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帝尊)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洛城刚下过一场细雨,空气中有着泥土的清香。
缕缕阳光洒下,在青翠的绿叶上折射出明亮的光芒。
御花园内,百花齐放。
长亭内,坐在石桌的最上方,一身白色华贵锦袍的吴亦凡温文尔雅,英俊潇洒,他举起手中的酒杯细细看着。
阳光下,酒杯里的液体散出迷人的芳香。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吴亦凡将手中的酒杯举到对面三人的面前,开口道:“这是朕亲自酿的桃花酒,你们三个快尝一尝。”
“皇兄让顺子火急火燎的召我们三人入宫就是为了喝酒?”
吴世勋眯着眼睛看向吴亦凡。
黑色的劲装,金色的腰带,一阵风吹过,披于肩上的黑色披风轻轻飘起。
“有何不可?”吴亦凡饮下杯中的酒,将酒杯放于石桌上,“近日南方水患一事已经及时解决,你又打退了敌人,我大亓目前既无内忧更无外患,朕自然是要歇一歇的……”
“哈哈,好酒!”
吴亦凡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边伯贤大笑着看着自己杯中未饮完的酒:“皇上,这酒甜而不腻,实为佳酿啊!”
刚说完,站在旁边端着酒壶的顺子立马又给他倒了一杯。
连续喝了几杯后,朴灿烈看向边伯贤有些泛红的侧脸,担忧道:“伯贤,你别再喝了,你酒量一向不好。”
“嘿嘿,灿烈你放心,我今日开心,所以就想多喝点。”
边伯贤转过头微笑着看向朴灿烈,微红的双颊微弯的唇角在朴灿烈的眼中竟有着一分憨傻可爱。
正欲饮酒的朴灿烈不由地愣住。
“灿烈啊,伯贤喜欢,你就让他多喝一些,”吴亦凡笑着看向朴灿烈,“怎么你这个弟弟反倒做的像兄长似的。(
重生-望族嫡女)”
“皇上,您不知道,伯贤他喝醉……”
朴灿烈还未说完,吴亦凡就摆了摆手打断他:“无妨无妨,只要大家尽兴便可。”
吴世勋看了一眼吴亦凡,又看了一眼正喝的高兴的边伯贤,挑了挑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但愿,别尽兴过头就好。
果不其然——
“今宵有酒今宵醉,啊——啊——啊!”
喝醉酒的边伯贤兴奋地开始高歌,一嗓子吼出去后,吓得顺子差点将手中的酒壶扔了出去。
见状,吴世勋扶额将头转向一边。
一小队禁卫军闻声而至,本想跪下问皇上出了什么事,却在看到坐在那里高歌的边伯贤后愣在了原地。
原来是车骑将军在唱歌啊……
朴灿烈一把拉住了正欲起身不知道想干些什么的边伯贤,然后一脸歉意地看向已然呆住的吴亦凡:“皇上,真的很抱歉,臣得带伯贤回府了。”
“皇兄,那臣弟也告辞了。”吴世勋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嗯,去吧,我们改日再喝。”
“春花儿香,啊——”
“伯贤,别再唱了,王爷,你倒是帮我拉着他,别一个人走前边啊!”
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吴亦凡再次端起了酒杯。
看来,这车骑将军“震惊八里”的嗓音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春日的阳光暖暖地倾泻在青石小路上,偶尔一阵风吹过,空气中便飘来淡淡的花香。
都暻秀走在御花园内,却无心欣赏那花儿在风中摇曳着的柔软身姿。
“我敲鼓,你打锣,手拿着锣鼓来唱歌,啊——”
一段歌声突兀地响起,都暻秀抬起头,便看到吴世勋、朴灿烈、边伯贤三人向着他的方向缓缓走来。
唇边勾起一抹浅笑,都暻秀迎了上去:“微臣参见王爷。”
“都丞相不必多礼,”吴世勋看向都暻秀,“丞相是要去陪皇兄喝酒吗?”
“是,”都暻秀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醉的东倒西歪的边伯贤,“车骑将军这是……”
“刚刚陪皇上喝了点酒,所以就醉了,让丞相见笑了。(
抗日之兵魂传说)”朴灿烈一边对都暻秀说着,一边伸出手及时捂住了边伯贤又要唱歌的嘴巴。
“身为武将,性情豪爽是应当的,”都暻秀笑了笑,又看向吴世勋,双手作揖道,“王爷,那微臣先告辞了。”
“嗯。”
正当都暻秀经过他身旁时,吴世勋忽然开口道:“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丞相应是晋国人吧。”
正欲前行的都暻秀停了下来,微微一愣。
“本王曾听皇上说起过丞相的身世,丞相原本是晋国有名的才子,且胸怀大志,却因为一些误会被抓入狱,亲人也被斩首,所以才对晋国恨之入骨。”
“王爷说的没错,”都暻秀轻叹一声,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微臣逃出监狱后,一路漂泊,若不是遇到皇上,微臣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你的忠心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吴世勋转过身看向都暻秀,“只是,本王好奇的是,倘若本王也遇到了丞相这样的事情,会如何做呢?”
他的双眸漆黑,如深潭一般,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思绪。
都暻秀袖袍里的双手握紧,脸上却依旧浅笑着:“王爷说笑了,王爷乃千金之躯,怎可能遇上此等荒唐之事。”
“嗯,的确荒唐,”吴世勋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拍了拍都暻秀的肩膀,“去吧,别让皇兄等急了。”
“是,微臣告退。”
看着都暻秀走远后,朴灿烈看向吴世勋,开口道:“你怀疑他?可是,都丞相是晋国人的事我们都清楚,而且,他对我朝的贡献全国上下也是有目共睹的。”
“有时候,过于坦白反而是更深一层的掩饰。所以,”吴世勋双手背于身后,看向那蔚蓝天空中悬挂的骄阳,双眸微眯,“此人,不得不防。”
傍晚,月明星稀。
丞相府。
“啪——”
都暻秀将桌上的瓷器全部都扫到了地上,双目因怒火而睁大望向跪在下面的人。
“废物,全都是废物,”都暻秀坐了下来,一掌拍向桌面,厉声道,“本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画的地图交到硕亲王和绵亲王的手中,你竟然还是出错了!”
“当日属下去了硕亲王府和绵亲王府,两位王爷都不在府中,只有钟亲王一人在硕亲王府,当时钟亲王见到属下后,便说两位王爷被定安王邀入到府中商讨事宜,说主人要是有什么东西转交给两位王爷,就让属下先将东西交给他,等两位王爷回府后,他自会转交。(
官路红颜)属下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只好将东西先交给了钟亲王。”
跪在下方的黑衣男子说完后,再次低下了头。
他怎么都没想到,钟亲王并没有将地图交给硕亲王和绵亲王,而是自己看过研究以后,偷了兵符出兵亓国。
“唉,”都暻秀长叹一声,“晋国大败,定安王肯定会借此机会欺压皇上和两位王爷,而且,永昭王对我似乎也起了疑心……”
他背井离乡,忍辱负重,只为那人能手握大权,重获自由。
可现在,却是功亏一篑。
都暻秀站起身往外走去,看着夜空中皎洁的明月,一双眼中涌出无尽的思绪。
“皇上……”
钟仁,我让你失望了……
一阵笛声忽然自院中响起,都暻秀猛然回神,抽出身旁侍卫腰侧的佩剑,向外跑去。
“什么人?!”
夜空中,月如玉,清辉洒下,院中的花木全都渡上了一层银色的光。
一棵高大的树上,一白色锦衣男子坐在树枝上,双目微闭,手执玉笛,静静吹奏。
笛声轻柔缠绵,眼前好似有清灵的蝶在周身飞舞,倾泻的月光也让人迷醉其中。
笛声戛然而止。
男子慢慢睁开眼,浅褐色的双眸,如他周身所散发出的气质一般清幽、淡静,风吹过,一缕黑发略过他俊逸的脸庞。
月光下,男子姿态闲雅,风华绝代。
“你是谁?”
都暻秀站在树下看向那男子厉声道,虽然那男子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他也明白一个道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看着都暻秀严肃的脸,男子微微一笑,脸上的酒窝浅浅。(
夺鼎1617)
“丞相如果想知道在下是谁,那就三日后,竹翠楼赏脸一聚。”
男子说完,收起玉笛,向上轻轻一跃,然后消失不见。
永昭王府。
初春温暖惬意的午后,清风拂过,庭院里的花儿轻轻摇曳着柔美的身姿。
碧绿的柳树上,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
“伯贤,你记住,以后在战场上攻击敌人,动作一定要快,”朴灿烈手握长枪,给站在自己对面的边伯贤示范了一下,“呐,就是这样,一定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嗯。”
边伯贤点了点头,然后接过朴灿烈手中的长枪,学着他刚才的动作,挥舞着。
坐在亭子内学习写字的二妞抬起头看了一眼在院中练武的边伯贤和朴灿烈,然后又转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朴宥拉:“宥拉姐姐,二妞也想和哥哥们学习武术。”
听了二妞的话,朴宥拉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二妞乖,只要你每天能认真记住姐姐教你写的字,那姐姐就让两个哥哥教你武术。”
“真的吗?”二妞睁大眼睛看向朴宥拉。
“嗯。”朴宥拉微笑着点了点头。
“哇,二妞可以学武咯!”
二妞开心地从石凳上跳了起来,却因为太过激动而捏断了手中的毛笔。
“唔,又断了……”二妞撅着嘴巴看着手中断成两截的毛笔。
“二妞,你怎么又把笔弄断了呢,”端着水果刚刚走来的红菱将手中的盘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捏了捏二妞的鼻子,“王府啊,要养不起你咯!”
“红菱姐姐坏,就知道欺负二妞!”
二妞伸出手也想去捏红菱的鼻子,却怎么也够不着,就急得在原地跺脚。
朴宥拉立马感觉到一阵头晕,她扶了扶额头,然后拉着二妞重新坐了下来。
“好啦,你们两个别再闹了,红菱,王爷让我们来王府有何事?怎么来了这么久了也不见王爷出来。”
朴宥拉问着红菱。(
一统日娱)
红菱笑了笑说:“回小姐,王爷正跟着吴伯学做年糕饼呢!”
“啊?”朴宥拉显然很是吃惊。
“新鲜出炉的年糕饼,大家快来尝哦!”
正说着,就见吴伯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年糕饼笑着向他们走来,身后还跟着略微得意的吴世勋。
一听到有吃的,朴灿烈和边伯贤赶紧放下手中的长枪,也跑了过来。
“嗯,好吃!”
“还不错哦!”
得到一致的好评后,吴世勋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本王做的东西能不好吃么?”
“王爷,你还说皇上太过清闲召我们入宫喝酒,你还不一样,也做起了年糕饼。”边伯贤嘴里一边嚼着年糕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站在众人后方的朴灿烈笑了笑,忽然身后走来一人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朴灿烈点了点头,然后挥手示意那人退下。
“王爷,探子来报,都丞相刚才一人出府,去了竹翠楼。”
朴灿烈走到吴世勋的旁边低声说。
“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都丞相出府时身边一直是有侍卫伴其左右的。”吴世勋双手负于身后,望着院中摇曳的柳树。
“确实如此。”朴灿烈点了点头。
“你们要跟踪丞相?”朴宥拉看向吴世勋和朴灿烈,秀眉轻簇,“毕竟无凭无据……”
“正因为无凭无据,才要如此做,”吴世勋声音低沉,俊美的脸上有着深深的笑意,“对于敌人,本王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竹翠楼。
都暻秀坐在二楼的厢房内,看着自己对面的男子,面容冷肃。
乌黑的发以白玉冠绾起,俊朗温润的容颜,月白的锦袍,看向都暻秀,男子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笑容浅浅,风度翩翩。
“如果本官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应是公子兴,公子大人吧。”
都暻秀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一口,冷冷地说道。
公子兴,清风阁的主人,身世隐秘,行踪也甚是隐秘。相传此人富可敌国,气质高雅,却不骄不躁,待人处事温和有礼,虽然从不过问官场和武林之事,但是无论是官场亦或者是武林人士,都要敬他三分,所以,每当提起此人时,大家都会尊称他一声“公子”。
“‘大人’二字在下可是担当不起,”张艺兴淡笑道,脸上的酒窝浅浅,“不知丞相觉得这雨前龙井如何呢?”
“就算尊贵如皇宫,也难有此佳品。”都暻秀望着杯中汤色清洌、幽香四溢的茶水如实说道。
“民间传颂‘雨前龙井,甚是清香’,这龙井茶,取于谷雨前茶树‘一叶一芽’之时,再用清泉泡之,自然是人间极品,正所谓‘玉髓晨烹谷雨前,春茶此品最新鲜’,”张艺兴一边笑着说道一边端起茶杯细细端详,“如今,我这雨前龙井又得到了当朝丞相的称赞,看来是时候让更多喜茶之人来品尝它了。”
说完,张艺兴侧过头看向身后的两个分别身着白衣和红衣的女子:“雪衣红衣,你们告诉后厨,这雨前龙井可以写入茶单里了。”
“是,公子。”
雪衣和红衣对着张艺兴和都暻秀行了一礼,然后退出了厢房。
“你是竹翠楼的老板?”
都暻秀微微惊讶后便恢复平静。
竹翠楼,是洛城最大的一家酒楼,这里无论是菜肴还是酒水茶水都堪称为上品,不过,来这里吃饭不论你最后吃了多少,只要能写出一副关于竹的对子,或者是诗,都可以不收吃饭的银两,只有写不出对子和诗的人,才会收取银两。
皇上有好几次与他来这里,都是想见一见这竹翠楼的主人,他当时也很好奇究竟是何人竟会这样做生意。如今这疑虑也没有了,既然是富可敌国的公子,又怎会在乎那几个酒水钱呢。
“呵呵,”张艺兴笑了笑,然后看向厢房内挂着的画上翠绿坚挺的竹子,“‘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宜。’倘若今日丞相愿作诗一首,想必今后竹翠楼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
都暻秀举起手中的茶杯,轻轻摇了摇,看着杯中见见卷起的漩涡,唇角微微勾起:“本官想,公子今日邀本官前来,并不是为了品茶写诗吧。”
“哦?丞相果真聪明,竟看出本公子的小心思了。”
夜里毫不遮掩的在我府上吹奏,这‘小心思’也太过光明正大了。
都暻秀在心底冷哼一声。
放下手中的茶杯,张艺兴站起身走到那副画前,双手负于身后:“丞相知道本公子为何喜竹么?”
“竹,坚韧挺拔,不惧严寒酷暑,万古长青,而且也是高雅、谦虚的象征。”都暻秀不假思索地回答。
“呵呵。”
听了都暻秀的话,张艺兴淡笑一声,虽是温和的笑,却明显能听出其中的讽刺之意。
都暻秀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的背影。
“世人只道竹彰显气节,是君子的化身,却不知它的心,是空的,”张艺兴转过身依旧笑着看向都暻秀,“因为心是空的,所以才会不惧严寒酷暑,只因一切感知都被麻木代替了。”
都暻秀望进他浅褐色的双眸,那里却是平静无波,没有一丝笑意。
看着张艺兴,都暻秀忽然笑了出来:“莫非公子与本官是‘同道中人’?”
“丞相可记得先帝在位时那一次有关‘文字狱’的大屠杀?”张艺兴不答反问。
都暻秀思索片刻:“本官曾听皇上说起过,那次的屠杀确实凄惨,事后才知,误杀了好多官员。”
“先帝就因一首所谓‘暗藏反意’的诗,就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些忠于他多年的臣子,”张艺兴淡漠地说道,负于身后的双手却紧紧地握住,“诛九族,火烧府邸,无数的人命丧火海之中。事后查清并无谋反一事,先帝却并无悔意,这样的人,身为国君,实为国之大耻。”
“可当今皇上仁心仁德,爱民如子,所以亓国才繁荣昌盛。”都暻秀看向张艺兴,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只是,他的眼中却无风无浪,沉静一片。
“丞相说笑了,”张艺兴听了都暻秀的话,再次笑了起来,“都丞相身为晋国的探子,怎么会真心希望亓国繁荣昌盛呢。”
“你想怎样?”
都暻秀眯着眼睛看向张艺兴。
看来,昨晚和探子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不,也许很早以前,他就打探自己的事情了。
“我想丞相对本公子真实的身份也略知一二了,”张艺兴重新坐了下来,他伸出手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本公子没什么要求,更不会要挟丞相。听说皇上曾多次来竹翠楼都想见我一面,如今,不知丞相可否愿意再次将皇上带来?”
“什么人?!”
都暻秀正欲回答时,却听到门外似乎有响动。
张艺兴双眸危险地眯起,正想冲出厢房时,就听到门外雪衣恭敬的声音:“回公子,不知是哪儿的野猫跑了上来,扰了公子和丞相的雅兴,属下这就带它离开。”
听了雪衣的话,张艺兴的脸色渐缓:“好了,下去吧。”
“是。”
“丞相意下如何?”张艺兴再次浅笑着看向都暻秀。
“给我三天时间。”都暻秀淡淡地开口。
“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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