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咖啡厅那一刻，外面的冷风迎面给了苏瑜一个大大的拥抱，苏瑜冷得直哆嗦。
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不复刚刚那抬头挺胸的气质，微微缩着，辨明了方向后向前走着。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苏瑜不想将手拿出来，就让它响着。
想了会儿，停了下来，可是没过几秒，手机又响了。苏瑜很是不爽，这种时候，最讨厌接电话了！
将手从腋下抽了出来，呼着白汽，哆哆嗦嗦了拿出手机，一看，是方轼阳。
手有些抖，心里有些慌乱，好像是被老公捉奸在床了。
“喂？”
接通后，苏瑜小心地喂了声，等着电话那头的方轼阳说话。
方轼阳静默了会儿，问道：“你还在外面？”
苏瑜手一颤，差点将手机丢了出去。稳定了下心神，回答道：“是啊，在咖啡厅坐了会儿。”
电话那头传来方轼阳淡漠的声音，“我在你小区门口，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苏瑜心一紧，随即嘴不经过大脑便吐出了一句话：“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我家门口转悠？”
说完，便后悔了，这是说的什么啊？自己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心虚啊？“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还没回去。”
想想还是不对，又补了句：“就是你又回来了……”
越描越黑，还是算了……
她有些丧气地过街，她住的小区就在街对面，她已经能看到他的车了。
电话那头传来方轼阳的笑声，发自心底深处的笑声。眼睛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她正往这边过来。他下了车，靠着车门，左手提着个纸质的袋子，右手拿着手机，笑着说道：“我看到一个球在往这边移动。”
苏瑜顾不上冷，也不缩着了，仰起脖子，对着手机就是一阵乱吼：“谁是球了？你才是球！”
“我没说是你啊，你怎么就这么急着承认呢？”
苏瑜已经能看到方轼阳脸上的笑意了，嘴硬地反驳着：“你指的就是我！”
看她走这么慢，方轼阳掐断电话，迎了过去。将手中的袋子递给苏瑜，苏瑜接过，问道：“是什么？”
问完，自己就打开了袋子，头伸到袋子上方看了看，嘴角抽了抽。
正巧，方轼阳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手套。”
苏瑜拿出那双手套，问方轼阳：“为什么它是白色的，你不知道会容易脏吗？”
方轼阳笑了笑，说道：“冬天的手套，雪一般。”
苏瑜嘴角眼角抽了抽，心里想着，其实是你对白色有特殊的癖好吧？
随即，指着手套，问道：“那这两个粉色的蝴蝶结是怎么回事？”
方轼阳看了眼两只雪白的手套手背位置的蝴蝶结，“嗯”了声，回答道：“光有雪太单调，加只蝴蝶，动静结合。”
苏瑜：“……”
“带上手套，免得手冷。快回去吧，外面冷。”苏瑜有些嫌弃地看着那双手套，方轼阳见她只是盯着手套，提醒着她。
苏瑜是感到挺冷的，十二月底的天气，很冷。
“三天后就是圣诞夜了，方大医生有什么安排吗？”苏瑜一本正经地抬头仰视着方轼阳，问道。
方轼阳摇了摇头，回答道：“目前还没约，不过我白天值班，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晚上没有约。”
随即似笑非笑地盯着苏瑜，不说话。
苏瑜心里暗暗发恨，可惜他就是不开口。苏瑜等了会儿，忍不住开口道：“那我能预约占用你圣诞夜吗？”
方轼阳笑得格外开怀，推了推眼镜，说道：“八点，虹桥底下见。”
苏瑜得到了答复，心里有些不爽是自己主动提出的约会，便气冲冲地往家里走去。
方轼阳在后面喊了句：“记得多穿件毛衣。”
苏瑜急匆匆地走着，脸有些发烧，忍不住转了个身，发现他还站在原地，对着她笑。
她不自觉地跟着他笑了起来，直到回到家，开了门，童甄问她笑什么时，她也答不上来，总之整个人就莫名其妙地想笑。
正换鞋，童甄指着她手里的袋子问道：“这是什么？”
苏瑜将袋子往前伸了点，问道：“这个？”
童甄点了点头，随即走了过来，抢过袋子，往里面看。
苏瑜继续慢悠悠地换鞋，嘴里说道：“一双手套。”
随即想起方轼阳的眼光，眼角止不住地抽搐着。
童甄拿出来一看，真的是只手套，只是如果她再小个十几岁，应该会很喜欢。
“苏瑜，你怎么买了这么双小女孩儿的手套？”
苏瑜将换下的靴子放到鞋架上，随口说道：“不是我买的。”
童甄一愣，瞬间反应过来：“难道是方轼阳送给你的？”
苏瑜点了点头，走到童甄面前，接过她手中拿着的手套，放进袋子里，这才往卧室走去。
“等等等等！真的是方轼阳送给你的？”
童甄几步跑到苏瑜前面，双手张开，拦住了苏瑜的去路。
苏瑜点了点头，加深了语气回答道：“是的，是方轼阳送给我的！”
童甄还是不让她走，整张脸却被笑容覆盖了：“想不到你家男人还挺闷骚的，竟然会想到送手套给你。”
苏瑜感到有些奇怪，“送手套和闷骚有什么关系？”
童甄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歪着头看着苏瑜，说道：“苏瑜，你不是吧？手套，英文glove，giveyoulove！这你都不知道？没想到你家男人这么浪漫！虽然口味独特了点，不过这双也挺好看的。”
苏瑜低头扫了眼手中的袋子，再想到袋子里的手套，抬起头，问童甄：“还有这说法？”
童甄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手套是不能乱送的，不然容易表错情。”
童甄的话，一字一字地敲击着她的心，苏瑜被敲打地一愣一愣的。
回了房间，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方轼阳。电话接通后，苏瑜说：“我到家了。”
电话那头的方轼阳“嗯”了声，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吧。”
苏瑜抠着羽绒服的下摆，面带一抹羞涩，微微垂着头，支支吾吾地问道：“那个……你今天为什么要送我手套？”
心跳有些加速，不知道会听到什么答案。
电话那头的方轼阳回答道：“看到你没戴手套，所以就给你买了双。”
苏瑜有些失落，追问道：“那你知道手套有什么含义吗？”
方轼阳微微愣了下，迟疑地反问道：“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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