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很多亲戚聚在一起感概什么时光荏苒,日月如流啊什么的,如果有下辈子,真想举行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啊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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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该死的婚礼现场一直热闹到傍晚,还在细水长流的。
楼梯上,我一个傻坐着。
一阵鞭炮声中,鸡哥带着他十几个哥们来参加我的婚礼。他们都是学生,都在镇上的中学读书。这帮家伙个个大大咧咧的,还光着膀子,似乎怕其他人不知道他们有纹身一样的。我安排寨里的小伙子们陪他们喝酒,便坐在楼梯上休息一会。
鸡哥走过来,他斜着脸问道:“喂,干嘛马着脸?我没有送礼吗?”
“你丫就送几十块钱,带着这多人撮我一顿,你够狠的!”我笑着回答。
鸡哥拍了我肩膀一下,鼓着眼睛说道:“我送你一千多块钱的礼钱呢,你好歹也要陪我这帮兄弟们喝杯酒嘛!”
“我戒酒了!你太虚伪了,你这抠门的厮儿,你会送我一千多的礼钱?”我笑着,纳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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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这逼·儿怎么这样啊?你去看账本,你···”
看厮儿不像开玩笑,我吃惊不小,也不相信,他的红包是经过我手的,是有点重和厚厚的,我认为是一大堆零钱罢了,没有在意。我不要脸的跑到收礼钱的大叔那里,看了账本,这家伙真送了一千九百九十九块九。
我啧笑一声:“你又偷你老爸的钱了!”
“你这逼·儿瞎说什么呢?都是我三年攒下来的压岁钱!”
“你丫的故意整我,到你结婚的时候,劳资最起码要送你两千零六块,你不知道我穷吗?”
“我才十七岁,最起码十年以后才结婚,五块一毛的利息你也拿不出来?”
我想了一下,也是啊,这家伙跟我同岁!十年以后,五块一的利息应该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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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哥继续说着:“你穷?全镇上的人都知道你娶了身价上万的老婆。”
“你瞎说什么呢?”我小声的吼着,我最讨厌这家伙拿我开涮。
“你老婆叫幽兰,她老妈是市里的人,开一家超市。”
我很是不解的问道:“开了一家六万多块钱的超市,就是很有钱了吗?”
“六万,也是上万啊!”
我勒个去的,说半天,这厮儿的“身价上万”是这意思。
鸡哥咧着嘴说着:“放学回家的时候,我老爸告诉我的,幽兰的老妈是我家远房亲戚,是我表姑!我早知道你老婆是大城市的,这么有钱,就应该送你两三万,到时候你好歹也可以多送五六千的利息!”
“去去去,劳资认识的人都是你亲戚,滚,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要不是今天冲喜结婚,我真想臭骂这把六万当巨额财富的家伙。(
青楼第一皇妃)当然了,这六万快对我来说也是巨额财富。想了一下,还是不别骂了,骂这厮儿也等于骂自己。
这该死的婚礼,搞得我自己想骂自己了都。
“要不要我爸跟你说?要不要叫你老婆幽兰出来证实一下?”鸡哥一脸的认真。
“好好好,我信,你快点去陪你兄弟们喝酒,我静一会!”一提到疯子一样的幽兰,一提到“老婆”这两个字,真别扭。
“你神马意思?说到你老婆,你就生气。”
“哎,提到她就心烦,她比你还烦!”我没好脸色的回答着。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吵架了?”
“你老岳父王猛是我表舅,他告诉我的,怕你不高兴,让我叫兄弟们过来陪你喝酒!”
“哦,谢了,我戒酒了!”
“我靠,你这逼·儿太不够意思了!”看见我愁眉苦脸的,鸡哥却笑着问道:“听说你老婆很漂亮的,叫出来看看嘛”
“你们是亲戚,你还不认识?”
“不认识!没见过幽兰!”
“幽兰是全世界最丑的,最泼辣的死八婆····
鸡哥像个圆规一样的立在我前面,斜着脸,他眼睛不眨的看着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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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不良的感觉把我的背后吹得凉飕飕的——
扭头一看,该死的幽兰像僵尸一样的站在我后面,她两眼还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知道我要被揍了。然而,这精神病一样的幽兰却突然变得很温柔的坐在我傍边,很肉麻的换着我胳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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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愕:“你怎么出来的?”
“翻窗子!”幽兰笑着回答。
这家伙突然变得柔声下气的,像个穿了衣服的细嫩美猴一样的柔媚姣俏的——
我战战兢兢的问:“什么意思?先来一点黄昏下的甜蜜,然后生扒了我的皮吗?”
“没有啦!我醒来,一个人呆在新房里面无聊,就跑出来啦嘛!”
“把手拿开,想打我就直接点,别整这些酸掉牙的前奏!”
“你好烦哦!人家想你了嘛···”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一阵不解中,我扭头看着鸡哥。这家伙很是呆板的看着幽兰,手掌却不停的擦身上的鸡皮疙瘩。
“喂!你这样看着你哥们的老婆,合适吗?”幽兰突然瞪着鸡哥说道。
鸡哥回过神来,这家伙对着我光头是一巴掌:“我靠!你这骗子,你老婆这么漂亮,这么温柔,还不知足···”
鸡哥一阵打闹过后,他红着脸,很尴尬跟幽兰握手,他支支吾吾的说着:“表表表姐···”
幽兰站起来,皱着眉头白了鸡哥一眼,没好脸色的说着:“长大了嘛!学着当混混了?”
鸡哥赶紧穿好短袖,盖住胸前的垃圾纹身。他很不自然的和幽兰寒暄几句,然后边凶神恶煞的指了指我,边走近他的哥们。此刻,鸡哥那帮兄弟们突然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都扭头看着我傍边的幽兰。
我就纳闷,这疯婆子有什么好看的?
我问:“喂!疯婆子···”
“你说什么?”幽兰抡起拳头。
“开玩笑的,玩笑!···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妈是不是很有钱?”我边挡着幽兰的拳头,边笑着问道。
提到幽兰的老妈,幽兰的小脸马上沉了下来,她说:“谁说我老妈有钱了?就三万而已,放在我这了!”
“我靠,你发了!”如果有三万的话,今年家里就可以买一头水牛和两头猪仔了,我是这么想的。
“发,发你个屁啊?如果我老妈不出车祸,我宁愿不要这些钱!”
“哦!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不问了,不问了!”
“我妈去世的时候,也留了三万给我哥,我哥不要,都给我了!”
“我靠!尼玛的六万啊?卧槽!好几头水牛和猪仔呢···也不关你什么事哦!”看见幽兰瞪着我,我马上改口。
“六万块钱很多吗?我借你好嘞!”
“我勒个去的,我家一万多的外债了,不敢再借了!”
“有了六万,你不就可以继续读书了吗?”
“打住!我不想再借钱了,更不想读书了。就安安心心的办完这场婚礼,边种田,边泡花花,生孩子···”还没有说完,我扭头就走,真不想和这家伙有经济来往,万一这家伙把我扯到大城市继续当混混就玩完了。
“喂!你怎么这样啊?借给你都不行吗?”
我没有理会这家伙,走进新房,把房门反锁,一个人坐在新房里发呆。
看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被褥,看着漆光发亮的新木柜,憧憬着以后能与自己的恋人早出晚归的田间劳作,能与恋人一起扛着锄头双双把家回,能一起在这仙境如画的山寨过着平淡的生活。这不是牛·逼的返璞归真,而是现实中的无奈与必须的生存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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