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又吩咐随从,“赵成,你叫观主收拾一间干净的客舍出来。(
安居山林当猎户)”尔后回身向吕绰道:“小娘子形容狼狈,不如且去客舍歇歇,吃口清茶。”
这人面目如玉,行事好似浪荡不羁,然而却是心思狡诲,自己从来就看不透、猜不明。
他忽然现身于此,救自己于危难,吕绰的第一个反应,这出知道英雄救美的戏码,是他安排的。可定神一想,又觉着不对,他是怎么知
自己会在青云观暂歇的?难道他在吕府有细作?就算是,用来谋算一个小女娘,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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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出,多半还是崔氏的手笔。
然就此事不是他安排的,瓜田李下的,自己能避则避的好。
吕绰掩了眸底的清冷,微笑婉辞:“多谢公子好意了。家中就差车子就来接了,不必麻烦观中。”说着,迈步要走。
青年笑道:“这又有甚么麻烦的。”说话间侧身拦了吕绰的去路,伸手请道:“途中偶遇也是缘份,小娘子就赏我一个面子吧。”
看他都耍起无赖来了,吕绰嘴角挑了抹冷笑,待要拿正言严辞,却见吕策从月洞门走了来,吕绰换了笑脸,迎上前,“二郎,你可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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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弄成这付模样了?”吕策见她周身只剩一支步摇,茉香又散乱着头发,眼眸赤红,神色又惊惶不定。只当是旁边的青年男子欺侮她们,故尔转身喝问:“哪里来的轻浮浪子这样大胆,敢戏侮官家小娘子!”
吕绰还不及开口,那青年已微笑赔礼,“确是我唐突了小娘子,还望兄台见谅一二。”
吕策冷凝星眸,将那青年上下一通打量,见他一双媚眼似笑非笑,锦袍华冠,举止轻佻。吕策不免将他认作京中纨绔,怒声质问:“你是哪家的子弟?如此放诞无礼!”
那青年笑着作揖,“兄台暂且息怒。(
苗疆道事)小弟鲁莽,改日必上刘家向司徒大人,小娘子陪不是。只是,刘大郎小弟也识得,不知兄台是……”
吕绰听得这句,眸光一闪——原来他适才就是一旁。然他,又怎会不认得刘琳!可是他却不拆穿自己,是为了取笑,还是别有用心?
吕策虽不知为何他何将吕绰认作刘家小娘子,却也没有辩驳,听他问起自己的身份,淡淡丢了一句,“与你无干。”掉头向吕绰道:“车已经到了,咱们走吧。你到车里再收拾过,太晚了可不像。”
吕绰点点头,随吕策而去,出了月洞门后,她稍停了半步,眸光复杂地回头向那青年一望,
那青年却一直望着他兄妹行去的方向,微微而笑,连随从回来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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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咱们也快些动身吧。”
青年恍若未闻,轻薄且线条分明的嘴角噙了媚人的笑,“这位小娘子,倒是有趣的很,谎话张口就来,又一点慌张的神色都没有。你猜她是哪家的小娘子。”
大汉回道:“属下不知。”
那青年淡然一笑,“能受邀往别庄给国太拜寿的也就那几户人家。咱们谁还不认得么?”
大汉蹙眉道:“君上的意思是?”
青年微笑道:“走吧。(
情深如许)看看在别庄能不能碰上这位小娘子。”
吕家的马车沿着山道一路飞驰。车厢内,吕绰一面重新梳妆,一面将青云观的事告诉给吕策。又道,“你也瞧见了,青云观就那么大的地方,咱们吵嚷出那样大的声响都没有道人来。还有那小花园子后门又是怎么开的?此般种种,只怕是有心人做有心事。”
“你的意思是……”吕策剑眉微蹙,沉默了小半晌,摇头道,“不对。我本是随大哥出门的,见你的车子回来了,便传车夫来问,谁知他都家去了。”
“家去了才好呢!”茉香被那几个泼皮吓得不轻,鲜桃似的嫩脸到这会还带着惨白,听了这话更是忿忿:“如此可不拖得久了。那几个泼皮才好使坏。真该捆了他们送去衙门的!”
吕绰冷斜了她一眼,道:“送去了又怎样?人家可不就是想把事情传扬了出去,我坏了名声,选妃无望才好。”
茉香嘟着小嘴,刹是委屈地道:“如此说,竟就算了不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吕绰眯了杏眸微笑,“急甚么。”自己才刚刚到京,甚至还没有入宫,来日方长,不论这事是谁设计的,总能讨回来,“现下我只担心……”吕绰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只在眉头上留了淡淡一抹忧色,吕策问她,她笑笑只说没甚么。
吕策见她不想多说,也就不再问了,“现下最要紧的是要入选。不然……”吕策看了眼吕绰,欲语还休。
吕绰挑着嘴角一笑,“不然甚么?”
吕策沉默了半晌,方下决心说道:“我前两日无意间听得大嫂说,祖母的意思,你倘落选就送去女贞观做个女冠,替吕家祈福积德。”
“老夫人怎能这样!”茉香惊声叫道:“再怎么说,小娘子也是在吕家族谱上记了名的,送去做女冠,老夫人就不怕旁人闲话么。”
吕绰好笑道:“我朝贵女出家做女冠的还少么?就连高皇帝的玉清公主,为替圣穆高皇后祈福消灾,也出家做女冠呢。”
茉香嘟着嘴道:“可在信州,只有家里穷得没法子过活了,才会将小女娘送去道观做女冠,外人看在眼里跟卖女儿差不多的。”
吕策看她的眸光透着一丝疑惑,“你来京才多久,又不曾出门。怎么连高祖朝的事都知道。”
吕绰的笑容在嘴角一僵,旋即瞪了吕策一眼,“这还不是因着你伯娘,她不带我出门,我在屋里只好看书打发时日。前些时候翻到一本《九州志》,上边提及太平观,我才知道这一回事的。”
“还有这样的好书,回去你翻出来给我瞧瞧。”
吕策好兵法,而“地势”又是兵书中“五要”之一。他被父母拘着,不能纵游天下,因此对志书一类甚好之,听见一个“志”就能两眼放光。
吕绰眼睛一斜,“我随手翻的,哪里还记得丢哪里去了。”
兄妹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马车停了下来,小厮在车帘外禀道:“小娘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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