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衣本想顺便在长清殿借宿一晚,却遭到慕瑜的反压榨,只好悻悻然揣着小白从窗户飞了出去。(
首席御医)
慕瑜心烦意乱,寒毒虽没有再次发作,她却因为抗拒明亮的月光而无法成眠,直到不得已给自己点了昏睡穴才沉沉睡去。
待她朦胧醒来时,春茶在一旁摇她,声音断断续续夹着抽泣,“公主……你快醒醒啊!这是怎么了?昨儿个晚膳前还好好的,即使淋了雨也没见发热症……”
“姑奶奶,你可别再哭哭啼啼的了,这不是有钱太傅么!赶紧给太傅大人让位,他一定有办法!”这是喜顺的声音。
春茶止住嘤嘤的哭泣,抹了把眼退到一边,“奴婢失礼了!大人,连皇上都称赞您医术精湛妙手回春,请快看看我家公主吧!”
慕瑜只觉得头部昏昏沉沉,无力得手都抬不起来,但意识却是清醒的。(
绝色斗魂师:战神狂妃)她却不知宫里何时有位姓钱的太傅?她极力想睁开眼看个究竟顺便生龙活虎地跳起来证明自己健健康康的,无奈眼皮有千斤重,体内的真气也紊乱得很,根本无法动用,只能气馁地作罢。只是鼻间若有若无地萦绕着一缕淡淡的甘草香气,仿佛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生机里,令她莫名地安心下来。
房中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长清公主只是昨夜梦魇睡得不安稳,加之郁结于心,故而醒得迟些。若二位信得过我,便请回避半炷香的功夫,待我施上一套家传补气益阳的针法,不出半个时辰公主自然醒来。(
晋地一家人)”
春茶感激涕零,“太傅的医术能让皇上赞不绝口,我们做奴婢的岂有信不过的道理?奴婢先代公主谢过钱太傅了!”
喜顺有些犹豫,“这……毕竟公主殿下还未出阁,这样怕是有些不妥吧?”
“啊,这话在理……钱太傅,就没有别的法子么?”春茶也有些尴尬。
钱太傅倒是无所谓地说,“那便无法了,倘若不施针,公主必定要再昏睡上大半日。”
春茶惊呼,“那可不好!前几日来了许多外国使臣,皇上和他们相约今日在狩猎场狩猎,还特地传旨要公主务必前去呢,今日公主若是爽约,莫说让皇上在众使臣面前失面子,就是抗旨的罪名若经有心人这么一说,那岂非……”
“咳咳!”喜顺及时打断春茶的话,在后宫怎可明着议论这些事?何况还当着钱太傅的面。(
凌云霸主)春茶还总是心里口快了些,不急喜顺顾虑周全稳重。
钱太傅把这些情形都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说:“这里头的厉害我清楚。但这针法确是我家家传,不便被外人看去。长清公主既已是我名义上的学生,我自然不会做无礼之事,还请二位放心。半炷香后,你们自然可以随意进出。”
话到这个份上,任是喜顺也难以有其他意见了,便和春茶一同退下,去了门口惴惴地等着。
慕瑜正恼怒着,这个钱太傅一定是父皇派来的“看护人员”,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和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她共处一室,传出去她保存了十多年的清誉就毁了,父皇他怎么可以容忍!还有春茶,这个臭丫头怎么不早点告诉她狩猎的事?那她也不至于毫无准备的给自己点了昏睡穴,导致现在真气倒逆一动也不能动呀!
感觉到钱太傅一步步走近,甘草香一点点变浓,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贴身医王)她最讨厌不知底细的人靠近她,莫要说还是在她最无法防备的时候,她感到很不安全,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无助。而且,刚才那个人说了什么?施针?好吧,对于她这种由于寒气於积而经常真气逆行的人来说,施针是什么流程她再清楚不过了。不就是要先扒光衣服找穴位,然后把手指那么长的几十根针一根一根插进皮肉里吗!
钱太傅的脚步在慕瑜床前停住。(
网王之永远的樱花)慕瑜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扫在自己身上,尽管隔着一层锦被,却还是让她感到极度羞辱。天!万一此人不小心扎偏了个穴位,她岂不是要又羞又悲愤地告别人世?太惨了!
慕瑜正沉浸在难以言说的挣扎中,忽然甘草香猛地靠近到鼻间,她吓得一慌,急忙屏住呼吸。完了完了,现在事已成定局,此人竟还是个登徒子!
“公主,这是嗅盐,闻一闻便能睁眼了。我对公主并无恶意,请莫惊慌。”“登徒子”的声音却不在近处,清泠泠似碎玉,很好听。
咦,他怎么好像知道自己意识是清醒的?真是怪了。不过能快点睁眼,逃开这一片黑暗看清楚“登徒子”的模样,她求之不得。
嗅盐本无味,但混合了甘草的气息却是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不过……这甘草香不会是此人的体香吧?慕瑜身体微微抖了抖,表皮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
“怎么是你!”慕瑜“腾”地坐了起来,惊讶而戒备地盯着眼前的“钱太傅”。
“在下正是钱琰,如今官拜翰林院学士,奉皇上之命做公主的教习太傅。”还是那样彬彬有礼的书生模样,还是那样不卑不亢一板一眼的回答,他甚至连官服都没有穿,对慕瑜见礼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本是极傲慢无礼的行为,由他做来却让人觉得似乎本该如此。
“什么?”慕瑜扶住额头,她觉得今天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你不是钱家后人么?怎么摇身一变成翰林院学士了?还有,本公主何时有过所谓教习太傅?父皇从未提及此事。这可是皇宫禁地,你若敢诓我,绝不轻饶!”
钱琰依旧淡淡地说:“公主多虑了,在下岂敢拿性命当玩笑?今早皇上在宣德殿举行殿试,钱某侥幸得皇上垂青拔得头筹,皇上惜才,又见我医术有所长,才下旨令在下做长清公主的教习太傅。名为教习,实则照料公主贵体,若方才有冒犯公主之处,望公主……”
“行了行了,把你那套书生腔收起来,本公主听着就别扭!”好不容易才醒来的慕瑜简直又要晕过去了,这个人简直就是个闷葫芦,怎么敲都是一个调。还照料她呢,早晚得把她憋闷死。
“如此便好。公主体内寒气甚重,有入侵心脉之势,还是及时施针为上。”
慕瑜心中“咯噔”一动,面上却没显露什么,若无其事地顺势说:“我信你了!说吧,现在怎么配合你施针?”
“公主若行动方便,请移驾到坐塌之上,平躺在榻上,背对于我……”
“就是趴着呗?”
“……是的。”
“不用宽衣什么的?”
“……请公主不要怀疑在下的医术。”
“那可不行,万一本公主经你治疗一命呜呼了呢!”
“若公主生性豁达不在乎闺誉,宽衣自然更好。”
“……怎么那么多废话,快扎啊!”
钱琰果然不再说话,纤长的指熟稔地捏起一根根银针准确无误地点进慕瑜的穴位,针尖和****的摩擦并未引起点差池。慕瑜不由有些惭愧,这人的一手针法出神入化精妙无双,功力怕是能和外公一较高下了。看不出来,这个书呆子还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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