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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萱看了看两个人，笑着说道，“怎么？咱们家里这是好事成双又成对了哦，我们家小儿子生了，贺儿中了探花，你们俩这是？”
青杏娇羞的笑了，把酡红的脸颊深深的埋在了胸前，曹星宇笑嘻嘻的说道，“嫂子，我们今天过来，想求您点事。”
叶小萱愣了愣，心里猜出了几分，她这就跟祥子带着孩子们回老家了，曹星宇还在留香楼青杏已然回了唐老夫人的身边，但是这两个人都不是因为生活或者说挣钱才在这里，是因为他们愿意跟随恩人。
可是叶小萱想着，这曹星宇是个机警的人，比起庆来，又灵敏多了，这青杏也不是一般的女子，要不然，早就毁在了唐老夫人的手里了，她显然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想着逃离这深宅。
可是对于两个人的品行，叶小萱还是拿不准，便笑着说道，“你们俩这是来提前辞别？还是有什么难处想着让我帮忙？”
曹星宇恭敬地说道，“嫂子，我只想跟着你和大哥，请你们不要嫌弃我，以后你们就当我是个长工。工钱不工钱的都不是回事，只要我跟我老娘能吃饱就行。”
曹星宇刚说完这句话，突然意识到旁边还坐着青杏呢，又磕巴着说道，“还有她——她的饭。”
叶小萱笑了笑，精明的眼神看了看曹星宇和低着头的青杏，说道，“我们还没什么着落呢，回去了挨饿也是没准的事，再说了，我们那可是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们在京城呆了时间不短了，估计不能习惯。”
“不不不，嫂子，我可是从乡下来京城的，怎么能不习惯？”曹星宇急忙解释道。
“我虽然是生在城里，可是到底也就是个干活的，什么粗活重活也干的了的。”青杏的脸色也有些紧张，这可是她脱离苦海的好机会，若是叶小萱不肯给这个机会，那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有了。
叶小萱思忖片刻，又看了看那两人焦急的眼神儿，说道，“这件事，我要跟祥子商量一下，毕竟，毕竟我还做不了主的。”
曹星宇的眼神有些失落，可是他却门儿清，这个家叶小萱可是说话能做得了主，眼下叶小萱不答应，那必然是有什么顾虑，可是看着叶小萱的神色，貌似再接着求下去，也不是个什么好主意。
青杏有些慌张，她不时的看身边的曹星宇。
曹星宇恭恭敬敬的给叶小萱鞠了躬，说道，“那就请嫂子跟大哥面前多美言几句，我曹星宇是铁了心的跟着哥哥了，我等着嫂子和哥哥的好消息。”
叶小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曹星宇说完，也笑了笑，扭头跟青杏说道，“杏儿，咱们就等着哥哥和嫂子的好消息吧。”
青杏皱着眉头，焦急的眼神，张了张嘴，说道，“可是——”
“走了走了。”曹星宇不容青杏多说几句，拉着青杏出了叶小萱的房间。
叶小萱看得出，这个曹星宇是个精明的人，她喜欢精明的人，可是却不喜欢有异心的精明人。
曹星宇和青杏走了一会儿了，叶小萱在屋里捣腾着前些日子做的小软底子鞋，突然想起来，青儿这会儿也生了吧。
想着青儿也生了，叶小萱心里挺高兴的，自从她帮着青儿嫁给了周云茪，似乎青儿觉得叶小萱这个嫂子比老太太和老爷子都要亲。
叶小萱准备再去买些布料，回家的路上闲着也是闲着，马车赶得慢点，做些针线活儿，到时候送给青儿，老太太从小就没让杨青和杨柳动过针线。
看着那可爱的小鞋样儿，比划着剪了些布料，叶小萱似乎看着这些刚刚剪好了的软布料，就已经想到了小家伙儿穿在脚上的情形了，忍不住的偷着乐。
还没来得及穿针呢，床上的小家伙儿就睡醒了，反倒是不哭，在那蹬着小腿，小胳膊张牙舞爪的咯咯的笑。
叶小萱回头一愣，看着那小家伙儿，一阵纳闷，孩子睡醒了不得哭么？怎么这小家伙儿这么笑啊，笑的咯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逗他玩呢。
叶小萱纳闷的看着这个襁褓中的小家伙儿，那小家伙儿见叶小萱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居然也开始一眨不眨的盯着叶小萱。
叶小萱那娇俏的大眼睛本就空灵，可是跟这小家伙儿一比，却有些逊色了，小家伙儿的眼神清澈空灵干净，不染丝毫的世俗气息。
叶小萱伸出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小家伙儿的脸蛋儿。那家伙居然又咯咯的笑起来没完没了了。
叶小萱嘴角一抽，心里惊讶了，这孩子怎么跟一般人不一样啊。
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想着把他抱起来，可是手刚摸到小家伙儿的屁股，这才意识到，小家伙儿尿了。
湿乎乎的一大片，尿布上湿了，垫了厚厚一层，还是浸湿了床铺。
“娘啊，儿子你这是多大的一泡尿啊，要是没尿布，你是不是得把咱们家的床给冲跑了啊？”叶小萱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急忙给小家伙儿换尿布，现在初秋了，让孩子挨着湿乎乎的尿布，可是不好。
刚急忙着从窗台边上的木架子上拿了一片尿布，铺到床上，抱起小家伙儿来，就听到外面欢欢回来的声音了。
叶小萱已经习惯了听闺女那清脆的笑声，曾经老太太说过，一个丫头片子，整天的嬉笑怒骂疯疯癫癫，没个文雅的劲儿，怎么嫁人？她当时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说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们闺女没准还能嫁给贵人呢。”
欢欢一大步迈进来，伸手拉下来一方毛巾，自从把手帕给了西陵亦融就没来得及再做新的呢，这一脑门的汗，愣是忍到了家里才擦了。
“呵，闺女，你这汗还不得在外面擦了回来，你这拿回来咱们存不住啊。”叶小萱笑着说道，心疼自己的闺女这么大汗淋漓的，嫌她不跟人要以手巾擦擦。
“娘，你不知道，”欢欢一边说一边拿起茶壶，口对口的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喘口气，接着说道，“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嘿，就你那几滴汗珠子还肥水？怎么样啊？那森森什么事啊？”叶小萱边给小儿子换尿布，包裹起来边询问情况。
“我给配了一副药，又亲自带着枣花儿和二娃子去了龙马大药房拿了药。森森婶子那病是女人得的病，积攒下来的，来了月例了，都大半个月了，淋漓不净的，小腹坠痛的难受，脸色惨白，使劲儿的蜷着身子说不的话，所以枣花儿还以为她要死了。”欢欢叹了声气说道。
“那你给配了好药？做女人的不容易，这一点啊，男人是一辈子也体会不到了，任凭他在怎么设身处地。”叶小萱叹了一声气说道，“人家还给你小弟喂过奶呢。”
“是啊，别说她给小弟喂过奶，就算她没有给小弟喂奶，大杂院的三个孩子都在吃她的奶呢，就算是奶牛也禁不住啊，又没有什么糊口的东西！我给配了鸡血藤、地桃花、一点红、桃金娘根、菥蓂、白背桐、白花蛇舌草等等，然后在药房我自己掏的银子。”欢欢爽朗的说道。
叶小萱欣慰的点了点头，行医的人，仁心最重要。
“那改天咱们给送点钱过去吧。”叶小萱说道。
欢欢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眨了眨眼睛，蹙了蹙眉，寻思了一会儿说道，“娘，我今天在大杂院出来的那条胡同里看见一个人。”
叶小萱并没有上心，她把小儿子换下来的尿布，放到了外屋的木盆里。
“娘，你还记得去咱们平和楼捣乱的那个紫衣男人么？叫什么慕容什么的？对了，后来咱们来京城的时候奶奶不是还让咱们找姑姑么？姑姑跟着跑了的那个男人。”欢欢已经趴在了床边上，逗着小弟玩。
叶小萱听欢欢这么一说，想起来了，欢欢说的是慕容无思。
叶小萱眨了眨眼睛，说道，“欢欢，跟你说，他把你姑姑卖进了依香楼了。”
“卖就卖呗，大姑姑也是不是什么好人，干嘛当初跟小姑姑抢婆家？哼，这就叫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欢欢毫不在乎的说道。
叶小萱笑了笑说道，“你可是恨她恨到了骨头里了。”
“那是，她可是没少听了四婶子的话，搬弄是非的，活该！”欢欢手里拎着拨浪鼓，逗着小弟玩。
“那慕容无思也找咱们的茬了，你就不想着去收拾他？”叶小萱坏坏的说道。
欢欢挑了一下眉，嘿嘿一笑，心里想着，她可是最喜欢热闹，喜欢收拾那些人渣的，一听娘也有这个意思，真是好机会。
“娘，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了？”欢欢坏坏的笑道，起身凑到了叶小萱的身边。
叶小萱抿嘴一笑，不置可否。
欢欢随手拿起了梳子，这风风火火的跑了一趟，头发都乱糟糟的了。
“咦？娘，你把银票放在这了？”欢欢一手拿着木梳子一手指着梳妆盒子。
叶小萱回答道，“是啊，等着你呢，等你回来了，咱们带着你小弟去把娘当了的宝贝换回来。”
欢欢眨了眨眼，说道，“雨天当了的那个传家宝？”
“是啊。”叶小萱拿了个厚一点小褥子将小儿子包裹起来，接着说道，“你敢不敢拿着那袋子银子，喏，在那箱子里。给你钥匙。”
娘俩收拾好了，就要出门了。
“娘，你刚才为啥那么问，不就是拿点银子么？你还问我敢不敢？这大白天的能有劫匪我也不怕啊。你不知道吧，悄悄地告诉你个秘密，我可是从师父那里学来了一套针法，什么恶人若是再近身，只要我能够得着，各种穴位早已熟记，看我不让他痛不欲生。”欢欢得意的说道。
“那要是人家劈手就抢，抢了就跑呢？”叶小萱故意的逗着欢欢玩，看着闺女那跟小欢兔子一样的劲儿，她打心眼里喜欢。
“这个——额，娘，要不你送我去少林寺？我去学学武艺？”欢欢呆萌的眼神看着叶小萱。
“噗，还少林寺呢？人家要你么？你可是个闺女？就算是去，也得是小子啊，你这进门都进不去呢。”叶小萱撇了撇嘴巴，笑着说道。
欢欢撅起小嘴儿，嘟囔道，“施辛梓也是女的，怎么就能参加科考，律条可是也规定了的，她还不是照样去了？”
“诶哟，小祖宗你可小点声！”叶小萱急忙制止了欢欢，接着说道，“你这是怕人不知道啊还是想找事啊？”
欢欢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凑近了叶小萱，说道，“不说就不说，你不就是心疼哥哥么？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他们那事能成么？”
叶小萱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戳了戳欢欢的后脑勺，“还操心你哥哥，你好好的想想自己吧，别到时候跟我又哭又闹的。”
“哼，又哭又闹，那不是我的性格，他若是心里没我，我何必强求？天涯何处无芳草？”欢欢换了只手拎着银子包裹。
叶小萱心里还是对欢欢不放心，就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很快娘仨到了典当行。
黄老板正躺在藤椅上，手里抱着茶壶，眯着眼的哼着小曲儿。
“黄伯伯，您快瞅瞅，那边天上下银子呢。”欢欢俏皮的说道。
黄老板睁开眼一愣，见是叶小萱带着孩子，便笑着坐了起来。
“杨夫人，好久不见啊，您这气色还是这么好啊。今天这是过来玩儿一会儿？”黄老板的眼睛早就看到了欢欢手里拎着的银子包裹了。
叶小萱微微一笑，说道，“玩儿会儿，顺便把我那传家宝赎回去。黄老板，您没有心里忍不住打开看看吧？”
“那怎么会？来来来，杨夫人里面请。”黄老板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叶小萱微微一笑，带着欢欢进了屋子。
“去，快点把杨夫人的宝贝给请出来。”黄老板吩咐道。
店小二麻利的跑着去取东西了。
“杨夫人，您果然是神人啊，这才多长时间啊？离着咱们说好的日子还一个月呢吧？”黄老板笑呵呵的说道。
欢欢瞧过去，心里想着，这才多短的时间，只见这男人头发少了些，脸胖了不少，先前那次他也是穿这件袍子，挺正好合身的，现在怎么像是袍子勒着他呢？肚子圆润的鼓起来，满面油光的。
“哪里，您是贵人多忘事吧，离着咱们说好的日子还有三天不到了。”叶小萱笑呵呵的说道。
叶小萱心里想着，“哼，这是没到日子，倘若过了三天你还是这么说话，那算是我看走了眼。商人，无利不起早，没什么利益损失，什么都好说。”
黄老板亲自起身泡了一壶茶，给叶小萱和欢欢倒上茶水，说道，“杨夫人您这赚钱的道子可真是让人羡慕，这能力让人钦佩，这胆量让人佩服啊，杨夫人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还请赐教啊。”
叶小萱嘴角微微一勾，“黄老板说到哪里了，我就是个乡下的妇人，没什么能耐，无非就是靠着男人和自己的这双手，赚些辛苦钱。”
说话的时间，小二已经恭恭敬敬的举着盒子过来了。
“杨夫人，还请您查看，这封条还在呢啊，我可是说话算话的。”黄老板笑着指给叶小萱看那盒子。
叶小萱笑了笑，说道，“黄老板果然是信誉的人，谢谢黄老板能在我们危难之时施以援手，这份恩情，我们不会忘了的。”
“这是哪里的话，好，杨夫人，这是咱们当时的契约，您收好了。”黄老板将当日签的契约文书拿了出来，递到了叶小萱的手上。
叶小萱一手抱着小儿子，一手接过来，笑着点了头，算是感谢。
黄老板将东西和契约文书还给了叶小萱这才笑眯眯的问道，“杨夫人，东西已经到了您的手上了，可不可以让我开开眼，见识一下您的传家宝呗？”
叶小萱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清秀的笑意，说道，“还真不好意思，这要是看了，我回去了跟我男人没法交代。”
黄老板眼神中闪过一丝很遗憾的目光，扫兴的说道，“今生无缘了，那好吧，杨夫人收好了您的宝贝。”
叶小萱笑着说道，“黄老板莫要怪罪，留香楼的菜您不是吃过了么？”
“留香楼的菜？”黄老板马上机灵起来。
“这盒子里是我们做菜用的调料的秘方，这下您明白了？不憋闷了吧？”叶小萱咯咯的笑道。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怪不得不能让我看呢，这可是秘方，那要是真让我看了，就不叫秘方了啊，哈哈哈哈。”黄老板大笑着说道，可是他的心里还是痒痒，若不是忌惮着谁，兴许他早就看了这传家宝了。
两个人又客套了一会儿，叶小萱便告辞了。
欢欢拎着那个盒子走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娘，秘方这件事我倒是知道，可是我不知道咱们家的秘方写在纸上啊。”
“那是，秘方在你娘的脑子里呢。”叶小萱狡黠的笑了笑。
欢欢一愣，疑惑的问道，“那这里面是什么啊？”
“来这边——”叶小萱前后的看了看，把叶小萱拉到了堆砌了不少剩余木料的犄角旮旯里，“你自己看看。”
欢欢脸上马上显现出一阵兴奋，这虽说不是祖传的宝贝了，但是绝对是算得上宝物了。
叶小萱的嘴角却有点坏坏的笑，只看着欢欢在那兴奋，嘴角抽了又抽，忍不住的笑。
“哎呀，啥宝贝啊，哎呀，怎么这么臭啊，怎么觉得像我爹的臭脚丫子？”欢欢一手扇风一手一层层的打开那盒子。
叶小萱干脆蹲在了地上，脸都埋进了小儿子的襁褓中了，笑的直不起腰。
“哎呀！娘，咱的宝贝呢？这怎么成了一双臭鞋啊！破鞋！哎呀！”欢欢一下子将盒子甩在了地上，捂着鼻子。
叶小萱强忍着，喘口气说道，“怎么？你不是非要看宝贝么？”
欢欢眨了眨大眼睛，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满脸浮上被戏耍了的扭曲表情，不依不饶的说道，“娘啊，娘啊，你真是坏！你耍笑我啊！”
叶小萱一边笑一边抱着小儿子快步往回走，左右的躲闪欢欢撅着小嘴儿不时袭来的小粉拳。
“你们娘仨倒是闹得欢腾呢，看着路，别摔倒了。”祥子站在留香楼门外看着远处过来的娘仨。
叶小萱这才慢慢的走路，欢欢还是撒娇一样的拉着叶小萱的后衣襟儿，要个说法。
“爹，娘可是欺负人！”欢欢撅着的小嘴儿老高了。
“这是怎么了？我的宝贝闺女这嘴儿撅的，能拴住九头驴了都。”祥子慈祥的笑意。
欢欢看了看周围，朝着祥子勾了勾小手指。
祥子愣了愣神儿，还是把耳朵凑过去。
欢欢在祥子耳边说道，“爹，你知道咱们重新整理留香楼的钱是怎么来的么？”
祥子诧异的回答道，“不是你娘在当铺典当的么？”
“可是，你知道她是拿着你一双穿破了的布鞋当成传家宝换了几千两银子么？”欢欢嘴角上扬，一股子傲气的神情。
祥子顿时也满脸抽搐了。
他只是知道叶小萱不会做一些不法的勾当，可是真没想到叶小萱居然能想出这种馊主意，祥子半天才缓过神，说道，“小萱，这要是被揭穿了，那咱们岂不是——”
叶小萱撇了撇嘴吧，娇俏的眼神儿剜了一眼祥子，说道，“那从拿过去到拿回来，除了咱们几个谁还知道？”
祥子只顾着抽嘴角了，看着眼前这个俊美胜似天仙，聪明机敏，又能耍活宝的媳妇儿，真是越看越喜欢，祥子瞬间想着，要是以后被说书的人知道了，可能会传出这样的故事，探花郎的娘用一双破布鞋典当几千两银子，白手起家，富庶一方。
“你想什么呢？怎么那么愣神儿啊？怎么样，跟唐老板说清了么？”叶小萱腾出一只手，拉了拉愣神儿的祥子。
祥子这才从叶小萱的怀里将小儿子抱过来，说道，“咱们回去说吧，或者边走边说。”
叶小萱和欢欢便跟着祥子几人并排着往回走。
“唐老板挽留我们，不想让我们走，说是咱们走了，留香楼也就没有特色了。”祥子淡淡的说道。
叶小萱听出祥子似乎有些不舍，便说道，“总之咱们是要离开的，若是他怕咱们离开了，留香楼的菜没有了之前的味道，我们送他多一些调料，或者，告诉他咱们的老家住址，这样，他可以派人去买，总之秘方，我是不能给的。”
祥子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了，秘方是不能随便给的。”
“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叶小萱问道，话一出口，似乎想起了什么，便接着说道，“你是怕他觉的没有子女比较冷清吧。”
叶小萱一席话似乎说到了祥子的心坎儿上，祥子点了点头。
叶小萱凑到了祥子的耳朵边上，小声地说道，“我其实知道他有个孩子了，只是看他怎么处理，若是他不能硬气，那么我也就不多说了，若是他能保住那孩子的命，我再说这件事。”
祥子顿时愣了，苦笑一下，脸上浮现出一种看神仙的表情了，混乱的很，说道，“小萱，你这些个想法啊主意啊，都是哪里来的，我可不是闹玩的，真的是觉得唐大伯这人不错的。”
叶小萱瞪了祥子一眼，说道，“我可是没开玩笑，他有了孩子，只是唐老夫人咱们惹不起，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一定跟你说说，到底都有些什么奇怪的事。”
祥子反问道，“真的？你若是说真的，我去跟他商量。”
“嗯，我必须要他说死了这件事，发誓，我才会告诉他孩子在哪里。”叶小萱说道。
一家子已然到了家门口了。
听见屋里有人说话。
叶小萱给祥子使了个眼色，祥子明白了，便把小儿子又还给了叶小萱，转身离开了。
欢欢滴溜溜的眨了眨大眼睛，说道，“哥哥把施辛梓叫到了家里来？”
“还用叫？这叫不请自来客。”叶小萱说着便迈进去了。
欢欢也古灵精怪的扫了一眼屋子里的那俩人，跟着进去了。
施辛梓一见叶小萱抱着孩子回来了，马上变得郑重起来，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婶婶好。”
叶小萱笑着回答道，“坐下坐下吧，都不是外人。”
施辛梓笑了笑，还是站着，两手在身前有些不知所措的相互搓着。
叶小萱笑着上下的打量了施辛梓一番，说道，“看你紧张的，这会儿都是一家的人，你跟贺儿不会也这么紧张吧？”
“不不不，不是，婶婶，我——”施辛梓正想着解释呢，却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突然窗外一阵锣鼓喧天的，动静越来越大，一直到了窗外。
叶小萱抱着孩子，欢欢，贺儿和施辛梓一起出去了。
原来是报喜官来发榜了。
一阵礼仪过后，贺儿接了中榜的单子，正巧施辛梓也在，报喜官笑着说这下子倒是省了跑了，便一同发了中榜单子，嘱咐他们，隔上半个月，要骑马夸官了。
叶小萱急忙让欢欢拿了喝茶银子，塞到了报喜官的袖子里。
送走了报喜官，荔枝青杏和曹星宇母子也都过来了，说道，要粘粘喜气。
一堆人在门前的梧桐树底下，谈论着，说东道西的。
突然曹星宇老娘诚恳意切的说道，“祥子媳妇儿啊，我这老婆子有件事想求你。”
叶小萱看着曹星宇老娘的眼神，已经明白了大半，前几天曹星宇已经说过，想着跟叶小萱两口子回乡下，叶小萱当时就考虑着，家里现在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了，若是再带些人回去，不知道人家能不能适应，她自己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曹星宇老娘看着叶小萱有些迟疑，马上眼睛里噙着泪水了。
其实叶小萱倒是不是不想帮忙，不管去哪里，有个帮手总是好的啊，只是怕用错了人，疼惜错了人，比方说李守业，便是祥子和叶小萱的心疼出来的渣渣。
“祥子媳妇儿，我这老婆子也没有几年的活头了，可是我见你是好人，我儿子也没有什么别得亲人了，我只想着，趁着还活着，给他找个膀子，这样以后也没人敢欺负。”曹星宇老娘说的词恳意切，一点都不做作。
叶小萱抿了抿嘴，说道，“大娘，其实曹兄弟已经跟我说过了，可是我不能够保证你们去了就能过上好日子啊，我自己我都说不好。”
“那怕啥？咱们有力气，你是有头脑的，就算是苦日子那也是一时的，你只要不嫌弃，哪怕咱们回去了，去街头要饭，也行！我可是看过不少人了，你这个丫头啊，哪里是甘于人下的孩子？”曹星宇老娘激昂的说道。
叶小萱掩嘴一笑，说道，“大娘，您可不要笑话我，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厉害不厉害的，你说了不算，咱们大家伙儿的眼睛是雪亮的，可是都看在了眼里，这留香楼都要完蛋了，那不是你一来，就起死回生了，现在又是你的主意，比以前更红火了。”曹星宇老娘说道。
叶小萱心里琢磨了一下，家里若是苏巧两口子和兰桂芝弄的顺利，这暖棚供菜确实需要人，这曹星宇确实不错，要不然就带回去试用一下？
叶小萱抬起眼睑，扫了一眼，笑着说道，“大娘，你们要是不嫌弃，跟着我们回乡下也好，可是有一样的我得跟您说清楚了，若是您以后在生活中觉得我们两口子哪里做的让您不满意了，您可不能憋在心里，只管说出来。”
曹星宇老娘挣扎着站起来，激动的说道，“闺女啊，大娘真是谢谢您收留了我们娘俩了。”
这时候叶小萱的余光看到了青杏正在悄悄地扯曹星宇的后襟儿。
叶小萱嘴角一勾，说道，“大娘，您哪里是娘俩，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是娘仨娘四个了，哈哈，五个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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