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久了,是该出去走走了。(
我的老婆是双胞胎)”
听雪翘着二郎腿,坐在雪白的皮椅上,斜着的玉腿美如天空的云朵。
她掏出烟,点燃,朝王项吐了一个烟圈儿,娇笑地说:”外面有许多帅哥呦,总有你看得上的。”
王项无奈地苦笑,“不要造谣,我的性取向绝对正确。”
“狗屁!”听雪激动的大骂:“你喜欢女人?老娘倾国倾城,哪个女人及得上老娘半边36d胸!老娘给你上你都不上!”她挺起傲人的胸部,食指和拇指合拢,将烟掐灭,咬牙说:“老娘发誓,要让你tm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能干男人!”
和女人吵架绝不是他的风格。
王项不理她的慷慨激昂,静静地望着她,温柔地笑,绝不僵硬地笑。
“老娘承认,你笑起来很好看,但,请不要一直笑好吗?”听雪咬牙说:“靠,每次这幅模样,就有倒霉的事发生。”将背后的靠枕朝王项丢去,吼道:“不要笑了,说,什么事,说了,赶紧滚!”
王项接住抱枕,说:“女人啊,女人,明明喜欢,偏偏说讨厌。”看听雪有发飙的趋势,他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地说:“我不和你合作了,今晚就去杀掉上帝。(
无限道武者路)”
听雪正在喝可乐,一口喷了出来,被二氧化碳呛到,咳嗽说:“你……你疯了。“
“快疯了。”他说。
六年了,没人知道他有多痛苦,一秒钟都不要多等,一秒钟也不要!
“三年前,我就已经在天涯海角布置,现在那里彻底属于我。老不死只要到了那里,必死无疑,这时候,你说这番话?”听雪握着拳头,狠狠地盯着王项:“你tm找死,别连累老娘!靠!”
“既然你有把握,我今晚失败了,你再进行你的计划就是。”王项说:“我不会连累你。今晚去刺杀上帝,和你无关,也不要你配合,我一个人去。”
站了起来,向窗户走去,忽然缓缓地说:“听雪,你算我在热带雨林,唯一的朋友。”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可惜再也不能见面了。”
离开这里,他只想做一名最普通的人,和父亲、秦秦,还有……雨儿。幸福地,静静地,安稳地过一辈子。和这里,这个黑暗的地方完全画上句号。
“你要去送死?干你十八代祖宗,你疯了?”
王项笑了起来,转身望着听雪。(
道器纵横)一股寒冷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几年,他杀过的人连自己也数不清了,杀气恐怖无比,听雪不自觉打了个寒噤,眼前这斯文的男人,是天使,号称无敌的天使。
她站起来,冷冷地说:“你要去,我陪你!你再厉害也躲不过枪。我带你到老不死的身边去,否则,你连出手的机会……你……”
王项一个手刀砍在听雪的脖子上,接住她,望着她睁园的美丽眼睛,轻轻地笑道:“第一,你小瞧我了。就算杀不了上帝,要跑,谁也拦不住我。第二么?“他苦笑着说:”我害怕,你陪我去了,这么大的人情,可怎么还呢?”
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将室内的空调温度掉到二十六度,听雪喜欢将空调调到最低的温度,这样对身体不好,他想,偏要调高点。
……
夜。
一轮明月高高挂起,如灵堂白灯笼。
王项躲过雷达感应扫描光线,站在五米高的围墙上俯视下方。
庞大的豪宅群,寂静如坟墓,最中间那一栋,众星拱月在东方。上帝信奉风水,将自己比作帝王。
轻易地避过了保安,虽然保安无数,而且都是雇佣兵和特种兵出身,但绝发现不了他。(
绝世风华之至尊召唤师)每一步,每一个停顿,他设想了无处次。所有明、暗保安的站岗位置,目光注视方向,他一清二楚。
隐藏在位置巧妙的一颗树里,恰好能躲过对面别墅保安的视野,丢出能吸附墙壁的绳子,点在墙壁上。绳子是透明的塑料制成,隐藏度极高。
眯着眼睛,等待楼顶那保安眨眼的瞬间,溜了出去,身体附到墙壁上,如一只蜘蛛,霎那,轻轻跳到阳台上。
庞大的房间,似宫殿,每一处奢华无比。
三十一竟坐在那雕刻龙纹的座椅上,闭着眼睛,仿佛天塌下也不会倒。带着火凤凰面具,留长发的人,伏在三十一膝盖上,悄无声息。这带火凤凰面具的人,就是天堂的主人,上帝!
两人不该如此!而且,没了生命气息。
他的嘴唇轻轻地颤抖,“三十一,三十一。”
闭上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来……来了?“声音微弱,几乎不可闻。
他没死!
三十一的眼睛忽然睁开,微笑,望着王项,一样的酒窝,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轻抚。
王项要去扶他,他摇了摇头,“快死了,不要多费力气。(
蒙山军)”一条血线从他嘴里流出来,落在王项的衣服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摇头嘶哑地说:“这是我的事,和你毫无关系!”
“该了结了。”三十一抚着‘上帝’的头发,喃喃地说:“生死不离,我总算应了你的承诺。”
他就这样死了,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王项将他留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而上帝,他没有揭开她的面具,这个要娶听雪的‘男人’,和三十一的暧昧,同性的爱恋也好,‘上帝’是女人也好,都不重要。
忽然下了小雨。
滴滴答答地落在玻璃上,响着微微的声音。
月光消失,天地一片可怕的漆黑。
更安静了。
……
十月份,拥挤的出租房,汗味熏天。中午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这层楼有许多单身汉,男人味从屋里溜到了走廊。他们买不起空调,打开门是为了通风,更凉快。
楼梯口第二间房,干净整齐的另类,一位眉清目秀的十八九岁的女孩香汗淋漓地炒菜,炭火在这样的天气里显然威力十足。(
最后人类)
她穿洗旧了的白体恤和运动裤,踩着一双蓝色拖鞋,简朴的衣裳难挡她的容貌,走廊路过的男人纷纷往里敲她一眼,舍不得离开目光。
说是一室一厅,其实和一间房没有区别,加起来三十平方不到。
厅里摆了一张破沙发,坐一位四十来岁的女人,她头发蓬乱,脸上擦了些廉价的粉底,将手里的西瓜吃完,放下电视遥控器,对着厨房喊:“死丫头,快点,做饭这么慢!一点了,阿明和他爸马上就要回来吃饭了!“
白体恤女孩擦了擦汗,锅里的鱼才刚放下去,一时半会入不了味,她笑了笑,说:“英姨,你要是饿了,先吃吧。茄子豆角已经做好了。“
“阿明和他爸辛辛苦苦在外面做事,你要我先吃?死丫头!有没有良心!”英姨走进厨房,指着女孩大骂。
女孩缩了缩肩膀,对英姨吐了吐舌头,说:“那好吧,英姨,等阿明和华叔回来再吃。”
走廊一个路过的年轻男孩无意中见到女孩娇俏可爱的模样,不小心滑了一跤,红了脸,爬起来跑了。
英姨忽然生气了,在女孩腰上狠狠地扭了一下,“谁要你做这狐媚子样儿了?勾引谁!”
女孩猝不及防手一松,锅铲掉到锅里,热烫飞溅了出来落在了英姨脸上。
英姨捂着脸惨叫了起来。
女孩花容失色,忙去擦英姨脸上的热汤,那英姨反手一个耳光扇在女孩脸上,“好你个白眼狼!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供你吃喝,把我家弄穷了,换你这样对我!”
“啊!英姨,英姨,我错了,我错了。”
英姨拿起扫把打女孩,女孩不敢躲,缩在床上抱着头求饶。
“妈!你做什么!”
屋里冲进来一个年轻男人,二十来岁的模样,肤色黝黑,一脸粗狂,穿的衣服邋里邋遢,一看就是工地上讨活的人儿。他一把推开英姨,护着女孩,吼道:“你再打我和你急了!”
英姨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她丢了扫把,坐在地上大哭,“你看,你看,我就养了个这样的不孝子啊!打娘啊,要遭报应!”
“不要闹了。”随年轻人进来的中年人放下草帽,将门关上,冲英姨说:“你也不怕丢人!”
女孩抽泣着说:“华叔,不怪英姨,是我的错。”
“秦秦,你的脸……”年轻男人望着女孩娇嫩的脸,那脸上的手印令他心痛无比,他冲着英姨大吼:“妈,你越来越过分了!”
“阿明,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女孩哭着说:“是把热汤溅到了英姨脸上。”
“好啊,好啊,你有了这狐媚子,就不要我了,我走,我走!”英姨打开门,嘴里骂道:“有个杀人犯的哥哥,妹妹能好到哪儿去,今后,这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英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不要这样。”叫秦秦的女孩,爬下床,跪在地上抱着英姨的腿不肯让她走。
英姨一脚揣在她身上,看也不看,冲下楼去了。
“秦秦!你有没有事!”阿明抱着秦秦,焦急地问:“伤到哪里没?伤到哪里了?”
“阿明,你快拦着英姨,拦着她。”
‘随她,能饿死!“华叔皱了皱眉,说:“吃饭。”
饭桌上,气氛沉默而尴尬,阿明找着话题聊:“秦秦,明天你要开学了啊?我下午去把学费打到你卡上。”
“阿……阿明,我……不想读了。”
“什么!为什么!”阿明激动地站了起来,吼道。又马上反映了过来,语气轻柔了:“秦秦,为……为什么啊,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这都读到大二了。”
秦秦咬着嘴唇说:“你和华叔太辛苦了。”
“这话不要说。你以后是咱家的媳妇,你大学毕业有出息了,也是咱家的好处。嗯,这不读书的话,以后不要说,好吗?”华叔威严的望着秦秦。
秦秦只能点了点头。
“我下午想去乡下一趟,父亲的忌日到了。”秦秦抬起头,说。
“算起来,你父亲也死了有六年了,哎,日子过得真快啊。”华叔喝了一口酒,吐出一口浊气,叹息道:“当年要不是你哥哥出事把你父亲气死了,现在,你父亲也许还能和我喝两口。哎,你那哥哥判了无期,听说啊,老了能出来。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后的事了。”
“爸,不要说秦秦哥哥的事。”阿明见秦秦眼角泛泪,忙说。
“我永远不会原谅他!”秦秦抿着嘴唇,咽下泪水,说:“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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