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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迷路了……”凝月看着这迷雾,悄声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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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离羽看着这弥漫而上的雾,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眉头微微走了一下,向凝月道:“怎么办?”
“不……不知道。”凝月也是无计可施。
齐离羽背着齐絮,渐渐地将她放下来,望着周围的迷雾,也不知如何是好。
齐絮静静地躺在地上,已然睡着一般,似乎她的伤势稳定下来,却需要更多的休息时间去恢复体力。
齐离羽望了望周围,竟兀自坐下来叹息道:“先歇一会儿吧,我知道你很累,昨天晚上你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
凝月讶异地望着他,轻轻地坐在了他的旁边,低着头并不言语。
齐离羽抬头一看,连天空都已经充满了雾气,而这雾气,却并没有阻挡他的神思,他的目光甚至已经穿过如此浓厚的武器,穿过那茂密的枝叶,直达最顶层的玄天之上。去看透,却又似看不透般自己。
齐离羽忽然看向了凝月。
凝月猛然回头,却发现齐离羽直直地盯着自己,便感觉全身的有些不自在。
凝月道:“齐离羽……”
齐离羽猛地站了起来。
“要干什么……”
还未等凝月反应过来,齐离羽猛地踏地而起,向那高空御行而飞去。
凝月静静地看着齐离羽,却见齐离羽冲破密林的重重屏障,到达高空之地,渐渐地停缓了一会儿,便又降了下来。
“走!”齐离羽只是急急的喊了一声,便又小心地背起了齐絮,朝迷雾的一个方向冲去。
凝月根本未反应过来,却早已不见了齐离羽踪影,
“喂!齐离羽!”凝月不由得喊道。而她不只是较为柔弱还是什么原因,其声还是太过微小,却不知齐离羽能否听得见。
没任何反应。
急切之间,突然从迷雾中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凝月的手腕,吓得急忙后退了几步。
“别跟丢了。”齐离羽的声音忽然传来,他的身影显现在了迷雾之中。齐离羽背着齐絮,一下抓住凝月,急速地向那个始点的地方走去。
那是多么一个有力的手?
那又是多么关心的急切的手?
凝月就如此被他拉着,而心里却是泛起异样的感动。
齐离羽并没有管那么多。他似乎也感觉到,只要是和凝月在一起,他的话甚至比以前数年说的话都要多。除了凝月,还有杨弈辰。除了这两个人,对于其他人均是一幅冷漠态度,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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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这是凝月对于齐离羽的评价。
“在这雾里面你能分清方向吗?”凝月小声问道。
齐离羽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快到了奔跑在林荫之中,道:“不能,但是。”
齐离羽忽然望向了天空,便跑便道:“他能。”
“他是谁?”
“万物之主啊……”
“谁是万物之主?”
“天!”
齐离羽猛地加快了速度,身上背着齐絮,还拉着凝月,速度不得不减慢许多,而齐离羽却似有神助般,速度越来越快,快到离谱而难以想象。
风夹杂着雾的浓重的湿味迎面而来,凝月只得任由齐离羽拉着向前飞奔而去。
轻踏之地,疾风掠过。
凝月惊奇地看着齐离羽道:“好快!”
“快?”齐离羽轻哼一声道:“以现在的速度,我们勉强能在明天第一声鸡鸣到达那里。我们必须要抢先到达。”
“且看萧弦是如何做的!”齐离羽又一次哼道,便更加快了速度向前奔去。
凝月忽然笑了一声。
“笑什么?”齐离羽问道。
“没有,没有……”
众人皆加速往回赶去。
尽管这一次的“寻宝”是一无所获,但也令人见识了比试之间的危险与之间的友谊,更加地熟悉彼此。或许,萧弦的意思并非在于寻宝,而是在增进众人之间的默契。没有默契的队伍并不算作好队伍。
而现在,正是一个大难关。众人必须用尽全身力气在那明天的鸡鸣声之前到达那里。
众人深知,必须要首先到达那始点。否则越多待一会儿,就越有被淘汰的可能性,大家都非常清楚,在其他地方找到寒玉树及灵潭水的组必定也深知,必须最先到达始点——定会有什么组在策划什么计划而导致全军覆没,这可能会让众人的辛苦付诸东流。
现在,时间与速度就是生命!
天,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暗了下来。
在密林之中,若是在白天,还有点点光亮可寻,若是到了黑夜,不说周围弥漫着雾,便就是不弥漫也极容易令人感到迷茫,分不清东南西北。
密林之中,最重要的是方向,要知道自己去哪里。但,如今无光且浓雾弥漫,却是叫众人都苦了一点,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不然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撞在哪棵树上了都不知道是哪棵树。
特别是到晚上,似乎树林间各种猛兽开始蠢蠢欲动。不在别的数天,单是在这最后一天,甚至能隐隐传来不知何处猛兽的低吼声,粗远而长沉。
风在此时也显得格外凌厉,吹得树叶到处乱飘,更时而一阵烈风,将一大片地上的草连根拔起,与树叶杂合在一起,不知又吹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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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淡的月色,笼罩着。
密林之间,是黑暗中的黑暗。风声聚在耳旁,飒飒作响。
所有人的紧张心情都被此风,此景给继续绷着,愈来愈不安紧张。气氛顿时散发出浓烈的汗水的味道。令人喘不过气来。
天上乌云不知何时也聚拢而来,将原本就暗淡的月色又遮住了大半。
这一大片密林,顿时显得更为压抑起来。
刹那,幽星伏地!
如梦似幻的黑色境地。
“夜色的降临,恐怕又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们的胜负,在此一晚!”萧弦边在前面走着,边道,“我们现在距离始点很近,可以慢点走。我们必须注意隐蔽,随机应变,为众人争取更长的时间去结束比试。”
田婉儿跟在后面道:“怎么个隐蔽法?”
“跟着我就行了呗,我说什么你做什么。”萧弦道。
“为什么?”田婉儿忽然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哈哈,现在不清楚,以后就知道啦!”萧弦笑道,脸上堆着的是一副自信与快乐神态。因为他这一笑,夜里的抑郁似乎就散了一分。
不知不觉间,田婉儿却忽的心紧了起来。
那是一阵狂风带来的紧张。
“杨……杨弈辰那边,不会出什么事吧?”田婉儿神色慌张地问道。对于她来说,杨弈辰的安危至关重要。
“不知道。”萧弦边悠悠走边道。
田婉儿忽然不知从心里生起什么火来,立马上前抓住萧弦的衣肩,将他硬转过来,怒道:“你竟然说不知道?!”
尽管说,萧弦要比田婉儿大了许多,但田婉儿也丝毫不怕萧弦。萧弦静静地看着田婉儿,缓声道:“这是我不能预测的。但是我相信,杨弈辰他应该是没有什么麻烦的。”
“……‘应该’两字是什么意思?”
萧弦摆了摆手,将田婉儿的手慢慢放下,道:“你不能如此担心他。你要知道,也是该给他机会。一个懂的生存的机会。”
“什么?”
“说到底,估计你也不懂。别太过于关心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萧弦只是如此说道,便继续加紧脚步在迷雾之中,消失了踪影。
田婉儿愣了一愣,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驻足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动步朝萧弦的方向赶了过去。
最先到达始点的,反而是杨弈辰这一个小队。
“看,应该是这里吧。(
混世刁民)”杨弈辰半睁着眼,指着头顶上那空旷旷的天空道。这一路来,他不得不多次使用视灵之术察觉灵气,结果眼睛早已经是酸麻地不行,而且体力内灵力更是被消耗一空。这一路却是比以前所有走过的路都要艰难,以至于他不得不一会儿睁右眼,一会儿睁左眼观察,这样一来更麻烦了些。
“……”凝尘与燕雪儿均看向天空。忽然发现,这里空旷之地不宽不窄,且雾竟然已经消散无影踪,足以隐藏他们三人——而始点的位置,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是靠杨弈辰的直觉知道的。
天空的黑,似乎与周围密林是一样的黑暗,只不过有星光点缀罢。
而在这空旷之地,风似乎吹得更为猛烈了起来,其中更是夹杂着什么野兽的呼喊声与咆哮声,令人胆颤心惊。
如今的季节,并非多风季节。在道界,不分四季或说四季如春一般,每天都是春和景明,鸟语花香,风调雨顺,几乎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这便像是能掌控天间之术。
依旧无雾!便是以这中心之地扩散开来,雾愈来愈浓,而偏偏是这一小块地方,雾皆环绕于旁,并不相进。
“真神了……”凝尘不由得惊叹道,“杨弈辰啊,没想到你直觉这么准确!今后,我可就要认真向你讨教了。”
“呃?”杨弈辰摆了摆手笑了笑,没说话。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人。
燕雪儿驻足站在那里,抬头望天了许久,忽的道:“小心一点,我们先到,反而处于被动状态。我们最好先隐藏起来,等待其余众人到达这里。”
凝尘与杨弈辰皆点头。
燕雪儿四处看了一看,见不远处一棵树长的极为粗壮,站在上面不仅枝叶横挡着,且还能完全地将那空旷之地展现于眼下,并无雾来阻挡。燕雪儿便“唰”一声,腾地而起,拉过杨弈辰于凝尘,站到了那棵大树的枝干上。
那棵大树果然极为粗壮,一下子站上三人,竟然并不动摇一番,仍旧牢牢地站在那里,巍峨不动。
杨弈辰站在树枝之上,忽的有些站立不稳,差点摔落下去。
“呦!小心点!”燕雪儿站在上面那个大树枝上小声道。
“嗯。”杨弈辰应了一声,便寻着一处大枝干地方,靠着树干。而凝尘则是被燕雪儿拉在一起,一起站在那高处一点的木枝上。
“接下来如何?”杨弈辰在下面小声喊道。
“静观其变!看着那里。”燕雪儿左手指了一指那处始点空旷之地,坐在一枝树干分叉上,凝尘也缓缓坐下,静静地望着那块地方。到现在为止,依旧是静悄悄的,静悄悄的,无一人靠近这空旷之地。
“不知为何,我怎么总是感到冷风飕飕的……”杨弈辰自言自语道,在这离地不远的树上,风不知为何,竟然小了很多,却是透骨透骨的寒冷,不仅仅是风来带的寒冷,连树上枝干也尽冷意。
凝视那片空旷之地,等待那黎明之中第一声的鸡鸣。
那一刻,决定胜负!
天上乌云似乎已经渐渐散开,月亮渐渐隐没在了山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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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寂静。
惨淡的光色收敛,播散在其他地方,不见踪影。
就如此天色,杨弈辰反而不倒看那空旷之地,隔着细密的枝叶缝隙望着天空。
黑色与白色相互杂合,凑成了一个天际,直望不到头。而在这中间,更是隐藏的无穷无尽的奥秘与世道。杨弈辰忽的觉得如此望着天空便是一种享受,静静地冥思,闲适地度过一晚,睡前还能眯眯眼看漫天的星彩,夺人眼目,璀璨光明,令人无限遐想。不知不觉便是一晚的好眠,凉风习习,这是杨弈辰想要的生活,平淡而无奇。没有什么麻烦,没有什么拘束,全凭自己生活。
但好像,这样的日子是永远得不到的了。
平淡之日,似乎是被这修道夺了去。而常听人说,修道是安逸的么?修道不是安安心心闭关,直到一天成正果而羽化么?不是每天静静地在屋子里何事也不做么?日子平淡多么好?而现在却劳累地与一群人去做自己本不想做的事,尽管说外面世界虽是光彩,但杨弈辰依旧爱那小屋里中无尽的黑暗。
神秘的寂静的黑暗。
杨弈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似乎是天生来便极为与静谧所亲近,远离喧闹。这不得不又与儿时的生活扯上联系。在那么偏远的山村,自然是少有人迹。虽说杨弈辰儿时极为活泼,但他内心依旧向往那安静的生活,只不过行为上表现不出来罢。待他有了自己的意识,便是现在般,才感到了自己原本的向往,未来的归宿。
和一个至亲的人,隐居山林。是他未来最美好的想法。
杨弈辰想了一想,又觉得似乎这不可能实现。好吧,就给我一块地方,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待着,能无人打扰,直到自己悄然逝去。好像这样的生活也行。杨弈辰望着满是星辰的星空,如此地遐想着。
渐渐地,他也对这比试较为漠不关心。这场比试输就是输了,赢就是赢了,又争那些胜负奖励何用?到头来还不是将有消逝的一天?一切的名利不过是一波又一波的浪水,一潮过去的时间其实极为短暂,而待退去时才会突然发现自己的无用功,不过是在生活中多劳累了形体罢,到后来真正的是什么也没有。
其实只有人这一生的时光,才是他所真正拥有的。
(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深奥了?)
杨弈辰忽的发觉,星空的奥秘,似乎就是在一点一点的给人启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启示,而就是这星空,无论是何启示,都隐藏在里面,等待人发掘。
笑一笑,淡过这些想法吧。
忽的,似有另一队人马赶到,发出声响。杨弈辰原本放松的心情刹那绷紧了起来,急忙朝那个地方看去。
那是一道火焰,从雾中突然间冲出,携着三个人影,横冲直撞,把那些树拦腰斩断,所过之处,甚至连雾都已经消散开来——风声凌厉,炽热之气刹那传开来。
杨弈辰想也没想,即使自己的眼睛几乎要闭了上去,依旧强忍着酸痛,使用了那“视灵”之术。
“好强大的灵气——这……这是元灵级别的灵气!”杨弈辰不由得惊叹道。
燕雪儿与凝尘,也静静地凝视那里,只待那火焰散去看清来人,然后袭击!
而见那火焰轻轻散去,那三人渐渐地显出身影来,竟然是齐离羽、齐絮与凝月!
燕雪儿大喜,本欲下去接三人时,哪想到周围猛然间冲出三四人来,皆手持武器,二话不说竟然都散发灵气,朝齐离羽三人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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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离羽似微微一皱眉,将刚收进的八阳扇又重新取了出来,登时一阵火光照射,环绕齐离羽周围。
齐离羽轻轻地将齐絮交给凝月抱着,紧接着突然间双手舞动,刹那火焰披散开来,如同一道道火龙一般,随着齐离羽冲去,散发出无比炽热的气息,其光甚至隔过浓雾都一清二楚,令人惊叹不已。
“这……”燕雪儿还未来及动身,却见那数道火龙刹那打在了那人身上,“啊——”一声,登时带着灼热的火焰被击飞了出去,落进了浓雾之中。
“什么……”那冲砍过来的剩余两人,登时看呆了眼,也是依旧没反应过来,齐离羽竟不知何时已经到他们身后,八阳扇重重地一击,登时其中一人也跟着飞了出去。
而剩下最后一个人,过了好半天,似乎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双腿直颤,手拿着的那普通青剑竟然掉落了下去。齐离羽拿着八阳扇,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紧接着又是一飞脚,将那人也踢飞进了浓雾之中。
“啊——”紧接着数棵大树撞倒下去,发出巨响。
燕雪儿正在惊叹之中,忽然齐离羽不知怎的,忽然跑过去,从凝月手中接过齐絮,背着他猛地朝这边踏地而起飞来。
“呃?”燕雪儿此时却是满是疑惑,难道藏在这里齐离羽都能发现了?
却只看齐离羽轻踏在那树枝茂密处,站在杨弈辰旁道:“你们藏在这里真有意思,太显眼了。一下我便发现你们了。”
“啊?这样你都能看见啊。”杨弈辰不好意思道。
此时,凝月也跟了上来,看向了燕雪儿,然后又四周看了一圈道:“只有你们三人吗?”
“是的,李恬月那一组,还有萧弦与田婉儿都还没有消息。”燕雪儿带着凝尘,也飞将下来。五人围在一起。齐絮体力还未恢复过来,只得靠在旁边树根旁不停地喘息。
齐离羽忽见人多了起来,却变得更低沉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
燕雪儿道:“接下来如何?”
众人皆沉默,不说一句。众人也没甚计划,似乎除了萧弦,再也没有可以发号施令的人了,也没有会构思计划的人了。
“看着走吧?”杨弈辰在旁边,道。
“也就只能随机应变了。”燕雪儿道。
三人忽然发现,齐离羽与凝月,似乎极为沉默,并不说一句话。若从眼神来看,齐离羽的那便是对于其它人一贯的冷漠,不能接近。而凝月的则极为含蓄,似乎较为害羞,不善言语。因此,这也只有凝尘、杨弈辰与燕雪儿三人讨论了。
“怎么不说话啊。”燕雪儿道。
“……”凝月只是摆弄着衣角,并不说话。而齐离羽则一贯地冷漠,垂着头,用头发披住面部,沉默不语。
“……”凝尘则显得更为无语,轻轻踏了一下树枝,道:“到底该怎么办嘛。如果叫我说,肯定是就在这里待李恬月和萧弦他们回来!”
直言,似乎在这里就如此简单。
齐离羽只是淡淡地点了一头,然后对这凝月似乎耳语了几句,便自顾自地朝不知哪个方向去了。
“喂,齐离羽怎么这样没礼貌啊。”凝尘略微有点生气道。
“他就那样,你们要通融一下……”杨弈辰笑道,“那就听凝尘的吧?”
“那样也好,反正也没什么更好的计划。”燕雪儿道。
凝月微微地点了一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到齐絮旁边照顾起她来。
燕雪儿看了一眼四周,道:“凝尘,你和杨弈辰就在这里吧。你们和凝月一起照顾齐絮,我去更高处去观察这方面的地形,监视那块地方。”
“嗯。”凝尘与杨弈辰齐声应道。
紧接着,燕雪儿望向了上方,轻轻地一踏,便向更上一层飞去。
凝尘与杨弈辰,只得来到凝月旁边,一起照顾起齐絮来。
齐絮从外看似虽看起来不怎么重,实际上是内伤极为严重,而内力却是施展道术的基础,如今内力无法释放,那么便如同普通平常人般,经过这么多的跋涉,定是累得不行,不由得喘着大气。即便凝月出身于燕灵派,擅长治疗之术,却也无法根治,想要治好也只得回到门派精心调养才能缓缓恢复。
凝月最为知道内情,也暗暗心惊那吕之所发出来的几道绿芒,极为狠厉,威力极强,绕的齐絮距离吕之较远,所受的伤害降低了大半,否则很有可能当场便被打死,退出比试。
如今齐絮的伤势虽说稳定了下来,可却根本无法治愈。齐絮在这场比试里面,基本已经算作了个无法出力的累赘了。
但,朋友之意中,绝无“累赘”此词,要过此比试就要一起过。
齐絮看着周围朋友的关照,不由得感到一股暖流从心中悄悄抚过,欣慰道:“谢……”但只说出一个字,后面的话语却是再无力去说了。
“嘘——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凝月小声道,而其中的柔意更是明显出来,令人再铁的心似乎都快软了。
随着软下的,还有风,原本的凌厉,现在已经是消失不见去了。
天上的星斗,此刻也隐藏起了光辉,渐渐地隐没到了那无尽的黑暗。
黎明前的征兆。
杨弈辰望着天边,感觉那似乎就像马上要天亮般。隔着重重的密叶,他甚至已经能够感受到那阳光的沐浴了。
在密林之间,很少,很少能看见阳光了。
令人的心,似乎都随着密林而黑暗起来。无法感受到阳光的照射,只有阴冷的风怒号着,只有无尽的黑暗在前面如同陷阱般等着,一切如此糟糕。
杨弈辰想着,只想尽快地结束这场比试吧。
他怀念以前,在门派里面,那座小亭,那座屋子,那片竹林。
似乎,那扑鼻的而熟悉的香气,也已经弥漫了开来。是那么的怀念,是那么的悠长。仅这几天不见,却如同度日如年一般,实在是难以忍受。
猛然间,从那片浓雾之中,又走出数人,似乎是齐离羽将其踢飞的三人。而那三人似乎只是受了一点儿皮外伤,走入那空旷之地,四处望着,意图想要找到那齐离羽三人。却早已不知道他们跑到了什么地方。
杨弈辰与凝尘凝视着那块地方,看着那三人的一举一动。
那三人四处望望,却依旧是没找到齐离羽等人,嘴里似乎骂了几句,紧接着又跑进迷雾中,不知所踪了。
“那些人,看起来武功还算不错。”凝尘道。
“就这些武功还不错啊,被齐离羽打几下就打走了。”杨弈辰道。
凝尘摇了摇头,低声道:“其实齐离羽主要是在出其不意。若是正面对战的话,齐离羽还是比较吃力的。你们看他们只是一些皮外伤,肯定不仅有些法宝护体,同时道行也不低的。若真要对付他们还是比较麻烦。”
“你怎么懂的这么多?”杨弈辰忽然笑道。
“你不懂吗?这可是常识!”凝尘忽道。
杨弈辰笑容登时僵了下去,回头又望向了那片空旷之地。好吧,这回在凝尘的面前,脸皮都丢尽了。
“……”凝月道,“都安静点吧,齐絮她好像睡着了。”
“嗯。”杨弈辰与凝尘皆小声道,然后也忽觉倦意袭来,便各自寻着一处树干,背靠在那里,安静地休息起来。
凝月似乎并没有什么睡意,闲来无事,也只得看着那片空旷地方,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大家。她并非是不累,而是在为大家而担心。
而在密林的那一处,齐离羽静静地,斜坐在一树枝上,手中拿着数片普通绿叶。
而他的头顶,是被他所劈斩开来,渐渐暗淡的星空。
尽管风是在强劲地刮着,而他却依旧在风中巍然不动。他只是望着那深邃的星空,久久的,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境。
“没有酒喝……没劲。”齐离羽淡淡道,而他几乎是习惯性地将右手向旁摸去,而碰到的却是坚硬的树枝,而不是自己常常拿着的酒罐,他不由得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齐离羽并非是嗜酒如命,就算一个月不喝也无何事。
一个人在忧愁的时候,总愿找什么东西来刺激自己,来让自己神魂颠倒。那是什么东西?最为方便的,那便是酒了。
不得不承认,齐离羽的酒量似乎天生来就是海量,无论喝多少,总是不会醉,脸上也不会发红,甚至连着数罐后,还像常人一般。若不是弥漫开来的酒味,还真不知道他喝了许多许多的酒。
借酒浇愁。
齐离羽也并不知道自己忧愁的原因,他只是知道忧愁的滋味,是多么地渴望,多么地思念,就像什么东西是自己想要的,却依旧在刺痛自己的心,令自己苦不堪言。
“唉……”长叹一声,却解不了那无尽的忧愁。齐离羽只是感到忧愁,却也连自己为何忧愁也不知道,也就只能拿酒来消遣了。
风,越来越小。
树叶的摇曳,也渐渐停止。
天边,似乎渐渐地涌现出来那令人期盼的黎明之光。
那,那第一声鸡鸣!已经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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