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客”这两个字就像是奇妙的空气冻结剂,夏瑶说完,就觉得四周塞着满满的碎裂的玻璃碴子,要掉不掉的感觉。(
丫头你被算计了)
这肯定不是张海客……
“你……你们是谁?”
深山野林里,幽深墓穴旁。
能有什么好人?
更诡异的是穿红袍这人长得跟张海客一模一样……难道他俩是双胞胎?
可是兄弟间得反目成什么样,才能让一人在听到另一人的名字后面带凛冽杀气。
“嗯……”红袍的年轻人沉吟了一下,看了旁边的人一眼,转头的时候,隐约可见脖颈间的新伤,他朝夏瑶微微一笑,颇有儒雅的味道。
“我叫吴邪。”
一瞬间,十万匹羊驼在脑海里奔腾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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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这样?这就是吴邪?王翌嘴里的冷手笑面佛,酷帅狂霸拽的吴家小三爷。
一点也没想到竟然是个清秀的秃子呢。
“我、我叫……”夏瑶顿住,想到那封信上的内容,纠结于用哪个名字介绍自己好。可纠结来纠结去,对面的人根本没有在意的意思。
“你来?”
吴邪手里依然捏着书,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和身边的人对视,两人隔着眼镜眉来眼去。
“这不好吧,”戴着墨镜的青年无奈地说,“我从来不对小女孩动手的。”
“可是我现在是个出家人,我更不适合动手。”吴邪摊摊手,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无耻。
对面两人你来我往一番,最终墨镜青年稍稍叹一口气,把视线转向夏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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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一瞬间就沉在肩膀上,夏瑶心里道不妙,向后稍退了几步。
大约三分钟后,夏瑶垂头丧气地贴着靠在石壁摆放着青花瓷瓶的桌子的桌腿上被紧紧绑住,右脸颊贴近太阳穴的附近红了一片。
“不用系太紧的……我跑不掉的……“
如果夏瑶声音里的绝望能转化成一片海洋,大概连喜马拉雅山都能淹没。
武力值完全不在一个级别,即使有心反抗,也抗不过一招。夏瑶甚至都没看清那人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太阳穴旁一阵发麻的疼痛,视线瞬间模糊,整个人向一边倒去的时候被拽人住胳膊,趁机踢出的腿被轻易挡下,脑袋里嗡嗡的声音消失后回过神,已经被按在桌腿上,绑上绳子了。
“好了。”戴着墨镜的青年站起来后,看着夏瑶露出一口白牙,“你就叫我瞎子好了,其实一般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我是不会忍心下手打的,但别担心,我力道掌握的很好,最多半小时就毫无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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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
夏瑶满脸黑线,刚要开口,吴邪走过来,把住她的脸,用指尖在下巴两侧和耳朵边不停地摸索。
冰凉的手指不时划过皮肤,带来无比难受的感觉,夏瑶在有限的范围内极尽所能的挣扎起来。
“没有面具。”
吴邪将手拿开,夏瑶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慢慢消下去。
“我用姓名和人格担保,我真的真的是本尊!”
“那可不一定……“戴着墨镜的青年,暂且叫他黑眼镜好了,蹲下来和夏瑶视线平齐,嘴角上翘,“告诉我们,解雨臣呢?”
“……“
吴邪坐回圆桌边,看似随意,其实整个人绷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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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认真的。
夏瑶在两人强大的气场里艰难的呼吸,有一点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嗯,他……他易容成我的样子,在长白山就分开了,说好要集合的,可是……”
“可是?”
“到达南宁的时候,在火车上接到解雨臣的短信,说是易容被识破了,然后我们也遇见了汪家的人,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几天前?”
夏瑶一愣,那是几天前的事呢?……我已经很久没有数过日子了,距离在长白山出事的那天晚上已经过了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
感觉到空气温度的变化,夏瑶一边说出声来表明自己有在认真地想,一边艰难地在脑海里数那到底是多少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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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我好好想想……今天一天,昨天,然后前天是刚到这里的那天……在墓室里……”
那是几天?那之前呢?在广西的山林里走了几天?
夏瑶甩甩脑袋,有种迷惑而晕眩的感觉。
手被捆在背后查天数真的不太方便……
脑袋里逐渐转地跟浆糊一样,在夏瑶模糊的视线里,面前已经看不清是什么表情的瞎子伸出一只手,握住自己的脚腕。
疼痛瞬间顺着脊柱窜起,那是要捏断脚骨的力道。
等会儿……拷问是不人道的!
夏瑶想大喊,想求饶,但就算是骨头将裂的疼痛也无法带来一丝清明。
黑暗似乎是无法拒绝的,夏瑶眼睁睁感受着意识滑进深渊,眼睛里最后一丝光线消失。
疼痛也没有了。
首先出现的是一片雪。
山顶刮着冰凉的风。
视线无法转动,眼睛也无法闭合,接着出现的是一座寺庙,然后有许多人,和一口巨大的棺椁。
一个手指略长的孩子出现在雪地中,喝下一碗红色的酒,躺进棺材里。
为首的人示意其他人将棺椁抬起,嘴唇轻轻开合,风雪将那两个字传进夏瑶的耳朵。
“起灵。”
“啊啊嚏!”
酸涩的味道直冲鼻腔,夏瑶在痛苦中清醒过来,看见了鼻子前那个细小的发出讨厌的味道的瓶子,马上扭头,尽量远离。
“要不是我躲得快,你要喷我一脸啊。”
是陌生的声音。
夏瑶惊讶地把头扭回来,正前方,一个年轻的男生收回瓷瓶,退后了一点,微笑着看着自己。
“你醒啦?”
“……”
“我叫苏万,是刚才捏你的那个戴着墨镜的人的徒弟,”苏万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夏瑶红了一圈的脚脖子上,按了几下,“还行,没多大事,我就说师父是下不了狠手的。”
苏万站起来,将瓷瓶还给身后的吴邪,朝侧门走去,身影消失在屋内的屏风之后。
为什么晕了一下醒来,阵容就变啦?他们一共有多少人?而且那里有门啊……不对,这些不是重要的……
夏瑶费了好大劲才迫使自己把目光移到吴邪的脸上,那个光头的男人低着头,面容的一半隐藏在阴影里,模糊不清,另一半一丝波动也没有,淡然无比。
“你认不认识一个人?”
吴邪问,轻轻挑起嘴角,控制着呼吸。
“……谁?”
夏瑶动了一下,变了坐姿,把原来压在下面的腿放到上面,小心翼翼地问。
吴邪顿了一下,接着沉默了有一些久的时间,像是在回想那个名字,也像是因为那个名字很久都未曾出现在任何人的嘴和耳朵里,所以有些不适应。
但最终,还是轻轻的笑了一下,吐出那个名字。
“张起灵,你认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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