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后景恍然大悟,他俩真的就是一个人,且热烈爱恋着辛锥,尽管这姑娘血管里流着的不是辛氏家族的血,而是一个陌生人的血,不了解她身世真相的辛聃痛苦的忍受了心中纠缠不休的挚烈情感多年,他隐忍的痛苦曾叫辛后景难过,他不能让他放弃守秘,承认辛锥与辛聃毫无亲戚关系,让他们自由发展成一对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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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后景把孙子抱到床上,开始使劲的摇晃他,对着他的耳朵叫喊,可是始终未能唤醒他,当他走进饭厅时,向坐在桌边等他吃饭的家人宣布辛聃的去世,说明孪生子就象他多年前猜测的那样是同一个人。起先,没人相信,就象辛哲出生以前没人相信(除辛图、辛作之外)会有一个长了翅膀的人一样,然而,只有的一具尸体似乎也证明了辛后景的说法。对于辛聃的去世,没有人表示突然,因为子弹穿透心脏是不可能活多久的,而他们却奇迹般地活上了将近十天。辛氏四月里逢得最后一个星期天正碰上辛聃的丧期,在门窗遮蔽得严严实实长明灯闪烁的房间里,看见只有一口盖好盖的棺材停放在那里,好奇的向祖炎打听明明两个兄长都遇害了却只有一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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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在一块了嘛,”母亲回答,“生前他俩都是形影不离,死后也应如此。”
这个解释不仅使辛氏信服,令前来参加葬礼的人都信服了。由于生前孪生兄弟的功德,他们葬礼的隆重程度震动了全国,因为受他们帮助过的,没帮助过的,钦佩他们豪迈正直勇气的,而这种勇气正是国人希望子孙后代具备的品质,都来悼念他们,悼念的人群挤满屋子、庭院、门口及大街上,以致造成了交通堵塞,人群滞留。
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他灵柩通过的地方排成长龙,一直排到安葬棺材的山上(经风水先生预测好的、指定给死人土葬的坟地),没有人不表示无限的惋惜。(
夺天香帅)给孪生兄弟穿好孝衣入棺的辛作看见悬在他们头顶片刻光环的时候,那种惋惜比任何人都严重,甚至变成无以扼制内疚,他最终知道梦境的预示,原来,那多次梦见模糊身影头上的光环是死人的光彩,而这个死人生前是可以传承他神奇手艺的人。如果他稍加留心,就会发现,辛聃兄弟在木器活上的出色,而当时辛作把这种出色看作是最平常不过的现象,认为他们醉心这行完全是出于新奇,象其他来求艺的人那样在这一行业不会有任何造诣。我是没有尽责的,他想。而且终生都想着这码事,直至很久以后一个秋天的早晨,他死于一场地震,始终耿耿于怀自己的失职。
三年都未回过家的辛巢利用有限的假期帮助家人处理家事,催促警方力查真凶,把卖那幢房子的钱按辛聃生前的遗愿捐给一家养老院和一所希望小学,帮助辛图打理辛务留下的医院,这所房子的人是那么忙碌,以致唯一的女主人都没有空闲时间与儿子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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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祖炎成天忙于生意与家务,还能照顾年幼的孩子。现在她完全不管了,从早到晚只顾自己的服装买卖,因为她认为家中最小的孩子都能照顾别人了,已经没有操心的必要了。其实,辛巢是极力渴望家里人关注的,关注他的变化,关注三年辗转国外的生活,关注那近半年来时刻被琐事纠结的内心。
这与三年前刚离家时是不大一样的,他经常忆起自己离开时的样子:板着面孔,无精打采,像目睹亲人死去时那样没流一滴眼泪,由于穿着一件军方刚发下来没挂肩章的绿色军装,扣着锡扣,领口紧贴着脖子,背着行军被,胸前挂着纸做的大红花,热得气都喘不上来。他拒绝与送别的亲人拥抱与挥手,就那样缄默无言的走进军列(部队接新兵用的火车)。后来,他学会同战友一样试着寄去一封封短信,折叠的的信纸内夹着各式各样植物花朵的标本和一些奇幻小动物的标本,这结都是香镇人从未见过的,是他从野外生存训练中收集到的,他与家里的每一个成员都写过信,写的最多的人是辛后景,因为那个老人不仅是最能洞察他心事的人,也是最会止息与安慰他浮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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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信函建立了他与家庭之间的亲密关系,帮助他知道了家中发生的甚至最小的变化,譬如,知道辛哲再也不象以前一样到处乱飞;知道住宅旁边开了很多商店、酒馆,吵闹的很;知道孪生兄弟的胡混和壮举。他热衷于了解家庭现状与变化,这是在离家之前他从不关心的,即便是家中最悲惨的事——辛代夫妇的死亡,辛务与与辛思的失踪,丛林的**都不曾使他心情沮丧过,辛后景甚至觉得这个孙子冷酷无情,一点也不象他父亲辛作体恤别人的怜悯心。然而现在,他长成了与这家人一样的高大壮实,一样的诚实可靠、热爱别人。接到辛聃孪生兄弟被刺消息,他不顾队长的命令,跨进作战指挥部,异常庄严,在二分钟的会见中始终没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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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任务吃紧,”他平静地说,“仍然希望能回家送兄长最后一程。”尽管他们正在非洲的毛里塔尼亚实行维和任务在离开之前,那个严肃的军官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他从弗德里克坐飞机到埃及,从开罗直达北京,又从北京坐上本辑的火车,再从本辑转乘大巴,出发后的第四天下午的二点钟,他才到了那个象神话一样繁荣的城镇,他走出车厢茫然的站在街边,就象辛务当年回到香镇那样惊愕与家乡的变化。
他坐上一辆外形似乌龟一样的的士,穿过镇内宽大的街道,沿着当初辛作指挥建造的石铺大桥,回到了家里。辛聃孪生兄弟尽管还没有断气,却已认不得他了。由于家里的丧葬气氛,辛巢回家过了两个星期,祖炎才准备了一桌饭菜,在一个黄昏时分把全家人都集在饭桌旁,用自酿的米酒庆祝儿子回家。辛哲甚至为了取悦兄长,展开天使一般的翅膀在饭厅里飞了一圈。
尽管人们已经在传说,买凶最终杀害辛聃孪生兄弟的是本辑副县长晏柄菌,因为两兄弟掌握了他贪污受贿、豪赌嫖娼的罪证。令家人气愤的是,警方居然找不到一丁点的证据来证明这种说法,他们调查了孪生兄弟谋杀那天所有在场的人,画出有最大嫌疑发出兰草花香女人的图像,任凭他们如何寻找,都未发现她的踪迹,使一些警员生气的认为着了那些赌徒的当,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个女人。所以,案子就搁置了起来,不了了之。辛后景气愤的置疑他们的能力,怀着强烈的怜爱想起孙子的形象。
“孩子啊,”他摸着辛聃的遗像,喃喃自语,“上天对你是什么不公道啊。”
可是,一家人也只能在感慨的闲聊中发泄忿詈。一连失去四位(他相信孪生子是一个人)至亲的辛图到这时平静的很,成天忙于兽医站与医院的事务,多年前他就得到赏识提拔为兽医站站长,比他的前任更勤奋的致力于事业的发展。
头生子的撒手离去,使他几乎象从前肩负全家重担时那么勤劳,他那依然高大结实的身躯从来不像现在这样接连出现在那么多的地方,甚至都没发觉自己已年近半百。辛后景卖了那家根本是个累赘的医院,还清辛务欠下的剩余贷款(辛聃替还了大部分),从兽医站退休,回家安度晚年,而辛图满足于辛勤的操劳,默不吭声地度过许多个充实的时光,家里人是不明白他那藏在心里的秘密打算。
知道辛务夫妇几年之后会给他送一个孙子之后,辛图几乎激动死了,他是在偶然在半睡半醒的午休时知道这消息的,就象辛务站他身边亲口告诉他一样真实,右他一睁眼,并未看见儿子。他确定他是真实的,归根到底是因为这个他唯一的后代成人之后将要承继父业重震声威,辛务的轻率致使医院一片萧条,经营混乱,资金奇缺,医者离去,患者寥若晨星。辛图的努力对于停滞不前的惨淡状况毫无一点作用,以致他疑虑重重地觉得,把萎靡不振的烂摊子拾掇的井然有序,他的方法是不够有效的,而一切都要怪他自己还不确切了解的某种现象,他只模糊的觉得那种现象是世态变迁的恶化。
从前,他寄望于辛聃孪生兄弟,俩人死后,他又寄望于辛巢与辛氏,即将毕业的辛氏对对此毫无兴趣,说有自己的打算。辛巢更是忠于履行军人的职责,尽管他置身武装纷争不断的非洲大陆,血肉之躯随时会丧生在炮火之中,却怀着无限的同情与怜悯那片饱受摧残的土地与人们,甚至痛苦的想,上天是不是真的以为人是无坚不摧的,能够经历那么多苦难。可事实就这样,一批人为了无数的理由和利益去挑起冲突,而一另些无辜的人们就成为这些理由与利益的殉葬品。辛巢不愿在家人面前透露他的处境,那就是他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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