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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迟迟不肯登场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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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百年后,宁州安陆县。(残王毒宠,侧妃超大牌

    陈小四年方十六,青州胶东郡人氏,早孤,由叔父陈亮抚养长大。陈亮经营药材铺子,每年初春都会赴凉州去采购药材。路途虽是遥远了点,但一趟下来可就是大半年的收成,运气要是好些,收到几味稀缺的药材,那接下来的两三年可就吃穿不愁了。

    陈小四聪明机警,陈亮本想让他安份做学问,以便能够搏个功名。可陈小四天生就不是个坐得住的人,上了两年乡学就因为痴迷走鸡斗狗荒废了学业。陈亮怒其不争没少给他鞭子,可陈小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爹唤娘,陈亮心肠一软,也就随着他了。

    陈亮膝下无子,陈小四既不愿读书考取功名,那他手里头这间铺子早晚也得交给他来打理。陈小四明白他叔父的苦心,在铺子打杂两年渐渐和那群狐朋狗友断了往来。陈亮见时机成熟,便捎带着他一并前往凉州收购药材,一则让他见见世面,熟悉下沿途打点的买卖路数,二则么,他年岁渐长,经不起几年长途跋涉的颠簸,这担子,是该一点点的交托到陈小四肩上了。

    陈小四得此消息欣喜若狂,自胶东郡出发的一路过来,他那是一个春风得意,精气神十足。哪个同行的伙计需要帮忙搭手啥的,陈小四跑得贼快,伙计都笑话说这小子上辈子肯定是个四条腿儿的,不然那双腿脚能这么利索么?陈小四也乐得跟这些年纪大他一圈儿的伙计扯淡打屁,一路上相安无事,其乐融融。

    这些陈亮都看在眼里,心里欣慰,合计着这趟行程要是顺利,回了胶东郡后,给他寻门亲事,早早的讨个媳妇儿安个家,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有老伙计拿这事出来说笑,陈小四笑得腼腆,脑子里也许已经勾勒出某个姑娘的曼妙身影来,一切本都是番大好光景。

    可抵达宁州之后,陈小四美好的幻想戛然而止,宁州境内随处可见官军调动,马蹄扬尘,兵戈铿锵,流民四窜,这可把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陈小四给吓坏了,一行人赶紧到就近的安陆县打听消息,这才得知出大事了,八斗米道的道士们号召信徒揭竿而起,反抗龙夏王朝的****!

    陈小四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造反可是要掉脑袋,株连九族的大事啊,这些道士咋就这么不要命呢?再者这个八斗米道他也是听人说起过的,是啥劳什子天师道的一个分支,因道士时常背八斗米周济百姓而得名。(超级神警)陈小四实在想不明白,就是这样一群行善积德的好道士,怎么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陈小四去问他叔父,陈亮叹了口道:“这人都是给逼出来的,要是能有好日子过,谁愿意去做那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勾当?你还太年轻,见过的世面少,体验过的人间疾苦少,古人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连读书人都要负笈游学,踏遍万水千山才能求得出好学问,更何况你这个才上了两年学的混小子?此去凉州必然艰险无比,你若是胆怯了,我们就此返程,回到青州变卖了铺子,在乡下置办几亩田地,给你娶个农家女子,做个衣食无忧,平平安安的田舍郎。你若是不惧,太平的做成了这笔买卖,回去后我便将铺子交予你打理,如何?”

    陈小四本想以年纪的原因推脱掉,但瞅到陈亮那坚毅的眼神,陈小四深吸一口,憋足气涨红着脸大喊道:“怕个卵!老子要做就做堆满金山银山的大买卖,要娶就娶如花似玉的大家闺秀,人死不过卵朝天,走就走!”

    从来不敢在叔父面前说粗话的陈小四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气接连嗷了两个“卵”出来,这短短的一番话似乎也耗尽了他全部的气力,他埋着头不敢去看他叔父的眼睛,生怕被他责骂,大口喘气不已。

    陈亮出乎陈小四预料的并未赏他一个板栗,半晌没有动静,陈小四纳闷偷偷抬了点儿头,瞅到他叔父脸上的动静,震撼不已。

    那个自打他记事以来就从来都板着个脸的叔父,此时竟然泪流满脸。陈小四忽然觉得他叔父原来有些老了,脸上多了许多褶皱。陈亮拍着他的肩膀接连说了三个“好”字,招呼伙计顶着兵荒马乱立即出发。陈小四攥着拳头,年少懵懂的他,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春雨淅沥而至,都说春雨润如酥,贵如油,隆和七年初春的这场春雨,却粘稠如血。

    轱辘的车轮出了城,铿锵的铁甲进了城,陈小四是他自己世界的主角,但很遗憾的,他并非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

    时值正午,又是下雨天气,本来还算宽敞的聚鲜楼挤满了城里的贩夫走卒、往来客商。(仙君好温柔)肩膀上搭着块抹布的店家小二轻车熟路的来回穿梭,清朗的嗓音熟稔的报着各桌食客所点的菜品。劳累了半日的食客们喧哗嘈杂,有先见之明的摘下淌水斗笠,与同伴低声谈论今朝的见闻,而没有预先准备雨具的,则抹了抹湿漉漉的头发,大骂狗日的老天爷,这雨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老子大好的心情就被这倒霉的雨给下没了,真他娘的晦气。

    骂骂咧咧,轻声淡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形形色色的食客们在这间酒楼内发泄着自己不满的情绪,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冷清两人。

    之所以说是冷清,并非是说这聚鲜楼内气氛不够火热,乃是因为如此春寒料峭天,那两人衣衫褴褛,满脸倦容,一身凄苦,与整个酒楼的气氛格格不入。这是一对爷孙,白发老叟眼窝深陷,眼珠泛白,赫然已目盲多年。他手捧一张劣质琵琶,正在校音,似乎年轻时候他也曾是个教坊行家。老人对着旁边的孙女低声言语,叮嘱一些弹奏巧艺,他孙女不过十三四岁,面黄肌瘦,穿着一身破旧棉袄,秀气脸蛋被风寒刮得通红,她显得有些怯生,颤巍巍的点头,许是估摸着时辰到了,目盲老人催促着孙女起身。小女孩接过琵琶,缓缓挪步。

    素手轻弹,琵琶声起,幽怨凄婉,霎那无声。即便是最莽撞的汉子也难免会被这凄苦的琵琶声打动,一些异乡游子闻得弦声,不由掩面泣下。

    曲终收拨,四下寂静,待得那小女孩收起琵琶,羞赧的道了一个万福,众食客这才回过神来,拍案叫绝。趁着这个兴头,目盲老人拱手谢道:“列位客官,小老儿周德兴,幽州人氏,本在幽州薄有产业,却因吃罪官家,家破人亡,仅有小老儿与孙女雪雁两人得以保全。小老儿一身残躯不足为道,然孙女年纪尚轻,未曾婚配,小老儿不得不厚颜苟活,携带孙女,逃离幽州,来这宁州投奔亲戚。可叹天有不测风云,恰逢****,贼寇四起,亲戚全家悉数丧命在匪寇刀下,呜呼哀哉,悠悠苍天,曷此其极!小老儿只得转投他处,然盘缠耗尽,无计可施下承蒙贵楼掌柜的关照,只能靠这等不入流的伎俩来给众客官助助兴,望列位客官垂怜老儿,施以援手,小老儿来世纵当牛做马也要报各位恩情。”

    目盲老人作势就要下跪,小女孩亦随之扑通跪在地上。www.i-fav.com店家小二见惯了五湖来客,人情冷暖,本也是个刻薄的人,但见这爷孙两人遭遇,心里也有所不忍,急忙扶起目盲老人。一干食客纷纷解囊相助,钱虽不多,却也聊表寸心,目盲老人在小女孩的搀扶下举着托盘,连声道谢,声音沙哑哽咽,这等姿态,决计是那些个江湖骗子装不出来的。

    不多时托盘里便已装了七八十个铜板,爷孙两人行至聚鲜楼大门口,正欲道谢离开,然此时门外一阵铿锵,十几名披甲之士踏过门槛大步流星过来,自称周德兴的目盲老人耳力虽好,但躯体老迈,行动自然迟缓了半分,躲避不及,被傲慢无礼的士卒迎面撞倒,托盘倾斜落地,大珠小珠落玉盘。雪雁见状急忙过去搀扶,花容失色,周德兴枯槁双手在地上胡乱一抓似乎是想去抓散落在地的铜板,但走在最前端的甲士一脚踹向他道:“好你个老家伙,竟然敢挡本军爷的道,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不成?”

    周德兴这一踹挨得不轻,雪雁惊呼出声,将他扶起,茫然四视,彷徨无助。周德兴挥手示意无事,顾不得腹间痛楚,拱手道:“小老儿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那青壮士卒铠甲鲜亮,手按腰刀,他细细打量一通,讥笑道:“还真是有眼无珠,弟兄们快看,原来是个老瞎子,哈哈哈哈。”

    那十几名士卒哄然大笑,酒楼内的数十名食客悉数噤声,这笑声尤为刺耳。周德兴赔笑道:“大人高见,大人高见,小老儿冲撞了列位大人已是大罪,不敢再耽搁诸位大人享用美食,小老儿就此告辞,愿诸位大人官运亨通,他日必能平步青云!”

    周德兴与雪雁两人端起托盘在地上摸索铜板,拣了约莫有六七十枚,就在周德兴摸索到最后一块,打算就此离开的时候,那一直旁观冷看的青壮士卒一脚踩到周德兴手上,冷笑道:“老瞎子,别急着走啊,这鱼肉黄汤本军爷是在哪儿都吃得上的,可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却不是时时都能碰上。既然你知道冲撞了军爷几个,军爷大人有大量饶你不死,可你就想凭几句话就这么搪塞过去,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号人物了吧?”

    那青壮士卒右脚一拧,皮制军靴踩在周德兴的血肉之躯上,本就吃痛强忍,冒着冷汗的周德兴终于忍耐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周德兴奋力抽出本就枯槁如柴的右手,血迹斑斑,雪雁抱住他爷爷,捂住嘴巴不敢叫出声,晶莹泪珠儿滚滚划过脸颊落下,这等楚楚可怜模样不仅未博得那群士卒的同情,为首那人反而舐舌,面目可憎,酒楼内当即有江湖游侠手按佩剑,怒目而视,那青壮士卒冷笑道:“怎么?还想怒发冲冠,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不怕死的就放马过来啊,军爷就站在这里让你砍,来啊。(九尾猫妃)”

    年纪轻轻的游侠儿怒不可遏,拔剑欲起,但长剑尚未出鞘,剑柄便被同伴死死按住,经验略长的同伴低声喝道:“万万不可中了他的计,米贼作乱,大军进城,早些时候城门口便已张榜,城内除军卒捕快外,胆敢擅拔刀剑者,皆以反叛论处。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人多势众,莫要趟这趟浑水。”

    周围几人也低声相劝,游侠儿这才收剑,扔下银子愤然离开,擦身而过时,那青壮士卒故意撞了他一下,嘲弄道:“还以为你们这些江湖中人个个都骨头硬的不行,怎么,就这样夹着尾巴逃了?军爷的脑袋怎么还好端端的在肩膀上挂着,没被哪个英雄好汉给砍下来啊?”

    青壮士卒面色阴沉,气焰嚣嚣,游侠儿咬牙切齿,但终归还是在同伴的推搡下离开。连他那等年轻气盛的江湖游侠也不得不忍气吞声,酒楼内的那干贩夫走卒、往来客商,更不敢站出来制止这帮士卒的恶行。领头的青壮士卒一把揪起周德兴衣领,冷笑道:“老瞎子,看来这里没人敢替你出头了啊,甭看那些江湖中人多么意气风发,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可在军爷面前,他们手里的刀剑就他娘的是个笑话。他再能打一个又能打几个?十个?二十个?五十个?甚至一百个?连藏剑山庄柳扶风那样响当当的江湖豪杰都被赵将军用两百骑硬生生的耗死,这些毛还没长齐的花拳绣腿算个屁?”

    藏剑山庄也曾是宁州境内排得上号的江湖大派,宁安郡内一家独大,庄客两百余人,庄主柳扶风使得一手乘风剑,一柄青锋在手,三四十个青壮汉子都近不得身,乃是州里闻名使剑的行家里手。据闻因为一桩风月案惹恼了宁州镇将赵昆,赵昆亲率骁锐骑兵踏平藏剑山庄,庄内老少妇孺无一幸免,柳扶风空有一身上乘剑术,但匹夫之力终有耗尽,血肉之躯怎能抵挡铮铮铁骑,斩杀二十余骑后便一命呜呼。

    此番八斗米道信徒作乱,声势浩大,扼守粮道的安陆县首当其冲,成为米贼目标,宁州刺史果断调集附近几县兵力在安陆县集结,意图抵挡贼人,拖延时间,几名都尉纷纷驰援,如今安陆县内兵力约莫有八百人,虽远不如贼人势大,可要收拾城内的一些江湖宵小,还是不成问题的。(重庆书厂

    这也正是那领头士卒的信心所在,周德兴见势不妙还要阻拦,但被他一脚踢翻,那士卒狞笑上前一把撕破雪雁破旧棉袄,雪雁尖叫呼救,但酒楼内的几十号人敢怒不敢言,其他十几名士卒一拥而上将雪雁团团围住,雪雁那本就陈旧的棉袄顷刻便千疮百孔,衣衫褴褛,场面不堪,不少酒客重重一拳砸在酒桌上,不忍去看。

    周德兴的哀求,雪雁的挣扎,以及众酒客的麻木,显然助长了这伙兵痞的气焰,眼见得那青壮士卒就要袭向那抹红绫,一枚暗器准确无误的打在了青壮士卒的手上,青壮士卒急忙缩手,捂住手背吃痛大喝道:“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敢坏军爷的好事?!”

    十几名士卒均是停下手中动作,拔出腰刀,怒目而视。他们看的自然是酒楼的门口方向,酒楼内没人胆敢出手,掷出暗器的自然是刚刚踏进酒楼的某人。酒楼掌柜的原本心里还存有一分侥幸,可看得进楼的那人装束,面如死灰,若是寻常的江湖汉子那还好办,如今城里官兵集结,被这群兵痞扔出去也就了事,可那多管闲事的天杀的竟然身披皮甲,显然也是军卒,而且观他丹凤眼,桃花眸,玉面白狐脸,如此风流倜傥人物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好惹的主,万一两帮军卒在这酒楼里闹起来,这还不把他的楼子给拆了?

    见得那年纪约莫十八九岁的年轻士卒大步踏进,十几名兵痞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毕竟他们寻衅滋事在前,欺压民女在后,两件都是扰乱军纪的大罪,要是遇到一根筋的货色,虽然他们不惧军纪,可大人们的脸面上终归不大好看,雪雁裹紧衣服躲到酒楼角落,神情闪烁,茫然无助,周德兴将那把劣质琵琶靠在一边,抱着她不住的抹泪。

    自那年轻军卒踏入酒楼伊始,十几名兵痞的目光悉数挂在他身上,底气不足一时势怯。但那青壮士卒很快回过神来,忍住手背痛楚怒骂道:“你他娘的扔的什么东西!”

    众兵痞一齐看去,一柄铁勺勺柄几乎穿透了青壮士卒的半个手掌,鲜血淋漓,也亏得那士卒有些骨气,忍着痛楚没叫出声,若是初入行伍的新兵蛋子,恐怕早就痛晕过去了。

    铁勺无刃,却能将其作为暗器几乎穿透了手背,其力道之大可想而知,那年轻军卒正色道:“战事将起,你等身为军卒,衣食皆由百姓所供,不思保家卫国,报效父老乡亲,反而在此关头行凶作恶,做出欺压民女这等龌龊勾当,眼中可还有军纪王法?就不怕被定罪吗?”

    年轻军卒正气凛然,一众酒客本想叫好,可他身后并无一兵一卒,他的皮甲也属末等,人常言人靠衣装马配鞍,这人是俊俏的好儿郎,可衣装么,未免就太寒碜了点,也无怪乎那伙兵痞在最初的震撼后,很快就回过神来。

    为首士卒冷笑道:“我道是哪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要出手教训我们,没料到却是你这个最不入流的火头兵。就凭你也想管军爷们的事情?识相的滚一边去,看在同披一身甲胄的份上,爷不跟你计较,可你若是执迷不悟,就别怪爷手下无情!”

    众酒客面有愧色,那年轻军卒做了他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在理想中他们本该酣畅淋漓才对,可不少人却生出奇异想法,乐得见那军卒被狠揍一顿扔出去,也好让他们见死不救的心理踏实几分。众生相不一。

    年轻军卒正声道:“火头兵又如何?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更何况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绝不会做于心有愧的事情,既然你们张狂如此,我便将你们擒下送往县衙定罪。”

    青壮士卒捂住手背,抬脚勾起一根条凳,飞踹过来狰狞道:“这是你自己找死!”

    十几名兵痞一拥而上,刀归鞘中以刀鞘对阵。那年轻军卒乍看起来不堪一击,可他单手稳稳接住条凳,一个横扫便将迎面过来的几名兵痞砸倒,动作干净利落,好似黄雀摆尾。

    但这群兵痞胆敢公然行凶作恶,在行伍里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个个身强力壮,技艺娴熟,倒下四人,又来四人,配合默契,不给军卒半点喘息的空当,刀虽未出鞘,但也舞得虎虎生风,一看便知这群兵痞疏于军纪,校场操练上,却并没有半点的马虎。

    好几个自持有些手段的江湖中人平素里最看不起这些兵痞的行事,常言若非顾忌惹怒这些兵痞身后的都尉惹来麻烦,早就出手把他们给收拾了,可此番见得这些兵痞出手,方知自己大言不惭,扪心自问,若是陷入围攻,决计讨不到什么好处。

    可那火头兵却应对自如,几个照面下来硬抗了好几记面对面的撞击,却并没有半点气竭的迹象,他反而从兵痞手中夺过腰刀,不断有腰刀哐当落在地上,不多时他的脚边便散落了一地,有些眼力的江湖中人赫然发现这火头兵自始至终都没挪动一步,并且他只是一味招架,并未主动发起攻击,一人对十几人,游刃有余!

    很快只有那领头士卒手中腰刀并未被夺,十几名赤手空拳的兵痞被夺走兵器大为恼怒,一拥而上想凭蛮力将火头兵制服,但火头兵肩头一沉,顺势一靠好似游龙摆尾,竟然凭一人之力撞飞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青壮士卒不甘受此大辱,单手拔出腰刀冲了过来,刀势刚猛,大有开碑裂石之势,众酒客均是捏了把冷汗,单论这一刀,这兵痞头子怕是有蛮牛境的武道修为,果然行伍中人,不可小觑。

    然那长着张玉面白狐脸的火头兵依然不闪不避,刀光闪过,不少人以为必定会出现血溅当场的场面,胆小些的女子甚至已经惊呼出声,可兵痞头子惊愕的看着那火头兵,满脸的难以置信,那玉面白狐脸竟然用手指挟住了他的清亮刀锋,任由他如何使劲都无法抽动分毫,玉面白狐脸淡淡道:“如此好刀,却被用来欺压黎民百姓,留来何用?!”

    玉面白狐脸沉声一喝,屈指轻弹,刀刃寸寸断裂,兵痞头子撑不住反震力道,倒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在场酒客观他相貌已知他出手不俗,却不想厉害如此!

    酒楼外马蹄声响,一干酒客还没从惊怔中回过神来,十几名重甲士卒涌入酒楼,这群士卒甲胄绝非玉面白狐脸及兵痞可比,按照龙夏军制,军营军卒均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等,等级越高,所配备的军械和粮饷也就越充足,相应的战力也就越强。撇开个人的身手不谈,玉面白狐脸不过是癸等营的癸等兵,位居末流的末流,而那群兵痞则是辛等营的辛等兵,至于闯进酒楼的这伙身披重甲的士卒,则少说也是己等营的己等兵。

    军制的等级之差直接反应在装备的差距上,个体上也许还不甚明显,但在大规模作战下,撇开士气、谋略、地形等等因素不论,高出一等的军营能够轻易击溃两个低等军营。此等军制开创自大秦,传承至今已八百年!

    玉面白狐脸正要将这伙兵痞交付给重甲军卒,可重甲军卒进楼后不为所动,一名都尉大步流星,瞥了眼酒楼内局势,他只说了声“带走”,重甲军卒终于有所动作,可他们带走的并非是那伙兵痞,两人按住玉面白狐脸,年轻的火头兵诧异重甲军卒所为,想要反抗,但军卒亮出腰刀架在他脖子上,不容他反抗。而另有两名军卒则在酒楼角落拽出惶恐不安的雪雁将她拖走。

    雪雁茫然不知所措,周德兴死死将她抱住,军卒狠狠一脚将他踹开,酒客们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等场面的发生,神情麻木并没有作出什么反应。年轻的火头兵疑惑得看着这些,他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在军卒的强行扭送下,他被带出了酒楼。

    而他,依然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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