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十分钟依旧是段天道所经历最难过的时间,好容易熬到秒针指到四点半,段天道兴冲冲的打开‘门’,就准备给苏天蓝一个迅猛的拥抱!
拥抱……
外面没有人。
只有夜间清冷的空气。
唔……苏天蓝今天这么累,多睡一会也是应该的……
又煎熬了半个小时,煎熬的段天道自己都觉得有点困了,苏天蓝还没有来!
但是这个浑身充满跳跃血液的男人,依旧不肯老老实实去睡觉,这万一苏天蓝什么时候来了,自己不能及时给她一个拥抱就不好了。
这个小小的保健室已经装不下某人澎湃的‘激’情了,段天道索‘性’打开‘门’,在长长的走道闲逛起来。
这是一栋已经废弃的教学楼,一楼的房间还是非常多的,只是多半都充斥着久无人气的烟尘,当他走到几乎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时,突然微微一怔。
这扇‘门’居然是锁起来的。
这么多扇随便开着的‘门’,表示里面什么也没有,但是锁着的‘门’就代表里面一定有些什么……
比如美‘女’!
段天道突然就有点紧张,难道这里是哪个隐居美‘女’的居所?
他试探着敲了敲‘门’,但是里面没有回应。
“美‘女’!”段天道索‘性’小声道:“横竖也睡不着,出来聊聊天吧!”
里面的美‘女’明显对聊天一点兴趣都没有,一点回应都密友。
段天道登时就很生气,这年头怎么美‘女’都这么小气?不就是聊个天,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他就掏出一个小铁片,在锁孔里一拨,打开‘门’就进去了。
段天道:“……”
这里面没有美‘女’。
凭借窗外微微的月光能够看见,这是个很大的房间,到处都是摆放十分整齐的健身器材,角落还有一排林立的更衣柜,似乎有人经常在这里健身。
段天道不由得有些失望,正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美‘女’,却又停了下来,看着房间一角一个用来训练力量的杠铃。
这样重达数百公斤的杠铃对其他人来说都是用来训练全身力量的。
此刻看着这副杠铃,段天道心头忽然一动,伸脚过去轻轻一挑。杠铃呼的一下飞了起来,快要触到天‘花’板时恰到好处地止住升势,然后下坠。
段天道右‘腿’平伸,用脚面平平接住了坠下的杠铃。杠铃稳稳停在空中,而段天道的脚只是略有下沉,若不仔细观察,肯定会忽略这还不到一指宽的沉降。
他沉‘吟’片刻,平伸的右‘腿’轻轻一弹,将杠铃顶起少许,然后闪电般换成左‘腿’。这次左‘腿’纹丝不动地接下了杠铃。
段天道点了点头,左‘腿’缓缓下放,将杠铃轻轻弹回原位。
不错,左‘腿’的力量总算恢复过来,那一枪的影响总算是消失了。
段天道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左‘腿’,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左‘腿’上侧那个原本存在的弹孔,眼前突然闪过一张娇憨可爱的俏脸,还有那宛如在空谷中回‘荡’,好听如银铃般的笑声……
本来‘激’‘荡’的难以自抑的鲜血,突然就犹如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
段天道沉默了片刻,顺手带上‘门’,返身走出这个房间,消失在漫黑暗的长廊之中,似乎隐约之间,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传了出来。
“回忆老地方的雨,默默的我在等你,雨淋湿了我的委屈,你悄悄出现在我面前,把我紧紧拥在了怀里……”
这是一首关于回忆的歌,段天道一度有段时间疯狂的将这首歌翻来覆去一天听一百八十遍,就是希望能抓住回忆中某些美好的片段。
但现在他已经刻意压抑自己不再去听这首歌了。
因为他发现,有些回忆,你越是想要抓紧,就伤的越发深重。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漆黑寂寞的凌晨,他却又无意中想起了这首歌,想起了某个人,想起了某些记忆。
这些回忆甜蜜中带着伤痛,伤痛中带着苦涩,苦涩中又带着酸甜,似乎只是这一种复杂的情绪就拖掉了段天道全部的‘精’气神。
他颓然回了保健室,把自己狠狠丢上了那张诊疗‘床’,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进入了梦乡。
反正苏天蓝只要敲‘门’他就会醒……
这样睡眠注定了是一场悲剧,因为段天道的梦境里,什么也没有,就只有那一首歌在反复的回‘荡’,那歌声占据的空间是如此的巨大,甚至没有让他梦到这段时间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
就好像这支歌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当当。”
在反复奏响了多次同样的曲调之后,这一次总算是不一样了些,起码加入了一支架子鼓。
可惜的是这支架子鼓一点都没有节奏感,明明该打鼓点的地方就是不打,不该打的地方偏偏又轻描淡写的来三下,‘弄’得段天道浑身上下的不舒服。
当架子鼓再次敲在一个莫名其妙的空档里时,段天道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声大喝就跳了起来:“你丫到底会不会敲!不会敲就别敲!再‘乱’敲我打你的啊!”
架子鼓吓了一跳,骤然就停了下来,怯生生的道:“对不起……我,我都不知道敲个‘门’也有讲究的……”
敲‘门’?
架子鼓敲什么‘门’!
段天道正想揍它,突然就醒过神来了。
卧槽!
有人敲‘门’!
架子鼓:“……”
苏天蓝来了!
段天道‘精’神一振!二话不说,一个鱼跃就直扑‘门’边,‘唰’就把‘门’拉开了:“我说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然后他就怔了怔。
‘门’口的确是个‘女’人,这个‘女’人的身高大约在一米七零左右,跟苏天蓝相差仿佛。
但她不是苏天蓝。
因为她长得好丑!
八字眉!一边有疤!牙齿还缺了三颗!一咧嘴段天道就想把她剩下的牙全都打掉!
睡眼惺忪的段天道只看了一眼就决定转移视线。
面前这位的身材,却是典型十足的特‘色’美。
咦?
虽然这位长得实在磕碜,但身材倒是非常的不错!
她有一双傲人修长的笔直长‘腿’,以肚脐作为分割线,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比例是标准的五比八,绝对完美的黄金分割定律。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胸’前不够澎湃,但作为一个纤瘦身形的‘女’子,这也是很正常的。
嗯……看来从此以后就只能把她的脸‘蒙’住,专‘门’看身材了。
“咦?你,你不是段哥?”
这个丑‘女’突然好惊讶的张开嘴,大声的惊呼起来!
说话就说话,张什么嘴?
段天道把头扭向一边,声音好小,也不知道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这个‘女’人听的:“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认识你,你也不可能见过我……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其实不姓段,我姓……”段天道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姓什么:“反正你就是认错人了!”
“哎?”丑‘女’好高兴的挽住段天道的胳臂,好像压根就没听见他说什么:“我是说学校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医术那么神的医生,原来是段哥啊!”
段天道被这小手一挽,差点血液逆流而死,本来浑身的气力瞬间差点被‘抽’干了:“我真的不姓段……那个,嗯……能放开手再说话么……”
“噢!对不起对不起!”丑‘女’急忙放开段天道:“我,我也是一时高兴……不过……”她忽闪着一大一小两只眼睛,好奇的看了段天道半晌:“段哥不是在黑火集团当董事长么?怎么突然又变成医生了?”
卧槽!
这丑‘女’这么了解自己的底细!
这绝‘逼’是真的认识自己啊!
段天道本来想很好奇的看看这位到底是谁,一眼还没看突然又把头扭开了:“我真的不姓段……”
幸好反应快!这要是再看两眼,以后晚上就只能一直看恐怖片来压惊了!
“我知道了!”丑‘女’突然石破天惊的一声大喝:“段哥,你,你是不是被白家赶出来了啊?”
段天道:“……”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哆哆嗦嗦的向后退了两步:“你,你究竟是,是谁啊……”
“段哥这么快就不认识我啦?”丑的能把人‘弄’哭的姑娘登时就有些生气:“上次在缘聚相亲会所,你还答应要请我吃饭的呢!”
段天道怔了怔。
缘聚……
请吃饭……
他忍不住眯了眯眼,尽量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这妮子一眼:“你总不会是小米吧……”
“段哥想起来啦!我就是红果果上铺的姐妹穆米啊!”小妮子也怔了一怔,突然苦笑了一声:“难怪段哥认不出我来,我……我才想起,我是化了妆来的……”
段天道:“……”
上次穆米就说她化妆就是为了把自己画丑,当时他还不相信,现在是真的信了。
这已经不能用丑字来形容了,这叫恐怖!
“就算你喜欢把自己‘弄’丑……”段天道虽然明知真正的穆米是很好看的,可是还是下不了决心去看她现在的脸:“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吧……”
“哎……”穆米沮丧的低下头:“早知道是段哥,我就不化妆了……还不是她们说这里来的新医生虽然医术高明,但是却好‘色’如命,治个病还要陪上‘床’……我,我是怕……”
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说了,段天道登时就急了,也顾不得现在不能看她的脸了:“这到底是啥情况啊?为啥啊?”
穆米小意的把脚尖在面前的地面上画圈圈:“你上次给周晓华治病,没收人家钱,却让她给你买‘床’单毯子什么的,是不是啊?”
段天道怔了怔:“没错啊!这‘床’这么脏,我就是想换个铺盖睡觉啊。”
穆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这样,是周晓华那个小妮子想多了啦,她还以为你是要暗示她陪你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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