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又是一声落子生。(
大蛊巫)
“夫子,您输了。”张良说道
沧海君眉头紧拧,紧盯棋盘,半晌才开口说:“唉,老夫下棋的工夫不如子房你呀,罢啦罢啦,我输了。”
张良浅笑:“夫子承让了。在下的棋艺多亏了夫子您的指教啊。”
沧海君捻须笑道:“果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哪。”
张良忙谦让道:“有如此空闲与您对弈也是人生中一大幸事了。”
“子房啊,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若你赢了,我会给你一件我的心爱之物。”沧海君说
张良连忙推辞:“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只是一时兴起,才和您有了如此约定,还是算了吧。”
沧海君却说:“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古有季扎挂剑,我也要效仿古圣先贤一下,况且你也不是外人。(
超能高手在都市)”
张良点点头问道:“不知是什么物件?”
“让我给你拿去,”沧海君说罢便起身去拿,在书简下找到一个小木盒,放在桌案上“就是它了,打开吧。”
张良拿起盒子打开,脸上却露出了些许惊讶之色。
沧海君道:“不错吧。”
张良将盒子转过来给沧海君看,里面竟是空的。“夫子不会只想送我一个盒子吧。”
沧海君也面露惊讶之色,想了想才说:“是老夫糊涂了,昨日云沧见到此物很喜欢,我就借她玩赏几日,她还没有归还。”
张良说:“那还是先放在她那里吧,过几日我再拿也不迟。”
沧海君却说:“不行,你还是去找她吧,否则就忘记了。(
仙君好温柔)她好像出去了,你可去在屋后的沙滩上找找,她很喜欢那里的。”
“屋后有沙滩?我怎么不知道”张良问道
“那里是很隐蔽,不过你沿着漱石川走就可以找到。快去吧”沧海君催促道
张良起身施礼说:“那我就告退了。”
看着张良退出房间,走出枕流园后,沧海君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
张良延着漱石川缓步走着,这条小道曲曲折折,湿滑难行,实在难以称得上是路。看着日轮慢慢向西斜去,张良心中有些不解,为何沧海君非要让他现在去找云沧呢?
慢慢的走进海边,可以看到翔舞的鸥雁,感受到清新的海风。这时忽然飘过一声悦耳的笛声,张良循着笛声,来到沙滩上。
此笛声露着些淡淡的伤感,意境如谷间细水,清冽悠远。(
贵女谋略)张良虽然专门学习过乐,却从来没有听过这支乐曲,他注意到了吹奏者的背影,那是一位姑娘,着一身海天之蓝,裙带衣袂随着海风起舞,像是要与这一切融为一体。
一曲已毕,张良心想他要找的云沧不在这里,不必继续停留在这里了,可是却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想要认识这位吹奏出天籁之曲的姑娘。
“先生听完我这一曲,觉得如何?”那位姑娘忽然发声。
张良愣了一下,心里思忖着这姑娘的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口中却应道:“原来姑娘早已知道我在你背后听着,真是有幸可以在这里听到如此动人的曲子。”
那姑娘轻笑了一声,问道:“承蒙先生夸奖了,那先生可否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张良说:“以我愚见,这笛声中透着的忧伤似乎是在思念着什么人。(
护界仙王)”
那姑娘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并未再接张良的话,只是站在那里望向远方。
张良见状说:“那就不打扰姑娘了,告辞。”
“等等……”那姑娘说着便转了过来。
这面孔对张良来说是熟悉而又陌生的,熟悉在每日与他品茗下棋,谈天听雨,陌生在今日的她略施粉黛,并非青衣男儿装。那如海的蓝色衣裙映着胜雪的肌肤,如瀑的黑发衬着明澈如湖又不失灵动的眼睛,微微上扬的唇角上似有天空的气息。
张良觉得自己有些恍惚,只见面前的姑娘笑着说:“怎么,师兄,不认识我了吗?”
张良半响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说:“你……你……是云沧?”
“嗯,正是子云沧。我平日里的男装打扮很好吧,一直都没让你发现吧。”云沧的笑意更浓了。(
我叫布里茨))
张良轻笑:“真是没发现,现在我也该改口叫你师妹了。”顿了顿他又说:“你的笛子吹奏的真好,是谁教你的?”
云沧的神色忽然变得黯淡起来:“是……我娘,她很喜欢吹笛子,也教会了我。这支笛子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她在世时教给了我这些曲子。在我八岁的时候我娘就去世了,现在我记忆里只有这些曲子和她孤寂的背影了。”
张良听了很不安:“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的事。”
云沧很快缓和了神态:“没关系啦,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倒是你,怎么来到我的秘密之地,撞破了我的身份。要知道这条沿着漱石川的路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
张良这才想起他的事:“噢,夫子让我来找你,这条路是他告诉我的,他说他要给我的重要的东西在你这里。”
“原来如此。”云沧说,心里却在想:“他老人家明知道我要在今天换回一次女装,却故意告诉子房兄。帮我瞒住身份的是他,揭穿我身份的还是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良说:“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啊?他老人家说这件东西很神奇。”
“应该是这个吧。”说着便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墨色的环状玉石,表面流光闪动,又刻有细密精致的花纹,似龙凤,又似流云。手感温润细腻,如触丝绢。
“这应是上好的墨玉做成的,如此细致动人,工匠们不知用了多少心思在里面。”张良说。
云沧说:“夫子给这玉命名绮墨,说是有很神奇的现象,我今日便来验证。”
“到底是什么神奇的现象?”张良问道
云沧抬头看看日头说:“别急,马上就知道了。”
此时红日不断向西挪去,不一会就与平静无际的大海相吻,海半边都羞成了红色,天也跟着变为火红,还热情地给边上的云彩镀上跳动的橙。
只见云沧拿着这块玉,对着太阳,使夕阳的余晖从玉石中透过。
“快看,子房兄!”云沧惊喜地说。
只见在阳光的映照下,墨色渐渐褪去,只留下一层碧蓝。随着光线的移动,玉石上的花纹似乎呈万般变化之景,陆离光怪,绮丽多姿。
“怪不得夫子为它起名‘绮墨’,真是名副其实。”在红日完全沉入海中后,张良感叹道。
云沧应道:“是啊,不过再美的景致都是靠近黄昏呀,我应该今天早上日出的时候来的,那时应该不会被你撞破身份。”
张良轻笑道:“知道你身份怎么了,你都没有瞒着夫子为何要瞒着我?”
云沧狡辩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瞒着夫子?”
张良笑意变得浓烈起来:“我就是知道,怎么样。今天还真是高兴呐!”
云沧嘟着嘴:“有什么可高兴的,不就是看到了这个玉石嘛。”
张良看着云沧,只是笑着,没有回答。这个曾经的师弟,再变回女儿装后不知觉就占了他心中一席之地。
云沧将手臂舒了过来,把玉石递到张良面前说:“你不是说夫子把玉给你了吗?喏,给你。”
张良却没有接受:“夫子虽然将玉给了我,却没有说不能转赠他人,你这么喜欢,就送你好了。”
云沧显得很高兴:“我的确很喜欢它,就不推辞了,谢谢。”
海风声起,唱晚渔舟,寥廓碧水通天际。朱颜窈窕,君若琼玉,唯愿不易老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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