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渐渐睁开了眼睛,看了眼这陌生的小房间,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她不是要被太子杀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呢?透过窗户看出去,外面已经出了太阳了,她到底昏迷了多久了?
随之又看到同样躺在地上的穆依涟,心中一惊,为什么她也在这?动了动身子,感觉浑身还是没有什么力气。是了,她想起来了,她是被救了,否则早就死在太子剑下了。
现在这个情况看来,穆依涟是与她一样被抓进来的吧,否则不可能会躺在地上。想起自己身上那如撕裂般的疼痛,心里就涌上一股恨意,想要杀了她。
都是她,如果不是这个贱人,她也不会被太子派去做眼线,就不会被逼服下这蛊,也不会被太子杀,更不会被抓到这鬼地方来。
反正她只受穆夫人的控制,杀了她完全不成问题。可是就这么想着刚伸出双手,就觉得腑脏又开始痛了起来,小环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想要杀她也要经受这痛苦?难道她一辈子就只能活在她的控制下了吗?
小环迅速收回不该有的心思,身上的疼痛也慢慢恢复了,愤恨地看了穆依涟一眼坐在旁边,不敢再有所动作。
穆依涟悠悠醒过来,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睛轻轻一睁,就觉得头脑里面一阵强烈的晕眩感,无奈只得在闭上眼睛缓解一会儿。
“小姐,小姐您醒了吗?”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像是小环的,她怎么在这?
慢慢试着睁开眼睛,缓过一阵又一阵的强烈晕眩感后,眼睛总算是睁开了。
“小环?你怎么在这?”果真是小环。穆依涟努力回想了下,好像自己被抓了,那翠月呢?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抓到这儿来的。”小环有点心虚了,“怎么小姐也被抓过来了吗?”
“是啊,他们居然骗我。”穆依涟一脸的气愤,心里却在想着这件事的线索,也一边使劲,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抓她的人和抓走小环的人居然是同一个人,难道她和小环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
“小环,看到翠月了吗?”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样,那么翠月肯定也会被抓过来的。
“小姐,小环一醒过来就只看到小姐一人,没有看到翠月。”小环说的是实话,在她快要被太子杀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将达的力量把自己吸走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就在这里了,并且看到了同样晕倒在旁边的穆依涟。
“希望她没被抓过来。”穆依涟揉了揉额角,有些疲累,“小环,你醒过来多久了?”
“奴婢也是刚醒过来一个多时辰左右。”小环不敢有所隐瞒,她实在是害怕那种痛楚,曾拿它与被杀来最抉择时,她选择了痛,可是直到痛的时候才发现,她错了,错的离谱。
这下所有的路都走到了死胡同,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下连她们昏迷了多久都不知道,爹爹和娘亲估计该急死了吧。
还有翠月那个丫头,希望不要出事才好,至少现在对她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可有看清对方的长相?”
“没有看清。”那时候她疼的早就没力气了,哪还有精力去看别人的模样呢。
穆依涟的思路断了,开始将所有的事情都从头想起,前世并没有发生这件事,那定是她的重生改变了什么。
可是有什么是与前世不一样的呢?只有小环身上的蛊吧。
“吱呀。”正当穆依涟沉思当中,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两人同时抬头看去,一个黑衣男子手持一把匕首和两个碗走了进来。
“你是谁?想干什么?”穆依涟和小环立马警戒了起来,但是穆依涟知道,他不会杀了她们,否则就不会费这么大的心思。
“醒了?醒了更好,刚好可以回答我的问题。”黑衣男子看到她们醒了过来,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将匕首和两个碗丢在一边的桌子上,自己坐在凳子上看着她们。
穆依涟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比如说恨意或者是其它,可是,黑衣男子的脸上出了平静就是平静,一脸的胡渣,浓眉恶目,头上还戴着黑色头巾。
“你想问什么?”在不知道他是哪一派人之前,还是少惹怒他比较好。
“你和蛊二公主有什么关系?”黑衣人问话时,就好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可是却惊得穆依涟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人居然是来找娘亲的,这可怎么办?关于蛊国的内部的势力她可是一点都不清楚呀。
“蛊二公主?你是蛊国的人吗?蛊二公主早已失踪多年,我怎么会认识她?”穆依涟只好装傻。
这人若是帮着娘亲的,那他肯定不会偷偷潜入将军府,不会偷偷调查这件事,更加不会这样对待她们,随随便便丢在冰冷生硬的地板上。
“是吗?可是,很不巧,我发现你的丫鬟身上,”黑衣人瞟了一眼靠在墙上的小环,“她身上被种了蛊二公主的蛊虫。”
“那我怎么知道呀,我爸爸是琉璃国的大将军,常年征战沙场,与蛊国也结下了不少梁子,难不成还能与蛊国公主勾结不成,怕是蛊国公主早就想杀了爹爹了吧。”穆依涟好像知道为什么娘亲与爹爹在一起要把自己的身份瞒住了。
“那我可不知道,今日就是来做个试验。”说着就抓起匕首和碗大步想她们走过来。
“你想干什么?”穆依涟连忙想挣扎了站起来,可奈何身上没有足够支撑她的精力。
黑衣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抓起了她的手。
“动我的下场,估计你承担不起。”穆依涟期望通过爹爹的威名吓吓他,可是很显然,没有成效。
因为黑衣人已经在她的手腕上很有技巧的隔开了一道伤口,说是有技巧是因为这个伤口能让血液很快的流出来,但是不至于流太多的血,免得还得为她治疗。
穆依涟只感觉到手腕上有点痛,但是依旧面不改色,这点痛对于被杀死过的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是却让黑衣人增加了几许赞赏,这个女子,不似普通的千金小姐,随便受点伤就大呼小叫。
待到血差不多停止了,他就收了碗,从怀里掏出一条白色纱布丢给她。随即拿起另外一个碗,用同样的方法取了小环的血,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小环心里恨极了,什么态度嘛,就不能也给她一块纱布吗?
穆依涟看着黑衣人端着两碗血离开,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难道他能通过两碗血就能知道她们是否跟蛊二公主有关吗?
黑衣人端着血离开后,径直走向另一间小房间。房门一开,一面还坐着另一个女子,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衣,长相极为妖艳。
“大公主,这碗是穆依涟的血,”黑衣人毕恭毕敬地递出左手上的碗,然后又递上右手上的碗“这是那丫鬟的血。”
红衣女子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并没有伸手接过,“放桌上吧,你可以下去了。”
“是。”黑衣人将碗往桌上放好,拱手道“属下告退。”
门关上后,红衣女子才拿正眼看着桌上的红色血液。
红衣女子站起身来,走到桌旁,端起穆依涟的那碗血,那鲜红的血在那大红的衣服承托下,竟还逊色了不少。
她将血倒了少许倒在小环的血里,这时,小环的血突然渐渐诡异地蠕动了起来,就好像有许多细小的虫子在血液里翻滚似的。
若是穆依涟和小环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定然会觉得头皮发凉。
接着,红衣女子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将瓶子打开,放在穆依涟的血液旁边。过了一小会儿,瓷瓶里爬出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争先恐后地朝碗里爬过去,就见碗里的血液在一点点地变少,最后消失不见,只剩下小半碗的虫子,又慢慢爬回瓷瓶。
“哼,蛊灵,若今天这是你的血,连母虫都要惊动了吧。”红衣女子冷冷说道,声音虽然清脆,可是听着却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突然红衣女子感觉手上一痛,手上的瓷瓶掉在了地上,定睛一看,心里蓦然大吃一惊,那只母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出来了,还咬破了她的手背,正在往她的血管里爬。
她立即从身上掏出药快速地洒在手背上,伤口被药粉一沾,疼的她整只手臂都在颤抖,那只母虫也快速缩了出来掉在地上。
红衣女子也顾不上手上的痛,翻了个空瓷瓶出来讲母虫装起。看向地上摔得粉碎的原瓷瓶,那里已经没有小虫了,这是怎么回事?
小虫去哪里了,是被母虫吃掉了吗?为什么母虫还会爬出来吸她的血?红衣女子一边往手背上倒着凉掉的茶水,一边想着。
难道,穆依涟那贱丫头的血液更加纯正?才让母虫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
不过这一切都证明了,穆依涟就是那贱人的种,既然这样,她怎么能让她好过呢?
蛊国的地位是看血液的纯正程度的,本来她出世后被发现血液纯正度十分高,大家都对她宠爱有加,地位更是不用多说,一出生就封官拜爵。
可是,蛊灵的出生将她的一切都推翻了,因为她的血液程度更高,宫里的长辈们很快就遗忘了还有个血液纯度稍低的她。
随着年龄的增大,血液纯正度的优势也慢慢显现出来,蛊灵学蛊术的速度和成效都要比她好,使得族里的长辈对她简直就是百依百顺。
后来她使了点小计谋,让蛊灵与琉璃国的大将军相遇,给他们制造了一些凑巧,而后又恰巧让族里的资深长辈知道了。
于是蛊灵就获得了与外敌勾搭的罪行,按照国法应废除全身蛊术,这对于蛊术之人来说,就相当于将人废了。
正当她沾沾自喜之时,却被告知蛊灵消失了。
她一直都怀疑穆将军的夫人就是蛊灵,可是模样完全不像蛊灵,她也派人试探过,完全就试探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可是现在,她终于找到那贱人了,那贱人居然还生了一个野丫头,血液纯度更纯正,她怎么能容忍呢?
“蛊灵,这次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啊。”“谁?”
这声音像是从那贱丫头那边传来的,难道?
“大公主,穆依涟两人被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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