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是其中实力最强、也是最不信邪的人,他可不理会三空大师的恫吓之词,墨亦儒等人也全将希望寄托在此人身上,可前者用毕生之力,一连攻击了多个看似薄弱的地方,都是毫无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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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坚硬得犹如九天的阊阖,回廊的小窗更是比精钢打造的城墙还难攻,像那些楼板根本就像是无限厚重的大地,所有人被困在这化鬼楼中,当真就像是进了坟墓要化成厉鬼一般。
杜空空皱着眉头,她本是来凑热闹的,凭空遭受这等天大的灾祸,比起萧鬼灵、向归,那肯定是远远要冤的,心里不由得又将墨亦儒暗恨了一重!
“三空大师,我们郡向来都是支持你这一边的,数百年以来都是以你马首是瞻的,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吧?”还有一位郡代表如苏掉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贴着一道如缝线微小的缝隙可怜巴巴求道。
“不用求他,求了也是没用,他肯定是早就算计好了的,我来此之前就已经听说,不管这次排位赛如何,扶风县的拆除队迟早都会将我们干掉,三空这混蛋,不过是先要将我们出卖给诸子学苑罢了,哼,我就不信鬼谷郡会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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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归到这时方才冷静下来,他虚弱地把手中的银票和晶核抓在手中,现在对于如何瓜分这批财物已经不重要了,他能明显感觉到在阁楼的这一层正式被封闭后,六个炉鼎之中的火水一寸寸地高涨。
而化鬼楼外的雾气随之透散进来,与渐渐变黑的火焰形成了一种能够让人窒息的毒液,与其说是毒液,还不如是一种将人的肌肤连同肺腑,都给侵蚀到空空如也的化鬼气。
“我本来确实想要与你们中的诸位联合对抗,可是郡斗中间我的爱徒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你们想想,她以后还能扬着脸做人吗?所以,你们要怪就怪墨亦儒这小子吧?”三空大师依旧嗷嗷如狼叫地说道。
“那我们杀了他,大师能不能放我们一马?我们家中还有妻儿需要照顾,对,杀了墨城郡的这一干人,我们就能出去,是的,就能出去了!我不想死在这里!”
纵横郡的另一位郡代表张雌黄沮丧地握紧拳头,他此行不但把身上带来的全部家当都给赌输光了,还面临着丧命的极大可能,这使得他只能用这么虚弱的念头暂时来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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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死亡,远比死亡本身更可怕,这个脸色被火力涨得通红的男子,像一匹咆哮的恶狼冲向了墨亦儒,可被墨亦儒一个轻拍,就弱弱地扑在了地上。
面对着绝望而无力挣扎的各位郡代表,墨亦儒见到他们慢慢围聚过来,竟是还要对自己下手,就朗声说道:
“众位,你们真的以为杀了我便能获得解放么?你们不也是看到了在下无心之失的那一幕么?三空这混蛋是要将所有看到当时景象的人,统统给杀光,好为扶风县的拆迁打头阵,你们真的愿意被利用,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建立的家园就这样毁于一旦?”
有不少郡代表纷纷低下了头,空气中渐渐弥漫着的化鬼气,使得有几个实力较弱的人撑持不住,不是大声咳嗽就是趴坐在地,显然,形势在一步步恶化。
“你说这些堂而皇之的话有什么用?现在如果有人能救我们出去,我们扶风县的三十多个郡,便是听他一人的号令共同抵抗拆迁也行,但是,空口说这些话有用吗?”
萧鬼灵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掠看过去,发现说话的却是胡天,而轻鹤宗的另一位长老莫兰正站在他边旁,她这才意识到此前一直有意无意地围绕着墨亦儒转,竟然无暇去顾及两人的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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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一句很讽刺的话,墨亦儒听得出来,他和这两大长老是有些恩怨的。
“就是,如果真能获救,我们就公选此人为扶风县县长,又有何不可,三空这混蛋还自称大师,根本就不配做代理县长,什么排位赛,根本就是给送死的人排个‘谁更愚蠢’的座次而已!”又有一位郡代表发表观点。
一连有二十多个郡代表纷纷赞成,其实他们的初衷,只是想要用这样一种激将的办法,换得生存的希望,不过,在后续好几个众人认为颇可尝试的办法都失败后,他们又巴不得真能站出一个未来县长!
在浮沉不定的各种声音之中,已有三人连续丧命,十二人病倒,而萧鬼灵与向归都是无计可施,曹修则空对着还没从两人手上分掉的魔兽晶核发呆,他面色惨淡道:
“其实,为今之计,只有一种方法还可尝试,那就是把我们众人身上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到一个人身上,也包括这些魔兽中的强大能量,再让这个人去攻击化鬼楼防御最薄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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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归冷叹一口气道:“曹修士说得简单,但是每个人身上的气修都不同,别说真有人拥有这种霸道天赋,可聚到一起谁又能担保气修之间不是互相内耗,而是真的累积?”
杜空空要言不烦道:“都别说了,我们现在便是连防御最薄弱的位置都还没找到。”
墨胜与许淡尘等人之前被吴良暗中攻击的伤势,在此刻又被化鬼气感染,皮肤上的痕色开始变得不断深化,而封闭阁楼中的化鬼气浓度越来越高。
直到此刻,墨亦儒在犹豫了极久,终于还是说道:“我有一种还算是能实现的思路,很接近刚才曹修士所提议的方法,不过,这一行动若是少了各位的鼎力支持,恐怕也是不行。”
“到了现在,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你若能救我出去,此前的恩怨我们都能一笔勾销,还有什么不能支持的。”说话的是太一道人,他从被三空大师摆了一道后,就一直不出声,此刻求救的本能使得他第一个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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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拼死一搏,就真的成了鬼了。”
“有什么法宝之类的赶紧拿出来,只要不需要我们用命去支持的,那都不是事儿。”
“难道墨郡长能够聚气?这再好不过了!”
众人都露出了欣慰和愉悦的神色,与墨城郡有恩怨的一些郡代表也都是无条件支持,张雌黄和苏掉舌又发挥了滔滔不绝的口才,贱嘴里难得吐出了几句好话。
“亦儒,你不必看着我,生死关头,我这修士困在这里还不是死路一条,不如都说来听听?”曹修也是一言九鼎地说道。
至此,也就是所有人都默认了会做出牺牲,而事实上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自救的法子了,墨亦儒沉着痛快道:
“我这里有一件高级法器——吸气钟,能够将各种杂气都吸摄进去,但是此物的反噬性有点强,我需要曹修士先替我开封或者说破除这一重阻碍。”
“吸气钟是肖仇的宝贝之一,可是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将这口钟里头的气修给融合到一起,据说是吸气钟里头的气修脱离了钟鼓本身,只能维持小半个时辰的效用,而众所周知,融合不同的气修,不但艰难繁杂,所用的时间少数也要两三个时辰。”
曹修略显失望地垂下了眼皮,他此前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吸气钟这等法器,若非肖仇的实力也只是准灵官而已,这口吸气钟的法器等级还会提高很多。
“到了这种时候,我也就不瞒诸位了,我无意中吞吃了一颗灵丹,能够暂时性地融合多种气修,再有几天这种效用就会失去,此刻若是再不借力,恐怕也没机会了,诸位可愿意将自身的气修都最大程度地聚到吸气钟里头?”
墨亦儒巧妙地掩饰了一下,情心缘气何等奇妙,他若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简直是自取灭亡,面对着众人将信将疑的神色,他对着修为颇弱的刘大年、赵二季和黄三周招了招手。
这哥们三个马上就把身上程度各异的引气,都缓缓地传送到墨亦儒的手掌上,后者自是把情心缘气提摄了出来,手指稍微捻转,很快就将这三缕引气化为一体。
“既然墨郡长所言非虚,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曹修这时方才低笑了一声,两者气修他也是可以强行融合的,不过,即便是圣公级别的引气,要做到像墨亦儒这样快迅无比那也是不能的。
墨亦儒当下就将吸气钟交给了曹修,他心里暗暗吸一口气,肖仇把这口钟给他显然是不怀好意的,可能为的就是将自己的气修吸摄或者控制住,当时在对战吴良就可见一斑。
但是曹修是准灵官,实力不在肖仇之下,经过一定时间的熔炼和锻化,自然是能解开这一层禁制,萧鬼灵身边的两位长老胡天和莫兰,发现之前的讽刺在墨亦儒身上变成了反讽,竟出人意料地笑了出来。
曹修花费了一刻钟将吸气钟的禁制抹消,这意味着这口钟终于是自由之身了,他又稍微用力,此钟青铜色的环圆形钟片,像是喇叭花撑开后,一圈又一圈地在空中肿胀着变大。
在钟身到了两丈有余,弧面的直径扩增到了四丈有余,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一起聚气了,为怕气修在齐聚的过程中内耗,墨亦儒身形浮空端坐,右手单独持在钟的收缩口,情心缘气最大限度地涌出。
萧鬼灵、向归和太一道人,连同扶风县三十余郡的其他代表全是将掌心抵在钟面上,而曹修更不用说地把气力都充盈其中,到了此刻,原本各有仇怨的一干人等,全都是卸下心防和算计自救,倒是没有人敢蓄着哪怕一缕的气修。
在气修全都聚拢到吸气钟之中,青铜色的钟面越发明亮,到了后头,所有人都是疲软地撤力收坐,而墨亦儒则是尽可能地将把气修从钟面中转移到自身体内,利用情心缘气一种又一种地侵吞和同化。
一旁的众人,都是紧张而略含期待地注视着墨亦儒,而杜空空忽然一反常态地质疑道:“化鬼楼中防御最薄弱的位置,真的存在?我想连墨亦儒都未必知道吧?”
这让萧鬼灵等数十人俱是一怔,是啊,化鬼楼的设计几乎是无懈可击,而墨亦儒所聚摄起来的气修,就算都能同化为一体,只怕也不足以真的破开此地吧?曹修也是露出了惊疑的神色,他此前的攻击可是不曾撼动化鬼楼半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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