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气凝神一息间,
知人知面亦知心。(
破命斩魂)
君王闲事已三载,
今朝岂是日西出?
----文乞小记
相信??呵!
寡人曾经相信过很多人、很多事,相信可以相信的,相信愿意相信的,甚至把有的相信奉之为信仰。可后来呢?就是这些人、这些事亲手覆灭了寡人的信仰,使这高厦崩于一夕之间!
人生最痛苦的事之一,莫过于自己心里无比信任的人与事,最后告诉你,它们欺骗了你。
那尘封多年的记忆,此时已被愤怒的狂风卷去了土灰。沉睡多年的野兽,此时已被唤醒,正欲撕扯扭曲着熊侣的脸。
若心里的痛苦有十分,他脸上的痛苦却只显一分。(
极品三太子)
没错!他在克制!心下的野兽在咆哮着,脸上却在努力恢复平静。愤怒无可发泄,只好转向另一只悬于案几后,袖口下的掌心。袖口遮掩下的拳头越捏越紧,直到指甲深深地扣进了掌心里,渗出了滴滴鲜血。
“这。。恐怕寡人会让咸尹失望了。。”熊侣淡淡道:“寡人不知此鸟何名。。”
听到此言,伍举并不失望。在他看来,这是早就料到的事。
“臣!相信大王!”并未直身的伍举,再次重复了这句话,但这次,他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一倍。
此时案几后的熊侣,猛地挥袖站起,这一举动使那刚刚还未缓过神的两位美人,越加的噤若寒蝉。许是因君王阴晴不定的天威,又许是因殿里此时莫名紧张的气氛,胆小的越女此时已伏在地上,不敢动弹一分。
熊侣站了良久,他在注视着底下的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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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举笑了。他知道他在看着他,也知道他为什么在看他,更知道他想要什么。
大王想要一个答案,臣已经给出了答案。
熊侣脑海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他又犹豫了。与犹豫同时的还有气馁,他气馁的是刚刚的暴露。
可他笑了。。寡人看到他笑了。寡人…。
沉默半晌之后,熊侣仰天长笑。这笑声响彻殿内,来得如此突然,来得如此莫名其妙,看得郑姬越女一阵不明所以。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底下的伍举听懂了。
他明白,大王的笑,五味杂陈。
这笑,有一丝嘲弄,有一丝悲凉,有一丝傲然,有一丝不屑。
于是,直起身的伍举也大笑起来。
当四目相对的那瞬间,殿内两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熊侣俯视着伍举,眼里写满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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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举仰望着大王,眼里写满了坚定。
对视半晌之后。
“寡人。。想起来了。。”熊侣笑道。
“哦?求大王赐教!”伍举庄重地拜伏在地。
“此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知。这个答案,咸尹是否如意?”
“臣!惶恐!”
“你且退下吧,寡人累了。”
“诺!”伍举朝着大王郑重地拜了三拜后,便起身退出了。
熊侣依旧直杵杵地立着,他的眼神放着光,有股似泉水般的清澈。想必这清澈里,写着希望与感动二字吧。
“大王。。”被晾在一旁良久的郑姬,壮着胆子怯生生地轻唤道。
见大王并未有所反应,她还想再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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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开口。
“寡人累了,你们先退下吧。。”熊侣柔声说道。
即使如此,在这两位美人听来,亦是威严的命令。这命令允许不得她们平日里的撒娇,于是,她们便识相地退下了。
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偶尔摇曳的灯烛与熊侣相伴。
此时天已大亮,殿门口的杜诺轻声轻脚地走进来。
伍举的安然无恙,让他疑惑万分。不久便是,两位夫人的离去,使得他更加摸不着头脑。
这伍大人是使了什么法子?能让大王暂舍这两位夫人?要知道平日里,这两位夫人与大王是饭同食、眠同寝,不曾左右离开过一步。如今竟舍去她们,独自休息?
杜若心里想是这么想,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出魂记)见这天已大亮,而内殿里依旧烛火影影。当值久了,便节约惯了,更何况一个老人家!
此时的熊侣正躺卧在席塌上,由于案几的遮掩,杜若并不能确定大王是否睡着。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有一丝大意,轻手轻脚,轻轻吹灭灯盏,尽量不弄出一丝声响,恐搅了大王的美梦。
“杜若。。是你么?”
这一声惊得杜若差点撞倒灯盏,他慌手慌脚地赶忙拜伏在地。
“大王!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你这是干嘛?传诏,一个时辰后,早朝。。下去吧。。”说完,熊侣似乎又睡过去了。
退出来的杜若,心里泛起了嘀咕。
早朝?我没听错吧?三年了,大王从未上过一次早朝,这。。这这。。今天是怎么了?真是奇了怪了!也罢!大王的思绪不是我这行将就木的人可以揣度的,我还是去传诏吧。。
殿内的灯盏都被熄灭了,但因为天已大亮的关系,殿内依旧被照得通透。一束微弱的阳光透过窗隙射了进来,正好投射到熊侣的左眼旁一厘两厘处。
熊侣并不闪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束光线,良久。
一天的时长正如人一生的时长,寡人曾经是那待升的朝阳,隐于无边的黑暗,只为等待一个时机。如今,微光乍亮,这个时机已经来了。但可普泽万民、蕴育光华的骄阳之时还未到来。寡人还得等一个时机!等!
母后!王妹!寡人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
“臣等参见大王!”
章华殿内,众臣衣冠整洁,依照文武职位高低,列位而拜。早朝荒废了三年,也难得这些新老臣子记得该有的礼制。对于大王忽然要早朝这件事,众臣免不了讶异一番。在这群人当中,最惊讶的人莫过于司马斗般。
在进章华殿的路上,斗般便凑到师傅身边,想要听听他的见解。谁知成嘉对此事,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捻须笑着,一脸云淡风轻,还让斗般不要再多嘴。这使得斗般更加困惑了,无奈,师傅的话还是要听的。
“众臣请起,寡人今日召各位来是为了一件大事!”庭上的熊侣郑重宣说道。
大事?底下的群臣一阵交头接耳。
斗般心下疑惑,思忖片刻:难道是为了边境的战事?可。。怎么可能?这话说出去,谁都不会信的。
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师傅。
老令尹成嘉此时正面有得色,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或许在他心里,大王要宣布的这件事应该是事关大楚的饥荒,就算不是,那也是国事。
若真是如此,那么熊侣接下来说的话,可真真切切地甩了成嘉一个大嘴巴子。
“寡人的后宫,只有两位夫人。为了王室子嗣着想,寡人决定要选秀天下,众大臣,如从前一样,各司其事吧!为寡人办好这件事!好了,退朝吧。。”
熊侣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庭下的众大臣面面相觑,一时没会意过来,自己的大王这是闹得哪一出?三年未早朝,今天破天荒的早朝居然还是为了选美的事??真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斗般一点儿也不意外,若熊侣真的宣布了什么国事,哪怕只有一丁点儿跟国事相关的事,他倒真的会意外。
再看自己的师傅。
此时,成嘉沟壑纵横的老脸上,那神色可谓是复杂又复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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