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说漓歌姐姐是她爱徒,现在却有条不紊的吃着水果,哪有一点关心漓歌姐姐是生事死的样子嘛,这个老秤砣,挨千刀的。
叶翼凉沉思了一下,回忆情景,“那个少年说他迷上了用毒,想找先生你比试比试,甚至还找到了药王谷,可是您不在。然后他知道你有两个徒弟,刚好当时赵丞相也在杭州,他以为丞相是你的徒弟会对用毒感兴趣就想用那种奇毒让引出丞相,因为毕竟我们琉璃苑是杭州最热闹的茶楼,人多嘴杂,也能传到赵丞相耳朵里去,哪知。。。。。。”
“哎呀,明显就是个幌子,”少年罢罢手,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哀叹声连连,“我可怜的徒儿漓歌,好想念她熬得菜叶粥。”说着话锋一转,眼睛闪闪亮亮的,“不过说真的,我倒确实对他用的那种毒很感兴趣哎。”不过,随即又露出坚定的神色,“所以,我一定会找到他,好好比试比试。”
一小队人马从杭州向乱城的方向出发。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匹红棕色的追风宝马,一个身穿红色绒袄的胡人少年坐在上面,威风凛凛。少年的怀里还靠着一个白色绒袄的少女,少女额头微肿,脸上尽是疲倦之色,但还是难掩绝世容颜,反而更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
美女就是美女,哪种姿态都是美丽的。
最末尾是一辆红色的华贵马车,马车里坐着三个美貌的女子。
河图洛书在左,丰满性感女子在右。
女子挑起眉眼,掀起帘子看了看最前面的骑着马的两个,对河图洛书嗤笑道,语气里满是不屑,“瞧小王爷的样子,该不是真的对那个中原女子上心了吧?”
洛书冷冷的看了女子一眼,十分不满意女子的语气,说道,“纱画,主子的事你少多嘴。”
纱画瘪了瘪嘴,斜睨两人,凤眼上撩,更加轻蔑,“哟,这怎么就不能说了。你们两个跟在主子身边多少年了?连主子的性子都摸不清楚了,我呀是怕那个中原女子对主子有什么企图,咱们主子性格单纯,不要上什么当才好。”
河图也不悦了,反驳道,“主子的性子我们自然清楚,所以从不加以干涉。”然后也反过来讽刺道,“你放心,主子永远也不会看上你的。”
说完和洛书相对而笑。
女子气绝,咬住殷红的嘴唇,“你。。。。。。你们。”
河图也默契的看了看洛书,明白该是自己出口的时候了。
“我,我们怎么了?”瞟了女子一眼,“你对主子那点小心思我们会猜不出么?我看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主子连侍寝都没找过你,你也真悲哀。”
女子听到这句话嫣然一笑,神色得意,“你们怎么知道主子没找我侍过寝?”
河图洛书只是冷哂。并不相信女子所说。
可是,女子话音刚落,就开始干呕起来。
“呃。。。。。。呃。。。。。。。”纤指扣住玉颈,表情极度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诧异的看着干呕的纱画,不知所措起来。
她,在装什么吗?
可是看样子不是装出来的啊。
该不会是。。。。。。
“喂,纱画,你怎么了?”河图按住正欲起身禀报的洛书,镇定的问女子。
“呃。。。。。。呃。。。。。。”女子还是一个劲的干呕,艰难的伸出一只手,对他们俩做了个不要紧的手势。
洛书不依,挣脱河图的手,飞身跃下马车。
足尖轻点两旁树木枝桠,轻松落在蓝眸少年的马旁。
少年疑惑,拉紧缰绳将马停下来下来,跟着后面的一队人马也都顿住。
漓歌本才靠在少年怀里睡着,马上又被这一变故惊醒了,睫毛颤动,睁眼便看到洛书一脸慎重的站在马旁。
少年褐眉微蹙,问道,“什么事?”
洛书对少年作揖,道,“公子,纱画不舒服,一直干呕。”
少年不耐烦的撇了身后的马车一眼,无奈的说,“让她坚持到附近的镇子,我们就去给她找医生看看。”
洛书不甘心,继续说,“可是公子,她说。。。。。。”
漓歌从少年怀里抬起头来,对洛书微笑,十分诚恳的对她说,“姑娘,我略微懂一点医术,若是无妨,就让我去瞧瞧吧。”
洛书不语,看向高高在上的岑宁玺。
过来好一会儿,少年才非常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抱着漓歌跳下来马,让其他人在原地休息,队伍就此顿住。
漓歌被岑宁玺抱上马车,单手掀开精致的轻纱帘子,看见纱画脸色惨白的在一旁干呕不止,而河图则在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能够制住呕吐。
“姑娘。”漓歌小心的唤了纱画一声,微扬嘴角,温和说道,“让我替你瞧瞧吧。”
纱画闻声抬头,看见漓歌,以及。。。。。。把她紧紧抱在怀中的岑宁玺。满脸恐惧,剧烈的摇着脑袋,语无伦次的说,“不。。。。。。不要,不用了,没没没,什么的,一会就好。”
河图也奇怪,为什么不让这个中原女子诊断,毕竟她也是第一神医的弟子。
洛书却在一旁轻笑,心中嗤着,河图看来还是单纯了些,连这都看不出来,纱画明显是。。。。。。
这有好戏看喽。
漓歌面露难色难,转头看向岑宁玺。
“去瞧。”少年淡漠的说,很明显没太把纱画的病情放在心上。
有人心底一寒。
漓歌点点头,蹲下身,捏住丰满女子的皓腕,手指搭上,细细的把了一阵子,随即笑道,“恭喜姑娘,你这是有身孕了。”
少年眉毛立即拧成了一个结,吃惊的按住漓歌的肩膀,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说她有身孕了?”
漓歌不解少年为什么激动,如实回答,”是的啊。这是好事情哎。。。。。。”
蓝眸一黯,涌出嗜血的神采,冷冽的问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的纱画,“谁的?”
女子不再呕吐,全身竟然被少年的气势骇得颤抖起来,捂住嘴唇,没有回答。
眼中恐惧深寒。
少年走过去,粗鲁的一把揪住女子的头发,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力道之大,好几屡青丝都被他扯落颓然的掉在地上。
“谁的?”
岑宁玺几乎要是去所有耐心了。
“您的。”女子眼里溢出泪水,痛不欲生。
少年不甘心这个答案,重复问道,“到底是谁的?你少给我来这一套,纱画!”
“您的。”女子咬牙回答,可是答案任何改变。
漓歌被少年此时残暴的决绝吓得不轻,还有他身上散发出那种嗜血的狂热像极了一个人。。。。。。。。
像极了,上官黯。
漓歌和河图洛书知趣的退到了一旁,人家的家务事,他们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的。
空间留出来,任由这两个人自由发挥。
少年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几分,漓歌觉得他都快要把纱画的头皮抓掉了。
女子吃痛,泪水越来越多,却倔强着不肯求饶。
可是少年并没有怜惜,反而觉得看她一眼都是耻辱。
他最讨厌有心机的女人。
嘴唇勾起愤怒的幅度,无情的声音异常残忍,“敢私自怀上皇家子嗣,是想我夸奖你胆子够大,还是野心不小?”
手下的纱画,只是绝望的摇头。
少年冷哼,蔑笑着,“你没有?”紧接着松开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女子惨烈的跌坐在地上,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头,想试图缓解一下剧烈的痛楚。
“你以为你随便怀个孩子我就会承认吗?指不定是你和谁的野种。”少年故作和蔼的拍了拍纱画被弄得乱糟糟的头发,捏起她的下巴,眼中不掺杂一丝多余的感情,“就算是我的,他也什么都不是,而你,就更不要痴心妄想了。”
说着收回来手,却抬起脚,竟用尽力气向女子的肚子踹去。
纱画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里除了绝望只剩一片死灰色。
闭上眼睛。。。。。。
万念俱灰。
“不要!”就在这时,一个清婉的声音在少年身后,大声喊道,“不要!”
少年并不理会,猛踢出去。
纱画闭上眼睛,脸上的泪痕干得已经差不多了。
明白自己会再下一刻死去。
她赌了,却赌输了。。。。。。
她天真的以为这个孩子可以作为筹码。。。。。。
可是她错得离谱。
连她自己都觉得是那么的可笑。
河图洛书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也不敢上前阻止,便别过头去,不忍心看这种狠绝的场面。
即使讨厌纱画,但她的下场是不是太惨了点。
可是,等了半天,那剧痛并没有袭来。
直到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倒在了她身旁,她才睁开眼睛。。。。。。
纱画不解,却才明白过来是有人为她硬生生的档下来那致命的一脚。
是那个中原女子,是个与她毫不相关的女人,叫做。。。。。。
漓歌。
漓歌看着纱画眼中的绝望,那种万念俱灰和当时上官黯把她一个人关进满是毒物的小房间里一模一样。
那时的她,是多想有个人来救救她啊。
此时的纱画,想必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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