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道:“不!‘玉’烟是通过皇后的病怀疑那贾家的。-”
元炫彩道:“皇后的病?似乎没有请你去诊治吧!”
‘玉’烟道:“如果明日再不来请我,那么皇后危矣!”
元炫彩嚯的起身,冷声道:“危言耸听!”
沈瑸道:“我一个外臣可都听说了,那皇后的确病的很重呢!窠”
‘玉’烟就闭了嘴巴,不再说话。
沈廷钧道:“母亲,儿子有一问题请教。内宫之事儿子不太了解,敢问母亲,倘使皇后倒了,最有可能上位的是哪个?旆”
元炫彩就倒‘抽’了口凉气,跌坐回座位。
桃妃已是贵妃,现在又有孕在身,倘使皇后真的就此一命呜呼,很明显的,她就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元炫彩就看向低眉顺眼的‘玉’烟,这个‘女’人为何总能想到别人所想不到的呢?宫里的那些个利益之争,她居然都会懂,她究竟是谁?
沈瑸清了清嗓子,道:“很明显,桃妃一旦诞下皇子,将会成为最适合的人选。”
元炫彩道:“那也不能因为这一原因就怀疑到桃妃乃至贾家身上呀?‘玉’烟,你怎么不说话了?”
沈瑸道:“你一惊一乍的,她敢说吗?”
‘玉’烟抬头道:“空口无凭,‘玉’烟也不想再多说无益,倒不如等‘玉’烟为皇后治完病再回头来看。”
元炫彩道:“你就那么肯定皇后会请你看病?”
‘玉’烟道:“因为殿下的病是‘玉’烟治好的,谦德王爷的不寐也是‘玉’烟治好的,‘玉’烟因此早已名声在外。‘玉’烟的笃信还来自国舅爷,他对‘玉’烟的医术绝对有信心。”
沈瑸就起身伸了个懒腰,道:“那好!就等以后再说吧!今儿时辰也不早了,你俩也回去休息吧!”
沈瑸这样说了,元炫彩就不好再多数什么。
沈廷钧和‘玉’烟赶紧退了出来。
到了院子,沈廷钧拉起‘玉’烟的手就往外走。一路无话,直到进了王府的大‘门’,‘玉’烟猛的甩开他。“沈廷钧,你没事吧?”
沈廷钧也不甘示弱道:“我是怎么警告你的?”
‘玉’烟一愣,道:“什么?”
沈廷钧就有想敲破她脑袋的冲动,气呼呼道:“我说过,宫里的那些个都不是善茬,让你不要去招惹的。”
‘玉’烟道:“沈廷钧,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是那种人家不来犯我,我会去主动找事的人吗?在石府‘门’前,当涂着柳叶桃毒的箭‘射’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招惹了我。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沈廷钧蹙眉,上去握她的手,却被她躲开。“‘玉’儿,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丁点儿的伤害。如果可以,我宁愿把你养在笼子里,不让你有任何经受风雨的机会。”
‘玉’烟道:“如果你把我养在笼子里,那我就一头碰死给你看。沈廷钧,我把我的人我的心完完全全的‘交’给你,不是要你限制我自由的。”
‘玉’烟一咬‘唇’,转身奔向东院。
当她是什么?金丝雀吗?她就是喜欢风,喜欢雨,怎么了?这个男人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沈廷钧就猛的用力甩了个手指。一转眼,就看见呆愣的韩松和薛梅。“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沈廷钧没好气的吼。
韩松道:“薛梅,你有看到什么吗?”
薛梅道:“明明是含到嘴里怕化了,碰到手里怕掉了,却总是‘弄’巧成拙。”
韩松道:“是不是因为‘女’人太不知足了?一般‘女’人若是听到这些话,那肯定会高兴坏的。”
薛梅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如果‘玉’夫人是一般‘女’人,王爷肯定看不上眼。那既然‘玉’夫人异于常人,王爷又何必用一般的条条框框来束缚她?”
韩松道:“你懂什么?别瞎说!”
“你连一般‘女’人的心思都不懂,又哪来的发言权?”薛梅扔下话,也径直去向西院。
韩松悻悻道:“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狗!她这才跟了‘玉’夫人几天啊?说话就这样子‘阴’阳怪气的了!”
沈廷钧没好气的道:“你才‘阴’阳怪气的呢!”
韩松看着他家主子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的苦笑。
沈廷钧回到东院,看向主屋,忍冬正在布菜。他这才惊觉自己的肚子似乎饿了很久。
沈廷钧径直走进主屋,忍冬连忙施礼,道:“王爷!请用饭吧!”
沈廷钧讶异,道:“为我准备的?”
忍冬道:“主子回来就吩咐的!”
沈廷钧就走向内室,见‘玉’烟面朝里躺在榻上。就走过去,叹了口气,道:“起来吃饭吧!”
‘玉’烟躺着不动,赌气道:“不饿!”
她当然不饿,在温泉山庄里可是刚吃过没多久呢!
沈廷钧就坐到了榻边,道:“我饿了,就当陪我吃好吗?”
这样的软声细语,再强硬的心也该化了。
何况,‘玉’烟这气也来得莫名其妙。
难道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般神经质吗?
‘玉’烟就从榻上坐起来,歪头瞅着他,撅了嘴巴,道:“你错了没有?”
沈廷钧好笑的看着她可爱的表情,道:“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在乎一个人可以到害怕失去的程度。”
‘玉’烟道:“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生气一个人可以到‘乱’使‘性’子的程度。”
沈廷钧起身,冲她伸出手,“好吧!先陪我吃饭,吃完了再说。”
‘玉’烟却没有把手递给她,而是指了指地上的那双绣‘花’高跟鞋,然后翘起两只脚。
“你这个‘女’人!”沈廷钧与她对视,最终败下阵来,弯身,将鞋子套到了她的脚上。
‘玉’烟这才随着他到了外间,忍冬正在盛粥。
这次换沈廷钧狼吞虎咽,而‘玉’烟只是喝了一小碗粥。
吃完饭,忍冬端上来茶水。
‘玉’烟道:“其实饭后喝茶是有很多弊端的,最严重的就是不利于消化吸收。”
忍冬道:“那奴婢这就去换了!”
沈廷钧摆摆手,道:“你下去吧!以后不用陪着你主子睡了。”
忍冬就咬着‘唇’,看向‘玉’烟,没有动。
‘玉’烟娇嗔道:“你不用她在这里陪着我睡,我夜里起来,谁伺候我呀?”
沈廷钧道:“怎么?你担心本王爷伺候不好你吗?”
忍冬听到这里,立马转身退了出去,还不忘掩上‘门’。
‘玉’烟就傻眼,道:“她怎么了?”
沈廷钧道:“她是个聪明的,肯定已经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
‘玉’烟道:“我为什么就没听懂?”
沈廷钧捏她的腮,道:“就是说,这里从今往后是我的地盘。”
‘玉’烟的脸就红了一下,蹙眉道:“我就是不懂她一个没嫁人的丫头,怎么就听懂了呢?”
沈廷钧就无奈的摇头,这个问题他还真是回答不了她。
‘玉’烟道:“好吧!咱们来说点儿别的。明儿云竹来请我,你不许阻拦!”
沈廷钧蹙眉,道:“你就那么笃定他会来请你吗?”
‘玉’烟用力的点头,道:“对!因为他信我!”
沈廷钧就掉了脸子,道:“我不信你吗?”
‘玉’烟就咯咯笑,自她假死回来,这个男人对那个妖孽似乎有诸多防备呢!她能理解这是吃醋吗?
沈廷钧的脸上就一阵黑一阵红,道:“你这个‘女’人!这很好笑吗?”
‘玉’烟连忙止了笑,抿一下嘴,道:“沈廷钧,你现在可是我的亲密爱人,也就是自己人。你知道自己人和外人的区别吗?”
沈廷钧因为她的那个“亲密爱人”立马心‘花’怒放,道:“自然是亲疏的区别。”
‘玉’烟微微一笑,道:“何止!还有就是局内局外的区别,也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云竹就是一个旁观者,当你沉‘迷’的时候,他反而比较清醒。所以,有些事,他会无条件的信任我。”
沈廷钧道:“在对你的医术的信任上,我并不输他。别忘了你与我的婚约是怎么来的。”
他如果不信任她,当初在昭县恐怕就不会把韩松的命‘交’给她了。
‘玉’烟道:“是!你既然这般信任我,就更不该阻拦我进宫给皇后治病了。”
沈廷钧就叹气,绕来绕去还是把自己给绕了进去。“你就那么想给皇后治病吗?”
‘玉’烟道:“治病劳心劳力,我当然是不想的。但想到给皇后治病我可以开很多的条件,就忍不住雀跃。”
沈廷钧这才恍然,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道:“你原来在打这个主意。”
‘玉’烟耸耸肩,道:“无利不起三分早,若无利可图,我才懒得搭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是死是活呢!”
沈廷钧道:“‘女’人,医者仁心啊!”
‘玉’烟道:“医者仁心是不错,但不能滥施仁心。倘使成了东郭先生,救了中山狼反被咬一口,岂不是太傻?”
沈廷钧道:“你该不会被中山狼咬过吧?”
不然,何来这么沧桑的心理?
‘玉’烟黯然了神‘色’,道:“我就是被中山狼从星星上踹下来的。吸取教训不该吗?”
沈廷钧就陷入了沉思,从最初开始她就声称自己是从星星上掉下来的。一次说是玩笑,说多了自然就会不知不觉的入心。她或许恨着那个星星上的中山狼,但他能说他很感‘激’吗?
‘玉’烟推了沈廷钧一把,他这才回神,道:“到了现在,你还是很想回到星星上吗?”
‘玉’烟狡黠的笑,道:“如果我说是,你愿意为我寻找登天梯吗?”
沈廷钧道:“我不愿意!”
“好自‘私’!”‘玉’烟撇撇嘴。
沈廷钧道:“我就是要自‘私’的霸着你不放!”
‘玉’烟长长的出了口气,道:“等你对我新鲜够了,也许就不这么想了。”
沈廷钧道:“我不这么想的时候,你允许吗?”
‘玉’烟冷哼,道:“沈廷钧,是你自己要做我的男人的!所以,你如果敢背叛我,我就‘弄’点儿毒‘药’毒死你!”
沈廷钧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执拗的认为她对他的狠毒完全是出于对他的在乎。而他,特别受用她对他在乎的感觉。
‘玉’烟就白他一眼,起身,打着哈欠往内室走。这男人的脑子是不是神游太虚去了?她说毒死他,他居然还笑得那么欢实。
沈廷钧就跟了进来,道:“这就要睡吗?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搞清楚呢!”
‘玉’烟道:“沈廷钧,你不累吗?今天打了一个硬仗,明天也不会轻松。我必须让脑子和身体得到充分休息才行。”
‘玉’烟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松散头发。
沈廷钧就接过木梳,为她梳理。
‘玉’烟看着他铜镜中笨拙的动作,道:“沈廷钧,你是不是打算从此之后赖在我这里不走了?”
沈廷钧道:“这里原本就是我的!”
也不想想,当初是会雀占的鸠巢。
‘玉’烟道:“那我们今晚上就把头发绑在一起睡吧!”
“为何?”梳子停在她的头顶。
“结发夫妻啊!”‘玉’烟说得理所当然。
沈廷钧就大笑,扔了梳子,抱起‘玉’烟往榻上走去。“这个主意不错!”
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结发夫妻是这样子的啊!
‘玉’烟醒来,发现自己的脖子正枕着沈廷钧的胳膊。睁开眼睛看去,就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眸子。
外面传来了嘈杂声。
‘玉’烟猛的往上起,然后就吃疼的跌了回去。
原因是打结在一起的头发扯疼了头皮。
‘玉’烟就手忙脚‘乱’的去解,却是怎么也解不开。
沈廷钧道:“我已经试过了,已经成了死疙瘩,此生怕是都解不开了。是不是预示着你我从此永不分离?”
‘玉’烟就抬起芊芊‘玉’指,戳了他的脑‘门’一下,道:“不分开,岂不成了连体婴?你往里靠靠!”
“做什么?”沈廷钧问着跟着她的脑袋往里。
‘玉’烟就从里面的褥子底下拿出一把剪刀,然后咔嚓一声把两人打结的头发剪断。
沈廷钧就瞪大了眼睛如铜铃,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会在榻上藏把剪刀?”
‘玉’烟起身,开始自己穿衣服,道:“自然是防贼的喽!”
沈廷钧坐起在榻上,“这里可是平祝王府!固若金汤,怎么可能有‘毛’贼进来?”
除夕夜西院的大火不是她自己放的吗?
此件事足以说明,他这王府是很安全的。
‘玉’烟道:“不管防什么,总之搂着它睡觉我心里踏实。你赶紧起吧!今天的事肯定会让你焦头烂额的。”
‘玉’烟转身要往外走,却被沈廷钧眼明手快的抓住,一个用力又回到了榻上。
沈廷钧扬起脸颊到‘玉’烟面前,讨‘吻’的意图异常明显。
‘玉’烟就在他腮上轻轻啄了一下,连声喊忍冬。
有下人进来,沈廷钧就不得不放了‘玉’烟。
忍冬为‘玉’烟梳头,‘玉’烟问:“外面来的可是云竹?”
“是!”忍冬答,“而且国舅爷的样子很是吓人!”
沈廷钧道:“吓人?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扮演白脸的,什么时候吓人过?”
‘玉’烟道:“那肯定是没到了‘性’命攸关的事上。忍冬,他昨日何时离开的六丰楼?”
“国舅爷吗?”忍冬手下不停,“王爷带主子离开后不久,他府中就来人把他叫走了。”
‘玉’烟就从镜中得意的看了沈廷钧一眼。
沈廷钧哪会不了解她的小心思,道:“忍冬,伺候你主子吃饭早饭后,才能放他出去。”
“你要去哪里?”‘玉’烟回头问。这样的‘交’代,摆明了是不陪她吃早饭了嘛!
沈廷钧道:“我很想陪着你进宫,你愿意吗?”
‘玉’烟道:“不愿意!”她可不想带个管家公在身边,一会儿管这个,一会儿管那个。那她还怎么放手去干?
“‘玉’儿!”沈廷钧顿时就被她拒绝的很没面子。
‘玉’烟道:“男人有男人的事情要干。昨日的那个烂摊子,你不急着收拾了吗?我只是不愿意耽误你的时间而已。何况,那是内宫,你去了也不方便。”
虽然理由很冠冕堂皇,可他还是没反过味来。
早该知道她不是百依百顺的小‘女’人,那又何必用小‘女’人的规范来要求她?
沈廷钧就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去公主府那边,昨日王二写好的礼单在母亲手里。那东西,须得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那你去吧!”不明说去陪他母亲用早餐,应是在照顾她的情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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