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条通道?”除了两人的脚步声,便只有忽索那一个人的声音在一条狭小的暗道里回荡。
见走在前带路的安玄没有回答,忽索那继续问,“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哑巴了?”
除了沉默,又是一阵沉默。
忽索那几次给自己面上泼凉水,也觉得无趣,便也不再言语,默默的跟在安玄身后。
那夜,月明风清,樱花飞舞,她就在头顶上方的外围之地,翩然起舞。如今回想起来,每个舞步都像是 落在他的心上。不重,却能在他的心上踏出一道道裂痕来,让驰骋沙场从未有过失误的他,也以此作为一个失误的教训。
时常想,如果早一步就好了,那怕只是小小的一步,或许后来的一切都会因为这早一步而就此改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玄低沉的声音轻轻回荡在暗道里,听不出来的关心,“这条暗道很长,走出去要近一天的功夫,你跟在后面小心一点。”
忽索那先是一愣,随后振作了一下有些蔫蔫的精神,双脚有一步没一步的跟在安玄后面。举火把的手,左手酸了换右手,右手酸了换左手,这么久过去,这两条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有些丧气的问,“我们还有多久能走到出口?”
“嗯……”安玄举着火把,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上方,估算道:“快了。”
忽索那见安玄看着头顶上方的石壁沉吟了半响才道出‘快了’,便也不好揭穿,只得默默的跟在安玄身后,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偶尔还能听见从岩石缝里滴落的水滴,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个通道人工所凿,从石壁的表面上看去,便知这通道年代久远。可是谁会闲得这般无聊,没事凿这样的通道,是故意将人引入死穴么?即使有人想通 过这通道逃跑,除非非同寻常的人,不然看似希望之路实则是一条死路。
安玄回头看了一眼未说话的忽索那,眉心微皱,“好歹也是生长在大漠上的儿女,这点苦头都吃不得,为何当初还死皮赖脸的跟着来舍都国。”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精疲力竭了,快要虚脱了。”忽索那停下跟随的脚步,靠在一旁的石壁上,瞪了一眼安玄,“生长在大漠上怎么了?难道就不是凡人之身?千里马都有累死的时候,更何况我是个普通的人。”说完舔舔发干的嘴唇,继而又道,“什么叫我死皮赖脸的跟着来舍都,难道我不是被逼,谁会闲着没事干,来这种随时都会送命的地方。若不是被你们威逼,若不是为了我的族人,我会来这种地方?”
“我不希望我的族人因为我个人原因,而身受其害,我也不想追随阿爹的那些子民,因为我的原因,而责怒于阿爹。我阿爹是我自小以来的骄傲,我很爱我阿爹。”忽索那将头也靠在石壁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眼里满是回忆,甚至有些感伤,“其实我早知道我不是阿爹生的孩子,但是他养育了我,他会一直是我的好阿爹。”
安玄像是在听一段无关痛痒的故事一般,“我说,你还走不走?再不走的话,以后也许就真的见不到你阿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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