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皓一怔,只觉心脏怦怦直跳,下身更是起了反应,心知是与那女子距离太近,不知不觉间受到她那少女气息的牵引,勾出了压抑于心底的生理****。(
超级兵痞)未免久后失态,急忙转身,向谢贞、谢皖游去,一番运动,终是平静了下来。
谢贞、谢皓相继到了谢皖身边,即迎来一阵水击。原来,谢皖钻出水面,尚不明情况,见阿兄、阿弟来到,只道他们也来玩水,便先挥臂击水,并喜形于色,嬉笑不止,全不管周遭人众。
水中毕竟不比陆地。若在陆地,谢皓、谢贞随便一人,都能逮住谢皖。可在水中,水的浮力、阻力,以及谢皖击出的水花,都是阻碍,谢皓、谢贞挪步尚且不及,何况去抓一个大活人。一时之间,也拿谢皖没办法。
半饷,谢皓趁着谢皖集中对付谢贞,边击水,边绕到她的左侧,趁着水花在她眼前飞起溅落这一短暂的视觉盲点,张开双臂,一个虎扑,终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黄山文学网)谢贞趁机游了过来,见谢皓已将她整个环住,自己无从下手,便候在一旁,粗粗喘气,静待体力恢复。然而,她仍是不乖,不断耸动身子,意欲逃脱。
谢皓见状,不由想起昔日在会稽老家的时光。
谢氏庄园在东扬州会稽郡始兴县,那里是多山、多水,山间更是有不少因累积山泉水而成形的小池塘。每年春末至秋初,天气炎热,谢皓与谢皖兄妹便会率领侍婢,找一处山间池塘,一来游泳避暑,二来嬉戏玩闹,既快乐,又逍遥。只是今年,因为来到建康,颇受管束,又人生地不熟,才未继续往年的节目。如今,难得寻到一处不深的池塘,又没有长辈在旁,谢皖玩心一起,自然疯野起来了。
谢皓动粗不成,放手不成,只得凑近谢皖耳边,好言劝道:“暇妹,别闹了,别闹了。”
却在同时,响起一阵声词严厉的女声:“大胆,无礼。还不停止喧闹,报上名号。(
嫡宠四小姐)否则,将你们送交有司,好好问罪。”
不知是谢皓的劝告有效,还是那阵女声恫吓,谢皖终于停止挣扎,安静了下来。她神色讶异,向谢皓问道:“阿兄,怎么了?”
谢皓松开手,放了谢皖,随即举起右掌,朝她左右摇了摇,做了个不必担心的示意,而后循声向岸上望去,只见那七名原在水中的女子,已全部上岸,正站在那后来出现的女子身后,个个衣衫不整,嘀嗒落水,乍看过去是狼狈不堪,仔细一看却是目露凶光,神情愤怒,不容小觑。
谢皓之前听过那七名女子的嬉戏声,回忆起来,皆与那一严厉女声大有不同,心想只可能是那后来闯入的女子,而她也极可能是众女现下的领袖,只需说通她,便等于说通了其他人。当即向那女子作揖一拜,道:“这位女郎,我与一双弟妹出外郊游,不想失足落水,并非存心不轨,若有得罪,还望宽恕。”
那女子问道:“你姓甚名谁?”
谢皓支吾一声:“这。(
情深如许)”迟疑着是否该告知真姓名。
不料,谢皖却抢上道:“你又是何人,先报上名来。”虽然无礼,但也重夺了主动。
本是谢皓兄弟有错在先,对方若真要追究,于情于理,也在所难逃。然而,这时代身份地位才是真正的道理。身份尊贵之人,无理取闹也能成有理有据。若对方门第不高,家世平平,偷窥之类的小事,也就不成事了。到时,谢皓、谢贞莫说能全身而退,即使嚣张一些,跋扈一些,都不成问题。
谢皓两世经历,平素最看不惯的便是高衙内之流,投生谢氏以来,对上对下皆讲究一个“理”字,故而想不出比拼身份门第的办法。然而,此时此刻,或许身份门第才是最好的武器。他对妹妹谢皖的回问,也就默许了,只是心下却生出一丝疑惑,暗道:“为何向来高傲的暇妹,竟未主动报上家门,反而用上了计策,让别人先报,难道是因为一个月前,临贺王世子那件事得到的教训?”
谢皓主意打得精妙,却终究无缘客串一次高衙内。(
逍遥在电影世界)
只听那女子傲然道:“我乃当今太子嫡女,长山公主。尔等又是何人?”
谢皓心知那女子既能大义凛然道出名号,便绝不是在说谎,定是长山公主无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寻思道:“这下麻烦了,该报上名号,还是继续隐瞒?这种事可大可小,闹大了不但家族颜面无光,而且有损德行、名声,日后只恐不利仕途。若不闹大,她这位堂堂公主,会善罢甘休吗?看来只有打死都隐瞒到底,才是最保险的。”随即呵呵一笑,说道:“你真是长山公主?我看不像。堂堂公主,怎不在宫中,却带领一群女眷,跑来这荒郊野岭,并于光天化日之下,做些有违礼数之事?”
长山公主支吾一声:“我……”欲言又止,迟迟说不出话来。
谢皓见一招得手,也不管是否有违道义,只欲乘胜追击,便道:“这位公主,或是女郎,我与二位弟妹皆是乡野山人,不想招惹事端。(
重生之毒妃)今次全是意外,并非我等存心。你若是公主,便该大人有大量,否则,你岂不是无端害了三条性命?”
长山公主冷哼一声:“你!”稍顿一下,旋而怅然道:“好!但是,尔等必须忘却今日之事,不可向外传播。”
谢皓松了口气,立即应道:“好。”
却听众女中响起一阵清脆女声,道:“且慢。”正是那小萝莉。
那小萝莉走到长山公主右边,拉着她的衣袖道:“长山姐,莫要听他。看他们衣着华贵,定非寻常人家。今日之事,妹妹受辱极大,定不能轻饶他们。纵然定不了他们的死罪,也要叫他们家门无光,方才解恨。”
谢皓气愤不已,暗道:“明明是你自己一丝不挂,又是在这种公共场所,被看到也是自作孽,自作孽不可活,找人算什么帐?何况,你若有料还好,根本一点料都没有,还好意思追究。哼!”
长山公主向那小萝莉瞧了眼,叹了口气,道:“溧阳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本就是偷跑出来的,若是不及时回去,被母妃发现,只怕不会有好结果。而这事若是闹开,必是要被母妃知道的。母妃若知你我如此失仪,更不知会如何。还是算了吧!”
这时代,皇族间同辈的称谓,通常是封号后带辈分。“长山姐”便是长山公主,“溧阳妹”指的自然是溧阳公主。
谢皓想到历史上那位溧阳公主的不幸命运,见她如今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小萝莉,心下一阵唏嘘,不由想起那位改变了溧阳公主及江左一众士人、平民命运的枭雄侯景。那侯景征战四方,纵横天下,自身命运堪称传奇,只是他的所作所为,注定成不了曹操那种乱世英雄,充其量不过是董卓之流。
长山公主一番劝导,溧阳公主仍是怒气未消,然而,她并非太子妃所出,同是公主,地位较嫡出的长山公主还是差了一级,何况,本身又有长幼差别,更是不得不听姐姐的话
溧阳公主看了看水中诸人,又看了看姐姐长山公主,连续重复两次,心下恨意难消,却又生出惧意,既惧怕违背了姐姐长山公主,自此失去她这位嫡出公主的庇护,又惧怕事情闹大,被嫡母太子妃王灵宾知晓,而受到处罚。
她自知已骑虎难下,无论如何,都必须做出一个决断,或让自己不好受,或让自己与他们一起不好受。最后,她只能向长山公主妥协,说道:“好,都听阿姐的。”似是怒气全消,其实全藏在了心中。
长山公主见溧阳公主骤然转变,自不会蠢到被表面所欺骗,因此,心下更是愧疚。她身为公主,亦知公主有公主的尊严,尊严受损,那颗心怎么好受。然而,此事若是闹大,势必牵连甚广,免不了传扬出去,到时妹妹溧阳公主声誉受损不论,那三人若是口无遮拦,自己亦会遭人非议。何况,她也只是内急早走一刻,并非全无关系。
两害相比,只能取其轻。为了公主声誉,只能放过他们。纵然如此,她仍心存忐忑。唯恐今次放过这三人,这三人日后胆大妄为,随口胡诌。
谢皓讶异长山公主如此大度,却无女人那般复杂的心思,猜不透她的真实想法,只道她唯恐被太子妃斥责。又见机会难得,便不再多想,向谢皖、谢贞轻声道:“你们跟着我,先逃出去。”不待他二人回答,即自顾自走向岸边。
长山公主见那三人齐齐走来,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唯有率领一众女子走出葫芦口,让开出路。片刻功夫,谢皓三人便平安走出出口,见出口外是一片草丛,草丛中有一条小径,草丛后是一片树林。
谢皓只觉用了卑鄙伎俩,甚不光明磊落,临走之际,必须礼数周到。正欲向长山公主等一众人告辞之际,却听一阵哒哒马蹄声响起。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