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把中医说的这么神奇?真的假的?”
“我爷爷也是中医,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么厉害?”
“我只见过从脉搏和面相看病的中医,怎么不知道还可以通过气息呢?”
有人鼓掌,注定有人发出质疑声,三五个比较多疑的同学扬起脑袋,尤其是那名非主流女生不更是不屑的撇嘴:“你说自己是老师?怎么可以证明?”
“十人九病,还有一个亚健康。我不介意现场表演一次。”江源站在讲台上自信一笑,在医学上他从来没胆怯过。
“说的这么玄乎,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看出来什么?但不许碰手,只看脸、头发、肤色。”非主流女孩儿似乎和江源较上劲了,第一个不服气的站起身表示配合。
任何群体里面都有那么一两个露头青,有人带头,自然会有人响应。就连涛哥都站起来了,摆明了这是要报复。
“不急,我一个个为你们看。”
江源脸上带着神秘笑容,走下讲台,一一看着眼前的学生:“你肤色油腻,肝火太旺,多喝白开水,少吃辛辣油腻和甜食。”
“你白头发多,手掌脱皮,面红目赤,典型的血热,多熬点猪肾核桃汤。”
“你张嘴,面赤发热,牙宣出血,胃火太大,多喝绿豆粥或者梨水。”
“……”
像看书画展一样,江源走在学生中间,当路过非主流女生的时候,连脚步都没停直接选择无视,就这么一顺溜的过去,目光飞快,诊断速度。全班学生像看到怪物一样看着这个奇葩老师。
一番诊断下来,江源再次回到讲台上,自信满满的笑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老师,你凭什么不给我诊断?”非主流女生不满的站起身,吹了下额前的细发。
“你确定让我说出来?”江源神秘笑道。
“当然,怕你那个能力吧?”非主流女生洋洋得意的说道。
“那好,你过来。”
话毕,江源拿起讲桌上的笔和纸随手写了几个字,当非主流女生看到上面字体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惊恐地看向江源,顿时语塞:“我……”
“以后注意点,按照我写的这个方子吃药,会好的。”江源依然像个天使姐姐一样满脸堆笑。
非主流女生出奇的没有反驳,咬了咬嘴唇回到了桌位上,将那张纸条用力握紧放进了兜里,趴在桌子上再也不说话,安静的可怕。
纸条上的字体让她久久不能平静,堕胎次数过多,元气大伤。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凭什么就那么果断的认为自己是堕胎?这一个个问题充斥在非主流女生的脑海里。
“江老师,我们还没有诊断呢?”
坐在后面的同学高举着手来凑热闹,江源无奈,不得再次走下讲台。教育,首先就是要培养学生的兴趣,才能让他们真真正正的学到东西。
坐在最后面一张位子上的一名男生始终很沉默,性格孤僻,全班都在喧嚣的时候,唯独他一句话也没说过,只是很认真的边学边记下。
他衣装朴素,与班里众多同学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衣服款式明显是很老旧的了。
“你很喜欢中医?”坐在他旁边,江源低头看了看他做的笔记。
男生点点头,没敢把脑袋抬起来,继续伏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全班的注意力随即朝这边转了过来:“老师,你看看杨晨什么病啊?从他来了我们就没见他说过话。”
“对,老师,你帮他看看。”
江源现在成功赢得了这帮学生的好感,亲和、帅气,学生们也敢放大胆子跟他开玩笑。然而,旁边这个被叫做杨晨的学生脑袋低的更很。
“你就叫杨晨?”江源问道。
男生点点头,再次趴下去写写画画,连正脸都没敢看过江源。一副很孤僻的样子。
“把脸转过来!”
江源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把抓住男生的手腕诊断把脉,心里咯噔一沉,再去看男生脸色的时候更加震惊了,下一秒,顺手掀开男生的衣衫。伴随着周围一片惊呼声。
男生腹部有一道细长刀疤,正在肾脏位置,疤痕猩红,显然是动手术留下的。
像被电了似的,杨晨一把将衣服合上,恼羞成怒的看向江源:“你想干嘛?滚……”
“这是怎么回事儿?”江源问道:“你脉弱气虚,肾气明显不足,而且还有感染迹象,如果不马上去医院检查,会很危险。到底是怎么弄得?”
当看到男生脸色的那一刻,江源就满腹震惊,一把握住男生脉搏,他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疑——杨晨少了一个肾。
在中医里面,腰者,“肾之府”。由于肾藏有“先天之精”,为脏腑阴阳之本,生命之源,故称肾为“先天之本”。肾在五行属水。由于足少阴肾经与足太阳膀胱经相互属于肾与膀胱,故肾与膀胱相为表里。
杨晨脸色黑成了锅底,一手死死拽着衣服。看得出,他很紧张很害怕,身子小腿有些颤抖。
如果是杨晨因病而摘除肾脏,他没理由会有这样的反应,直觉告诉江源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杨晨不会是把肾卖了吧?”
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如同一颗炸弹一般在班级内引起轩然大波,传来一片唏嘘声。就连江源也猛然看向杨晨。
现如今,随着苹果5、6的问世,很多买不起的学生甘愿卖肾,已经不是稀罕事儿了。杨晨这副心虚自卑的表现不能不让人怀疑。
“杨晨!”
江源起身刚要说话,突然,杨晨扭身跑出教室,抓住楼道栏杆就要往外跳,江源大惊失色,一个箭步上去,一把将他刚翻过去的身子拽了回来。
全班都吓傻了。杨晨跳楼!
被江源摔回楼道里的杨晨趴在地上呜呜大哭,抱着脑袋蜷缩着身子怎么也不肯起来。周围的同学习惯性围在一起指手画脚。
“先起来。”江源一手将杨晨拎回教室,扔到他板凳上:“解释清楚,有困难我帮你。但如果是你自己作的就别怪谁了。”
杨晨边抹泪边点头,吸了口气说:“我的肾是被人偷走的。”
轰!
如果说前面一个同学的话让江源大为震惊,那么,杨晨的这句话绝对让他晴天霹雳,呆若木鸡:“偷……偷走的?”
全班同学再次目瞪口呆,八卦是人的天性,条件反射一般窃窃私语起来。
杨晨也放开了心中的自卑感,咬着嘴唇说:“一年前,因为高考复习不节制,引起发烧,就去一家诊所打了个吊瓶。可是我没想到就在打针期间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肚皮很痛,睁开眼睛我看到有一个刀口,当时我就傻了。”
偷肾,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件。社会中、黑医院,比比皆是,私自挪用病人器官为自己带来巨大利润。移植肝脏、挪用眼角膜等等,诸如此类。
科技发达了,所带来的弊端同样也在成正比往上生长,犯罪作案手段越发高明。现实的残酷往往胜过小说精彩。
“哪个门诊?你还记不记得?”江源咬牙切齿,第一次想杀人。
“没用的。”杨晨苦笑着摇了摇头:“为了打这个官司,我们家费劲了心思,钱花光了,可没有证据。我妈被逼成了精神病,后来喝农药自杀了。我爸从那以后也像变了个人。”
一次犯罪往往摧毁的是一个家庭,西医手里的那把柳叶刀比中医要可怕数千倍。刀快刀慢,都意味着一个病人的生与死。
“走,带我去。”
江源怒了,真的愤怒了,起身一把抓住杨晨就往教室外面走,连对方反驳的话都不给。
“老师,我们也去。”
有不少感性的女同学被杨晨的遭遇弄哭了,泪眼婆娑的跟了出来,崇尚暴力的男生早就拎着的板凳表示要打死那个畜生大夫。
江源深知自己是来教学的,这要是被学校看到影响极坏,他可不想一上来就给蒋主任丢人,又被扣上问题老师的帽子。
“你们回去,来一个男生……”话没说完,江源看到被自己欺负过的涛哥,勾了勾手指:“来吧,涛哥,你这么厉害,陪我们走一趟。”
涛哥这次表现的很果断,想都没想起身就离开了位置。在一帮女生崇拜的目光下大摇大摆的去了。
上课期间离校,自然是不合适的。涛哥给江源出了个注意,说是带学生出去会诊。当这个理由送到教务处的时候,还被曹主任握着江源的手连连称赞,说什么中医有救了,临床永远比空头说白话有用的多。
真他妈虚伪!
这是杨晨、涛哥和江源三人心里不约而同冒出的想法,当然,只是想法,三人脸上还带着笑容。
一出学校大门,涛哥还专门回到自己宿舍把自己dv机拿来了。
江源就像换了个人,胸口的怒火还在燃烧:“到了地方,我们故技重施。涛哥你扮演病人,高烧昏迷的病人,杨晨你负责拍摄,我就负责整死这孙子。”
“江老师,我们是不是应该叫上警察?”杨晨有些胆小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黑眼镜问道。
“不着急,他要是真偷肾,肯定会有下家,连根儿一块找出来我们再报警。”涛哥兴奋的笑了笑说:“江老师,我怎么才能高烧啊?大夫又不傻,量体温没发烧,他不可能动手。”
“这个你放心,让你发烧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杨晨坐在副驾驶上负责带路,涛哥和江源坐在车后座,三人年纪都不大,怎么看都像是同学关系。
ps:说一件事儿,最近作者找房子搬家,所以更新极度不稳定,给各位朋友说声抱歉。我会尽快稳定下来,到时候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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