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墨自从今天踏入圣罗蒂卡以来,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
材料帝国)
连与杜氏的合作会议,也人满为患。
全是来看她出糗,怎么跌跟头,摔得满脸是血,逃出公司的。
可谁也没有想到,搞砸这次合谈的不是她,却成了八竿子打不着的萨布丽娜。
一时间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声从安羽墨的渐渐转移到了她身边的丽莎身上。
“都赖在这儿干吗,给我滚出去。”
丽莎大怒,嘶声冲着向她议论的职员大吼。
安羽墨则随着众多职员一起,径自走了出去。
“安羽墨你留下!”
丽莎一副与她对决的姿态,朝安羽墨愤红着脸命令道。
安羽墨住步,感觉到周围还没有离开的职员,个个看好戏的目光追随着她。
她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目光,安羽墨只是停住身形。
连头都没回,冷情的唇角翘起一丝绝艳。
“你没资格命令我留下来,丽莎,等着被解职吧。”
声音落下,周围蓦地响起一阵倒抽气声。
安羽墨则径直朝外走去,她不会指望自己会在这场小小的栽脏之中赢得掌声。
甚至是将萨布丽娜搞下台。
这一切只不过是给嚣张的萨布丽娜一个小小的警告罢了。
经历这件事情,想必她不敢再随意轻视自己了。
至于与杜氏的合作……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在她安羽墨的管理之下发生?
呵!
安羽墨下班时,收到传话,让她去总裁办公室一趟。
她冷冷地一挑眉,淡淡地朝来的秘书吩咐。
“你去通知萨布丽娜,让她搞定自己的属下,再来与我谈,至于会议室里面发生的事情,我保留追究权利。”
那秘书撞了个没脸,悻悻地回话去了。
安羽墨则收拾好东西下班,如今明面上摆着的是她萨布丽娜犯了错,现在却让她亲自去办公室,与她说话。
安羽墨心头涌起一阵冷笑,萨布丽娜还真是一张纸上画个大鼻子,好大的脸呢。
刚走到电梯,身后就跟来一人。
望着她挺俏俏的带着期待模样,秀眉间的阴郁气质也变成了无辜模样。
安羽墨不禁莞尔一笑。
“看来你最终选择了我呢,我是该荣幸,还是该庆幸?”
许是家境不幸,让曼莉这年轻的女孩儿身上总带着一丝阴郁之色。
安羽墨见之暗暗摇头,这股气息会影响这女孩儿的心境,甚至会影响到前程。
她自认不是身世经历最惨的,可曼莉却一定比她幸福得多。
至少身边有亲人,没在异国他乡长大。
更没受到无尽非国人的冷眼白嗤,在安羽墨的眼中,曼莉至少幸福得多。
不过曼莉之前在会议室里面的那一指,早入了安羽墨的眼。
她不会计较,只是她对不忠心的手下,没什么好感。
何况连郑依南这样,与自己共同大学生活过来的人,都有可能狠狠捅一刀。
又何况是被威胁得来的信任,可是薄弱到可怜。
“安经理原谅我,我只是有些害怕,所以才会说了实话……”
曼莉可怜兮兮地做俯低状,随着安羽墨进电梯。
她也跟了进去,一路追随。
由于那辆布加迪不在地下停车场,安羽墨只好跑到大马路上去打车。
“安经理还是我来吧,您先去旁边休息会。”
曼莉狗腿地把安羽墨请到马路的里处,自己跑到车水马流的路边上,挥手摆车。
安羽墨双手抱胸,望着形如变色龙般的曼莉。
微眯起眼眸带着几分斟酌,这样的人,只适宜短期使用。
一旦有更高的利益出现,她会不顾一切地咬伤主人,转投他人。
这样的犬,不具有忠诚性。
冷冷地为曼莉下了定论,安羽墨转眼就想到自己似乎没看到那眼熟的两个人,索超索金。
他们去哪儿了?
正自四下找着,不远处一辆加长型豪奢林肯,缓缓地停在了正在招手打车的曼莉身边。
车门被无声无息地开启。
安羽墨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眼前一花,曼莉跳到跟前。
“安经理咱们走吧,有车喽。”
“是谁?”
安羽墨看着那几乎冒着深渊般寒气的林肯。
一瞬间不好的念头涌上了心,只是手被曼莉抓着,她怎么都甩脱不了。
“是位仰慕者。”
曼莉瞬间羞红了小脸,娇羞的模样仿佛自己的暗恋得到了回应一样。
安羽墨蹙眉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请两位上车。”
刚才“消失”了的索金和索超突然冒出来。
在曼莉的身前恭敬地躬身做出请的姿势,那样子仿佛真的是在“请”她们上车。
曼莉受到如此热情的邀请,脸更红了。
羞答答地往走过去,一边拽着安羽墨的手始终不放,死死地不允许她拒绝。
必情她是与富少约会,让自己当无聊的电灯泡外加炮灰?
安羽墨兴趣缺缺,她只担心她的时间被浪费。
那道林肯车门开处,仿佛深黑的无底洞一样,把她深深地罩进去。
与曼莉的兴奋不同,安羽墨忧色染尽心头。
等进到车里面后,她更是印证了自己的感受,恨不得立即就逃出去。
华贵异常的车内,影视屏幕正在播放着令人回味十足的一幕。
盛哲寒一身尊贵地坐在对面,手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
一边状似无意地朝曼莉身边扫一眼,眸色沉重。
“寒、寒少!”
曼莉脸颊烧红地叫了一声,少女的芳心在瞬间怦动。
安羽墨没看他,扫一眼车中的影视屏幕。
看到是报道自己复职的媒体报道,顿时心下一沉。
“听闻安小姐顺利回到圣罗蒂卡,不如喝杯酒,庆祝一下?”
盛哲寒执起酒杯,同时偌大的车中有仆从走过来,为她们倒了杯酒。
“是、是啊,能在安经理身边工作,我也很荣幸。”
曼莉绯红的小脸接过酒杯,羞羞答答地暗中硬碰了下安羽墨,意思让她豁达点。
安羽墨毫无兴致地接过酒杯,压下心头的纷乱。(
血嫁神秘邪君的温柔)
淡淡一笑,毫不留情地揭露道。
“这还得仰赖我们总裁萨布丽娜,否则我也没回来的机会。”
这两个人,自从自己离开之后,狼狈为奸,架空了她经手的所有文件。
如果不是与盛哲寒相处过一段时间。
安羽墨真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早就跟与萨布丽娜计划好了坑自己。
不过她也没打算给盛哲寒好话,当即不咸不淡地接着话。
“寒少原来早就跟我们总裁有交情,以后见面还真是方便了呢。”
曼莉为自己打着圆场,安羽墨心中阴沉冷笑,她确实有望爬上盛哲寒的炕。
车中的电视屏幕,播报着她回到圣罗蒂卡,并且任总经理的事情。
盛哲寒神情危险而阴鸷,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安羽墨。
曼莉上来与他碰杯,他不屑一动,反而说道。
“安总经理重又回归圣罗蒂卡,真是可喜可贺。晚上正好x市的商界会谈,个个元老们都到,顺便为你办了个欢庆宴会,安安,你不会不参加吧?”
说到最后盛哲寒直接淡笑起来,目光转而深情。
注视着安羽墨,眼中甚至闪出期盼的光芒来。
被冷落了的曼莉刹那间就明白了。
寒少请她们上车,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安羽墨,寒少也不是对自己一见钟情,而是源于安羽墨。
自己受到这种的对待,完全是得益于安羽墨的面子。
曼莉的脸颊腾地如火烧,羞耻到无地自容,原来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安羽墨竟然已经被亲昵地称为“安安”了。
曼莉只要看到盛哲寒对她露出的深情无往的眼神后,她只觉得浑身如一团火烧。
嫉妒的野火要把她烧着了一样,对安羽墨刚刚露出的那点臣服,也被吞噬得一息不剩。
“既然是欢迎会,我怎么会拒绝呢?几点的宴会?”
向整个x市宣布,她安羽墨又回来了,这何尝不是一件意气风发的事?
至少,曾经属于她安羽墨的光环,都没有失去,甚至是她实际得到的更多,虽然被萨布丽娜顶头压着。
安羽墨牙关一点点咬住,心里面暗暗下决心。
即使泰山压顶,她也有愚公移山之志,萨布丽娜压在她头顶不会太久。
那个阴险的女人,早晚会把她灭回老家的。
“宴会八点开始,我送你去换礼服。”
盛哲寒异常热情而温柔,爱溺地看着安羽墨,深情的眼全是安羽墨。
曼莉在他旁边气得几乎跳起来,他却连瞟一眼的机会都没给她。
这样的目光已经不止一次出现,曼莉几乎被当成了空气。
强烈的不平使她重咳一声,身子朝前挪移,试图挡住安羽墨,让对面的男人眼中只有自己。
“我这里有安经理的行程,不知寒少需不需要呢?”
眼前突然被挡住一样碍事的物什,盛哲寒不耐烦地轻蹙眉头。
深暗的眸光如黑海一般汹涌激荡着冷戾,缓缓地移动,朝那挡着的物什刺去。
曼莉打了个狠狠的冷颤,颤抖着本能地把身子挪开。
从她的身后露出安羽墨半边容颜,另一半脸阴在暗处,显得很是令人琢磨不透。
“把我放到林泽公寓那里,然后,寒少可以回去了。”
安羽墨勉强露出笑意,疏离地拒绝道。
“少爷,到了。”
正在这时,前面开车的司机恭敬而低声回道。
“谢谢寒少送我们一程,再见。”
安羽墨忙不迭地起身朝外走,打开车门,欲下车。
“都给我下车候着。”
挺秀的职业套装的衣边还没有挨出车门,宽敞的车内突然吼出一道暴戾的命令。
安羽墨手颤了下,差点摔下车去。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盛哲寒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眨眼间,车里面的一干随从都乖乖地消失了。
远远地站立在离车子两米外的距离,像个没感情的树桩一样。
“你、留下!”
盛哲寒阴沉的黑眸冷冷对上,刚刚转过头来的安羽墨。
两人的目光雄霸狠戾、柔软质疑,相互交织,粘在一起。
安羽墨有些招架不住,狼狈地败下阵来。
一直在嫉火万丈地观察着两个人神情的曼莉,一眼就看到出了安羽墨的狼狈,心里面庆幸,她竟然也有颓败的时候。
想着自己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了,她窈窕的身姿当即挡在了安羽墨面前。
再次霸占了盛哲寒的目光。
“寒少,不如我留下来……”
“死开。”
车子两边的门在同一时刻被打开的。
盛哲寒早预备安羽墨敢跳车逃出自己的视线。
他就准备着以最难堪的方式,让她永远臣服在自己身下。
可是没想到那碍事的东西,总像苍蝇一样在眼前飞来飞去的。
看不到安羽墨的神情,不确定她的心迹,一瞬间的恐慌涌上心头。
盛哲寒暴怒而起,手上巨大的劲力捏着那碍事的东西,随手一扬,把她扔出车外。
好像听到一记惨叫声,盛哲寒只当没听见。
车门在刹那之后,缓缓地合上,一时间车中只剩下两个人,呼吸煞时急促起来。
无边的窒息感侵袭而来,安羽墨娇躯绷得紧紧地。
心提到了喉间,就等着盛哲寒敢向对曼莉一样对她,她一定不顾一切地反抗。
目光再次在空气中相撞,互不相让的坚定。
谁也不退让的激烈,劈里啪啦地撞击无声地响彻在两人的对视之中。
这一次安羽墨没败下阵来,可是盛哲寒幽冷无比的深眸,下一刻就化成了一片柔情似水。
她有些招架不住,只见他伸出手大掌,带着灼烧一切的温度,轻轻地捏住那雪白的皓腕。
“安安,不要再执著,停手罢。”
男人的声音很柔,飘荡在空气中,浑厚却不失威严。
他冷酷的眼难得现出了若一切的睿智,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
甚至猜出她下一步的计划。
“如果我说不呢?”
安羽墨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挣了挣。
没能挣开男人的大掌,轻启苍唇,漠然回绝。
没有什么人能侵入她的大脑,知晓她全盘计划,就算周境得新发明的药水,都拿她无法。(
佣兵的战争)
安羽墨绝对相信,即使厉害如盛哲寒,她也绝不会被表象欺骗,动辄屈服。
望着她不驯的双眸,盛哲寒由她的手腕朝上看到了她那右手臂处。
仿佛想到了什么,蓦地心怜地松了松,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是咽下去。
“安安,杜家错综复杂,早晚会败的,你付出的那一切,不值得。”
面对他的话,安羽墨只是冷笑一声,回过头来,冷诮的小脸一片讥讽。
“我看你是想保住与杜家的联姻吧?杜家错综复杂?呵呵,你要的不就是这份错综复杂,好让你们盛氏更加昌盛?”
无情地甩开他的手,安羽墨打开车门要出去,身后突然响起男人寒戾的声音。
“安安,你真不听劝告,就算你奋斗到圣罗蒂卡的最高层怎样,我说你斗不过,那就是斗不过!”
武断,专横,甚至带着一贯的欺绝。
“斗不斗得过,不用你插手。”
安羽墨冷森回头,绝决回道。
“还是做好好你的杜家女婿,娶杜冉雅吧。”
“你干吗?”
她脚还没迈出门去,手腕就被粗爆地拧住,安羽墨深知自己刚才的话,踩了盛哲寒的地雷。
面对预料之中的狂风暴雨,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盛哲寒,你想怎样?不会还想囚禁我吧?”
“安安你以为,向媒体曝光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就能束缚住我对你的爱么?”
盛哲寒的眼中滚动着莫名柔情,仿若最柔软的温泉,清澈的深黑眼眸,柔情万丈的倒映出她迤逦的容颜。
那绻缱着仿佛柔软的丝带一般的感情,在用最温柔的方式把她生生地缠绕住。
那温柔的颜色令安羽墨情不自禁地心动。
两个的过往,在这样的对视之中,一帧一帧地在脑海中回放。
他侍候她疗伤时的霸道,蛮横无礼地抱住她甚至亲自服侍她洗漱。
在她肋骨断的时候,不能起炕吃饭时,他亲自咀嚼了哺到她唇畔……
安羽墨无法忽视过往,那些画面,明明那么温暖。
可在当时看来,却是如此地令她不适。
如今在离开他的身边后,她才蓦然发觉。
这样点滴组成的竟然是柔情,即使是付出金钱也买不回来。
盛哲寒对她,是真的么?
“安安,相信我,相信我是爱你的,还记得我们在璀华古堡时吗?还记得你全身心信赖我的时候吗?还记得我们融为一体,你肯将自己交给我的时候——”
“闭嘴!”
安羽墨蓦地疯狂打断他,眼中闪动着泪芒,连自己都无法相信,她几乎要被他打动。
盛哲寒,换女人如衣服,没一个女人能在他身边呆着,超过一个星期。
在自己与他在一起后,这个男人屡屡破例。
心头猛地闪过陈纤纤、安灵儿之类的名字。
甚至他的未婚妻,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如果我肯放弃报仇,放弃圣罗蒂卡,放弃我所有的成就。”
安羽墨凄然含笑,盈动着柔光的小脸展现一片无法自拔的痛色。
“盛哲寒,你真的会爱我吗?”
在男人回答之前,她伸手止住他,昂起尖俏的下巴,审视地打量他。
“你保证会像你说的爱我吗?你保证你的爱纯洁惟一只给我一个人吗?你保证你的爱会持续一生吗?”
“安安……”
盛哲寒额头痛起,伸手轻轻婆娑她渐渐恢复原色的受伤的脸颊,无奈道。
“爱情是我一生的责任,我只认定了你。”
“呵呵,当初杜博诚也曾对我妈妈说过这句话。”
安羽墨猛地别过脸去,禁止他再碰触自己,冷笑一声续道。
“那个男人相信爱情,相信会爱妈妈一生一世,最后呢?还不是一拍两散,甚至亲下命令暗杀妈妈。”
“盛哲寒,如今的你比杜博诚更有权更有势,想走当年杜博诚的老路子,你根本不需要派杀手,只要你动动五指,我的脖子就会断在你掌中。”
说到这儿,安羽墨状似莞尔一笑。
“你看,连死,我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安安,你想要什么?告诉我。”
如今盛哲寒听出了安羽墨的话外之音,她没有资本,她想问他要资本。
陷入深情中的男人煞时间醒悟过来。
他几乎以为在她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痛,是上一代留在她心上的阴影。
使她不敢爱,不可能爱,更不会付出真正的感情。
可是,刹那间的醒悟,使男人意识到。
他所中意的女人,并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自己已经三番两次栽在她手上。
她商人本性是很难从骨子里面剔除干净的,即使是感情。
“让我拥有足够与你并肩翱翔的翅膀。”
安羽墨眯起清灵的双眸,媚芒中全是挑剔和质疑。
“盛哲寒,你敢吗?”
望着一瞬间滞住的男人,安羽墨终是嘲讽而笑。
“其实你根本不必这么麻烦,整个x市都知道你还有杜冉雅,她是你未婚妻,已经有了既定的轨道的你,何必选我这个中途冒出来的分叉?”
“盛哲寒,放手吧。”
安羽墨甩开他,头也没回地下车,回公寓。
微微开启的窗帘,只被纤葱的指尖扒开一道小缝。
那双清灵眸子的主人,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停了很久,才终于离开的林肯。
终是在再也看不到车影的尽头,唉声一叹!
世上有多少感情是真实的?
也许那些感情都是真的,至少在说的时候很真。
可当真正触犯到对方的利益时,哪个会把感情放在第一位考虑呢?
安羽墨苦笑出声,当年不过是没生出个带把的,就能让杜博诚倏然反目。
当初的山盟海誓,比过眼云烟消散得还快。
被收回一切优渥的生活,甚至连送出去的纯净钻石,也成了被杀的源泉。
直至连亲生的女儿都不放过。
原来,即使是父亲的心,也是能够可怕至此的。
“小墨,你怎么没回宝蔺别墅?”
林泽忙碌了一天,看到半开着的房门。
他进来后,就看到倚在窗前,面无表情却流成泪人的女子,当即一阵惊讶。(
极品装备制造师)
“把那地方送人了。”
急忙擦干眼泪,安羽墨面上无所谓耸耸肩。
“原来你要宝蔺的地契,就是为了把它送出去。”
林泽明白地喃喃低语。
安羽墨上前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一反刚才的伤感,娇蛮地冷哼着。
“别给我装不知情的,郑依南那么凑巧地打电话给我,还劝我不要再做下去,这里面难道没有你的份?”
“你早猜到我会把地契送出去,你不方便说的话,全让郑依南一个人说了。”
安羽墨不等他说话,抢白道。
“林泽你应该,谁劝我不要报仇,我跟谁翻脸。郑依南是,你也是。”
“可是小墨,你明知道,如今的你根本斗不过萨布丽娜的。”
林泽苦口婆心。
“有寒少的保驾护航,萨布丽娜在x市不可能犯险招致大错,以至使总部处罚的。除非你用极端的法子,可这样为了复仇,疯狂不择手段的你,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还记得你揭露了杜天奇不是杜家子孙的事情吗?杜天奇差点自杀,虽然我觉得在残酷的商场,这一点儿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后来你呢!”
林泽拧起眉头,幽蓝的眼中全是心疼。
“你母亲被丑化,放到公司的网站上,你生生在我怀中呕血,小墨,你知道那个时候我送你去医院,是怎样的心痛吗?我恨不得代你受这种痛苦!”
“小墨,听我的话,即使你要复仇,也要慢慢来,好吗?”
“中国有句古话,物过刚则易折,小墨,学着柔韧些不好么?”
安羽墨脸色苍白,无助地站在原地。
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安索,半晌后低弱地回道。
“……我只是暂时的吐血,没关系的,医生不也说了么,没什么问题的。”
她一遍遍解释着,她孤伶伶站在客厅中的样子。
仿佛一个迷了路的旅人站在荒凉的野地,茫然四顾,找不到方向。
却矛盾地清楚自己该去向何方。
林泽伸出双手,大掌紧紧地包裹住安羽墨圆润小巧的肩膀。
感觉到那微凉的温度,不自觉地又包裹得更紧密了些。
“小墨答应我,不要那么快,至少要一步一步的来,好么?”
“好。”
安羽墨点头,轻轻地偎进他宽厚的胸膛。
带着悲沧的笑,微启如桔的唇瓣。
“林泽你身上的味道……真好。”
有爸爸的味道呢。
那样宽容,像大山一样坚硬不拔的爱。
没有任何亵渎,无私宽宏地让她在里面遨游,不担心背叛,没有冰冷。
林泽微笑地拍拍她纤薄的背脊,幽蓝的眸中全是温柔。
“小墨,你对我如此信任,却对郑依南那样猜忌,这可不像你哦。”
“这个时候,不要说他。”
安羽墨冷冷地绷起脸,拒绝再谈敏感话题。
商座会谈不需要太耀眼的礼服,更没必要画太夸张的脸妆。
安羽墨想了想同意林泽的建议,穿了一身过膝的幽蓝色长裙出席。
上身是带袖的薄纱,腰间细细地缚了雪白蝴蝶带子。
温婉清新,款款清纯风情。
“小墨,我陪你去?”
林泽瞧了一眼安羽墨那辆已经四周加固,甚至防任何袭击的布加迪,忧虑地建议。
“我当司机,你坐后面。”
“放心吧,杜博诚现在还顾不上我呢。”
安羽墨知道他指的什么,拍拍自己的右臂。
“已经没事了哦,别担心。”
出席这种场合还带上林泽,安羽墨担心在自己没夺过亚太区的掌控权前,这样的出席之后容易使林泽成为众矢之的被波及到,当然这不是她所想要的。
虽然公司里面还残留着一些“自己人”,不过,想着也差不多快被萨布丽娜肃清了,她又不是没有与之共事过。
不知道这个座谈会盛哲寒会不会来?
可是现在安羽墨在进入会场的刹那,看到亲自朝自己迎来的盛哲寒后,头疼地发觉,这个男人竟然还对她锲而不舍。
盛哲寒上来就轻拥住她的腰,言笑晏晏地向她对场中的商界诸位做介绍。
那副将她据为己有的态势,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这个女人是他的,谁也不准碰。
这种无声的宣布占有的方式,令安羽墨心生反感。
不动声色地把这男人的铁掌从自己的腰间卸下,她淡笑。
“盛总,我可以去一下洗手间吗?”
“当然可以,安安这里的宴会是为你举行的,所以你这个主角,可不要离开太久。”
盛哲寒俯身,雄性气息吹拂在她小巧的耳畔,带笑低喃。
“盛总放心,我不会搞不清楚自己身份的。”
安羽墨说着强势地拉开彼此的距离,脸上的笑一下子冰冷,朝四下扫去,疏离提醒。
“听说您就快娶妻了,希望这儿的媒体不会再对您说三道四才好。”
言下之意是提醒他,上次他在璀华别墅被拍到的那些无趣的爱好,嫌疑还没有洗清,轻举妄动并不好。
“安安说得哪里话。”
盛哲寒轻笑,丝毫不在意地耸肩,看似十分优雅宽容。
“这次商界会谈可是秘密召开的,谁敢放媒体出来,谁就滚出去。”
他说着,俊脸突然沉下,一抹狠戾划出。
“同理,谁敢再拿媒体那些破事威胁我,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我去下洗手间。”
安羽墨轻轻地拿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公式化地一笑,抬步朝大厅的角落而去。
本来以这次的商谈会多少可以为自己联系下各路的商界老手。
可是安羽墨却没有想到,自己会完全在盛哲寒的掌控之中。
自己来这儿,就是来给盛哲寒当摆设的,是他傀儡的摆设,否则她怎么没看到萨布丽娜。
真正在盛氏获利的人是萨布丽娜,就算要做摆设,也该是那老女人才对。
安羽墨朝卫生间而去,拍拍屁股,打算找个后门,直接尿遁,实在没必要与那个男人有再多的牵连,这只会令她深陷。
在女式卫生间转悠了一圈后,安羽墨没找到出路,眼珠一转她朝男卫生间而去,里面静悄悄地,肯定没有人。
安羽墨进门后,刷地声把门反锁。
她快步朝对面的窗户而去,经过一扇扇微微关着的卫生间的小门。(
妻子的秘密总裁我要离婚)
她都没在意,只把目光放到那窗户上,一手撑着,一手打开朝下面看去。
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可实现,但是身处一楼,无论怎样,她是可以遁窗而走的。
提起裙子的一角,安羽墨踏上窗台时,突然自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
“小墨,你的旧习惯还是没变,喜欢跑到卫生间里面逃遁。”
捏着裙角的指尖刹那间僵在原地,安羽墨煞住身形。
猛地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纯色运动装,玉树临风的帅气男子,正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猫捉老鼠的玩味。
“杜天奇?”
安羽墨微蹙起了秀眉。
“你没离开?”
杜天奇阳光的脸颊上漾起一道无奈的笑意。
“小墨你太能装了,怀揣着那块纯净钻石,你觉得我能离开x市吗?你认为爸爸手下的那些人,会答应吗?”
“这么说,你在逃亡了?”
安羽墨暗自收束好自己的长裙,双手抱胸,挑眉审视着面前的男子。
“既然逃亡,你在这里又是干什么,来找我?”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潇洒的逃亡者。
想当初的她,整日连太阳都见不着,生怕杜博诚找到她,像对付阎叔叔那样,将她碾成肉酱。
面前的杜天奇,无疑是最幸运的。
“鉴定不出钻石的真假,我永远都不会离开x市。”
杜天奇一步步走进她,逼得安羽墨一步步朝后退,身子一痛,这才发觉自己已经退到了墙角。
“小墨。”
杜天奇将她逼退到墙角后,修长的身躯微微倾斜,伸出有力的手臂抵在她头顶上方的墙壁上,低下头目光柔和地轻轻看她。
“其实我知道,你给我们的那块钻石是假的。”
他声音落下,刹时间安羽墨的眼中情绪,仿佛奔流的河水被瞬间凝固住,她抿抿唇,没有说什么。
目光依然不屈不饶地对抗,毫不示弱。
看着她这副样子,杜天奇大手轻轻地放到她柔软的墨发上,深深一叹。
“可就算那东西是假的,我也不怪你,如果有人会欺我、骗我,伤我、毁我,我也一定会恨他的。小墨,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喜欢你。”
安羽墨拧眉瞪他,这算什么逻辑,这跟喜欢什么关系?
难不成又跟盛哲寒一样,拿感情来束缚她?
如今盛哲寒刚败下阵去,杜天奇这是又想泛险?
盛哲寒在广厅之中等了大半天,都没等到安羽墨的归来。
他几乎一下就想到索超和索金说的,机场时她也是这样子,往卫生间一躲,眨眼就没人了。
这女人不会又想玩那招?
来不及叫保镖一起跟着,盛哲寒率先大步而来。
他急步到了卫生间外,看到女式用的卫生间全大敞着门。
男人连看都没看,直接往男用卫生间而去。
门是预料之中地被关着,盛哲寒一脚朝门踹去。
刹那间看到镶在卫生间门上的,琉璃色的玻璃处,人影绰绰。
急急收脚,他危险地眯起眼,早将印在玻璃上的人影急速扫了一遍。
是个男人、身形高大,看这样子。
不像是在小解,那么他是在干吗?或者是他跟安羽墨在干吗?
盛哲寒轻步上前,把耳朵贴上去,心里面很明白。
要么里面的人是在谈话,其中包括安羽墨。
要么没有安羽墨,而只是单纯地男用卫生间。
“少爷!”
压低了声音跟过来的傅阳,奔上前请示般问题。
“要不要找人来?”
“宾客有没有少?”
他要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已经吩咐下去查了,除了安小姐之外,宾客乃至侍者等,无一少之。”
也就是说这个卫生间里面的男士身影,而是不请自来了?
“少爷,要不要攻进去?”
傅阳看着面色阴沉,猜疑不定的自家少爷,小声寻问道。
盛哲寒挥手。
“你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这里面一定有安羽墨。
而另一个男人……
到底是谁!
盛哲寒急火攻心,本来以为安羽墨是借卫生间遁走了。
哪里知道她竟然借卫生间跟别的男人在“谈心”?!
傅阳竖着耳朵在上面紧贴了一阵,最后脸色颓变地缓缓退出来。
伸手将跟来的几个人挥到一边去,径自走到盛哲寒面前,压低声音道。
“少爷,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他们似乎是在讨论钻石……一块4144克拉的钻石……”
“它有成年人的手掌那般大小,他们在讨论那块钻石的……真假?”
最后的声音,连傅阳都有些质疑了。
他开始怀疑,这话是不是自己听到的,刚才那番话,是不是幻觉??
听了他的话,盛哲寒面无表情上。
如千年寒冰一朝触融,难以言欲的诡异如灾难般四散化开。
静了半晌,他微微启唇,声音都带着谲异。
“周境得,找到没有!?”
“还、还没。”
傅阳颤了下,本能地摇头。
最近光处理安羽墨留下的烂摊子,他几乎焦头烂额。
少爷的名声要紧,怎么能被璀华别墅里面的那几具人造的“尸体”而毁掉,尤其是司宏。
他千方百计,才把司宏搞定,平复了少爷的名声。
把媒体那些个大咧咧的嘴堵住,哪有时间顾及周境得?
傅阳对安羽墨简直怨透了,如果不是她,自己能这么忙吗?
何况璀华别墅里面的那些人全被喂鳄鱼了。
他费了吃奶的劲,才把所有人的小命都保住。
这一些安羽墨知道吗?
少爷知道吗?
苦的可就是他一个人。
“没用。”
自齿缝中迸出两个字,盛哲寒威煞的目光凛凛危险,那意思仿佛也要把他扔进鳄鱼池。
“少、少爷,要不要进去把他们带出来?”
傅阳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飞快地转移话题,生怕少爷再提周境得这件事。(
出魂记)
“回去。”
盛哲寒狠狠地剜了眼面前横亘在,他与安羽墨之间的那堵门。
最终忍下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傅阳一怔,没想到少爷会就此轻易放弃。
里面可是安羽墨与别的男人单独呆着的。
“往哪走?”
安羽墨一把拉住杜天奇的手袖,奇怪道。
杜天奇一阵苦笑。
“小墨,我与你不同了,现在爸爸正在搜捕我,只有你能光明正大地从这里出去,而我……”
他哀伤地把一顶鸭舌帽戴在脑袋上,随即将身上的运动装褪下。
露出一身褴缕的维修工装束,安羽墨这才看到他脚上蹬的是一双破球鞋。
杜天奇把脱下的纯色运动上衣包住安羽墨纤柔的身子,低声叮嘱。
“外面冷,你穿着。”
“小墨,连我都知道你住进了林泽的公寓,周伯伯是不会放过你的,小墨相信我,盛哲寒派给你的保镖,不过乌合之众。
“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还有,一定要换住址!一定要在出门时防止尾巴跟踪!”
“我走了!”
他来这儿就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些?
安羽墨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手轻抓着肩头的质料柔软华丽的运动上衣。
心中一瞬间彷徨不已,她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杜天奇,活到现在也没有穿过那样廉价的维修工的衣服吧?
为了见自己一面,为了告诉自己这些,他不惜降尊装扮成这样。
就着开着的窗户,安羽墨不费力气地出了去。
走在夜风吹拂的街头,她紧紧裹住了自己。
运动衣上有股阳光的味道,那纯纯的颜色使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帅气的面容和清朗华贵的声音。
安羽墨不禁再度质疑自己,难道她真的看错了杜天奇?
这个人真的是善良的吗?
既然他是善良的,那么自己在他身上遭的那些罪,又该怎样解释?
“我道你是去哪了,原来是出去买衣服了。”
顺着夜风缓缓送入耳边一道磁性的男音。
安羽墨身子卡在原地,机械一样地回过头,就看到高大挺拔的身躯朝自己欺来。
他背着光,自己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她才刚出来,就被他堵住。
等他走近时,安羽墨本能地想退。
被那双熟悉的炙热大掌狠狠扣住,不由分说,身上的运动衣被粗暴地扯开,扔弃在地。
皮肤接触到冰凉的夜风,安羽墨实实打了个寒颤。
下一瞬间身上又是一暖,看到这男人把他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肩上。
“一个女人买男士衣服,你很缺男人?以后不准穿这种衣服,要穿也只能穿我的。”
男人语气很不善,转头冲身边守着的傅阳吼。
“去别墅搬一箱子我的衣服来,送到安安公寓去。”
他说罢之后,还很不解气地冲着地上的那件纯色衣服狠狠地踩了两脚。
安羽墨从头至尾冷冷地睨着他,直到他闹够了。
俯身从地上把那件运动装拾起来,静静地在男人面前晃晃,故意挑衅。
“寒少你看,这像是新买的衣服吗?”
那件纯色的运动上衣,边角翻滚着麟片一样的华丽金色。
面料更是质地上乘,虽然没有看到牌子。
但识货的人搭眼一看就知道,普通的人是穿不起的。
更何况这件衣服的尺码,一看就是成年男子的。
安羽墨在盛哲寒的深谲的眼中,看到了冰山即将爆裂的危险。
她非但没怕,反而突然扬起淡漠的微笑,话音一转,莞尔道。
“是小明他妈,让我把衣服给小明送去。以寒少的身份,亲自踩坏人家衣服,不太好吧?”
两人几尽降到冰点的气氛,因这句话而冰释渐融。
盛哲寒僵寒的脸勉强恢复了点温度。
“原来是这样。”
只是神色依然危险。
“既然是小明的,那就快点给人家送去,免得因为件衣服,让小明——发生危险!”
最后那四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面拖曳,迸出来的。
“……好。”
安羽墨脸色微变,神色苍寒。
当即连想退回去西装的打算都不敢再有了,怀揣着运动衣急急地离去。
看到她车子行驶出视线,盛哲寒的脸倏地严寒起来,咬牙冷森出声。
“杜天奇!”
“少爷的意思是,刚才在卫生间的男人是杜天奇?”
傅阳恭敬地寻问。
“没错。”
盛哲寒缓缓地点了点头。
“安安对他,信任得紧那!”
否则在璀华别墅里面,他如此抹黑他,都没能得到安羽墨的认同。
看来自己得重新评估他的安安了。
“告诉萨布丽娜!”
盛哲寒煞时间想到什么,扭头冲傅阳严苛命令。
“在圣罗蒂卡内部散播安安身世、丑化安白薇,背后的黑手是郑依南,让她办妥这件事!!”
“是。”
盛哲寒远远地看着无边无际的夜色,深深一叹。
安羽墨,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那巴掌大重量的钻石是什么意思?
是你的,还是杜天奇的?
杜天奇与周境得如此为你费尽心机,就因为那块钻石吗?
难道那块钻石在你的手上?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找我,要我庇护你?
安羽墨第二天便搬了家,搬去的地方令索金和索超不敢朝自家少爷说。
望着盛哲寒派来的两个保镖,变成了自己的搬家工。
安羽墨很是满意,对着林泽的这套房子满意地不断点头,边道。
“这下子,我应该不会影响你的约会了。”
占据了林泽公寓那段时间,想必这小子少了很多与女人共度良宵的机会。
“小墨,你搬来这里,恐怕我每晚都要回来住了。”
林泽满脸的担忧。
“如果周境得真不放过你,他会是个极危险的分子。”
他上前掖掖安羽墨露出来的运动衣的衣角。
听说了她昨晚与杜天奇见面的过程,甚至知道这件衣服也是杜天奇的。
“我看你还是把这件衣服保存起来吧,如果被寒少看到,恐怕杜天奇小命难保。”
安羽墨无所谓地掀掀眼帘,翻了个白眼。
“昨晚他就暗示这件事情了,如果他有能耐找到杜天奇,就随便他怎么样了。”
之后盛哲寒派人把自己一大箱子的衣服送上门,自然是没送到对的地方。
索超和索金不敢说安羽墨搬家了。
只能暂时把衣服都放到一边,继续执行保护安羽墨的任务。
安羽墨与林泽同时进了公司,刚到办公室就接到通知。
丽莎再次回到萨布丽娜身边做事了,至于与杜氏的合作,则石沉大海。
安羽墨静抿着唇,轻灵的眸中全是温款的笑,办公室斗争嘛。
她早玩过来了,萨布丽娜虽然比她老资格。
可毕竟是老了,做起事情束手束脚。
相比来讲,她更喜欢轰动、大刀阔斧,此类的字眼。
“总经理,总裁请您到办公室一趟。”曼莉进来,轻轻地吩咐道。
“我知道了。”
安羽墨身子倚进椅背中,轻勾手指让她过来。
曼莉是她瞩意的秘书,把她提上来,算是自己进入公司第二天,做的惟一一件痛快的事。
不过曼莉的忠诚度系数太低,这是她所不满意的。
任谁也不想养一条随时会咬主人的毒蛇在身边。
曼莉中规中矩地走到跟前,微微俯身。
脸上是再严肃不过的公事化表情。
“请问总经理有什么吩咐?”
“昨天我忘记告诉你件事了,宝蔺别墅想要易主,除了我签名还不够,还需要阿道夫亲自授权才行。”
“你!你耍我?”
刚刚还一派冷静自持的曼莉骤然急眼,扭曲着俏脸死死地瞪着安羽墨。
眼中一闪而过的凶狠,甚至想要撕裂面前的女人。
捕捉到她眼中全部的恨意,安羽墨非但没生气。
反而淡淡地摇摇头,风清云淡道。
“非也。”
曼莉眼中闪过寻问,安羽墨接着续道。
“阿道夫缺个助理,我是想把你调到他身边去,想想看,既有房子,又有像阿道夫那样的好上司,说不定还能发展下感情……你觉得呢?”
既然不能把那蛇杀了炖蛇羹,那么只好把她送得越远越好。
安羽墨深知自己身边,再不能出差子,一失足,她将再无转回余地。
“安羽墨。”
听了她的话,曼莉一下子尖锐起来。
“你是怪我昨天跟寒少多说了两句话吧?你以为寒少是你一个人的?别做梦了!寒少喜欢的女人多了去了,凭什么你能在他身边停留,我就不行?”
“想把我送走,门都没有!”
“那我问阿道夫要授权,宝蔺即刻归到你名下。”
曼莉尖叫着嚷嚷一顿,本来以为会换来安羽墨的针锋相对。
可哪里想到,自己竟然打到了棉花囤上,得到的竟然是安羽墨如此利落的回复。
“我先去总裁办公室一趟。”
安羽墨没再多言,站起来利索地出门。
眨眼间把曼莉一个人留在原地,冷冷思考。
她是不是拒绝得太快了?
曼莉开始后悔,可是她为什么感觉安羽墨这招叫:欲擒故纵??
阿道夫是圣罗蒂卡总部的首席执行官。
听说俊美无比,绅士优雅如天人般,能在他身边做助理……
曼莉想到刚才安羽墨的话,也许真的能发展出个异国情缘来。
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可是她竟然拒绝了!
还以为安羽墨不安好心!
曼莉悔青了肠子,拔腿往外跑,想追回安羽墨,哪知道在走梯的拐角碰到了丽莎。
曼莉理亏地避着她走,被丽莎一嗓子喊住。
“曼莉!别搞不清楚,如今公司是谁当家!就算阿道夫奖给安羽墨的那套临海宝蔺别墅,转手送给你,你以为以你那小肚鸡肠能吞得下去么!”
“你认为是安羽墨的话对阿道夫管用,还是萨布丽娜?!”
丽莎的美丽的眼中全是阴冷的嘲弄。
曼莉不过是公司的一个小虾米而已,拿话唬她,根本不成问题。
安羽墨带领着整个亚太区奋战至今,惟一的错处就是太激进,而忘记了拉拢人心!
到了她落难的时候,以至于帮扶她的人太少,旁观者太多。
不过总部那边却对她的评价不错。
虽然如此又怎样,现在是萨布丽娜当家,安羽墨算个p!
曼莉听了这番话,脚下踩着的十公分尖细高跟鞋都跟着颤抖。
可丽莎仿佛根本不想放过她。
“你在没有握住任何资本的情况下,就背叛了我。曼莉,相信我,不仅仅是我,就连安羽墨都想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就等着被驱逐吧!”
丽莎兴灾乐祸地盯着曼莉跌跌撞撞而去,嘴角掠过一道得逞的阴笑。
安羽墨,你以为夺走曼莉这个不忠者,一切就结束了吗。
不,战斗才刚刚打响……
去总裁办公室的路上,安羽墨电联了阿道夫。
让他将宝蔺别墅最终授权给自己。
望着手机上面那个飞舞成一团的阿道夫的亲笔签名,安羽墨无奈地点点头。
既然无法调走曼莉,那么就先将她暂时留在身边吧。
虽然她不像印度人一样,会调教蛇类,可是与之耍一阵子,还是有这本事的。
宝蔺别墅就给曼莉吧?
她家还有一个老年痴呆的老人,也是不容易。
带着这样的心情收了线,安羽墨进萨布丽娜办公室而去。
与杜氏的合作未成,除了要自寻合作方外。
安羽墨得到的是萨布丽娜的严令。
如果再搞不定朔道的完全合作开发案来,那么她就要上下打点,自己亲自大干了。
找合作方不难,关键是如何漂亮地完成任务。
这其中甚至关系到与盛氏的几项合作运营以及资本。
若朔道不如预期之中的收益,不但萨布丽娜不放过她,连盛哲寒那边也会找她茬。
安羽墨回去的路上想到了刚才阿道夫的话。
这个人对她还是放权的,否则也不会不问缘由,就把签名给了自己,凭她处置宝蔺。
想到这儿,安羽墨认为自己有必要问萨布丽娜要一些关于合作方的资料等。
两人毕竟是上下属,总是针尖对麦芒,不利于以后的工作。
打定主意,安羽墨就往回走。
她走到半掩着的总裁办公室门外,听到了萨布丽娜正在说笑。
办公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她倾耳细听了下。
萨布丽娜是在打电话,至于是跟谁……
安羽墨听到了郑依南的名字,以及马休。
马休是整个圣罗蒂卡的顶级合伙人之一,拥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
说一不二,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但这个人安羽墨没见过,听闻他上了年纪,经常喜欢搞些发明。
自己窝在屋子里,不准任何人打扰。
安羽墨怪异地感觉萨布丽娜竟然能与马休通电话,而且还能说到郑依南?!
“您放心,公司绝不会留害群之马……至于晋先生,他做得很棒……没错,私生女名声的存在很影响圣罗蒂卡在国际上的声名,我会尽快把此事办妥,另外我会吩咐晋先生,再加把力,深度挖掘,将此害群之马,最终剥离!”
直到萨布丽娜说完话。
安羽墨才最终在一阵眩晕般的迷茫之中清醒过来,无边的阴冷感朝她笼罩过来。
她跌跌撞撞地朝走梯而去,连电梯都不敢上。
跑到旷无人际的走梯的角落,将自己紧紧地抱住,她的世界再度只剩下她自己了。
原来盛哲寒说的对,在公司网站上黑她的人不是别人,而真的是郑依南?
她为什么没有想到,她为什么到现在还留着最后一份宽恕给那个男人?
把她妈妈丑化到那种地步,之后还打来电话劝她收手?
十五年前那种孤寂阴冷再度袭击着心扉,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人,是不可相信的。
他们明明表面上说得那样好,他们的表情,明明那样灿烂如花。
可却能在转过身去时,狠狠捅你一刀,不顾往日情份。
至于萨布丽娜,她本来想要好好地尊为上司,合作愉快。
看来现在根本没那必要了……
萨布丽娜微笑地看着自己桌上的监控画面。
安羽墨刚刚在门外面一举一动,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丽莎在旁边瞧着,手拿着根本没接通的电话,笑嘻嘻地恭喜道。
“总裁,现在我们倒是很容易向寒少交差了,您这次肯定又能得到不少好处了呢。
“就是不知道会把安羽墨气成什么样!看她那副见了鬼的样子,真是吓人呢!”
萨布丽娜则是老神在在地冷哼。
“如果不是太了解她这个人,我又怎么可能料到她会去而复返呢!”
“安羽墨肯定是抱着与我好好合作的心态再回来的,可惜呀,我却为了利益破坏了这份美好!”
萨布丽娜脸上突然涌起一片阴森的寒渗,皱起了眉头上全是毒辣。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安羽墨也不能再留了。
“反正盛哲寒那的意思是,把安羽墨留给他。那么,咱们就留给他一个光杆司令的安羽墨吧!”
收整好自己后,安羽墨才若无其事地回了自己办公室。
不同的是曼莉眉眼间都带着恭顺之色,仿佛刚才两个人的争执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安羽墨低头看看手机,想到刚才的签名,遂对曼莉道。
“明天把最终文件拿给你,你可以随意支配房子。”
曼莉甜甜地应了一声,眼睛深处却没有多大的笑意。
转过身后,整张布施得宜的小脸都阴沉下来,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安羽墨并没有看到这些,心中还以为曼莉对拿到房子心怀感激。
下班后,她约林泽去西餐厅。
上次林泽做的那顿西餐被浪费掉了,她并没有吃太多,反而都送进了冰箱的腹中。
等再想起来吃的时候,却已经馊了。
两人进了x市中最大最贵的西餐厅。
安羽墨虽然并不欣喜于重回圣罗蒂卡,不过该尽的礼仪还是不能少的。
林泽在自己能再入圣罗蒂卡,功劳不小。
她想请顿饭,略表感谢之意,顺便在这个时间与他好好聊聊。
两个人找了一间靠窗的位子,安羽墨本来想找个豪华的单间。
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上次与周境得在茶馆里面,处在单间那种密封的环境之中。
她已经在心里有了阴影,本能地抗拒那种环境。
两人各点了份西班牙蜜汁牛排,浇汁三文鱼柠檬煎。
彼此含笑,赏着窗外的夜景,吃起面前的美食来。
“等x市的生意稳定一些后,我想去一趟总部,见见阿道夫。”
安羽墨抬头看看林泽,眼眸含笑,清灵的双眸印着夜色,如精灵般熠熠生辉。
林泽看看外面的俩人,不赞同道。
“我想这件事情得经过寒少的同意吧。”
安羽墨也看到了在外面饥饿着的索超和索金,无奈地摇摇头,委屈道。
“我有让他们进来一同用餐的,可是他们不愿意的。”
“这两个人对寒少很忠心,小墨,我看你是出不了国的。”
林泽语锋带刃,笑颜中藏着暧昧的颜色。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男人了。”
安羽墨知道他的意思,笑容淡下来。
“他就快要娶杜冉雅了,就算真的对我存了点心思,也只是让我当小三罢了。”
“我看寒少似乎都不怎么与杜冉雅出双入对的,更没有在媒体上一同出现过,除非必要的场合。更是对杜冉雅的乾蓝苑也不去,这样子还不能算是为你守洁?”
林泽含笑地调侃她。
“你的意思是,最近那男人的花边新闻少了?”
安羽墨秀眉微蹙,带着忧虑,声音也低下来,带着阴郁。
“几乎没有。”
林泽正了正神色,毫无纰漏地回她。
“寒少是个花心的男人,换女人如衣服。可他如果真的那么无度的话,又怎么可能把盛氏做到如此强大的地步?看来,他是真的对你用了心。”
“对我用心,就是囚困我么?”
切了一小块肉,安羽墨擦掉上面的酱汁。
脸上带着感伤,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都离不了他强大炙热的怀抱,以及无时无刻的掌控。
虽然有时候她会感觉到温暖,但大多数时候,她只会感到束缚。
两个人正自聊着,从这间餐厅的门外突然进来几个人。
安羽墨定晴看去,只见围首的是威仪儒雅的杜博诚。
随之跟来的还有两个对他点头哈腰的中年男人,在杜博诚的身侧始终护随着一个身材不够强壮却足够精练的男子。
安羽墨目光追随这男子一刻不离,那男子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
倏然扭头,刹时间撞进她的眼中。
一个激灵,安羽墨浑身寒颤。
一种仿佛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精灵的眸子没有退缩。
余光将这男子上下扫了一遍,最后落在他露出的一截手臂。
那只有拇指盖那么大小的如旧蓝纸颜色的兽形印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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