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福乡党委办公室主任陈晓晓正和老婆打着“黎明炮”，女人的情绪刚刚上来，摆放在地柜上的电话，突然间铃声大作。
“谁呀，这是？大礼拜六的，真扫兴！”陈晓晓的老婆嘟囔说，“不许接电话，把活干完。”她使劲儿搂着陈晓晓瘦瘦的屁股，不让其从自己白胖的身上下来。
陈晓晓说：“不行，老婆！估计乡里又有什么急事儿，我接完电话再干。”
“那还干个屁？滚！”
电话是乡党委书记牛建国打来的，他让陈晓晓马上到乡里，什么理由也没说就急匆匆地挂了电话。陈晓晓的老婆问，牛书记明天不是出国吗？今天不在家准备准备，还来乡里干啥？陈晓晓说，我哪知道？他赶忙穿上衣服，奔出了家门。
陈晓晓赶到乡政府的时候，正看见一向迈着方步的牛建国，在乡党委办公室的门口猴急地转悠呢。便紧走几步说：“牛书记，找我有急事？”
“别啰嗦，赶紧开门。”牛建国催促着陈晓晓，“马上给马基开张介绍信，内容是介绍他到区文化局帮忙。”
牛建国任党委书记以后，搞了个规定：党办对外开介绍信，不能像以往那样随随便便就可以开具，必须由他这个乡党委书记亲自签批才行。现在对这个规定，他有点后悔。
陈晓晓快速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又迅速拿出了介绍信、公章、印台。突然，陈晓晓右手中的碳素笔停在了介绍信上面。他扭头对坐在自己旁边的牛建国说：“牛书记，这个介绍信不能开啊。”
“怎么他~妈的不能开？”牛建国急了，一对金鱼眼差点鼓出来，掉地上。
陈晓晓说：“马基不是党员，给他开介绍信得用乡政府办公室的。”
“那你他~妈不早说？赶紧给乡政府办的‘气卵子’打电话，让他跑步过来。”
乡政府办公室主任叫戚力，因为有小肠疝气的毛病，所以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气卵子。
“大礼拜六的，人家休息。我打电话肯定不好使，‘气卵子’那人您还不了解？您亲自打吧。”陈晓晓把办公桌上的电话，挪到了牛建国面前。
……
……
戚力可没有陈晓晓那样听话，他的家离乡政府并不远，可是十分钟不到的路程，他愣是走了二十多分钟。
“老牛，火燎屁股了？什么事儿那么急？”戚力见到牛建国问道。
戚力是洪福乡的元老，伺候过好几任乡长，所以牛逼到了可以称牛建国为“老牛”的程度。他也过有两回提拔当副乡长的机会，却都没能如愿。后来，干脆也不争了，他把持住了乡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位置。这个位置，毕竟有管车辆后勤的权利，小实惠他没少捞。
“‘气卵子’你的卵子是不是又掉了？慢腾腾的。”牛建国没有好气地说，“赶紧给马基开介绍信，下礼拜一就让他滚蛋！”
……
……
“我说，陈主任，这‘牛头’好像不对劲儿啊。”戚力指着离去的牛建国的背影说，“他不是不同意让马基去区里帮忙吗？”
陈晓晓说：“谁说不是？他答应团委的林栋了，谁知道又变卦了。”
戚力说：“这帮鸡~巴货，嘴就跟老太太棉裤腰似的，说秃噜就吐露。”他和陈晓晓走出了乡政府办公室，锁上了房门。
“戚哥，这也从家里出来了，还回去吗？找人打两圈怎样？”陈晓晓拍着戚力的肩膀说。
“行，到鲁雄家。去晚了咱俩还真不一定能抢上槽。”
……
……
星期日，午后三点多钟，秋阳正艳。
一个方方正正的红砖墙围成的院子，整洁而有序。北京平白色的瓷砖墙面上，悬挂着一只辟邪用的大葫芦。
树荫下，赵兰正坐在一张木头马扎上，一边摘着芹菜叶，一边哼唱着歌曲。
一大一小的两只胖乎乎的白猫，蜷缩在她的脚下，享受着浓荫庇护的惬意，听着主人欢快的歌声。
“赵兰，我现在才注意到你家院子里的这棵老槐树，没有它，这秋老虎的日头，还不把你的细皮嫩肉晒冒油喽。”马基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走进了院子。
还没等赵兰搭茬，马基又说：“怎么，要包饺子？”
赵兰笑笑说：“你的鼻子真长！我妈说，你今天肯定能来，给你包饺子吃。”
马基把自行车支好，走到赵兰身边小声说：“我一个眼儿的鼻子更长！不信，一会儿给你看看。”
“别胡说八道，我爸我妈都在家呢。”赵兰红着脸说。
马基从自行车的前车筐里，拿出两瓶宁阳老窖酒，说：“我知道赵叔在家，我进去了。”
……
……
热腾腾的饺子很快就摆上了餐桌。赵兰的母亲崔雅兰，又炒了四个下酒菜，马基和赵兰的父亲赵福多对饮着。
“小马，趁热吃。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崔雅兰把刚出锅的一盘饺子，端到了马基的面前。赵福多说：“对，对，趁热吃。饺子就酒越喝越有。”他夹起一个饺子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烫死你，客人还没吃呢，你嘴倒是急！”赵雅兰看着把饺子放到嘴里又吐出来的赵福多说，“瞅瞅，你那点出息！”
“嘿，嘿。我也好长时间没吃你包的饺子了。”赵福多喝了一口酒。
马基说：“赵婶儿包的饺子真好吃。可惜啊，以后我想吃，也没那么方便了。”
“为啥？”赵兰忽闪着大眼睛问。
马基说：“我今天来，就是特意告诉你们这件事儿的，我明天就要去区文化局上班了。”
马基把自己要去区里帮忙的事儿，跟在座的人讲了一遍。
“我早就看出小马有出息，这才来到咱们乡里多长时间，就调到区上去了。来，叔敬你一杯！”赵福多还没等马基端起酒杯，自己便仰脖喝下一杯。
崔雅兰拧了赵福多的大腿一下，意思是说，你不看不上小马吗？这回看人家高升就变了态度了。
赵兰说：“这么突然！”
马基说：“昨天牛书记刚定下来的。赵兰，我到区里上班后，估计这程子要忙，不一定有时间回来看你。我给你买了一辆新自行车，你如果想看我就骑它去。这区里离咱们这不远不近的，骑车最方便。”
赵福多抢过马基的话头说：“小马想事就是周到。闺女，你到区里看小马时，这车你骑。平时给我骑也行。”
“滚一边去，你在城里打工能骑车去？看见什么想要什么。”崔雅兰又拧了一下赵福多的大腿。
赵兰说：“马基，你不是借到区里帮忙吗，忙过这一个多月还不回来？”她把眼前盘子里的饺子活动了一下，然后放到了马基面前。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有机会到区里工作，我就争取留在那里，你说呢？”
赵兰点头，表示赞同。
“我说当家的，你也喝的差不多了吧。”崔雅兰对赵福多说，“你不是说，咱俩要去你妹妹家看一眼嘛，走，赶紧去！”她一个劲地给丈夫使着眼色。
赵福多的右手拍了一下脑袋，说：“噢，你看我，喝点酒就误事儿。小马，你慢慢吃啊，我和你婶走趟亲戚。”他又干尽一杯。
……
……
看到赵兰的父母离开了院子后，马基说：“赵兰，你姑家离这远吗？”
“不远，也在这个村，在紧西头。”赵兰一边说，一边收拾这碗筷。
马基非常迅速地帮赵兰收拾这桌子，赵兰说，不用你我一会儿就好了。马基说，我俩一起收拾不是快吗，你看老两口多看事儿，给咱俩机会，不抓紧哪行？
赵兰刚把最后一个碗洗完，马基就抱住了她。
……
……
“赵兰，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不让我上了呢？你非得给我整阳痿不可啊！”被赵兰狠命推下身的马基说。
赵兰从炕上坐起，说：“马基，我说过，咱俩没登记前绝对不能行夫妻之事。”
“那时候登记呀？你到底同不同意嫁给我啊？”
赵兰说：“嫁人可是女人的终身大事，我不想太草率了。再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马基很无奈地说：“好吧，你考虑吧。”
赵兰看着马基不快的样子，心里挺不是滋味。对于是否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这个丑男人，她真的没考虑好。马基总去学校接她，大家伙儿也都看出来了。她的同事跟她说，马基挺热情也挺有工作能力，就是长得太丑了，真是配不上她。
其实，对于赵兰来说，马基的相貌她倒没特别在意。她想嫁给他，却又对于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担心一旦献出贞~操给他……
“赵兰，你在想什么？”马基问若有所思的赵兰。
“没什么，我估计我爸我妈也快回来了，我给你倒杯水吧。”
“我不要水，我只要你。”马基抓起了赵兰的双手，“你摸摸我，摸几下就行。”他把赵兰的右手强行地伸进了自己的裤裆。
“别这样，马基！”赵兰又一次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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