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陈割秧?”九把斧躺着,悠闲地摇着椅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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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正是。”来人声音平和大方,毫不怯弱,把手中带鞘的弯刀,说道,“不知我这山茶味道如何?”
九把斧从摇椅上坐起来,瞟一眼弯刀,心想着陈割秧甚是小心的很,竟然带上这玩意儿防着,还说开门迎客,于是把身子斜向他,故意去探他的底气,说道:“茶是没说的,你可知我今日而来是何事情?”“知道——想娶我的人头回去邀功。”陈割秧将弯刀放在桌子上,跟着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茶碗,喝上一口,回味一番。
九把斧看他冷静得没有一丝缝隙,问道:“你不怕?”
“我怕你干啥?自我打娘胎里出来就还没怕过谁。”陈割秧说道,“不过,听说你的拳脚变幻莫测,可在太极之上,我倒是想跟你切磋几招,学学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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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你总是听了官道场王大爷的恭维。不过这个面子我会给你,让你死在我刀下也算你前世的厚德。”九把斧搭着陈割秧的话,他突然发现陈割秧脖子上一块黄金配饰,说话间,从布卦里溜出来,似在哪里见过,格外亲切熟悉,感觉又很遥远。
九把斧看到的这块黄金配饰,想是应该属金镶玉类配饰,金玉可相互独立成装饰品,又组合配对,做工极为复杂,但他看到陈割秧脖子上的这一块配饰只有黄金却没有玉嵌,才让他感到很惊奇,很纳闷。
传说是很久以前的冬天,天空飘着鹅毛般的大雪。大雪压断了村里好些树木。一个孤零零的乞丐误入他们的村子,冻得发紫,下巴上的胡须已经结了冰,走路踉踉跄跄。村长看他实在可怜,收留了他,替他治病,本来是想等他病好之后把他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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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见村里舒适祥和,房舍稀稠有度,如天堂一般,赖着不走。后经几位老爷商议,留下了他,赐予他名字。村长牵线,与村中寡妇王氏成亲,村人见他尚有才学,字写得不错,又通些天文地里,便要他做了村里孩子们的私塾。乞丐悠闲地过着忙时学农耕,闲时写书赐字教学生的事儿,不出村子半步。
后来,乞丐老了,留下一个儿子,在临死之前写下了“五岳天尊,兰薰桂馥”八个大字,枯笔飞白,行云流水,凄苦悠长。尔后留名天德书,嘉庆十四年仲夏。还留下了一句话,“此情此景,人之向往,去也!”
村人却不知他在最后留下真名何意,而他的行草被村人流传,后来村长趁出村之机多方打听世上的新闻旧事,才知天德乃是嘉庆元年四川川东起义抗清首领之一徐天德,后因起义失败,不知下落。(
永夜君王)如何而来,便不得而知了。
村子里的人们这才唏嘘不已,乞丐竟然是个落魄的大人物,甚是了得。
他就是舒小弋的祖父。村子里的人其实还有一个谜团想问乞丐,但始终没有把这个问题说出来。乞丐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外姓去姓呢?而且,还是一个与自己家族毫不沾边的姓,哪怕跟着寡妇叫也好呀。
后来,人们才知道,他在感恩这个村子,收容了他。
小弋长大后,村里关于她们家里的事儿就没人提起。提起的,是他祖父留下的绝活儿。
当年,九把斧的祖父在乞丐徐天德的传授下,制作了一对金镶玉,金玉镶嵌在一起,当时是没有字,只有一些鸟兽的图案。
www.i-fav.com乞丐去世后,村人尊重他的才学,便将他的行草磨砂到了金镶玉上,正面是“天”字,反面刻着乞丐留下的那八个字。而且各家的金镶玉形状也不一样,小弋家的金镶玉是菱形的,中间镶着金珠,像鱼眼;村长家的金镶玉是牛头的黄金底板上镶着两颗玉珠,仿佛牛的眼睛,褐亮褐亮;而九把斧家的金镶玉则是圆环形,底板是金做的圆盘,圆盘上有一个环形圆槽,用来镶嵌玉环,合体之后,反面不仅留下了那八个字。后来,这块玉,在黄金的边缘还磨砂了一个行草“岳”字。这块金镶玉便做了九把斧家的传家宝。
哥哥在十八岁那年,爹把金镶玉留给了他。可是,不多久,那一场突入其来的洪水,掩埋了他们。一晃又是十多年了。
眼前这位陈割秧,相貌上看不是哥哥岳明为。但黄金配饰却吸引着他,这块黄金配饰除了没有镶嵌玉珠,但大小他能看出和自己家里的如出一撤。(
篮球之黄金时代)他得看个清楚,这玩意儿是不是他家的,他找了哥哥这么多年,今儿自然是不会错过。
九把斧伸手去摘,陈割秧手背一挡,出招接招几个回合,桌无波动,茶水依然。
陈割秧说道:“九爷想是渴了,请喝茶。”说完腾出一只手来,端起茶碗递到九把斧胸前,九把斧一手正要去接茶碗,不料被陈割秧抛向空中,一手出招应招,说道:“请——”
倾斜的茶碗在空中上下飞舞之时,九把斧也将陈割秧的茶碗在他胸前一掷,抛向空中,笑道:“还是共饮的好。”茶水从茶碗里淌了出来,像一条绳子,两人纷纷抬头去饮,滴水不洒。茶碗落下,他们又双双伸手,把茶碗轻轻地接在手中。相持一笑。
陈割秧说道:“九爷好手法——”
“且不说手法,只问你脖子上的黄金配饰从何而来?”
陈割秧不想九把斧会有此一问,说道:“与你何干?”
“似曾见过,问问而已!”
“家里的事情只怕不能告诉你。”说完又是一阵拳脚,不相上下。
九把斧说道:“不说也好,你可否借我一看?”“好呀,不过只有一次机会,只要你能抓得到便与你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陈割秧从脖子上取下黄金佩饰,捏在手里,说道:“我将他扔向空中,一起去抢,怎样?”“好呀。”陈割秧见他答得爽快,笑着来到坝子将黄金佩饰跑向空中,佩饰向空中飞去。
九把斧跃身而上,随风飘去,伸手抓住悬在空中的佩绳,就在此时,陈割秧却牢牢捏住了黄金佩饰。九把斧一看,急了,用力一拉,推出一掌去击陈割秧的下怀。陈割秧见势出手相迎,佩绳断了,两人纷纷后退到松树旁,各自的一只腿蹬在松树上,不让身子再向后滑。九把斧一看手中只有佩绳,没有黄金配饰,自是不爽。回到桌子前,把配绳扔在桌子上,斟茶小饮,对跟上来的陈割秧说道:“不说便不说,不看便不看。干了正事我便走人。”
陈割秧问道:“官府今日是想灭我,还是想要我去当第二个宋江……”
九把斧笑道:“灭不灭你,在于你自己,招安便不曾听说。”
陈割秧跟着,大笑起来,说道:“我自认为入世以来尚未做出格之事。”
“哈哈哈,陈割秧,你好坏的记性!”九把斧指着他说道。
“不过,是有那么几件事情在九爷的点拨下想起来了,曾在剑州城对面卧龙山居住时,把剑州城的管得宽悄悄收拾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还不知是谁,现在可以说了。还有一次是到了青虚山之后拳打了白龙场王麻子,鹤龄场的杨氏婶子,你可以去问个究竟。”
九把斧一听,尽说他不知道的事情,想来陈割秧避重就轻,激起了心头的火焰,喝道:“原以为你是条汉子,本想给你个体面地台阶,不想竟是个不明世道的人,尽扯些歪道理。还是刀戈相见的好,难得啰啰嗦嗦,婆婆妈妈坏了这不俗的世风。”
“我也觉得是这个理!”陈割秧说完,一拍桌子,带鞘的弯刀弹了起来,牢牢抓在陈割秧手里,他脚一蹬地,“噌”地跨到坝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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