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应星晨,金羁虎豹茵。(
焚天绝神)骄盘春草短,叱拨桃花新。
窟冻长城雪,蹄穿大漠尘。百战交河道,功成还与人。
公元542年,亓国末年,木叶山一带。
澄澈的天空,阳光明亮。
校场上,一名身着银色战甲的男子认真操练着士兵。
英俊白皙的面孔沐浴在日光中,阳光透过他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折射出淡淡的影子,朴灿烈伸出手,不断变换着手中的动作,底下的士兵随着他动作的改变摆出相应的队形。
整齐浑厚的声音响彻长空,体现出这支军队强大的作战力。
“很好,”操练完后,朴灿烈低沉的声音响起,“新的作战队形大家都已经记住,今日的操练就到此为止。”
“报——”
就在朴灿烈要散开军队时,一个士兵快速向他跑来。
“报,左卫将军,晋国率三万大军,已抵达木叶山下!”
士兵单膝跪在朴灿烈面前,有些气喘着说道。
“什么?”朴灿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消息属实?”
“回将军,千真万确!”
“灿烈,怎么了?”
同样身着银色战甲的一个清秀男子从军帐里走出,目光关切地看向一脸严肃的朴灿烈。
“伯贤,晋国出兵三万,已抵达木叶山下。”
朴灿烈声音低沉,边伯贤讶异地张大了嘴巴。
“怎么会这样!”边伯贤的眉头蹙起,“王爷刚被皇上召回京城,晋国的军队就赶来了,朝中一定有奸细!”
“不排除这个可能,”朴灿烈点点头,“但是,此时不是讨论晋国出兵缘由的时候,现在,我们只有两千精兵,对于晋国三万兵马来说,无非是以寡敌众,晋国显然是有备而来。还好,木叶山一带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朴灿烈顿了顿,继续开口:“现在,我们的大部分军队都跟我爹在边关驻守,伯贤,你现在立刻去向父亲借兵,三天以后,援兵一到,我们即刻出兵迎敌。”
“可是,”边伯贤还是有些担忧,“万一还没有向义父借到兵,中途晋军就攻了进来呢?”
“怎么,你这个右卫将军害怕了?”朴灿烈挑眉,“我们跟着王爷,什么时候打过败仗?”
“可是这次王爷又不在……”边伯贤低下头小声嘀咕。
听了他的话,朴灿烈的脸明显黑了一半:“怎么,你不相信我?”
“好好好好好,”边伯贤无奈地应道,“我即刻去向义父借兵,你自己也多保重。”
“万事小心。”
“报——”
就在边伯贤要离开时,又一个士兵向他们跑来。
“报,左卫将军、右卫将军,晋军快要抵达幽云城下。(
重生]田园日常)”
“什么?!”朴灿烈和边伯贤同时瞪大了眼睛。
幽云城,是木叶山一带的一个小城镇,但是,只要被敌军攻破,渡过黄河后,便可直抵亓国的都城,洛城。此城易守难攻,况且位于地势复杂的木叶山内,除非是有精确的地图,否则不可能这么顺利的绕进木叶山内,直抵城下。
“木叶山一带的地图,除了皇上和王爷有,就再没有任何人知道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朴灿烈眉头紧蹙,语气里有着一丝怒气。
“还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朝中有了晋国的奸细,”边伯贤轻叹一声,“王爷这里,就我们这些兄弟知道地图的内容,难道还是你我泄露出去的?”
朴灿烈握紧手中的剑,没有说话。
“现在,我军面临以寡敌众之劣势,王爷不在,你我身为左右卫将军,必须一同作战,至于借兵一事,”边伯贤转过身,对着站在下方的身穿铠甲的一男子沉声道,“杨参军,你即刻去边关,向大将军借兵。”
“属下遵命!”
男子对着朴灿烈和边伯贤抱拳一礼,然后骑上自己的战马离开。
“走,马上去幽云城。”边伯贤看向朴灿烈。
“好!”
朴灿烈和边伯贤率两千精兵抵达幽云城,登上城楼,守城的将领看到他们后单膝跪下行礼:“末将参见左卫将军,右卫将军!”
“免礼,”朴灿烈看向他,“情况如何?”
“回左卫将军,晋国三万大军半个时辰后就会抵达幽云城下。”
“半个时辰……”边伯贤眉头紧蹙,“幽云城内有多少兵马?”
“精兵五百。”
“虽是精兵,却也不能以一敌百,”朴灿烈轻叹,然后看向守城的将领,“无论如何,你记住,一定要死守住城门,在援兵到来之前,万万不可出兵迎敌。”
“是,属下遵命!”
“将军,你们看,前方有一人策马而来!”
忽然一个士兵指着前方对他们大声说。
朴灿烈、边伯贤还有守城的将领一同转了过去。
苍茫辽阔的大地上,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骑着白色的骏马,速度之快,如日行千里。
明亮的阳光照耀在他俊美精致的脸上,被黑色的缎带束在脑后的长发轻轻飘起。
金色的战甲同日光相互辉映,红色的披风在风中飘扬。
“是王爷!”
朴灿烈和边伯贤惊喜地出声,两人相视一笑。
“啊,是王爷,真的是王爷!王爷回来了!”
士兵们看着策马而来的吴世勋激动地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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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开城门。”
守城的将领大声说道。
城门打开,吴世勋策马进城,朴灿烈和边伯贤还有守城的将领走下城楼,前去迎接。
“末将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吴世勋翻身下马,抬手示意他们三人起身,“情况紧急,罗将军你派人守好城门,灿烈伯贤,随本王去军营。”
“是!”
来到军营,进入军帐内,吴世勋伸出右手,边伯贤立即会意拿出木叶山一带的地图递到他手上。
地图在案桌上展开,吴世勋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地图凝神思考。
朴灿烈和边伯贤安静地站在一边。
“晋国有多少兵马?”
思索过后,吴世勋抬起头,看向朴灿烈和边伯贤。
“三万。”朴灿烈回道。
“果然,”吴世勋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晋人这次是有备而来。”
“王爷,皇上不是召你回宫了么?你怎么又回来了?”边伯贤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
“怎么,本王回来救你们于危难之中,你不乐意?”吴世勋挑眉。
“……”
朴灿烈和边伯贤的嘴角抽搐,王爷果然是王爷,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开玩笑。
吴世勋微笑着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收敛笑容,沉声道:“我在路上时,看到木叶山一带忽然百鸟从山间飞出,带有仓惶之势,当时就在想,一定是有大批军队进入木叶山内,惊吓了山中的鸟儿,所以,便回来看看,中途,就看到了晋国的军队。”
“哈哈,不愧是我大亓的战神!”朴灿烈大笑。
“那你可曾看到晋国领兵之人?”边伯贤急急问道。
吴世勋点了点头:“晋国钟亲王,金钟大。”
“金钟大?!”朴灿烈和边伯贤同时讶异地出声,“他不是没打过仗么?”
“我也很惊讶,每次和晋国交战,对方的统帅一直是硕亲王和绵亲王,”吴世勋摸着右手中指上的虎头戒指,“所以,本王断定,晋国这次出兵,是金钟大一人的意思,这三万军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借来的。”
“借来的?”
吴世勋点头:“对。众所周知,晋国皇帝只是定安王手中的傀儡,虽然皇帝很听定安王的话,心甘情愿让他决定国家大事,可是,他的几个哥哥却不愿意,尤其是钟亲王金钟大。硕亲王金珉硕与绵亲王金俊绵虽假意顺服定安王,但是金钟大却没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他应该是得到探子的消息,然后一个人偷偷出兵想打场胜仗,为自己的皇帝弟弟赢得一丝自由。”
“探子……”朴灿烈蹙了蹙眉,看向吴世勋,“你也觉得朝中出了奸细?”
“毋庸置疑。(
灵武九天)”
“那现在该怎么办?”边伯贤看向吴世勋,“我已经派杨参军去边关借兵,援军三天后才会到。”
“等大将军的援军肯定是来不及,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
“那该如何?”
“金钟大虽有地图,你们可别忘了,他是晋国人,不是我亓国人,”吴世勋看向朴灿烈和边伯贤,唇角轻扬,“当时绘制地图时,我早已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就将木叶山最有利于诱敌的一片地带没有画入图中。”
朴灿烈听了吴世勋的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激动地大声说:“是髅山区那一带对不对?”
“对啊,”边伯贤双手拍到一起,“髅山区,我说怎么看地图老感觉哪儿不对劲呢!”
吴世勋微笑,随即恢复一脸严肃,对着朴灿烈和边伯贤开口道:“事不宜迟,左卫将军、右卫将军,即刻随本王,出城迎敌!”
“末将遵命!”
幽云城外,晋国三万大军,蓄势待发。
坐在棕色骏马之上,身着战甲手持陌刀的少年英俊威武、精神焕发,他将手中的陌刀指向城楼上的士兵,大声道:“你们亓国的大将都死完了么?怎么没有人出城迎战啊?哈哈……”
清晰响亮的声音,爽朗的笑声,伴随着城门缓缓打开,手持缨枪骑着白色骏马的吴世勋慢慢走出。
城门再次关上。
看到吴世勋后,金钟大停止了笑声,俊朗的脸上满是惊讶:“永昭王?!你不是被皇帝召回朝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吴世勋淡淡一笑,并不言语。
他左手取下挂在身侧的银色面具,侧过头看了一眼金钟大,唇角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然后将手中的银色面具戴上遮住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庞,随后策马向右方而去。
“驾!”
万里晴空下,红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看着吴世勋远去的身影,金钟大的双眸眯起。他转过身,高举手中的陌刀,对着身后的三万大军朗声道:“追到永昭王吴世勋者,本王有赏!”
“王爷,”一旁的副将眉头紧蹙,他凑到金钟大的耳边小声说,“永昭王只身一人出城迎战,而且又不正面迎敌,小心有诈!”
金钟大冷哼一声:“据本王所知,亓国大批兵马都随朴老将军在边关驻守,木叶山一带最多精兵几千,即使是精兵,与我大晋三万兵马相比,也是螳臂当车。就算他们要请援兵,那也至少三天才能抵达幽云城。所以,今日生擒吴世勋,本王势在必得!”
说罢,金钟大带便领着大军,向吴世勋所行的方向追去。
亓国,洛城。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吴亦凡高坐于皇位之上。
明黄色的龙袍将他伟岸的身躯显得修长,他靠坐在龙椅上,俊朗完美宛如仙袛的脸上显出一丝疲乏,长长剑眉斜飞入鬓,虽是慵懒之态,但微眯的双眸里所透出的若有若无的视线仍旧让人不敢直视。(
龙帝凤皇)
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
皇上俊美如此,恐怕连天上的仙人都要羡慕了吧。
站在一旁的太监偷瞄着那完美的侧颜,在心底感叹。
“顺子,永昭王什么时候才能抵达洛城?”
吴亦凡伸出手轻揉额角,闭着眼睛沉声问道。
正在出神的顺子被吓了一跳,他赶紧弯下身子回道:“回皇上的话,王爷今日午时应该就到了。”
“嗯,”吴亦凡点了点头,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大殿外蔚蓝的天空,“那就继续等着。”
“皇上,”顺子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昨晚您批折子睡得就迟,今儿又起的早,您还是回寝殿睡会儿吧,奴才在这儿候着就行,等王爷一到,立马去叫您……”
“不必了,”吴亦凡打断顺子的话,“就几个时辰而已,朕还候的住。”
“可是,皇上您的风寒才刚刚好……”
“顺子,朕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吴亦凡侧过头斜睨着顺子,低沉淡漠的声音吓得他赶紧跪了下来。
“皇上,奴才错了,您可要息怒啊,您怎么惩罚奴才都成,可千万别气坏了龙体啊!”
“行了,起来吧,”吴亦凡看着脑袋都快要埋到地里面的顺子,唇角微弯,“朕今天心情好,恕你无罪。”
“奴才谢皇上。”
顺子跪拜后赶紧站起来退到了一旁,他看向再次扶额假寐的吴亦凡,眉头紧皱,无奈,只能带着求救的目光,看向底下站在文武百官最前面的那个清俊的身影。
一袭绛紫色的官袍显现出他尊贵的身份,俊秀英气的容颜,在接触到顺子求救的目光后,一双星目隐隐含笑。
他上前一步,双手作揖,对着吴亦凡温声道:“皇上,顺公公说得对,您近日来为了南方水患之事操劳,的确需要好好休息。您是天子,龙体系着我大亓国运,只有您的龙体安康,我大亓才能国运昌盛。”
“对对对,皇上,都丞相说的对,您……”
顺子的后半句话硬生生的被吴亦凡冷冽的眼神给逼进了肚子里,他苦着一张脸,乖乖地噤声站到了一旁。
“都爱卿多虑了,朕只是偶感风寒,现已无大碍,”看了一眼顺子,吴亦凡忍住笑意回过头,他揉了揉额角,看向站在下方的都暻秀,坐正了身体,“再者,朕已多日未见世勋,还是想在这儿等着他回来。”
想起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吴亦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暖人的笑意。
“皇上和王爷兄弟情深,实乃我大亓之福。”
都暻秀微笑着对着坐在龙椅上的吴亦凡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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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木叶山急报!”
正当吴亦凡欲开口时,一个士兵急匆匆地从大殿外跑了进来,单膝跪在了大殿的中央。
“皇上,晋国率兵三万,现已抵达幽云城下!”
“什么?!”
惊讶愤怒的声音自上方传来,都暻秀垂下头,英气的脸上笑意更盛。
金钟大率三万大军追至一个三叉路口前停了下来,环顾四周,早已不见吴世勋的踪影。
“哼,原来亓国永昭王‘战神’的美名是靠逃跑得来的,”金钟大冷哼一声,对着身旁的副将吩咐道,“兵分三路,今日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吴世勋给本王找出来!”
副将正要应允时,便看到一旁约三四百的亓军向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王爷,您看!”
顺着副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金钟大看到为首的身穿金色战甲面戴银色面具的那人后,眼睛危险地眯起。
吴世勋,本王今日一定要将你生擒!
“驾!给我杀!”
手中的陌刀高举,金钟大向前冲去。
谁知,见金钟大带兵冲过来后,亓国的军队忽然撤退,改变方向向着三岔路口最中间的一条路上而去。
“哈哈哈哈,吴世勋,你也不过如此!”金钟大看向亓军撤退的方向,仰头大笑。
什么亓国的“战神”,只会逃跑而已,亏得大哥二哥每次出征还要再三商讨作战计划,果真是多虑了。
“王爷,您……”副将看着忽然间大笑的金钟大,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你还看不出来吗,吴世勋是被我大晋的三万大军给吓跑的,”金钟大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副将,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高傲与不屑,“他现在是靠逃跑来拖延我们的进攻,可惜,本王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凭自己以往的作战经验,永昭王吴世勋今日只避不迎的态度的确让人诧异,可是,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看着金钟大俊朗的侧脸,副将的眉头微微蹙起。
率兵追过三岔路口后,金钟大便看到不远处依旧向前方而去的亓军。
“吁——”
金钟大拉住缰绳让自己的战马停了下来,随即转过头命令身后的一队士兵道:“你们给我冲上去,切记,生擒吴世勋!”
“是,王爷!”
“冲啊——”
看着自己明显比对方气势强盛的军队,金钟大的唇角高傲地扬起,只是下一秒钟,他的笑容便僵硬在嘴角。
只见冲出去的士兵们忽然一个个陷入地下,不到片刻,惨叫声、哀嚎声便越来越大,前方亓国的军队也停了下来,驻足观望。
“本王看过地图,这一带并不是流沙区,我们的军队怎么会陷入地下去?!”看着不远处的亓军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金钟大忍住心底的愤怒,问着身旁的副将。
副将也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幕惊到了,他仔细地向前方看了看,用比此刻自己脸上表情还讶异的声音回到:“王爷,这是陷马坑,亓军布的陷马坑!”
“不可能,对于今日我们的进攻,亓军根本就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来挖什么陷马坑,”金钟大肯定地否认,“不管亓军在搞什么名堂,继续给我进攻,本王就不信,三万大军填不平这地!”
说罢,便命令晋国的军队继续进攻。
在晋军后方的一个小树林里,带着军队已经埋伏了数时的朴灿烈和边伯贤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这个金钟大,还真是执着,没听到他们晋国士兵的惨叫声么!”
边伯贤不赞同也不理解金钟大此刻意欲破釜沉舟的作战计划。
“晋国钟亲王生性倔强,他此次出征的目的是要攻下幽云城,所以,不达到目的,他绝不会罢休。”
朴灿烈看了一眼边伯贤,回答道。
眼珠转了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边伯贤忽然笑了出来。
朴灿烈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喂,灿烈,你说,如果晋国每次出征的统帅都和金钟大一样,我们亓国要灭晋国不就指日可待了么?”
“你我随王爷出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晋国兵力如何你还不知道?”朴灿烈不答反问道。
“我不就是开开玩笑嘛,干吗那么当真,”边伯贤撇了撇嘴,“再说,你这人怎么每次都在战场上这么认真呢,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沙场之上,危险重重,我若不谨慎小心,怎能护你周全?
看着身旁身着战甲却依旧显得瘦弱单薄的身体,朴灿烈只是轻叹一声,并没有回答。
他抬起头,看着远处依旧在进攻的晋军,拍了拍边伯贤的肩膀,然后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声道:“兄弟们,该我们上场了!”
边伯贤和朴灿烈看了看对方身上的金色战甲和手中的银色面具,两人相视一笑。
金钟大指挥着晋国的军队一轮一轮的进攻,可是没冲出几步,所有的士兵都陷入了地下。
就算是吴世勋派人挖了陷马坑,这么多人和战马已经冲了过去,怎么可能填不平它!
望着眼前哀声连连的场景,金钟大忽然想到地图上这一片区域白白一片,并没有什么标注,而且他曾经听大哥二哥说过,木叶山一带似乎有什么髅山区……
金钟大的双眼眯起,他策马慢慢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翻身下马,蹲下来看向让自己的军队不断陷入地下的地面。
凹凸不平的地面,石头居多,每隔几步,就会有一个深近三四米的石坑,石坑之上铺着早已被陷入地里的士兵踩踏破的毛毡,在毛毡上面撒些土和石子,远远望去,就像是平常的道路而已。
这里果然是髅山区!
一般的陷马坑长五尺,阔一尺,深三尺,只是将敌人的士兵和战马陷入一半,而髅山区的石坑,足足可以掉进去两匹战马和四五个士兵。
“哈哈哈哈,”金钟大怒极反笑,“好你个吴世勋,利用髅山区的石坑来做天然的陷马坑,本王果然小看你了!”
“王爷,后方亓国的援军追来了!”
听到副将有些慌乱的声音后,金钟大转过头,便看到两个身披金色战甲面戴银色面具骑着白色骏马的人带着军队向他们冲来。
“兄弟们,冲啊!”
马蹄卷起的沙尘漫天飞舞,灰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对方有多少兵马。
和吴世勋一模一样的战甲和面具……
究竟这三人之中,谁才是吴世勋?
“探子不是说亓军只有精兵千人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后方冲过来的亓军,再看看自己因为髅山区地势的阻挡而不能顺利进攻渐渐军心不稳的军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金钟大强忍住心底忽然升起的一丝恐慌。
“王爷,探子的消息是不会错的,至于目前的情况,末将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副将眉头紧皱,“看来,我们必须得退兵了!”
“什么?”金钟大瞪向副将,“你竟然让本王退兵!”
“王爷,您忘了吗,这次出兵,您的兵符是从硕亲王那里偷来的,而且王爷他们都不知情,再者,”副将看向金钟大,一脸担忧,“如果今日我们能攻下幽云城便罢,若不能,再加上士兵死伤惨重,回朝后,不仅让定安王有借口削弱两位王爷的兵权,皇上在朝中的地位也会岌岌可危啊!”
想到为国尽忠不断征战沙场只为皇帝弟弟能坐稳江山的两个哥哥,金钟大握紧双拳,泄愤似的将手中的陌刀向一旁的石头砍去。
一人高的石头瞬间被劈成两半。
只恨他今日太大意了,中了吴世勋的计。
金钟大转身看了一眼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两个身披金色战甲面戴银色面具骑着白色骏马的将领,又抬起头看向远处那个坐在白色骏马上同样身披金色战甲面戴银色面具骑着白色骏马的人。
吴世勋,今日之耻本王记住了,我们来日再战!
“全军撤退!”
晋军忽然撤退,亓国士兵诧异之后便开始欢呼。
“哈哈,我们赢了!”边伯贤摘下戴在脸上的银色面具,翻身下马,跟着士兵们一起欢呼。
朴灿烈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微笑。
“真应该追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边伯贤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可别忘了我们有多少人,”朴灿烈跳下马,走到边伯贤的身边,“我们在后方燃烧蕉草才给了对方一个‘千军万马’的假象,假若金钟大不听副将劝阻执意要继续进攻,那不久之后他便会发现其中的真相。”
蕉草,是木叶山一带一种特殊的喜阴植物,因为其枝叶之中含有大量湿气,点燃之后混进一些细小的沙土,这些细小的沙土便会与枝叶之中的湿气混合形成颗粒更大的尘土,远远望去,那扬起的沙尘便如‘千军万马’迎面而来。
听了朴灿烈的话,边伯贤点了点头,随即又疑惑地问道:“那王爷怎么就笃定金钟大一定会退兵呢?”
“那你就得问王爷了。”朴灿烈笑了笑,一脸的高深莫测。
烈日炎炎,万里苍穹之下,红色的披风随着旌旗一起飘动。
吴世勋伸出手,摘掉戴在脸上的银色面具。
一缕黑发略过俊美精致的侧脸,望着晋军撤离的方面,吴世勋的唇角轻轻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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