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落,鸡鸭牛羊们在主人的驱赶下进了各自的窝棚。(
庶女谋,我本有毒)劳作了一天的农民们也扛着农具结伴谈笑着回了家。平凡朴实的一天在孩童们相互的告别中慢慢过去。
“明天再来玩。”
许下小小的诺言后,孩子们牵着父母们的手各自尽心的离去。只留下一个人,呆呆的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夕阳下的背影。
“哎”
轻叹了口气,姜明没精打采的走出了街市。
“为什么会叹气呢,以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姜明心想着。就在两天前,他还被一群孩子欺负,今天只不过是没人跟他说话,没人注意他,顶多父母辈们见到他时,弯腰看着姜明,对着自己的孩子嘀咕了几句。然后孩子们见到姜明就像见到妖怪一样转身就跑。
姜明也曾尝试过,他们跑到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可这终归是徒劳,他没跟累,孩子们也躲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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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干嘛老跟着我们,爹娘不让我们跟你玩。”他们不耐烦的对着他说道,然后继续追闹着逃开。
心就像一口抽干了水的水池,空荡荡的。
“孤独,为什么会感到孤独,以前不也是独自一人吗。”..。
不觉间,姜明已走到了离家不远的小河边。
“咚,咚”
捡起河边的小碎石,一块块的往河里扔。吓得水中的小鱼忙四处窜逃。
“为什么连你们也要躲我。”
“嘭”
重重的把手里的碎石砸入河里,激起的水花溅到了自己的脸上,也顾不得擦去,跑回了住处。
“汪汪汪”
大白狗似乎今天心情也不是很好,见到姜明竟朝他吠了起来。
“叫什么叫,小心我把你给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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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惹恼了新主人,大白狗夹着尾巴转进了窝里。
“吱呀”
推开门,随便对王妈打了声招呼,便上了楼去。
看着姜明,王妈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是撞了什么邪,每个人都这么怪,我有这么可怕吗,都躲着我。”
姜明一个人翻在床上嘀咕着。
“咦”
姜明感觉背下垫了一层东西。于是浮起后被伸手将那东西拽了出来。
“哈”
看着手中的东西,姜明突然兴奋的跳了起来。
“还是王妈好,给我做衣服,还有王伯。”
这样想着,姜明又幸福的笑了起来。
“王妈”
见王妈走上楼来,姜明忙礼貌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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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姜明,衣服合身吗?”
看着姜明,王妈慈祥的微笑着。
“恩,我这就试试。”
说着,姜明忙脱下那身粗布麻衣,换上这浅灰色的新衣裳。
“刚好合身,”姜明欣喜道,一扫刚才的苦闷,“王妈手艺可真好。”
“合身就好,虽然不是什么上等的料子,但终归能上身。”
“不,已经很好了,谢谢王妈。”
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一脸的欢笑,发自内心的。
看到姜明如此的满意,王妈也是满心的欢喜,突然想来,这种心情已经十几年没有感受到过了,她静静的看着一旁的姜明,就像看着十几年前的某个人一样..
“吱”
听到动静,大白狗又气势汹汹的从窝里跑了出来准备捍卫自己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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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狗脑袋被鸡啄了是不是,见到谁就乱叫,小心我把你给烤了。”
“呜呜,,呜呜”
大白狗又被吓得夹着尾巴躲回了狗窝。
能把这白狗吓成这样的,自然是这家的一家之主--王伯。
“哎呀”,王伯站在石槛上舒展了下身子,干了一天的地里活,对这老人来说是也是累的够呛,尽管以前算是空灵谷一流的高手,但终归是岁月不饶人,加上十几年前那次致命的打击..。
“老婆子,饭烧了没。”
王伯喊道。
“在锅里热着呢。”
王妈从楼上走下。
“王伯。”
姜明也跟着下来,他礼貌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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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姜明,起初王伯脸色有一丝的阴沉,像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恩,”王伯轻点下头,“吃饭吧。”
作为一家之主,他没吃饭,其他人也一定不会先动筷子,这一点姜明也明白,即使他以前是个乞丐。
饭后
王伯拿出烟斗,坐在桌前吸起了轻烟。王妈则收拾起了碗筷。
屋里显得有些安静。
打了个饱嗝,姜明站起来朝屋内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什么新奇的东西,就又坐了下来,偷瞄了眼一旁的王伯,见王伯只是自顾着抽烟,也没怎么理会自己,顿时觉得无聊了不少,无聊了,思绪就不知觉的蔓延了开来,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姜明的心又开始慢慢沉了下来.。
“王伯。”姜明忽然叫道。
“什么事。”王伯回到,继续抽着烟。
“你认识姜澜吗?”
“哐”
厨房里传来了摔破盘子的声音。
王伯深吸了口烟,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姜明似乎后悔说出这个名字,他低着头不敢看王伯,又偷偷将目光抛向厨房。
气氛变得和先前刘老三喊出这个名字时一样。空气又凝固起来一般,如此的压抑,姜明的受伤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外面的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很长时间,王伯终于开口说话。
“他们说姜澜是我爹。”
姜明怯怯的说道,因为王伯此时已是脸色阴沉,他也是如此的压抑,强压着埋在心里十几年前的点点滴滴。
“他们好像很讨厌姜澜,可这关我什么事,大家讨厌的人怎么平白无故就成我爹了,弄得其他小孩像避文身一样整天躲着我。”
话语间,姜明显得有一丝的埋怨和委屈。
又过来很长时间,王伯脸色缓和了些,慢慢吐出口烟,像是先前一直含在嘴里的。
“姜明,想住在这里吗。”王伯问道。
“想。”没经过任何思考,姜明就这样脱口而出。
“那以后就别到街市去了,呆在家里。”
犹豫了一阵,姜明诺诺点头。还想问些什么,但终归是不敢再说出来,把在喉咙里的又话咽了下去。
“上楼睡觉去吧”
“哦”
..。
夜渐深,几缕乌云遮挡了月光的皎洁。小虫们嬉闹累了,都各自睡了去。小河边的几处小居不比街市那般灯火通明,早早的熄的了灯,入了睡。只一家,依稀亮着星光。那家之中,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坐在桌前,对着油灯一口一口的吸着烟,他一旁坐着差不多岁数的老妇人,不知是因为老人的烟把妇人呛到了,还是什么原因,妇人的眼角微微泛着红。
“你就别多想了,就按二长老的意思把他照顾好就行了。”老汉对着老妇人说道。
“难道二长老就没考虑过我们的感受么,姜明这孩子和云儿小时候一摸一样,招人喜欢,可他,,,偏偏是姜澜的孩子。”
“照着二长老的吩咐去做就行了。”老人重复道。
良久,屋内一片寂静,油灯随着最后一点灯芯的燃尽而慢慢熄去,黑暗充斥着四周,只暗淡的月光通过木窗照亮了屋边一角。
“云儿,不会白白的死去。”像是寄托着什么,老人逐字逐句重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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