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飒爽,一时的虚空与无妄尽皆根除,一缕轻气从墨亦儒的五脏六腑之处生了出来,飘然如仙,似溶春水,端的是奇妙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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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修炼气脉的心门,往往是在腹部的丹田处,可他却是在玲珑的窍心那儿。
这意味着,在与同一实力等级的人对战,他能够凭借情心缘气直攻对方的心房,而自身因为有着这一天然的防御屏障,自然是从容赢下,这种曾是至高无上气脉的优势顿时就体现出来。
“公子,你成了,果然是一体元根,虽然级别是微元根!”白雪凌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直将整个柔软而富有风情的躯干,完全拥入了墨亦儒的怀抱,方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头去,又装出傲雪冰霜的冷峭样儿。
池水清澈如镜,墨亦儒不经意间俯下身子,才从其中侧映出了另一张更为成熟英俊的脸颊,再度回身查看自己的身高时,竟然窜到了与成人相近的高度。
他自然知道白雪凌不是要害他,又随口问了一下“慧根”这等名词,后者一一作答,但她的眼神却总会不时地往墨亦儒脸上飘着,还会浮现出低低的躁红色,她竟又无端记起灵侍的职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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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有葵鼎玉相助后,又具备了修习情心缘气的基础,那么,像普通修道者对于男女情事必定是要极度控制,她的这位公子却可以跳脱这个范围。
任意出入而无所顾忌,只要不沉溺过度伤了自身气修即可,情心缘气的特殊之处便在于此处。否则,灵犀图中的仙姬,寻了还要探取真心岂非是要人堕落?
“这些慧根都是平行的,在之后若是具备的多种慧根,所能包容的气脉也是极多的,而每种慧根又有高下等级。嗯,以元根举例,它们每一种又可以分为微元根、小元根和大元根三种,你的气修与此是相辅相成的。”白雪凌再度解释道。
尘烟静静飘逝着,墨亦儒又问了一些与情心缘气相关的问题,待到所有的疑惑都被消除后,他方才抿上轮廓分明的双唇,耳鼻都开始垂闭着进入必要的修炼状态。
白雪凌在伺候他的起居之余,也开始了修炼,若想要离开冰女山,最起码得先将自身的武功全部给恢复,她的修炼法门极为特殊,全然是围绕着一柄幽灵的古剑来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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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与夜晚交替出现,一寸寸的气息如同云雾细细蔓延开来,轻淡的朦朦的,却是些正常的吸气吐纳,以及步步为营地勤心修炼。
此后的几个月里,墨亦儒白天练功,晚上则将白雪凌交给他的一些古典籍一一细读,这些典籍的精要之处,便是比书颜儿偷来给他诵读的还要高妙。
他却哪里知道,白雪凌手头上的这些藏书,便是世上有钱也买不到的,读多记熟了,还能让慧根的等级完成一步步的升华,尤其是儒、道、佛这三宗的某些篇目,还附带有灵官的批注,对情心缘气的兼容并包大有好处。
为怕天资拙劣背记着不熟,墨亦儒通常采用的是“七录七焚”读书法,这是某儒道先贤赖以成名的修炼法门,即读一遍抄一遍,抄完后再给烧掉,如此反复七次,便是再难的经文都能够过目不忘了。
驼背老爹留给他的那支毛笔,便极大地发挥了其作用,轻蘸着池水,他心里的句子还没断续地浮上来,哪想到这支寻常已极的紫竹笔,如同生有灵性,竟然将所要诵读的篇章,字句不落地一挥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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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玄妙的还是,每当此笔快若狂草般写完之后,本来还没在脑海留下印象的文风,居然已像是奔流万里的江河,无论反着用还是正着写,都是到了他的心海,再不走。
“原来这笔还哟这么大的效用,看来此物绝非凡品,哈,有此物之后,我只需口里诵读,而将右手握着这笔,它便自然会写着,我想要提升慧根等级,巩固必要的学识,这修仙之路比旁人快了何止百倍。”
他喜不自胜地将道家的精髓、儒家的墨宝、佛宗的禅语,全都给抄写了一遍,但凡是白雪凌从她前主人那里得到的书籍,在短短半年之间,没有记不全的。
“公子,我有个大胆的主意,不知可否用这笔一试?”白雪凌的衫衣垂露下来,腰畔的一条紫甸线,把她修长的玉腿装饰成了网状,这魅惑更胜的装扮,更增了其亭亭玉立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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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而不媚,冰而不冷,天生的香腮,以及水润的肌骨,只轻轻吐句却能让人稍稍为之折腰,若不是墨亦儒早有了三生认定的书颜儿,又自小受儒家经典熏陶,也难保不会变得心急火燎。
他在这时只侧转过半身答道:“哦?你不妨说说看?”
时间如流水般剪不断地溜过去,墨亦儒现在的实力已然突破到了九品级圣公的顶峰,距离八品圣公也只有一线之隔,他被闷得有点坏,就没有继续修炼下去,
白雪凌把手垂放在石桌上,沁着香痕道:“我是在想,如果公子试着用这笔给《窥天问道》来誊写一遍,这本绝世气诀的后续文字,是不是也能被补得完完整整的?当然,灵物之间,总会有着一定的冲撞力,若是有一方实在太弱,反而损了那一物品。”
墨亦儒不免也费了沉吟道:“我们可以试试,若是势头不妙,就赶紧撤回,这样也就免了玉石俱焚的下场。”
他说罢,情心缘气还像是丝缕的乐曲声,从其右手的掌心轻轻逸散了出来,那本象征着至高气脉的玉册子,再一次铺陈开来,碎金色的纹光又惊讶地泛起了古色古香的灵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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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佛既而逐渐盛大,鼎足而三,其外,先秦时期的诸子百家作为羽翼,再度瓜分气脉的余下的四分天。庄子的逍遥玄气、墨子的非攻贤气、孙子的武尊斗气等气脉千古弥传,殊不知,天下气脉唯在于心,是所谓万般气脉都聚集在情心缘气,此气最为玄奥,不毁不灭……”
笔迹草草,就像是烟云满纸的张旭在酒后题写,不到一刻便是倾泻成淙淙泉水,把《窥天问道》从首句,一直衔接到了灵犀图的那个断层口,本来以为这两者的过渡是很自然的。
那想到中间竟然又翻出了数百页的字句,墨亦儒稍读片句便觉得一阵惊心:“情心缘气既然为至高无上的气脉,它兼容并包,性能优越堪称所有气脉之最,但它捆绑了所有的气脉却没有主导力,这让它迅速失去统治地位,并走向了一蹶不振的衰落。
所以,下决心修炼这一气脉的人,必须要时刻补充其他气脉的本源心作为能量,若是有不及时,极有可能会自毁前程,天下的本源心一旦现世,必有奇特天象和大魔头同出,需谋定而后动。
自然,作为缓冲的还有其他一法,便是要对其他气脉的典籍要尽可能多地博学,让内在的气韵来形成情心,从而控御这种缘气……”
两人面面相觑,却是没有说话,等到连串的锦字终于跳窜到了灵犀图上,墨笔之中明明没有丹青彩色,却如同绘画般,将第一幅中的女子给完全描摹了下来,及到第二幅,此笔像是墨干了般,却是自行终止了。
“看来,这灵犀图是要找出了第一幅的事主,方能让第二幅彩图现世,如此源源不断,我们倒是不必求多。修炼每一种气脉,并没有绝对的好处,我既然选了便绝不会再度退缩。”墨亦儒发声说道。
他曾在白雪凌面前提到书颜儿,哪想后者老成已极地告诉他,以书法的“书”作为姓氏的,还能有幽灵随身护佑,除了上古流传至今的只手遮天的势力,便再无其他。
如此一来,为了能配得上书颜儿,他可以选择的道路其实已经没有,白雪凌除了这一套气诀功法,可是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修炼法门了。
“如此就好,我就怕公子修炼的心志不够坚定,然后就将阿凌给抛弃了,对了,公子以后可以叫我‘阿凌’,我会很喜欢的。”白雪凌释然地笑了,露出了皓白的牙齿,浅色的晶莹得像是在芦花丛里洗过一般。
以她孤傲如冰雪的性格,像这样开怀地笑出声,显然是不想墨亦儒离开她的,她在六道里经受了漫长的轮回,勉强保住肉身后却始终一人,孤独者享受孤独又被其折磨,就是这样。
“倒让你忧虑了,嗯,便如你所说吧,阿凌,其实我现在有点想离开这里,我有点想去墨城郡了。”墨亦儒怅然说道。
“公子,那我们就离开吧,如果我记得没错,再过几天,太一道人便要离开青玉观,转而去孤云峰之上接受百年一度的焚香盛典,到时,他的武功会更高。”白雪凌恢复了冷面容道。
“我们此地不就是孤云峰吗?太一道人还去哪里?”墨亦儒问道。
“我们此地只是孤云峰中的一个道观,其他之外还有六个道观,真正的孤云峰还在数千里之外,每次的焚香盛典都是在那里进行,反正,孤云峰就像是一个大一点的地名代号而已。”
白雪凌经过调休和丹药疗伤,她的武功虽还没有全数复原,可她视为至宝的一柄一品宝器——昆仑剑,却重新散发了应有的凌厉剑气,其剑如人,孤高而冷寒地挺立着。
“那这样说来,我们只需要再等几天了,哈,正合我意。”墨亦儒眯起了眼睛,把腰边的一张符印轻轻取了出来,这张符印虽然不能像邱八给的那么即刻便到,但好在数量不少。
水晶帘洞里的醇酒,充满温香地沾在唇边,禁不住一种锦衣夜行的枯燥无味,他总算能够与白雪凌对酌几杯,那些清浅中带有沉恨的忆事,一寸寸地钻在他的肠肺里。
是的,他所受的侮辱,必须要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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