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欧阳凝心悚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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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害怕,坐,坐下再说。”欧阳夫人拍拍欧阳凝心的手,拉着她坐了下来,“原来,你的真名,是叫司马雪岚吗?”
“是……”欧阳凝心忐忑不安的回道。
“司马雪岚,是个好名字。”欧阳夫人叹了口气,“除了名字,你还记得什么?你的父母……还有印象吗?”
“都不记得了……”欧阳凝心强忍着眼里的泪花,“我所有的亲人……都在另一个世界,这里,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了……”
“唉,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沉默良久,欧阳夫人低下头,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那是十年前的冬天,鸿贞三年的腊月初八,我带着忻哥去城个慈恩寺上香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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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年冬天的雪可真大啊,咱们城外庄子里的房子,都已经压塌了好几间,听说都已经有人冻死了。(
可爱公主闯校园)”大丫环春兰小心的往手炉里添了两块炭,嘴里也不闲着。
“可不是么,我听说是因为前几天定北王司马闻峰谋逆一案,司马一家全族好几百口被灭门抄铡,连家中丫环仆从都没逃过,镇南王冤屈太大,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才天降大雪,为定北王鸣冤呢。”另一丫环冬梅快嘴接上。
“闭嘴,这种话岂是能随便说的?”欧阳夫人呵斥道,身为大家闺秀的她从小耳闻目睹,只听传闻就能感觉到定北王一案背后不知牵涉到多少阴谋利害,她的丈夫欧阳元洛,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国子监助教,一但与这种案子沾了边,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不得不小心谨慎。
“娘,为什么不能说呢?连父亲都说定北王是个大英雄,他肯定是被冤枉的呢!”旁边小小的欧阳亦忻疑惑的问道。今年才九岁的他天资聪颖,欧阳大人对他颇为器重,时常让他进书房旁听,对于定北王一事他也有自己的看法。
“定北王有没有被冤枉,咱们说了可没用,这得皇上说了才管用。”其实欧阳夫人心里也是偏向定北王的,可她知道,下边人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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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上是个大坏蛋,连大英雄都要杀!”欧阳亦忻嘟起了嘴。
“我滴个乖乖!少爷你这话可千万别被人听见了,不然可就是杀头的罪过!”冬梅赶紧捂上欧阳亦忻的嘴,警惕的四下打量着,甚至还掀开车帘查看。
“夫人,少爷,路边有个小女孩儿快冻死了,要不要救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咱们这是行善积德,当然要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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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你来到了我们家。”欧阳夫人徐徐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了一个精致的首饰匣,“你初来我们家时,只有五六岁,虽然一身乞儿打扮,但你的肤色长像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当时,你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玉佩,即使昏迷不醒,也紧抱着不肯松手。”
欧阳夫人伸手将首饰匣上一朵雕花旋了一下,把首饰匣里的首饰都倒了出来,掀开底板,拿出一块玉佩来。
只见那玉佩是上好羊脂白玉雕成,巴掌大小,一面刻二龙戏珠,长长的龙身头对头,尾对尾,中间二个楷书的定北二字,一面云龙缠绕,云龙中,二行小字清晰可见“国之柱石,永定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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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国号为贞,十一年前,本朝还不是大贞王朝,叫做南国。那时中原以漓双江为界,分南北二国,相互争斗百余年,不相上下,二国百姓苦受战乱。南国先王曾有言,若有人能扫平北国,助李朝一统江山,将以一字并肩定北王相赠,世袭罔替,李朝永不相负。于是,无数南国男儿投身军中,渴望建立不世功业。”
欧阳夫人将玉佩轻轻放入欧阳凝心手中。
“十几年前,终于有人跃马漓双,带领我南国健儿攻破北都北安,完成了这个南国数代帝王未了之心愿,统一了山河。这个人,就是定北王司马闻峰。”
“那后来,怎么样了……”欧阳凝心慢慢攥紧了玉佩,哑声问道。
“后来,先皇迁都长宁,改国号为贞,改元鸿贞,果以定北王相酬,并赞其为‘国之柱石’,一时间定北王蜚声四海,万人景仰。”
欧阳凝心张了张嘴,想问问接下来怎样了,却不知为何不敢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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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贞三年十一月,定北王巡视北疆归来,突然被人告发逆反,于陈江驿被捕,押送进京,死于天牢,定北王留在长宁的一众家眷,也于三日被铡,无一幸免……”
“那我……这……”欧阳凝心颤抖着手,举起了手中的玉佩。
欧阳夫人偏过头,不忍目睹:“我曾听人说过,定北王与王妃伉俪情深,因长年在外征战,二人只得一个女儿,闰名……司马雪岚……”
“不……你骗我……你在骗我!”欧阳凝心突然起身,走到欧阳夫人向前,紧盯着欧阳夫人的双眼,“欧阳夫人,我虽然只记得自己名字,说不出身份来历,可你也不能随便编一个故事来糊弄我。说,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凝心我儿!”欧阳夫人大哭着抱紧了欧阳凝心,“你虽然什么都不记得,连爹娘都忘了,但你也是娘亲手抚养了整整十年的啊!当年你那么小,发着高烧,生命垂危,是娘一汤一匙把你救回来的啊!”
“那时的你,又瘦又小,不知受了什么惊吓,也是如现在这般,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只会抱着玉佩叫娘。(
万族王座)是娘我,喂你吃饭,陪你睡觉,把你带在身边从不离身,你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像个常人一样,会蹦,会跳,会撒娇,会用软软的声音,一声声的唤我‘娘’‘娘’……”
欧阳夫人慢慢的放开手,不舍的看着欧阳凝心:“这么多年,你慢慢的大了,娘从来都把你当亲生闺女一般看待,连你哥都排在后面。老爷曾说,你身份特别,恐会为我欧阳家带来灾祸。可我管不了那么多,这十年间朝夕相处,你比我亲身的还要亲。”
“我也时常在想,你真是我亲生的该多好,就这样看着你长大成人,承欢膝下,再找一个天下无双的好男儿与你共结同心,然后再带着满堂儿孙,让娘我看一眼,我也就瞑目了。”
“娘……”一声娘,就那么自然而然了出了口。
“可是娘也知道,”欧阳夫人拭干脸上泪珠,“你毕竟是定北王后裔,能拿到定北王玉佩的人,定与他关系匪浅,终有一天,是要替定北王洗刷冤屈的……娘只盼着,这一天能晚一点儿……再晚一点……最好,你永远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份,那该多好啊……”
“娘!”欧阳凝心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她对着欧阳夫人跪了下来,即是为这深沉母爱感动,不知如何表达,也是替前身的欧阳凝心,不,是司马雪岚所跪,感谢她这么多年对司马雪岚的关心爱护,更深层的,是一种巨大的负罪感,时空穿越,她抢了原来司马雪岚的身体,如今,她要如何才能再还她一个女儿?
与欧阳夫人互诉衷肠之后,欧阳凝心不再排斥自己的身份,她决心把前生一切都深埋在心底,前生已成幻影,若还紧抓着不放,又怎么对得起现在自己身边这些关心爱护她的亲人呢?
欧阳府后花园,宁静的小池塘里,几条锦鲤围着新出的小荷自在的游着。池塘边的小凉里,粉衣的少女手拿着书本,斜倚着栏杆,秀眉微蹙,正对着天空发呆。天空晴朗,春日和煦,几根刚长出新叶的柳条随意摇摆着,与风中不知何处吹来的几片桃花共舞。这静谧美好的春日少女图,看得欧阳亦忻心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经过漫长的灌溉培育,于这溶溶的春日里,悄然破开土壤,开始生根发芽。
“凝心,身体还没好全,还是不要吹风的好。”欧阳亦忻走上前,抽出少女手里的书本,递上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清平王送来的药膏,祛疤治伤有奇效,你拿去用吧。”其实他更想拂去少女眉间的忧愁,让她露出像以前一样美丽的笑容。
“谢谢哥哥,不知哥哥今日找我有什么事?”欧阳凝心随手将药膏丢在桌上,已经认了娘,再认个哥哥,似乎也没什么难度。
“哥哥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欧阳亦忻嘻笑着挤了挤眼,见欧阳凝心不为所动,便道,“凝心,我看你天天在家闷着挺无聊的,不如明天我带你去街上玩玩?”
“没心情。”欧阳凝心懒懒的回道,若按本来性格,每到一个陌生地方,四处逛逛,了解了解情况是一定的,更何况她这是来到了一个架空的古代王朝,不好好见识一番,实在对不起自己。可她现在又确实没心情四处游玩,因为她正面临一个重大的问题需要决择,那就是,如何选择未来的人生道路。
做为一个久经穿越文洗礼的新世纪大好青年,她知道对一篇文章来说,主角关键性的抉择,往往就奠定了本文的基调。就目前来说,她的身份是大贞王朝国子监司正欧阳元洛家二小姐,若听从欧阳夫人安排,嫁给一个高门大户,就是宅斗文;要是欧阳大人看哪个寒门学子顺眼,很可能就变成种田文。但她还有个隐藏身份,是当年被冤死的定北王司马闻峰的女儿,一心复仇,那就成了励志复仇文。这选择可就多了:要调查当年真相,找出真凶,是刑侦文;要想报仇,没有势力可不行,做为女人,一种选择是进宫为妃,通过皇宫左右皇帝,这是宫斗文;一种是找个老公,扶持他入朝为官,再来翻案,那是官场文。但宫斗、官斗这种高智商运动不是她这只看得懂小白穿越文,一遇大部门就歇菜的小白能干的事。不过她还有个选择,那就是离家出走拜师学艺,等学会一身高深武功,就能行侠仗义报复雪恨,就不定还能开启隐藏路线,转入修仙文节奏呢……
“凝心,在想什么呢?”一张清朗帅气的脸凑了过来。
“没,没想什么。”欧阳凝心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不小心脑洞开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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