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冬鸟已经在啼鸣,半醒半睡的陈久把手抬起来,抓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然后爬起了床。(
横扫荒宇)昨天的心神太过劳累,纵使他现在是一名一级武者,也受不了那种疲劳,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钟。
陈久匆匆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穿上已经有点破损的布鞋,然后提起了放在了桌子上的白剑,套牢在自己的腰带上,然后离开了房屋,朝庭院外缓缓走去。
看着清澈的天,陈久的心情也是一阵大好,天气已经不像之前那么严寒,这片大陆就是这样,天气变化的快,让人防不胜防,当然,这种变化有时候也是好的,就比如现在,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树上的白色已经褪去,并且在这些树上,不止冬鸟筑了巢,还有其他那些候鸟也筑起了巢。
总之,这种感觉真是好,陈久大大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无比清新,所有事物都让陈久的心情好上加好。
他现在要去食堂,是中天宗弟子的食堂,而不是仆人的食堂,因为他不再是那些卑微的仆人,而是一名一级武者,是一名修士,他自然要去中天宗弟子专属的食堂,或许那里的人依然排斥着自己,但事实是他已经成为一名武者了,自然要排入中天宗弟子的名列中,谁能说不是?昨天重伤杰成,所有弟子都是有目共睹。
不敢相信也要相信,而且陈久也已经相信了,他已经随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改变了。
想着,陈久的心头就是涌上一股热血,他双脚运输真气,朝中天宗弟子食堂跑去。(
总裁老公,太粗鲁)
感觉大大不同了,这就是武者与普通人的区别?昨天陈久已经跑得很轻松,但在他看来,昨天跑得竟然算是慢,现在,才是真正的快,陈久轻松的跑着,跑过的地方都被他刮起一阵旋风,地上的残雪竟被吹了起来,枯枝败叶也一样,飞的更是剧烈。
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一股风,而且那风吹的自己很舒服,把刚刚才睡醒来的一些不适全部吹散。
仅用了一分多钟,他就从庭院跑到了食堂门口处,这两头之间大概有一千米之远,陈久的耳朵并没有想象当中的稍稍赤红,倒是脸色很红润,呼吸均匀,不剧烈喘气。
能有几人谁能想象陈久这是急速跑了一千多米之后的样子?脸不红气不喘,慢慢散步的人也不过如此吧?
食堂内的弟子们已经开始吃得如火如荼,大部分人并没有到门口的陈久。
倒是坐在离门口较劲的几名弟子,注意到了陈久,他们脸色变得铁青,因为想起了昨天的事,他们也辱骂了陈久,但愿不要让他发现。
那几名弟子装作没有注意到陈久,在慢慢的吞食着食物。
陈久觉得他们没有发现自己,这样也好,倒也不用受到什么白眼,他绕着食堂的边缘,慢慢的走到了食堂中心,不过终究还是有人发现了他。(
怨咒之笔仙)
“听说杰少已经告诉他父亲了,看这陈久怎么死吧。”
“小声点,你没看见他就在那边?小心待会他眼红了就把你抓起来打。”
“……”
“我回去查了一下那些全解,也没说有什么办法能治疗经脉受阻的问题,我还是很好奇他是怎么办到的。”
“莫不是《百解凶物》里面的什么东西帮到他了?”
“怎么可能,凶物就是凶物,还有‘善良’的凶物?”
“这么说也是,那……”
“应该是受到什么高人指点了,我那天路过小庭院,也没看见他。”
“开什么玩笑,哪个高人会愚蠢到帮这样的废物。”
“……”
周围的议论声源源不断,陈久听的有点稍稍烦躁,右手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了,心情也放松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有一名老者在朝自己微笑,谁曾对他微笑过?父母?那也是以前了,自己给父母丢尽了颜面,在住到小庭院后,他很少跟父母见面,现在这名老者在朝自己微笑。
他在想什么?难道是居心叵测?看这名老者,实力应该也不差,至少在宗内是什么有名望的人,老者两鬓斑白,瘦弱,却长的其高,脸色红润,看起来没有什么恶病缠身。
陈久回礼,对着老者微笑了起来。(
福泽有余)他不知道该如何在这种情形下微笑,想起昨天,是对那些桀骜的弟子们的冷冷的微笑,至于友好的微笑,他不曾接触,所以他对老者笑的很僵硬,笑的眉头的皱了起来。
老者看见陈久在皱眉头,他也皱起眉头,自己朝着他笑,这不识好歹的货竟然皱眉头,能让我给面子笑出来的人不多,这货是一个,因为他对陈久感到好奇,他早就听说了那件事,关于陈久经脉受阻的那件事。在这几座山上,在这片大陆上最边缘,最东边的山上,不止中天宗一个门派。
而这名老者在这几个门派中,医术最高明的便是他,而且他有一身好本领,他也好奇陈久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陈久端起一碗粥和一盘肉菜,刚准备离开,便看见老者在朝自己挥手,示意他过去。
难道他想劫色?还是劫财?陈久被自己的冷笑话逗笑了,于是傻笑起来。
这家伙,刚刚朝他笑,他就皱眉头,现在朝他挥手,他又笑,真是个奇人。
陈久走了过去,恭敬的行了个礼,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老者笑了起来,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鞠个九十度的躬,除非对方是声名远扬的人,当然了,遇见朝廷内的人,鞠躬了反而对他们是不敬,当然跪下来。
这关于礼节方面的问题,陈久一直没有去接触,他根本没时间去接触,也没有途径去接触。
陈久看见老者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果然有问题,难道真的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想起了杰成,陈久提起了戒备,这老者不会是那家伙的家人?看着老者,那深不可则的实力在震撼着陈久,陈久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这样行着礼。(
琥珀之剑)
老者把陈久扶了起来,笑道:“你小子,叫陈久?”说完,老者习惯性的抚顺着自己的白胡,两眼盯着陈久,半刻不离。看着陈久挺拔的身躯,分明的肌肉线条,实在是想不出之前他是一个普通人。
陈久恭敬的答道:“正是弟子陈久。”
“哦?弟子?我怎么没在中天宗弟子训练中看到你,你还敢自称弟子。”老者试探性的问道。
“我是昨天才成为弟子的。”陈久木讷的说道,说的如此一本正经,老者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小子可真有趣,行,你去吃饭吧。”老者说道。
突然,老者有点问不出口了,所以他没有多问,便让陈久离开了,想必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
陈久又恭敬的行了个令老者发笑的礼,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老者微微笑着,看着陈久,心里又是一阵无奈,中天宗上一次出现此等弟子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应该是吧。
陈久坐在位置上,他终于笑了出来,刚才在老者的威压下,他自然笑不出来,但现在,他笑了出来。(
嫡谋)
看过了上万本的古书,他岂能不知道如何行礼?这世间所有的礼节哪一个是陈久所不知道的?不过陈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如此威严的老者面前行这样的礼,或许是喜欢老者?
陈久一边笑,一边吃着早餐。他注意到,他周围的人群散开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好像排成了两队,恭送着几个人走进来,而终点,便是在这正吃着早餐的陈久。
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另一边,是那个熟悉的人,说不上熟悉,正是昨天被打惨了的那个杰成,这么看来,这个中年男子便是他的父亲?
陈久不为所动,他也不知道现在要做什么,所以他慢慢的吃着粥。
“你就是陈久?”那名中年男人冷哼道,陈久感到了很不舒服,这种语气跟刚刚那名老者询问自己名字的语气完全不同,没有丝丝毫毫的相同,陈久没有理他。
那名中年男子见陈久没有反应,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不敬,怒声吼道:“你伤我儿杰成,这是事实吧!宗内明令道,伤残自家弟子要受到重罚,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宗主他们!”
说完,无形大手抓了下来,还没接触到陈久,陈久就感受到了自己的骨头好像就要开始变形。
砰,那名中年男子被弹开了。
中年男子恼羞成怒,大吼道:“谁敢在这里碍手碍脚,妨碍老子抓人。”说完,他愤怒的四周回望,当他看到了那名依旧站在原地的老者,他有点不解,这里除了他,就没有人能阻止他了,这老头干嘛帮那陈久?若迟一秒,陈久的手必断无疑。
刚刚那一瞬间,陈久感到了一股真气帮助了自己,弹开了那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
“杰旬啊,你这么用力干什么?莫不是要把他的脆手抓断?你这不就是残害宗内的弟子么?这也是要受重罚的。”老者缓缓说道。
中年男子一脸愤意,说道:“大人,他昨天伤了我家儿,我现在要抓他去见宗主,你没意见吧?你若是再拦我,你可是触碰了宗内的规矩,袒护别人。”
老者闭上眼睛,缓缓说道:“要是给我看见你碰他,我会让你死的,不是死,是半死,然后在治好你,然后在让你……”
“你!”中年男人不服的喊道,不再出声。旁边的杰成,早已给吓傻。
“陈久,你跟着他走便是,去宗主处就去,我尾随着你们,若是他敢对你做出什么……”老者继续说道。
众弟子已经吓得大气不敢出,已经缓缓有人离开食堂,他们不明白陈久为什么会给这位大人受到袒护,他们在宗内生活了十几年,连老者的名字也不知道,但他的实力和医术众人是清楚的。
不知为何,陈久对这位老人有一种信服感。于是他点点头。
“等着把治罪吧,小子。”中年男人冷声喝道,然后带着杰成走了。
陈久尾随在其后面,老者尾随在陈久后面。
片刻之后,他们来到了日月堂。日月堂,是阁主和众长老们的会议处,能进这里的人,五一不是强者,而杰旬,也是通过杰成这件事才进来到此处,他又怒目圆睁的朝着陈久看了一眼。
陈久不在乎,扭头看着四周的风景。
日月堂周围是密林,不知深入何处的密林。它的打造耗费了近上万武金。
在这个帝国,当今圣皇执政的昊罗帝国,钱币是如此分的。
只有三种钱币,分别是武铜,武银,武金。
换算都是乘以一百。
一武金等于一百武银这样换算。
当然,昊罗帝国占据了上亿万平方千米,大到无法想象,其宝物当然多,很多宝物要上亿武金才能买到,当然了,有些宝物甚至买不到。
《百解凶物》里的一百件凶物,大部分失传,少数几件藏在昊罗殿内,有三十四位神宿中的八位来保护。
上万武金也算是巨款了,对于普通人更是不敢想象,而中天宗竟然拿上万武金只是做一座殿堂。
也是极为奢侈了!足以见中天宗的财金是雄厚的。
日月堂最上方坐着一个人,正是宗主,名为陈云。
七十六级武者!已经是在武尊的范围内,七十级到七十九集的武者称为武尊!
四周坐着几位长老。
陈久怎么也想不到,第一次见到他们是在这样的情况,这已经足够震撼了。
跟在后面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长老的旁边。
宗主沉声说道:“杰旬,带着你儿离开此堂,不要玷污了这已经矗立于这座上百年的殿堂了。”
“可是……”杰旬解释道。
“你还想说什么?若不是你儿去挑衅陈久,他会被打成那样么?中天宗弟子的风气真是越来越差!”
杰旬咬着牙,恭敬的退后,然后带着杰成愤怒的离开了这里,传来一阵辱骂声,自然是辱骂他那不中用的儿子杰成。
宗主缓缓说道:“你便是那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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