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这次医疗事故,请问医院怎么处理?”
“患者家属准备上诉法庭,你们院长为何迟迟不敢出面?”
“据说这次医疗事故的主治大夫还没有被开除,是吗?”
龙海医院,各界媒体记者拥堵在大门外,长枪短炮一通拍摄,凡是看到路过的医护人员,就会上前追问。
www.chinalww.com医院保安极力阻拦,争吵议论声不绝于耳,现场非常乱。
急诊大楼门前,一群男女就此摆设灵堂,四周围满了人,披麻戴孝,花圈挽联一样不少,白布黑字的横幅高高挂起:“黑心医院谋财害命,还我公道。”
灵堂中间,陈放着一张黑白遗像,主人是名年过半百的男子。三五名男女跪在遗像前面,磕头烧香,鸣冤叫屈,场面好不凄惨。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谁把消息散布出去的?患者还在icu病房躺着,人还没死,家属就开始摆灵堂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三楼,偌大的会议室内,全院说得上话的医科专家都落座于此,可能解决问题的一个都没有,连同位高权重的几位副院长在内都是焦头烂耳,无计可施。
院长沈正平将一沓病例数据狠狠一摔,拍案而起。(
飞来横宠:凌少的彪悍妻)旁边的秘书吓得打了个激灵,险些一头仰过去。
“院长,这是我的责任,和大家无关。”这时,一名女大夫神色凝重的走了上来:“我是主治大夫,手术是我开的,责任我来承担。”
“行了,我又不是傻子,先一边儿呆着,赶紧想办法解决。”沈正平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说道:“马上联系卫生厅和省医院,请好的专家协助治疗。”
“院长,已经通知了,但是,省医院那边来人需要一段时间。”副院长唯唯诺诺的说道。
其实,这事儿真挺冤的。一名年过半百的男子患有食道癌,而且还是恶性癌症,扩散非常厉害,医院外科研讨决定,采取手术治疗方案,必须马上控制,不然癌变转移,很有可能扩散到其他肝脏部位。
女大夫叫孟欣,是医院外科副主任,有多年的临床经验,按说不该出事儿,但却没想到,手术过后,癌变还是发生了转移。
严格来说,孟欣大夫的手术非常成功,这种并发症现象和她没有太大关系。(
福泽有余)食道癌部位成功切除,却没想到患者免疫力特别弱,造成呼吸道感染,呼吸困难、浅而急促。严重性腹泻,而且,又出现癌变转移现象,侵犯迷走神经,十分危险。
现在,所有人都像热锅里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没有半点办法。如果再继续手术治疗的话,病人很有可能撑不住死在手术台上下不来。如果保守治疗,又怕不见效,病人一样还是死在医院。
这些年,医闹事件层出不穷,让医患关系逐渐拉远,医生在患者内心的信任越来越淡,国家对此非常关注。
可是,这件事儿被某些用心不良的人给捅了出去,扭曲事实,新浪、搜狐、腾讯微博,百度各大贴吧,数千万的网民声讨,向市医院施压,以及全市媒体报纸纷纷刊登,多家电视台都在报道,无数人都在关注着这件事儿。
沈正平感觉肩膀子上压力无比的大,这事儿已经引起司法部门和卫生厅的关注,一旦处理不好,不仅仅是掉乌纱帽那么简单,甚至,连整个医院都给搭进去。
现在,火烧眉毛,全院上下没有一个人能有办法,只能等,等擅长外科领域的权威专家教授来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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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住店不?包按摩,全套的,来啥……”
“哥,到哪儿啊?住下吧,啥服务都有。”
龙海火车站,一大波从外地来的旅客风风火火下了车,车站外的黑车司机以及小旅店老板儿看到旅客从出站口出来,苍蝇叮蛋般地蜂拥而上。
花枝招展的女人扑入人群中,拉住出来的男人一阵热情招待,有的甚至扣住旅客的行李往自个店里拉扯。
当然,她们所谓的过夜定然是那种带有隐晦的,口中的旅店恐怕也是一些闪着红灯的‘发廊’。
人头攒动,摩肩擦踵,一身乡巴佬形象的江源扛着蛇皮袋从最后面走了出来,连续坐了近三十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了!
身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军装,袖口挽起老高,双脚踏着一双残破的凉鞋,肤色黝黑,除了一张还算俊朗阳光的脸蛋儿,俨然一个泥浆工的感觉,与周围的人群完全格格不入。
江源穷山僻壤的一名孤儿,打小就不知道自个爹娘啥模样,跟爷爷长大。还是第一次进城,望着眼前高耸林立的商业大楼,人群熙攘,车水马龙,繁华程度足以达到国家一线城市的标准。(
凌云霸主)
爷爷精通中医,年轻时在龙海呆过几十年,认识一些老友,其中,就有龙海医院的院长沈正平,两人又一块儿在部队医疗队并肩作战过,现在是忘年交了。江源的医术就是跟爷爷学的,但老爷子江瑞麟觉得江源缺乏临床经验,要多出去历练历练,才能知道自己的能耐有多大。
于是,江源被老爷子硬逼着从家里赶出来了,让他来找龙海医院院长沈正平历练一下。
“这就是城市啊?真漂亮,真大!”
江源停在街边,将蛇皮袋横在地上,抹了把汗水,踮着脚东张西望:“爷爷说有人来接我,不知道是不是也住在大楼里面?”
滴滴——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商务别克缓缓停在不远处,一名女子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顿时惊艳四方。
女子一身白色职业套装,身材颀长高挑,柳眉杏眼,樱桃红唇,五官精致,皮肤白嫩,年龄约莫在二十七八左右,妥妥的一位都市丽人,霎时间惹来不少路人的注意。
接着,那女人从后备箱拿出一张大牌子,上面赫然写着“江源”俩字,目光紧紧盯着出站口,朝那边走去。(
商战教父)
江源扭头看到那张牌子,错愕一愣,喃喃自语:“爷爷说接我的那人不会是她吧?万一不是咋办?不管怎么样先去问问。”暗暗想着,江源重新扛起蛇皮袋,走了过去:“你……你是来接我的吗?”
闻言,那女人一愣,扭头看到肤色黑黢露着两排大白牙痴痴憨笑的江源,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子,说:“哦,对不起,我找的不是你。”说完,一脸嫌弃的赶紧转过身就走。
“不是我?”江源狐疑的皱紧眉头,难道还有重名的?想了想又说:“你不是来接江源的吗?我就是啊。”
“我是来接江源的,但不是来接你。”女人并不觉得自己来接的人会是这个山沟沟来的土包子,一身奇葩的服装,看着都丢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这里就我一个江源啊。”江源有些急了,想都不想就说:“我能问一下是不是沈正平沈爷爷让你来的?如果是,那就是我了。”
刚准备转身离开的女人一下愣住了,这次,她不得不好好打量眼前的江源,浑身上下一股泥工队里的形象,完全不像所谓的神医。
“你……你真是江源?”女人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显然,她幻想依旧的希望落空了,对眼前的江源十分不满意。
江源单纯的点点头说:“我就是江源,是来找龙海医院院长沈正平的,对吗?”
现在,就算女人想不承认也没办法了。
她叫沈冰,是沈正平的女儿,无意间听到一个叫江源的年轻男子要来龙海投奔父亲,二十多岁,据说还是个医术很高的帅哥,她满心期待主动请缨,非要说自己来接。
但是,现实要比她想象的残酷,不仅没有帅哥,而且完全是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山野里爬出来的“野人”,他……也会中医?
淳朴的江源见女人一直打量自己,迷糊道:“怎么了?我说的有错吗?”
无奈,沈冰一连吸了好几口气,尽量不让自己被气死,扭头冷冰冰的甩了句:“上车吧。”然后,将手里的牌子狠狠扔进后备箱,自己先摔门上了车,管都不管后面的江源。
江源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不代表他傻,就沈冰那反应,明摆着不欢迎自己,但想到临走时爷爷说的混不出名堂别回来的话,顿时就偃旗息鼓了。战战兢兢的上了车,眼神还不断的看着沈冰的脸色,生怕这城里人哪里不满意又对自己生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冰用余光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微微皱眉,似乎为江源坐下的车座椅感觉心疼,那可是她今天来时特意擦洗过的,一气之下,猛推档把,甩了一句:“坐稳了,别乱动。”接着,冲了出去,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到车上。
江源不敢说话,并不是他害怕,而是觉得第一天到城市,就和人结仇,这不礼貌。
咔擦——砰!
商务别克刚开出不到一百米,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沈冰吓得猛踩刹车,脸色噌地一下苍白起来,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紧挨着车后轮的地方,躺下了一名老太太,谁也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一切都来的毫无征兆。
咣咣——!
这时,车旁边又出现一名男子,三十多岁左右,身材要比江源大两圈,用力猛敲车窗,指着沈冰骂道:“下来,你他妈快给我下来,看看你怎么开的车?不长眼啊,往人身上撞。”
闻言,沈冰瞪着惶恐的眼神看向外面,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见周围不少行人都停下旁观,弄得她更害怕了。看得出,她并没有多少年的驾龄,第一次碰上这事儿。
“我他妈让你下来你听到没有?”外面的男子竟然开始踹车,狰狞的咆哮道:“你下不下来?再不下来我他妈砸了你的车。”
“我们下去看看吧?”江源见那男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转身就准备开车门。
“你一个土包子知道什么?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出事儿,真晦气。”沈冰凶狠的对江源嚷了句,咬咬牙,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你干嘛?碰瓷是吧?”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碰瓷,只是慌张之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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