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臣微醺,萧图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关怀询问,而是……很猥琐的去把大殿的门给关了起来。
伺候的宫人们全都给他安排在了花园外头,原是不想自己道歉的画面被旁人看了去,现在倒是正好没人打扰。
妥贴的关上大门之后,萧图就来到沈砚臣身边坐定,仍旧佯装出一副大家和谐喝酒的样子,过了片刻,沈砚臣还是没啥反应,盯着桌上的酒菜发呆,萧图才凑过去小声的问了一声:
“沈卿是否累了?咱们去床上歇息吧。”
天知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心跳的有多快,若是从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猥琐的话,那他是一千一万个不相信。就是刚才,他也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是刚才,他也完全不敢想象,自己会突然撞见这等好事。
萧图此刻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天女散花来形容。
他是皇帝,三宫六院,众多嫔妃,可是,他却是从未对她们动过情、欲,那些名义上说是侍寝的,其实也就是大家躺在一张床上睡过觉,仅此而已,因为在萧图的心中,宫里那些庸脂俗粉长得还没有自己好看,让他如何下的去手。
可是,沈砚臣却是不一样的。
无论从长相到性格,全都是萧图从未见过的,长得虽不若他俊美,可是那种枭雄霸道的气势就完全不是常人能比的,再说她的性格,爽直到简直不存丝毫的矫情,其他女人身上的无病呻、吟什么的,在她身上是完全得不到体现,反而,将自己变幻成一块天然金刚石,有一种不管风吹雨打,还是电闪雷鸣,无论什么样的恶劣环境都无法撼动她分毫的强悍。
这种强悍,是萧图自小向往,却不得拥有的。
他年少之时也曾幻想过要阳关立马,驰骋沙场,快意恩仇,臆想着自己也能抛开沉重的枷锁,如一个真正的江湖侠客般习得上乘武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与情投意合之人踏遍万里河山。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做完了梦,第二天醒来,他还是萧氏子孙,还是那个被陈规祖制压得喘不过气的年轻帝王。
沈砚臣就像是一个梦,一个萦绕了这位年轻帝王所有青春期的梦,所以,萧图算是彻底沉沦,对待沈砚臣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厌恶,慢慢的化成喜欢,再到如今的小有依赖。
这个皇宫不能给他的安全感,沈砚臣却能给!不说别的,只这个诱惑,就不是萧图能够抵御的了。
可是,沈砚臣的脾气刚硬不屈,萧图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想要用自己一点一滴的努力,感化那块金刚石,可心理准备才做好没几天,上天竟然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无与伦比的好机会。
他与沈砚臣之间的关系,除了名义上的夫妻之外,如果能再进一层……嘿嘿嘿嘿,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用尽气力,将沈砚臣搬到了他睡了快一个月的明黄凤床之上,沈砚臣倒是睡得快,头枕在了枕头上之后,就转过身去呼呼大睡起来。
萧图虽然对这毫无意境的交流比较遗憾,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跟沈砚臣这样那样,把她那样这样,他就抑制不住沸腾的兽血,咆哮起来。
“沈卿,朕替你把衣服脱了……嘿嘿嘿……睡着舒服,来!”
萧图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敞开了衣襟,终于鼓起勇气,将手凑向了沈砚臣。
可是,就在他的手快碰上沈砚臣的腰带,那万千分之一瞬间的刹那……萧图只觉眼前一花,出手如电的动作与强大到让人难以抗拒的力量将他的头完全压在了软铺之上。
“痛痛痛。是我,是我啊。”
萧图脑袋上被压着膝盖,屁股撅的老高,却动弹不得,不住拍击床框试图引起沈砚臣的注意。
沈砚臣迷茫的双眼,昏昏沉沉,但也听见了那人的求饶声,稍稍将膝盖移开一些,便看到一张有点熟悉的脸,又迷迷糊糊想了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来被自己制服的是谁。
淡淡的‘哦’了一声后,便松开了对萧图的钳制,然后又倒头就睡,丝毫不理会尴尬的要死的萧图。
萧图一下子从床沿上弹了起来,两只手搬着脑袋,不住的轻揉后脑,沈砚臣动手的那一刹那,萧图就结结实实的感受了一把泰山压顶的滋味,仿佛只要沈砚臣稍微再用些力,他的脑袋就能直接在她的膝盖之下爆裂开了。
那种滋味很不好受,也很令人惧怕。
咽了下口水,萧图又气又急的站在床边生闷气,哪有人力气这么大,哪有人醉了还这么凶的。
抱怨归抱怨,可是却是不敢再莽撞的去解她衣带了,就是腹中的邪火也给这一记重击败得差不多了,果然,他怎么会脑袋被驴踢了,想占沈砚臣的便宜?用不着动刀动剑,人一只手,一只脚就能将他秒杀。
看来,霸王硬上弓这一条路是彻底堵死了。
不过,就这样放弃,可不是萧图的性格。虽然他看起来没用,但是,拧起来可也是那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他既然看上了沈砚臣,那就断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好了。他就不信,比心思的话,沈砚臣这只呆鹅会强过他。
别的不说,单就今晚的机会,他就不能放弃了。
就算不能成功把沈砚臣办了,那最起码,暧昧是一定要摆开的,她不让他碰,难道还不让他睡不成?
重整旗鼓,又蹑手蹑脚凑了过去,在沈砚臣耳边轻柔的说道:
“沈卿,你往里头去去,给朕腾块睡觉的地方。”
沈砚臣咕哝了两句,身子倒是真动了动,可是手脚的方向却是不尽萧图意,萧图原是想让沈砚臣往里头翻一翻,可是沈砚臣翻是翻了,却是往外翻的,这样,萧图别说是睡的地方了,就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而床内空着一大块,他若是要过去,就势必会再次冒犯沈砚臣,上一次是压头,这一回还不得掐颈啊。
左想右想,这个险还是不能冒的。
萧图弯下身子,蹲在床头,看着沈砚臣近在咫尺的睡颜,百爪挠心般无奈。缩了缩身子,吸了吸鼻涕,如今已是十月深秋,殿里一到晚上也转凉的厉害,萧图蹲在地上,抱成一团的姿态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谁能想到,一个皇帝竟会在自己的皇后宫中,狼狈成这幅模样。
其实,他大可打开殿门,去别处睡去,可是,萧图却始终不愿放弃这个与沈砚臣亲近的机会,蹲在床头,忍着寒冷,等待着沈砚臣翻身的时机。
亥时的梆子敲响,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月色朦胧之中,万籁寂静。
萧图冷的直发抖,却始终坚守阵地,不愿移动分毫,终于在亥时三刻的时候,沈砚臣终于出现了第一次翻身,萧图瞪着倔强的双眼,做好了随时冲上床的准备,可是沈砚臣却只是将身子翻平,床外侧还是没有萧图能够躺入的地方。
萧图搓了搓手,将快要僵掉的双腿抖了几抖,正要继续蹲下,却看到沈砚臣身子又是一动,像是终于听见了萧图快要崩溃的心声般,身子往里床转了一个华丽的圈圈。
看着她身侧徒然空出的位置,萧图欣喜若狂,拿出了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快刀斩乱麻的瞬移到了沈砚臣身边,僵直着身子就那么躺了下来。
内心的满足无可替代,萧图僵着身子不敢乱动,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得逞的,虽然这个得逞的过程颇为艰辛,但转头看见那睡的地老天荒的背影时,却又无比的欣慰。
卯时一刻,小丸子如往常那般来到坤仪宫外,伺候皇上起身上朝。
可是他才刚到门外,就听内里传来一声急促的制止声:“先在外头等着,朕一会儿起来。”
小丸子听主子的声音似乎夹杂着某种特殊含义,像是兴奋,又像是隐忍,总之透着怪异,却也不敢冒失闯入,手中拂尘对身后众人挥了挥后,就自动退到一边等待去了。
殿内,明黄的帐幔之中,正展开着史无前例的尴尬对决。
就在刚才小丸子带着人进入坤仪宫院子的那一瞬间,沈砚臣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与萧图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萧图的前襟几乎全开,露出内里不算单薄的白皙胸膛,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这种情况下醒来,就算是两个真男人,也会觉得尴尬,何况,她还不是男人。
萧图见她坐在床上不说话,也起身与她平视,说道:
“昨天晚上都喝多了。你硬是拉着我一起睡,你看我后颈,都被你拉红了。”
萧图故意将自己原本就敞开的衣衫全都褪了,看见沈砚臣的目光虽然竭力表现正常,可其中那小小的闪动却还是没能逃过萧图的目光。
心中一喜,萧图更加无耻的露出自己的香肩,风情万种将长发拨到一边,露出后颈处的一抹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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