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的渔蓟人预言说,今天是不寻常的一天,”说的正是干二所想,光头接着说。(
情本如殇凤凰劫)“一百年前,无论恒城人还是渔蓟人都是渔蓟人,只是因为出现了恶劣的气象,那些有特权的渔蓟人移居到地下的恒城,将他们认为贫穷的、可以抛弃的渔蓟人留在热霾里。当时,我父亲本来可以带着全家离开,可是因为我稍有残疾,被认定为可抛弃,我父母决定陪我留下来。”楼长的声音微颤,“我父亲的理想,就是建一座地上的渔蓟恒城。这也是我的理想。现在这个理想马上就要实现了。(
穿越方式错误的宠物小精灵)”
这里是不是应该有欢呼声?干二疑惑的环视四周,没有人响应楼长激昂的演讲,自己身边的几个人表情呆滞的对望。
“百年前留在渔蓟的人有一万四千人,如今,算上今天刚刚离开的大楼里的人,不过一千三百五十人。皆因我们生存条件恶劣,还因为。。”楼长突然顿住,好像下面说的话是重中之重或者难于启齿。十秒钟后,他才缓缓开口。
“还因为,霾渔蓟的存在。当初霾渔蓟的设计时限就是一百年,在这一百年中,被挑中留在净渔蓟的,以后可以成为净渔蓟的永久公民,一直以来懒于繁衍,或生而不努力存活只等接济的,在这一天会消失。(
武者在洪荒)当初恒城人的决定是对的,留在渔蓟的可抛弃人占了绝大多数,不仅我们作为人本身的发展受到限制,我们的科技、文化几乎毁于一旦,我们懒惰的劣根性无需触发,自然而然的生长,
现在留在这里的,都是我渔蓟恒城需要的精英。”
被冠以精英的人们仍是一脸麻木,干二只好低声跟夜生交流,问:“听得懂?”
夜生点点头。听得懂实属不易。
光头开始描述发生在大楼里的一幕,他如亲眼所见一般,又如同在身后投下巨大的影幕,短短几分钟精炼回放了大楼里的人消失的过程。(
嫡谋)剪子和夜生就是当事人,他们听得不自在,低着头不想回忆。
“他们已经不存在了,说什么,问什么也是多余。”台下有些人试图提问或者发出感叹,光头挥挥手制止。他眯起眼睛扫描了一圈大厅里的人,目光在逡巡一圈半之后停下来,锁定在干二身上。
“很好。”光头向前倾了倾身子,确认看到的是干二没错,脸上竟然浮现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我想起来了,你每天在入夜和黎明往返净渔蓟和霾渔蓟之间两次,但是,你还不是一个净渔蓟人。(
盛宠:本少好低调)所以。。”
干二慌了,如果不是净渔蓟人,命运和其他消失的人有什么不同。身后还站着剪子和夜生,他不自觉护住了他们俩。
“所以,你也应该跟着他们到恒城去。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吧。明天,还到这里来找我,也许我会给你生路。”
大厅里突然沸腾,质问声此起彼伏,纷纷高呼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只是每天两趟负责大楼里的人的口腹之需,干的活儿远比他们的轻松,而且没有净渔蓟的身份,他和他带着的两个人,竟然能被送到恒城去。(
一统日娱)为什么不能把他们送到那个地方去?上午那个地方?
任光头的叫喊声音再大,也压不住下面喧嚣的人声。剪子蒙蒙的站在那里,眼前是儿时好友阿弃一脸鄙夷的表情。光头轻轻掀了台子上一个按钮,顿时有高压低温的气体喷出来,灼到叫喊最欢的人身上。条件反射般的,所有人都闭嘴。阿疾在闭嘴之前恶狠狠朝剪子吐了口唾沫,说了句:“略等霾渔蓟人。”
夜生有往前冲的冲动,剪子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发誓,我们的渔蓟恒城建成后,比地下恒城好上万倍。要想享受我们的建设成果,唯一要做的就是------听从命令。”光头声音洪亮,似乎是对着大厅里的一干男女讲话,眼睛却盯着干二,要看穿干二前世今生。
净渔蓟凉爽的多,干净的多,本来是难得能睡个好觉,干二却辗转不能眠。关于恒城他一无所知,关于自己的未来尽是忧虑。剪子和夜生都熟睡着,剪子双手抱在胸前,发出轻微的喘息声。她白天挽上的发髻披散开来,一缕头发黏在脖子上。她的皮肤是浅棕色,眉毛浓的不像个女人,或许,象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净渔蓟人女人一样,眉毛拔一拔就能还她眉清目秀的模样。在大楼里她就睡在自己身侧,他都没有仔细端详过她,此刻竟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内心升腾。
他凑上去,出于本能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她额上都是汗,干二顿时没了兴致。
夜生翻了个身,干二突然想到说故事的黄银,这个在他十五岁前终日胁迫他填鸭式教学的人,没少交他识字,思考,还给他讲了可能的过去和未来。十五岁以后,干二再没有和这个人接触过,净渔蓟的人不允许,干二也没了兴致。这个人竟是剪子的爸爸?他盯着剪子起起伏伏的胸脯,犹豫一下,还是叫醒了她。
“你打算怎么办?”干二问。“是老老实实去找光头,还是有别的打算?”
“啊??”剪子迷迷糊糊坐起来,怔了怔,“去恒城。他不是给我们生路吗?”
“你怎么知道是那干什么?我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来这里,跟我一起来的一个女孩子犯了错误的,结果不知道给弄到什么地方,跟一些小机器生活在一起。如果那样,我宁愿死。”
“我不死,早晚我们会出去。我爸告诉无论如何都要等出去的一天。”
“出去?还能去哪?”干二不解。
“不知道,也许很快就知道了。”剪子打了个哈欠,示意不想说了。她对自己的未来好像根本不担忧。
干二无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再醒来是另一天的下午。他爬起来抓住剪子和夜生的手往外走,方向是昨天去过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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