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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节抽鸦片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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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房间,她冲了个澡,接着睡,很快就睡着了。(花豹突击队)我要上班,就和着衣歪歪,到了七点多起床。看着她睡得香,那样子可爱,忍不住吻一口。她咂咂嘴,翻身又睡。不打搅她了,让她好好睡。我不在,她就睡不着;我一回来,她就安心而眠了,看来我真的进到她心里去了。她现在的这个样子,跟菲菲一样,也让人怜爱。我不能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她就是一个真实的女人,一个需要男人疼爱的女人。想着这些,我的恍惚感似乎消失了。出门的时候,我跟她盖好被子,但她一脚就把被子踢开了。梦里朦胧道:“热!”再盖再踢,拿她没办法,只好走了。

    上班正忙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接了听,是个女人的声音。

    “喂,是作家吗?”她问,声音有些熟悉,但我一下子没想到是谁。

    “你是?”我问。

    “我是小笼包,作家听不出我的声音啊?”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一说,我脑袋里马上浮现出她的形象来。还是上回他们仨从外地回来,她和霞姐看茉莉时见过她呢。按说,我应该对她有兴趣的,因为她和茉莉的情感生活息息相关。(灭尽苍穹)但不知为什么,自从那次见面,我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排斥感。在茉莉那里,她和南飞,现在都成了敏感人物。茉莉不跟我提这两个人,自然让我想到,她可能在心里恨着他们。因为爱茉莉,我和她共好恶,居然也在心里冷落这两个人。虽然我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可能很复杂,或许不是简单的爱恨情仇。

    虽然我对他们幕后的故事很好奇,但正因为那种怜爱茉莉的情绪,让我将好奇心压制了。以至于南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

    现在她将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我还能那么小家子气吗?在女人面前,我向来是宽容的。况且,没有她,我怎么能和茉莉在一起呢?我应该感谢她。

    我热情地答应她,问她最近可好。她语气平淡,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寒喧完毕,她说:“作家,我想找你聊聊天,你有时间吗?”我说:“你是说现在吗?现在正上班呢,还有些忙。你在哪儿,要不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她想了想说:“可是可以,但我怕不好。(思美人)”我笑道:“有什么不好的呢,我请美女吃个饭,你老公还有想法吗?叫他一起来嘛,我也想见见他!”她严肃道:“那倒不是这个意思。我老公,鸟人吗?哎,别提他。我就想单独跟你说说话,说的就是他,还有你现在追的那个美女的事情。”

    我心里好奇,就说:“那好啊,我正想听听他们的故事。就这样定了,中午我请你吃饭,你如果有时间,就到我楼下来,我中午时间短,不方便跑得太远。”她说:“还是不行,我知道你最近中午都回她那里吃饭的。我不能占用你们的时间。”我说:“我们一起吃饭的事情,你都知道吗?她跟你说的吗?”她说:“是她说的。不过她不说,我也在关注着你们。你不要好奇,到时见面跟你说说,你就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关心你们了。”我说:“嗯,你这么说,我更想马上见你了。中午没关系,我跟她说公司有事忙,不能回去吃饭,她也不会多想的。”她又想想才同意,我们就约好十二点在楼下见。

    挂了电话,我发了一会儿怔。猜不出小笼包为什么要找我聊天,是因为她心怀愧疚,要感谢我帮她填补了遗憾?但她的语气低沉,明显是心情不太好。(花间高手)她有什么不高兴的呢?要说南飞和茉莉的事情,说什么呢?如果仅仅跟我说说往事,即使有愧疚,她也不至于这么心事重重的。看来,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我叹叹气,手头还有事做,且不想了吧。就赶忙打电话跟茉莉请假。她刚起床,还没买菜,听我说不回去吃饭,她就说中午不做饭了。一个人好对付,做饭麻烦,我就由她自己解决。

    到了时间,我下楼去见小笼包。好久没见她,去见她还有些激动。她还穿着上次的那条裙子,头发也是那个造型,但没戴墨镜,也没化妆。见到我,她笑着招呼我,但那笑容并不灿烂,远没有大半个月前的风采了。细细看去,她眉间暗蹙,眼角挂着憔悴。如果把感觉夸张一些,我认为她脸上的暗斑就是她哭泣留下的泪痕。她这个样子,配上她本来就很单薄的体形,让我感觉她似一片可怜的秋叶,随时会被风刮走一样。其实此时是盛夏,热得很,没有风。

    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我暗想。小笼包,第一次见她时,感觉她虽不漂亮,但有一种淡雅恬静而又阳光的气质,正好弥补了她的姿色上的不足。(杨州书团)那时看到《姐妹花》编辑署名,她的名字是“油菜花”,我就感觉很贴切。第二次,她一开始的确让我没认出来,那打扮、和那开心的情绪,让我觉得她真的是变漂亮了很多。头次见她,感觉她年过三十——当时都纳闷她为什么叫茉莉“姐”;第二次,她就显得年轻多了,小了三五岁,让我惊叹爱情的力量。现在,她又老了,比第一次还老。关键的是,她不再阳光。难道那爱情又消失了?难道她和南飞出状况了?

    到了快餐厅,买好了饭菜,坐下吃饭。我说:“美女,虽然和你见了几次,但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总叫你小名不好吧?”我记得上回她不让人叫她“小笼包”了的,但她今天在电话里作自我介绍的时候,又明明说她就是小笼包。我不知道她到底介不介意人家叫她这个小名。

    她说:“没关系,就叫我‘小笼包’好了,我都听习惯了。我的大名嘛,”说着她从手包里拿出她的身份证,往我眼前一亮,“就是这个。不过你如果叫这个名字,我还会以为你是叫别人呢。”我看到那上面的名字是“江颖”两个字。(回到古代当将军)我说:“这个名字蛮好的啊!”她说:“好吗?可它就是和我不亲。好啦,不说名字的事了。我们说正事儿!你知道我找你来要说什么吗?”我说:“不是要说茉莉和南飞的事情吗?我很想听听他们的故事呢,你快跟我讲!”

    她纠正道:“不是说他们两个的事,而是我们三个,不对,现在还得加上你,我们四个人的事。只是看你的神情,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如果把真相说出来,恐怕你会伤心失望的。你真的想听吗?”

    我说:“你这么说,我大概猜出你要说什么了。”

    “猜出什么了?”

    “茉莉她不爱我,她爱的是南飞。你是说我会为这个伤心吗?”

    “哦,看来你还蛮清醒的嘛。不过,既然知道这点,难道你不伤心吗?”

    “一点儿都不伤心。”

    “怎么可能?这话可有些违心哦。”

    “可是要说她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不也违心吗?”

    她笑笑,低头喝了一口汤。那笑很苦涩,我就在想,她大概面临着跟我一样的处境,只是她的心态和我不一样,才会这么沮丧的吧。不知道南飞怎样让她不安心了,难道那么快就表现出与她相处的不耐烦了吗?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呢。如果他真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那我就看不起他了。希望不至如此。不管怎样,茉莉表现得很好。她虽然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但跟我在一起时,她却一心一意对我好,不跟我提那两个人,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在照顾我的自尊心。我对此已经非常感激,还怎么会为她没全心全意爱我而伤心呢?

    “其实,我想你会错意了。我并没有说她不喜欢你。喜不喜欢,爱不爱,都不是我今天找你谈话的重点。我们几个,没有谁不喜欢谁的。你今天看到我这个糟糕的样子,心里一定在想,我是不是因为他不爱我而伤了心;或者我们吵了架,说了伤感情的话;或者他难弃旧情,想摆脱我。不是的,帅哥,你想错了。我之所以成了这个样子,一个原因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再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听了她这段话,我的好奇心再次被激发起来。

    “我要是把真相说出来,你可能会大吃一惊的,还会觉得我们荒唐!”

    “说吧,我已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了!”

    她却停住了,目光盯住我的额头。我以为自己额头上有什么东西,正要去摸,她的目光又转移了。突然,她嘻嘻笑了一声,目光却是迷离的。这让我感觉她有些神经质。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越来越让我摸不透了。究竟有什么样的真相会让我大吃一惊呢?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帅哥,你觉得一个抽了一个月鸦片烟的人,他还能轻而易举地戒掉烟瘾吗?”

    我说:“那恐怕很难吧!”

    “那么,我要告诉你,我就是那个抽了鸦片烟的人!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抽了鸦片上瘾的结果!”

    这是什么话?是比喻吗?难道她今天来找我聊天,不是谈情感,而是谈吸毒?她说的让我震惊的事实,难道就是指她吸毒了,或者她和南飞一起吸毒了?我稀里糊涂了!

    看到我疑惑的样子,她笑起来,朗声道:“哈哈,帅哥,不吊你的胃口了。我知道这个事情说穿了,你会有些儿伤心的,但恐怕不要紧。你其实也在抽鸦片,但你应该不怕上瘾。我要说的事情,在一般人看来就是胡闹,但对当事人却是种煎熬。你可能是受煎熬最少的当事人。”说到这里,她顿顿,然后接着说,“此事从何说起呢?就从昨晚的事说起吧。帅哥,当你去安抚你那可怜的干妹妹的时候……”

    “这个事你都知道?”我叫道。

    她对我的惊奇表示不屑,压低声音,接着说:“当你没跟茉莉姐在一起睡觉的那几个小时,你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吗?”

    “干什么去了?”我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早上茉莉跑步回来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她其实跟我和鸟人在一起,”她平静地说,“我们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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