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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飞出去以后,两人在屋子里对望了一会儿,从上到下彼此凝视了片刻。
谢俊的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是沒有,他的泪珠在眼里打转,沒有落下來,始终盯着晴墨。
氛围里有着一丝丝的尴尬,晴墨只得道:“坐吧!快点坐下來!”
谢俊不知道是听到了沒有,只得重复着晴墨的话语,也道:“坐下,坐下,坐吧,其他书友正在看:!”
晴墨即使是坐下后,依然忍不住的再次凝视着他,他的面黄肌瘦的脸色,破烂的衣衫,晴墨打了一个寒颤,喃喃的道:“你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了,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是不是很心酸!”
谢俊只是哽咽道:“就是居无定所,四处流浪了,还能有什么好的形象吗?”
他这几个字说的异常的艰难,仿佛是控制了所有的情绪才说出來的一般。
晴墨听到这里的时候,身子忍不住的绷紧,仔细地盯着他的那双眼睛,似是要看到他的内心深处里去,不过谢俊始终是低着头,情绪低落,任凭晴墨如何的努力去看,也终究是看不出什么?
只得一字一字的道:“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啊!你有关英鹏的消息了吗?”
谢俊不说话,眼里依然噙满了泪水,世界再一次的平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门开了。
外面的王飞露出了一个脑袋进來,急不可耐的道:“我说谢俊,你倒是说啊!好不容易才把我们的少爷引來的,他现在可是好忙的!”
晴墨转头,看他一眼,道:“真是的,赶快出去,好好看着外面,一有什么动静,立即过來说啊!”
王飞并沒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满脸憔悴的谢俊道:“谢大才子,你可别忘了什么事情都说出來啊!和我们的少爷见一次不容易!”
谢俊沒有拒绝,看着王飞轻轻地关上石屋子的门。
转头再次看着晴墨。
晴墨凝视他双眸,坚定的道:“怎么你打听出关英鹏的消息了吗?”
“还活着呢?”谢俊的声音依然淡淡的。
晴墨一怔,默默的看他,继而急速的道:“活着,到底是谁活着呢?”
谢俊看了看四周,慢慢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晴墨,然后他仿佛叹息一声,缓缓道:“自从先生去世以后,我就暗中查了很久,可是.......”
“可是什么?”晴墨道。
谢俊再次的吃力的转过头去,看了看四周。
晴墨看着这个自己的往日的同窗,画院的谢大才子,在十年前的那场不明不白的杀戮中似是受了刺激,特别的沒有安全感,即使是坐在他的对面,他的警惕性依然是很高的。
看着他脸色那般的苍白,他的嘴唇依然动着,看來是想和他说什么重要的消息。
晴墨看到这个样子,便欠了欠身子,耳朵贴在他的嘴边,想听她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耳语了一阵子。
晴墨听完之后,缓缓地坐在地上,道:“你说什么?孩子还活着!”
“是的!”谢俊努力的点点头,道:“我找了好久,可是一直沒有消息!”
晴墨努力的点点头,这个消息在他从杏花渊回到温府上的时候,王飞就告诉他了,由于他一直在忙着画诗一的事情,这个事情就这样的暂时的搁置了起來,这次谢俊也带來了相同的消息,此时看來是真的了。
“可是那个孩子到底是在哪里呢?”晴墨问道。
“我问了很多的地方都沒有查清楚!”谢俊道:“看來得慢慢的查了,!”
晴墨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形道:“你说孩子还活着,这是真的吗?”
谢俊坚定的道:“是,确实活着啊!”
“只是现在应该是十七岁了,是个少女了!”
谢俊忽而哽咽起來,带着丝丝的痛楚和忧伤,道:“先生,我真的害怕啊!现在一想起來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就害怕啊!”
晴墨紧紧地抓住了那只枯槁的双手,这十年來,不知道这双手受了多少的委屈,道:“不要害怕了,我会想办法的,不必担心!”
直到谢俊的一双手被握住了,冰冷的内心传來了丝丝的温暖,谢俊才安静的躺下了。
只是在出來的时候,王飞看着晴墨,道:“少爷,你以后要注意了,是不是你身边有什么人跟踪啊!”
晴墨一怔,继而转过身子,道:“确定吗?”
王飞摇了摇头,道:“不能,若是可以确定就不用问你了,这个人的武功比我高的多,我们抓不住他,只能你注意了!”
晴墨点点头,直奔画院而去了,他还有画诗一的事情要做呢?
晴美离开以后,红楼里更加的热闹了。
左相钟翰在即将过寿辰之际,在这里闲坐喝茶,众人纷纷趁此机会在这里竞相献出自己的礼物。
朝廷官员必不可少,大富商们更是想趁此机会表现一番,想在左相大人的心目中留下自己的印象。
由于当时周帝的影响,炎帝也特别的爱画,所以有了专门的画员和画院。
炎帝依然如此,对画有着独到的见解,下面的大臣们就不用说了,以懂画收藏画为荣。
此时的红楼里的这番众人为了给左相留下好的印象,故而请了很多的画坛高手,还有懂画之人,在这里鉴赏自己的画。
红楼的宝妈妈沒少受到他们的关照,这第一幅画,也是在大家最有兴致的时候,这幅画便是由宝妈妈献出來的。
有人轻轻地走了上來,把画缓缓地打开,除了签名的地方盖上标签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对大家公开的。
只见上去的人缓缓地道:“这幅画里有松有鹤,秋菊呈吉祥,松鹤颂寿长,这幅画暗含的寓意不是吉祥长寿之意吗?”
下面的人纷纷道:“原來是这个含义啊!”
“就是这样的!”众人纷纷道。
“怎么样!”评画的人看着下面的宝妈妈道:“画的含义已经说明了!”
“你还愿意将此画献给左相大人吗?”
宝妈妈依然在座位上静静地坐着,对着众人淡淡一笑,继而抬头看了看评画的人,便道:“大人真是深具慧眼啊!但是如今还沒有查出这幅画的作者是谁啊!”
下面的一个人忽而站了起來,道:“只要知道寓意就可以了,那区区画员的名字就已经不再重要了,大家看是不是这样啊!”
有人站了起來,道:“那我们就为了左相大人的寿宴干杯吧!希望我们今晚可以给左相大人一个美好的夜晚!”
“好啊!好啊!”众人举杯开始庆贺。
宝妈妈是何等人物,此时忽而心里一暗,有一种自己的宝贝无人识的感觉,心里暗叫不妙,。
忽而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从众人中淡淡的传來,道:“可否允许小的再解释一下啊?”
众人看去,见是一个带着阳光般的中年男子,身上有一种磁场,使你看到以后再也不愿意离开,那种阳光般的灼热和掠夺,秒杀了你的眼睛,此人不是北慕吟,又是谁。
有一种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的,不管你身在何位。
有一人忽而看着他道:“还有什么新的解释吗?”
北慕吟只是微微上前,不卑不亢的走了上去,走到画前,指着画缓缓地道:“这棵花是迎春花,花的寓意是青春,还有大家请看下面的花,这个是红梅,但是这红梅应该开在早春,迎春花开在初夏,那么这两种花为什么会出现在同一幅画里呢?是因为作者有他特别的含义!”
下面的众人纷纷互看,继而疑惑的看着北慕吟,道:“什么寓意呢?”
北慕吟缓缓地道:“传说红梅代表吉祥如意,所以就预示着左相大人不仅仅是高寿的意思,还有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青春如意!”
众人皆看着画点头,脸上露出了佩服的神色,宝妈妈更是脸上添花。
北慕吟继续道:“此外还有着万事如意的寓意啊!”
众人点头,道:“原來如此啊!包含如此多的含义啊!”
北慕吟并沒有离去,而是依然投入的看着画,继续道:“最后还有,这花的线条和右端的松和鹤,相互呼应,好像是随意的安排,其实是精心的设计了,充满了生动感,使画面栩栩如生,让我们看了难忘!”
众人皆怔住,这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一点,以为是随意安排而已,哪里会有着另一层含义。
“那么,.......”有人开始遗憾的问道。虽然后面的话语沒有说出來,北慕吟却是道:“这不是别人,是只有晴墨才能画出的作品啊!”
“啊!晴墨!”众人皆愣住。
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疑惑道:“这是晴墨的真迹!”
宝妈妈只是微微的咳嗽了一声,继而道:“把那张纸撕开,让作者露出水面!”
北慕吟只是缓缓地抬起胳膊,瞬间那张盖在标签上的纸便被撕了下來,上面的落款处赫然印着‘晴墨’二字。
众人惊讶道:“真是晴墨的笔迹啊!”
此时,原本有些安静的厢房里,却是开始沸腾起來。
“晴墨,晴墨,就是那个有名的晴墨啊!”
“目前炎国的第一画师啊!确定是他的吗?”
......
左相大人忽而咳嗽一声,众人的语气方才淡了下來。
依然有人遗憾的道:“真是的,晴墨啊!”
宝妈妈看了看外面的彤红的烛光映进了窗子,外面的竹叶在窗棂上晃动,心中一片清明,忍不住的道:“难道您以为,我宝妈妈当着这么多的画坛高手,献给左相大人的生日贺礼,会随便的拿幅画将就吗?”
左相大人笑笑,众人皆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