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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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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默旭走出来,一眼看见洛离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发怔。(创世至尊)眉头微微锁着,眼睛盯着桌上的花皮布,不知深思忧心地想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今天刚上班就遇问题了?”

    洛离摇摇头,“是方伯母。”

    “今天方董让我去他办公室,结果我刚到,他就拿着电话匆匆离开了。我听他跟电话里人说的话,应该是方伯母出什么事了。”

    “你担心她?”

    “嗯。”洛离诚实地点点头。

    “那明天去看看她吧。”

    “可是,我不知道方伯母会不会欢迎我。她说不定会生气,或者对我视若无睹,又或。”越这样想洛离的心情越矛盾。她希望方母能够原谅她,又怕去了方母态度恶劣冷淡。

    “去吧。方伯母的心结总有打开的一天。你的态度至关重要。如果你不想一直愧疚,用行动去化解。人的心是肉长的。放心。我会在你身边,洛离。”何默旭的语气严厉中透着温柔,全然不像洛离的寡断。

    有了何默旭的定心针,洛离的心态也更加决绝了。(圣璃三殿下的公主们)第二天买了些水果和补品,去了方母所住的医院。其实不管说什么,她也会为自己做错的事承担后果。

    子女来自于母亲身体里的一块肉,任何一位母亲失去了孩子,都是痛不欲生的。方母失去养育二十几年的儿子,这种苦,非所有人都能身同感受。

    何默旭要一起跟来,洛离回绝了。怎么说都是她同伯母之间的恩怨,不想在扯上无辜的人。一切都必须靠自己。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当年出了萧禾那事,也只见到何默旭一人,别的依靠帮助都没有,他照样靠自己的能力解决了。

    “好吧。那你自己去,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难得洛离这么坚定,何默旭也不劝了,让她独自前往。可心底还是微不放心。

    医院的病房里,方母一早就闹着要出院。护士们实在没办法,把家属给找来了。方朔彦接到电话赶来,医生呵责了几句。

    “方女士还要留院观察几天,可她不配合医护人员。你是她的弟弟吧?赶紧给劝劝去。(出魂记)”

    方朔彦连连称是。到了病房,方母可不才刚刚消停那么一会了。躺回了床上,静静的休养着。脸色跟蜡烛一样白,轻喘着气。若不是被两个小护士给拦住,她现在指不定都到哪了呢。

    “姐,你真是胡闹!”方朔彦没见过自个的亲姐苍白到这种地步。语气充满了火味。眉头重重地蹙着,“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还能回去吗?医院的条件也不错,护士医生都在,及时就诊没问题。你身体状态不好,昨天来医生就让你住院观察,你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吗?要是又这么晕过去,我赶不过来怎么办?”

    “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我很好。我要回公司!”方母的性子要强,这个时候虽然知道方朔彦是关心自己,可还是回顶了去。

    “姐,你别拿公司当借口。你要因为小怀的事伤神,那就说出来!别放在心里憋着。他是你儿子。我是你弟弟,我知道你想什么。医生说你堆劳成疾,思绪过度,导致气血不顺。你以为我不说就真不知道?”

    方母闭着眼,不说话了,背着方朔彦,身体在床上微微的颤抖着。(风骚重生传)那样子让方朔彦心里一酸,“姐,我知道你苦,当年姐夫去的早。你一双手不仅要把小怀带大还要打理姐夫留下的公司,太难了!那次,小怀突然发高烧,你在公司没空带他去看医生,打电话给我,我连夜把他送到医院。幸好及时不然就烧坏脑子了。小怀跟姐夫一样聪慧,从小就懂事,知道你忙从不烦你,又替你争气。”说着说着,方朔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真不知上辈子遭了什么孽了,要你遭遇这些。姐夫走时,你没当大家的面痛哭过,小怀走了,你也是。姐,你个性太要强了。心里痛,就哭出来,不要憋坏了身子。没了小怀,你还有我们。以后的日子,还要过下去啊!姐,留院观察吧,把身子养好。过几日,我让芸儿来看看你。我们都希望你好!”

    方母还是沉默,相比之前,气势泄了。方朔彦从后面帮方母拉了拉被子,像小时候,他生病了,姐姐也就这样隔着被子轻轻地拍两下,微声道。

    “你先睡一会,九点半医生来帮你检察。(万古至尊)”

    洛离来时,迎上检察完毕,走出来的医生,眼疾手快地拉住医生询问了句。“等一下医生,方伯母的身体怎么样?”

    “嗯。没什么大碍了,劳神过度,身体受不了。注意以后多散散心,好转的快。”

    “谢谢!”她转身正要进去,医生喊住了她,“喂,我说你们这些做子女的,自己的事就别让长辈操心。没事,抽空了多陪陪长辈,有助于病情好转。人老了,就盼着子女常回家看看!”显然医生以为方母的郁结症是因为她。洛离不知该说什么,医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道里。

    洛离推门而入,见方母躺在床上吊水,刚做了一系列的检察,神情有些倦。眼皮微微瞌着,这次没化妆,脸色比方铭怀入殓那天还差。

    方母没注意到有人进来,慢慢睡着了。洛离把带来的礼物摆在墙角,走过去。

    方母的眉角有方铭怀的影子,都是浓眉,难怪都要强,原来是遗传。

    方铭怀是个喜欢聒噪的人,常常在洛离耳边说个不停,各种话题,各种笑话。(新驻京办主任:对手)方铭怀一停下来,不说话,那气势渐渐就露出来了。怎样的气势?强者的气势,让人畏惧。

    而她,向来都只习惯,方铭怀神经大条的一面,也觉得那样相处的很快乐。

    想起方铭怀,她的眼里多了不明情绪。

    他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替她挡那把刀?那把刀刺得太狠,从后穿透到胸前,染红了洛离的手和眼。她一个人从来不敢想那个片段。

    想起来,泪就克制不住的掉落。

    却什么都不说一个劲地哭,额头的筋脉鼓着,脸庞喊的通红,泪垂涎着,滴在她的手背上也是那么烫。

    她的泪掉在方母的手背上,方母正在梦靥里,突然被这一滴滚烫的泪惊醒。大叫一声,“小怀?”

    洛离悄悄的擦泪,听见方母的一声叫喊,垂下手臂。声音润润的,“方伯母,您醒了。”

    方母看了洛离一眼,看到她脸上哭过的痕迹,看到手背上那一颗滚烫的泪珠。她心里一触,想起方铭怀八岁,到公司找她,是个炎热的夏天,方铭怀穿着小凉鞋,推门进来,脚后跟不小心被玻璃门下面的碎角扎破,疼地站在原地哇哇大哭。

    她跑过去,抱起他,哄着。“小怀,乖!不哭,不哭!妈妈看看。”低头看到血沾满了她的裤脚。方铭怀

    方母的眼角涩涩地,抬头瞪了洛离一眼。语气疏离,不悦。“你来干什么?”

    洛离不敢太大声,“方伯母,你身体不好别动怒。我来看看你。”

    “不用!你赶紧走,别以为假惺惺地来看我,送几个礼,我就会原谅你。不会!洛离,我告诉过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别做无用功。赶紧走!”

    洛离一动不动,方母气得坐起身子,指着门口又道。“把你的东西都拿走!我不需要!你还不走?”

    洛离还是一动未动,咬住嘴唇。“对不起,伯母。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招惹方铭怀,不该不爱他还不离开他,不该任性的给他添乱,不该让他替我死,不该这么厚脸皮还博求您的原谅,不该这么自私,只顾我自己的感受!”洛离说着说着,泪眼婆娑,声音也沙哑,“伯母,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小怀,对不起。”到最后,竟泣不成声。一想到血染的画面,她便觉得自己罪不可赎。绝望一发不可收拾。

    “够了!”方母失控地大吼一声,顺手摸到一个物体,朝洛离砸过来。“道歉有用吗?小怀会听到?会回来吗?”眼底的伤痛,一览无余。

    “你给我走!出去!滚!”

    洛离颤着身子,捡起地上的铁杯子,转身僵硬的走出去。

    空空的医院走廊,窜进一阵阵寒风。时不时在风声中听到某个病房里病人和家属对话声,渐低渐强。像二胡拉出的长音短音中还夹着断音。想仔细听,却不知他们究竟在说着什么。

    洛离的头,被砸出血,她好像也察觉不到疼,从她身边走过的人,各个都盯着她的脸,探究的瞅一会。她也视而不见,面上带着支离破碎的呆滞。

    下楼,到了医院大厅,一群人围在一辆急救车边,从车里推出来一个少年,浑身鲜血,洛离看得胆战心惊,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

    从车里一同下来的一位胖阿姨,流着泪,肝肠寸断的哭喊。“医生啊,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就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失去他啊!医生!救活他啊,他才十七岁,明年就考大学了。呜呜!”到后来,胖阿姨完全崩溃,掩面痛哭。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把他逼的那么紧。逼他学习,逼他做不喜欢的事,逼他考大学。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冲动,跳楼自杀!都是我的错啊!他是我的命根子,他死了我也不活了!”说着,又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在旁围观的人,纷纷感叹。“这小孩,看不开。太偏激了。大人也不容易,说几句就受不了要自杀!生命诚可贵,失去不再有。”

    急症室相反的方向,一位年轻男子,从护士手里激动的接过自己哇哇大哭的孩子,“这就是我儿子吗?长得和我真像。看看这鼻子,这眼。就连他的哭声都清脆的跟我小时候一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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