是的!那是赤羽马无疑了!那今天他并不是年老眼花,而是真有所见。据传,这长着翅膀的马一雄一雌,一红一白。红为血,乃凶兆;白,色洁,吉兆。这兄弟二人都碰到这赤羽马看来不妙。想着,莫兴叫来三个儿子,吩咐道:‘性良,成邪,静生,你们三人快去山林寻找那匹赤羽马,一旦找到立刻乱箭射死!’三个儿子不敢怠慢,领命去了。
“然而三个儿子自从上山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村里关于赤羽马出现的传闻也越来越多,许多村民都说看见过那匹能够带来灾祸的马。(
官场之财色诱人)离奇的事情接连发生,一个月内已经有好几个村民失踪了,随着炎热的酷暑的逼近,天气却越发怪异,先是刮几天的阴风,然后是大雨,最后是大雪,这是谁也不曾预料过的事情,天气寒冷异常。终于在一个雪后的夜晚,恐怖的屠兵仿佛从地狱而来,他们嗜血如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雪夜里一束束火把仿佛幽灵鬼火般在燃烧,飘过银白色的森林,走过白茫茫的雪原,悄无声息的逼近。
“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不能自拔彻夜难眠的莫兴被窗外的景象惊呆了。他抓起一把弓箭,急速爬上一颗大树树梢,眺望。不远处,身披奇怪战服,手持原始兵器的一队人马正朝着村庄杀过来。莫兴从树上跳下,大喊大叫着跑进村庄
“‘大家快醒醒!一大波鬼火要来烧村子了!’每敲开一户人家他都声嘶力竭地喊道。村民们慌忙拿起农具,简单准备一下,便埋伏到村口前的路上静待那波鬼火的偷袭。女人儿童老人由莫兴带领着逃离这个危险的村庄。死亡在逼近。
“静静的夜里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呼啸的风声带着刺骨的寒意,‘咔嚓咔嚓’脚踏雪地的声音清脆响亮,黑压压的人头一时间拥挤在山口。燃烧着的火把被风雪熄灭了。安静的夜里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雪花仍然在簌簌不停地下着。突然,一声牛角号划破夜空,几十个衣衫单薄的勇士叫喊着呼号着杀过来,走近了村民们才发现对手的手里拿的根本不是什么武器,而是一根根碗口粗细的荆棘。村民们稍稍放心,是人不是鬼,而且拿的武器不是刀,连铁器都不是。然而只一交手,村民们就明白了,荆棘棒在对手眼里堪比纯铁锤,只一抡便叫人头骨开裂,脑浆迸出。村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没几分钟就败下阵来,四下奔跑逃命。但哪里逃得了,那群人如索命狂徒,紧追不舍,可怜的村民一个个都死于棒下。”
“莫老爹!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年幼的夜玲霜大叫着打断莫老爹的故事,她感到害怕。
“霜霜别怕,爷爷在这里谁也不会伤害你的!”莫老爹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言语慈祥。
“爷爷,你说如果雪羽马出现了,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两种声音同时响起,夜玲霜有些纳闷,一个是自己的,那另一个是——她猛然看到一个长相漂亮的姐姐正坐在她身后看着她。
“当然。”
“可是,雪羽马死了!”身后的大姐姐忽然说道。
莫老爹抬起头,眼里是惶恐的颜色,“霜霜,你说的是真的吗?”
夜玲霜以为莫老爹在和自己说话呢!便低头说不知道。可身后的大姐姐却说,我轻眼看见它死在血泊里。夜玲霜有些恍惚,难道身后的大姐姐和她是同一个名字?
“我才是霜霜!莫老爹!”小夜玲霜气鼓鼓着嘴巴说道。然而莫老爹并不理她,他的眼神空洞,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
“灾难就要来了!地狱之门已经被打开了!人类要毁灭了!”莫老爹露出一张让人恐惧的表情,他趴在地上,大声哭诉:“尊敬的神明啊!您大慈大悲,普度众生,菩萨心肠。您千万不能这样做啊!无知的愚民已经接受过一次您的惩罚了,我们知道错了,请您大人有大量一定要原谅我们啊!我们一定会感恩戴德,以后不会对神明有半点不敬了……”
一滴温凉的液体滴落在她的额上,滑落进她的嘴里,咸咸的味道——是泪水。夜玲霜缓缓睁开眼睛,程远流泪的脸庞映入眼帘,小时候的自己消失了。银白色的挂饰在她眼前轻轻地摆动。还记得当初远拆开这个心形的饰品,把包裹在大心里面的小心给她戴上,说要用自己的大心永远永远抱住她的小心不分离,而现在她正被程远紧紧抱在怀里,这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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