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流逝仿佛能用双耳听见其声音,像是,水流灵动的声音,不,小娈迷迷糊糊的睁不开双眼,听得不甚清楚,又像是有女子清丽的呓语,在耳边似水浪一层又一层的涌上来,感觉灵台也飘荡起来,仿佛置身宽广水域之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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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约听到女子低吟的声音,像是从旷远的山谷传来,让她想仔细听个清楚。
小娈想这大概是一个梦,虽然此刻她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因为这样的感受真实又熟悉,张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周身是一片蔚蓝的海域,头顶上方不远处有盈盈的光,自己变得很轻盈,就这样随着水流飘荡。
越飘越沉起来,向着海域深处飘去。
周围可视的光越来越少,眼前巨大的黑暗向她压过来,小娈心下一惊,这沉下去大概是凶多吉少的,于是挣扎起来,可是身体不受控制,仿佛有千斤重担带着她向深渊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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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想起一个男子的面容,眉目间饱含千山万水,却记不起那男子与他是什么样的关系,记不得那男子她该如何称呼。
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吃好多好吃的,没有去好多好玩的地方呢,还没有遇见一位可喜的人儿,给他生一堆胖娃娃呢,可是眼皮不由自主的越来越沉起来……
“小娈——”哪里有人唤起她的名字,原来她也是有人惦记着的,真好,小娈想。
文昊神君赶来拉住小娈的时候,小娈已经再次陷入昏睡,文昊看到她额间一点亮光,与之相应的是这南海深处的一点浅浅微光,皱眉,怪自己临走前疏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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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深海孽障游魂竟然没有吞噬她的魂魄,难道是因为有仲姬的元神守护?文昊不思其解,看着熟睡的面庞,心道是时候,告诉她一些事了。
小娈昏睡间突然想起好多以前的事情。
自小娈记事时起,便是跟着师傅了,既不是她的父亲也不是亲人,非亲非故,却一直带着她,街坊邻居说的不那么文雅,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小娈拉扯长大。”小娈很是不以为然,因为她除了生病,才不会无缘无故流鼻涕呢,多难看啊。
她小时候话不多,文文静静的看起来很乖巧,她师傅是个很有学问的人,总能讲许多这世间奇妙的事,关于各种鬼怪各种奇人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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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一年小娈同师傅上街赶集,本想买些平常用的吃的回家,师傅却在一家茶楼前停下来,那茶楼里有个说书的老人,双目失明满面沧桑,故事却讲的活灵活现很是生动。
说的正是传说中千万年前妖魔界同冥界联盟抗衡天界导致的应龙大战那一出,小娈见师傅驻足凝神,以为师傅被事故吸引住了,便拉着师傅往茶楼里走。
师傅坐下后便开始仔细听,抿着唇不说话,那说书老人讲的详细内容小娈记不得了,只记得后来师傅问了那说书老人三个奇怪的问题,便放下一锭银子带着小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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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问题小娈记着真真切切,第一个是“敢问老师,那十人竟然死的死伤的伤,您认为他们还能聚在一起吗?”
那说书老人听此一言,立即震惊的面向师傅这边,只是双目依旧阖着,便沉着嗓子答道:“既然死的死伤的伤,又如何能聚得齐?这位公子莫不是在说笑话?”
师傅也不接话,顾自的接着问第二个问题:“如果他们重新聚在一起,对这世间是好还是坏?”
“你。”那说书老人不知为何越加震惊,瘦骨如柴的手竟是抖了又抖,已经瞎掉的双眼干巴巴的对着师傅,努力平复着语调说:“好与不好,岂是简单能说的清楚的。
www.hotelpropertychina.com对世间可能是好,对他们却又不一定。”
“嗯。”师傅应了声,低头抿了口茶水,复又抬头细细打量说书老者,道:“大概对神仙而言,做个拯救世间苍生收万人敬仰膜拜的神,还不如做个尝尽人间酸甜苦辣的凡人吧,您老说对吗?”
那老者面向这师傅,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小娈不知怎的,当时终觉得这老人虽瞎了双眼,却能看到他眼里悲怆的泪水,那种发自老人肺腑之中深沉的悲怆,以及坚硬又固执的外壳下,已经隐藏不了的悲恸与脆弱。
后来师傅带小娈离开之后,走出哪家茶馆,小娈才听到师傅的一声叹息,深深的,沉沉的,那时候小娈还小,只觉得,师傅他不高兴了,小娈也不太高兴了。
此时的南海之渊,同平日里一样寂静,文昊带着小娈游离一片黝黑湿润的海藻地,便能见到坐落在深海的一处小小宫殿,夜明珠装点着小殿,散发着柔和的光亮,只是仍然让人觉得冷,至少文昊每次来这里都这样觉得,冷入骨髓。
文昊抱着小娈站在殿门口顿了顿,心里道了句:“仲姬,我来看你。”
宫殿正中,寒气缭绕的冰棺之中,女子的面容依然沉寂如水,恬静安好。
将小娈安放好,文昊站在仲姬跟前默默的望着她。多少次,若不是这冰棺散发的寒气触感真实,冰冷的气息似妖魔的手缠着他,仿佛向他洋洋得意的昭示着眼前的人只能是故人,他只怕会误以为,千年来日思夜想的人还真实的活着。
不幻想这些了,文昊苦笑。
小娈昏睡很久都没醒来,文昊只道是这海域中的寒气伤了她,暂时昏睡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得不先带着她离开这南海之渊。
说来奇怪,吃过晚饭后他离开房中书房,想着去见仲姬最后一面,因为不日将启程寻友,走之前同往日离开时一样,设置好结界与他正于书房休憩的幻象,小娈一介凡人,怎么会突然解开结界并被带到这南海之渊来。
回到家中,书房中的一切恢复如初,文昊将小娈安放在一边,便起身走到书架前,开始整理旧籍,临走之前也不能太乱,毕竟这一别,有生之日怕是很难再回来,思及此,便仔仔细细的整理起来。
小娈在梦中云里雾里,一下子似会飞天之术,一下子打起架用起法术来很是得心应手,可是她觉得这副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但又真实的很。
梦里一幅春色正好的山中鸟语,且山水之中出现了一位男子的背影,单是看背影就很是巍峨英俊,是一幅好风景。
小娈犹豫着上千想看看男子的面容,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小娈正陶醉于山中美景之中,觉得这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是扫兴,便不大准备搭理,谁知这声响越来越大爷越来越清晰,眼前的山中美景越来越淡越来越远,小娈还没来得急喊出那句:“别啊。”就不自觉的睁开了眼睛。
一瞧,是在书房,一盏油灯如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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