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茫茫山野的茶花,便是浅川,旖旎的乡村在晚霞中柔美的光线照耀下,形成一幅纁红色的图景,显得更加静谧美丽了。(
射雕之江湖)山麓下蜿蜒的道路像披着一层金黄色的丝带,向村庄舞了过来。
杜宇戴着一顶发黄的鸭舌帽,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衫,耳朵里塞满的是他最喜欢的歌曲,很快,他便在行驶的中巴车里睡熟了,也许是平时工作太忙太累的缘故,这样的旅行他也竟然忍住放下窗外优美的景色,进入甜美的梦乡了。
然而这种愿望转瞬便消失了,倏然,中巴车一阵急刹车,杜宇被这前进的惯性惊醒了,他将耷拉的脑袋收起,翘首向窗外探去,只见三两个年逾七旬的老妇人相互搀扶着走了上来,她们还一再招呼司机再等等,还有一个人和一些厚实的袋子在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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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个头戴着白色棉质圆帽,前额微微倾斜,露出一排整齐的刘海乌发,两弯娇嫩洁白的弦月脸庞竖起的长长地黑发的少女显现在众人面前,少女提着那只黑色鼓囊的袋子,气喘吁吁地扶起车顶的栏杆。
“老奶奶,这是您的东西,您请收好,到了站让司机师傅帮您搬下来。”
少女的声音优美而近乎清澈。
“唉!真好的孩子,好呀!”坐在前排中间位置的老人连忙点头说道。
少女微微露出笑意,两弯弦月般的脸庞一片绯红。这样的招呼过后,少女明亮的双眼静静探出窗外。她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鹅蛋一般的面庞,上身穿一件雪白色的棉纶汗衫,罩一条浅蓝色圆筒牛仔裙,姽婳而优美,袅袅婷婷地伫立在车厢的中央。(
大学除灵师)杜宇也渐渐转向窗外,与少女形成两条平行的视线,这时,杜宇觉得窗外的景色幽美而格外地朦胧,若隐若现了,仿佛那是一种虚幻的非现实当中的美,然而这种景象越是迷蒙,杜宇心中那般虚幻的美感却愈加明显。他被这样的景致深深地吸引住了,完全忘却了睡意。
而在杜宇对这种旖旎风光所深深注目的同时,少女也凝神眺望着,她的眼睛优美而近乎清澈,那专注的神情使杜宇心里产生了一种奇特而又自然的感觉,少女的神思与伫立的姿态似乎已经融合在这种情境之中,然而杜宇在少女与风景融合中隐约见到了一派清新的景象:远处的山野显现出一团团蘑菇云似的青蓝色,氤氲的云雾漂浮在山谷中,云雾的笼罩下是零星点缀的靠水而居的房屋,屋子周围满是金黄的稻田,平铺在河流的中央。(
盛世女皇商)极目展望,山冈处深紫的薰衣草花就像一群优美的舞者,向平坦的稻田奔了过来。深紫的薰衣草花田随着橘黄的光芒温柔地铺盖,在清风中掀起了一层层美丽的浪花。
薰衣草花是那样的清澈美丽。杜宇抬头望了望天空,以至于他想起了宫崎骏的《天空之城》,空灵幽美。
少女的眼神孤独明丽,有一种忧郁的神色。这忧郁似乎没有任何的给人忧伤的感觉,仿佛浮隐约浮现在薰衣草的花蕊中,绽放于纁红色的花海。杜宇从少女的凝视的神情感觉到曼妙的忧愁,花海也渐渐换装,一派暗红,是自然之语。
黄昏,车站很快就到了,乘客都很有秩序的下了车,司机师傅面带微笑地搀扶起老妇人,转瞬间,少女便消失了,只留下杜宇脑海里隐约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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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墨绿的田埂阡陌间,杜宇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太阳依傍在河边黑黝黝的树林中,显得越发的幽美了。耳边不时传来婉转悠扬的鸟鸣声和远处牧童的轻快的笛声,转眼间浅川小镇便到了。从山腰中放眼望去,小镇宛若漂浮在云雾中的仙境,宁静美好。当杜宇走在小镇的马路上的时候,才鲜明地感觉到还只是黄昏街市却已经很热闹了。各种烧烤的香味扑鼻,商店也是挤满了购物的人群,霓虹灯闪亮耀眼,那是服装专卖店的促销会。杜宇不禁心中暗暗思忖,这么一个小镇怎么也会如此的繁华热闹呢?
杜宇想找个宁静的旅店住下来,以缓解身体的疲乏。
从这条街市一直向北,大约走了二十分钟的样子,杜宇看到一家很小的旅店,四周已经很宁静了,还未迈步,就听见里面店员的声音:“您好啊!非常欢迎您来光顾啊!”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迎着笑脸招呼了出来,她的头发蓬松而又杂乱,系着一条破旧的长围裙,已然是长久没有换洗了。
www.rgstt.com女人笑着说:
“您来我们这里住宿,真是我们的荣幸啊!今天您是我们的第一位客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客人来了呦!”
“为什么没有客人来呢?”
“这里比较偏僻,又是一家老店,现在很多的客人都不过来了啊。”女人边说着一边揉揉双眼,显得有些伤感。
这里的确是个陈旧的旅店,墙壁都已现出衰老的姿态,尽管用了墙纸糊好,但天花已经有些破褶了。杜宇没有觉得什么陈旧,相反,这里足够静谧。因此,杜宇毫不犹豫地在老板那里登记住了下来。
杜宇回转身来,已经不见老板的踪影,他这才明白由于自己的过于沉思,以至老板的招呼声,他都忘记曾回应了。这时候,已是夜晚了,月亮初升,桌面上画满了月光透过树枝皎洁的魅影。
杜宇走进这个旅店的卧室,刚推开门,一股浓郁的潮腥味迎面扑鼻而来,卧室的正面摆着一张大木床,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柜台,靠窗户旁放着一张长长的木桌,桌上窗角也都坐立着两个可爱的布娃娃,紧紧依偎在八字型的窗帘上。也算是简单中的一点幽雅。
这时,那位五十多岁的女人匆匆飞奔过来,要停下来的时候自然就打了个趔趄,差点摔着腿脚。她的手紧攥着一个水壶,扫帚、拖把和抹布。杜宇心里感到一阵诧异,就算要打扫房间,也不用这么跑来吧。
“真对不起啊,这屋子实在有些脏了,我来打扫打扫。您不会介意吧?”女人的声音带有一种恳求的语气。
“没关系,要不我来就好了,您请回去休息吧!”
“这万万不能啊,怎么能让客人来打扫呢!真对不起呀,是我太疏忽了!”女人说话总是显得过于客气。
她弯下腰握住水壶的上柄,认真洒起水来,逐个角落都一一地洗了一遍,只听见抹布在桌上吱吱的响声,水清脆的洒落声,扫帚明快的沙沙声,这样的节奏似乎组成了一首旋律此起彼伏的交响曲。屋子很快被刷洗的干净了。
“您是这里的老板吧!”
“什么老板不老板呦!就算是图生活有个着落吧。现在的客人是越来越少了啊!”女人显的很伤感的样子。
“那您的丈夫今天怎么没在店里帮忙呢?”
“他——早就不在了呦!十几年前他就得了重病去世了!”老板一直低着头,右手五指紧握住身边的围裙,然后用颤抖的双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揩拭着眼角的泪珠。
“对不起呀,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杜宇感觉到老板那副苦痛的颜面,深知自己的言语不该,也不再说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看见我这副模样,不过今天您能来我这里住宿,我真是非常高兴啊!”老板又忙转悲为喜地说道。这样的情绪转变在杜宇看来,也许恰恰就是老板最真实的自己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杜宇觉得老板的内心确有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悲伤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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